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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讷说的:“你们不要狗仗人势” 2014-11-21 14:3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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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职厨师程汝明谈如何侍候江青16年
最新文章人民网 [微博] 口述/程汝明 整理/阎长贵 李宇锋2014-03-15 07:51

[摘要]江青提出,主席有遗嘱啊,说死后要火化。她不赞成建纪念堂。

专职厨师程汝明谈江青

程汝明 1926年生,2012年因病去世。1954年开始在毛泽东专列上做厨师,1956年调任毛泽东专职厨师,

1961~1976年10月任江青专职厨师。

李讷说的“你们不要狗仗人势”这句话很简单,也不中听,但细细品味,含义十分深刻

郑仲兵(简称郑):我也叫你程师傅吧。你在江青身边工作了十几年,今天我们想请你谈谈关于江青的一些事情。

程汝明(简称程):好。从哪里说起呢?今天阎秘书(整理者按:指阎长贵)、杨秘书(整理者按:指杨银禄)在,我就从他们说起吧。我想他们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阎秘书走的时候我挺难过的,我真不知道他走。阎秘书被江青赶走(整理者按:指被江青诬为“坐探”,投入秦城监狱,关押7年多)了,那天李仁庆值班,他说起这个事。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聊起来就说,他完全是无辜的。杨银禄、周金铭走(整理者按:周金铭曾任江青警卫员,他们被江青诬为“反革命”,要总理抓他们,他们受到总理和毛主席的保护,去了五七干校)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事后我才知道。当时就小李子(整理者按:指看门、搞卫生的李执清)在楼门口警卫值班,说杨秘书被汪主任叫走了。当时我们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江青身边的工作人员,在挑选的时候,都是左挑右挑,都是德才兼备表现最好的,可以这样说,如果有一点儿缺陷和毛病都绝对进不来的。江青身边的工作人员是经受住了考验的,是被人们公认的好同志。有件事不知你们听说过没有?粉碎“四人帮”以后,中央办公厅就“四人帮”身边工作人员的表现问题,专门派人到钓鱼台国宾馆向领导和群众进行了解,问哪个楼里的工作人员最好?普遍认为十楼(整理者按:江青住的楼)的工作人员最好。说他们作风正派,谦虚谨慎,不盛气凌人,办事规规矩矩。怎么说呢?我们确实没有什么邪的歪的。对有的首长身边的工作人员反映挺大,对我们这儿没这种反映。我们对江青既不打她的什么旗号,也不占她的什么便宜。李讷在我们面前常说:“你们不要狗仗人势!”她这句话对我们刺激挺大,教育挺深。这完全是胡说,我们谁也没这样。不过她这样说,虽然听着逆耳,但也能鞭策我们老老实实做人。

郑:李讷还说过这样的话?

程:是啊,她常说这句话。当时的李讷,真不喜欢那一套,包括江青,她也不喜欢。李讷病病歪歪,心情不好,和他妈的关系也不好。她和她妈一样,不断地折腾工作人员。我们都不跟她一样,看在主席的面上,对她还是尽量地体贴、照顾。

江青批评起工作人员来,不分时间和场合。1975年到大寨去,江青叫电影明星秦怡给她拍照,她也给秦怡拍照,她还给其他人拍,她还叫她身边的人去拍。这是第一天。第二天,江青继续给人照相,江青身边这个工作人员又主动去照,江青就火了,声色俱厉地说:“我这是工作,你干什么?你这是抢镜头!”弄得这个工作人员下不来台。回来以后她跟我说这件事,我跟她说:“是啊,我说有些事儿她让你去你就去,避免着不去也可以。像你说的照相这件事,如果不是她讲话,最好别抢着往前去。”

杨银禄(简称杨):我们在中央公办厅工作了十多年,总结了两句话:一个是知道的越少越好,第二个是离得越远越好。比如,人家新华社摄影师一照相,一拍,你赶快离远一点儿,别往里挤,越远越好。

程:刚才杨秘书讲的这个,我很赞成,在很多情况下,就要这样做,而且还要把工作做好,你去就是组织上派你去,就是要求你把工作做好。而在江青身边怎么做好工作,可真不容易。

杨:受宠不要若惊,更不能若狂。她喜欢你时,即她高兴那会儿,她什么都跟你说,你可千万要注意,千万要警觉。你还是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能大意,否则就坏啦。

程:用过去咱们大老粗讲过的话来说,就是:“你不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你乍一听李讷说的“你们不要狗仗人势”这话很简单,也不中听,但把这句话细细品味起来,其含义十分深刻。作为领导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看到现在有些领导人的秘书和其他工作人员,耀武扬威,称王称霸,这就是“狗仗人势”,实在是一种低级趣味。我们江青身边的工作人员,既不仗着江青或打着她的旗号做什么事,也没沾过她什么光。

“我是铁道部专运处的人,不是中央办公厅的人啊”

阎长贵(简称阎):跟江青大概没一个沾光的,倒霉的倒不少。

杨:倒大霉的就是老阎,倒中霉的是我,小周(整理者按:江青护士)霉倒得也不小。

程:实事求是地说,在江青身边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沾光的。你看小周在江青身边吃了多少苦。粉碎“四人帮”江青被抓,我们工作人员进了花园村学习班暂时不能回家。小周很担心我老伴的身体状况,因我老伴几年前曾因病半身不遂。当时我家已搬离原来的地方,小周边打听边找,找到我家看望安慰我病中的老伴。

李(简称李):工作人员都给抓起来了?

程:实际不算抓,进学习班软禁起来了,不准回家,不准打电话,不准写信,还不准什么?反正有这几个“不准”。

杨:你在学习班呆了多长时间?

程:我在学习班一个多月,没等结束,我就提前出来了。为什么呢?这里有个插曲。王自开是警卫局交通科的机动司机,粉碎“四人帮”前几天张春桥的司机家里有事,派王自开去替班,那是正常地替班,结果把他也弄走了,也进了花园村学习班,他在学习班有半个多月不到一个月,向学习班领导提出来,说我是替班的司机,叫我老在里头呆着干什么?最后就让他回去了。当我在学习班一个多月的时候,我就想王自开能回去,我怎么不能回去啊?我是铁道部专运处的人,我不是中央办公厅的人啊!李:您是铁道部专运处的人?您的组织关系、档案一直没转过来?

程:没转过来,但是党的临时的关系在这边儿。

李:拿工资还是在铁道部拿?

杨:对,对,张玉凤(整理者按:毛泽东的机要秘书)也是,他们是一个单位的。

程:我为什么在铁道部拿啊?铁道部的工资高,并且奖金多。这样我要调到中央办公厅以后,我一个月就亏好几十块钱哪!我的工资那时候是相当高的,99元,有副处级的那么高。

李:那您这个工资还加上几十块钱补助?

程:是啊,工资和其他补助加在一起,一个月最少也得150多块钱。

李:那您那时候比他们二位(整理者按:指阎长贵、杨银禄)都有钱。

程:那时候可能比他老头子(整理者按:指郑仲兵父亲)恐怕还拿的多。

杨:在江青身边工作人员中,那时候工资老程第一,我和大周第二,我们是70块钱。

程:最后我一想,我不是你中办警卫局的人,我是铁道部专运处的,干嘛也让我呆在学习班?于是,我就打电话给高成堂,要求回原单位。

杨:高成堂是汪东兴的秘书。

程:高成堂很快回了电话,告诉我:汪主任同意你的意见。还让我选择“留警卫局服务处,还是回铁道部专运处”,后来我经过考虑,我说我回专运处,不去服务处。怎么呢?从学习班出来我回到家,我那个老婆哭得厉害,就是把我弄到学习班以后,到10月份不是天冷嘛,我老婆叫我儿子去送棉袄,给我往钓鱼台国宾馆送,钓鱼台的工作人员说没这个人。又过了几天,说不行啊,天冷了没有棉袄哪行啊?我老婆又拿棉袄叫儿子往中南海去送。到中南海西门又说没有这个人。那这一下子完啦,找不到人啦!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因为当时我们在学习班,规定不让写信,也不准往家打电话。同家里完全失去了联系,家里找不到我,当然十分着急。一想到这些事,我老婆就坚决反对我再去中南海工作,我自己也不愿意去了,所以从学习班出来就又回到了铁道部专运处。

“你技术也不怎么样,但是我就合你”

杨:程师傅是当时咱们中国唯一既通晓中餐又通晓西餐的双料特级厨师,全国就他一个。

李:是啊,我看到一篇文章,题目里就称您是“国宝级烹饪大师”。

程:我原来在铁道部专列上当厨师,从1954年起,毛主席乘专列外出时,我经常给毛主席做饭。1956年,毛主席在《水调歌头?游泳》诗词中说:“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这“武昌鱼”就是我做的。1956年我从铁道部专运处调到毛主席身边任厨师。1961年之前,我一直给毛主席当厨师。之后,一直到粉碎“四人帮”,我一直给江青当厨师,偶尔也为毛主席服服务。

江青是最难侍候的,给她当厨师,有的干一天就离开了,有的干长一点,也干不了多久,就得被换掉,但我却给她当了16年的厨师,直到她倒台为止。不是说我技术多高明,江青她自己就亲口跟我说“你技术也不怎么样,但是我就合你”。我就觉得怪可笑的,她说她就合我。

李:她还有点儿将就的意思?

程:哎,她就那个意思。不谦虚地说,在厨师行业,我应该算是合格的。在做人方面,凡是接触过我的人,都对我评价不错。不论对谁,我都坚持一视同仁的原则。

杨:程师傅看问题很有见解,是诸葛亮。我常到厨房找他聊天。杨(成武)、余(立金)、傅(崇碧)三位将军飞来横祸之前,叶群像走马灯一样往江青那儿跑,跑了四五天,以后不跑了。正跑的时候

程师傅就跟我说:“你看吧,中央又快要出事了,你看这个叶群跟走马灯一样往这儿跑,不知道谁要倒霉了。”哎哟,没几天,杨、余、傅就完了。林彪逃跑后,程师傅又跟我说:“江青这个人哪,将来肯定没有好下场,她整人整得太多啦!”

李:您怎么知道林彪这事跟江青会有关系呢?

程:其实我在厨房里头根本不了解他们互相之间的问题,有些事情仅凭叶群那个人的表现来判断。一般老百姓讲“无事不登三宝殿”,叶群要是没事的话他绝对不会突然地往江青那儿跑,人家休息她也打电话问,人家不是办公的时间她也要见,这都不是正常现象。

郑:叶群一般不往人家里跑?

程:江青是毛主席夫人,又是中央文革小组副组长,当时即使有将军想巴结她都难见到,不是说随便就能见面的。

郑:叶群过去也不是老到江青那儿去吗?

杨:江青要不允许她去,她一般不去。

程:那时候叶群没少去江青那儿,江青要不在的话,她去了跟工作人员说话客气着呢。

阎:叶群确实对我们非常客气,就是给人的印象显得有点猥琐,她不注重打扮,经常披着个毛衣,个子也不太高,后来看到不少材料说她工于心计,这是我当时没有想到的。江青怕风怕光线。她每次乘车都要用一个大绿塑料布罩在整个汽车上

李:程师傅,江青这人平时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不把她当成一个大人物,你觉得她这个人是怎么样的人啊?

程: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时候,江青不像到了“文化大革命”那段时间那样。作为她个人吧,不缺这个,又不缺那个,什么都不缺。你说你那么大的一个人物,要在过去来讲也是个皇后了,但是一遇到事她那个性格相当的暴躁。我心里曾想过,她为什么那样暴躁,是不是更年期啊?是我自己这么想,当然谁也没在下边议论过她更年期的事。

郑:江青五六十年代不是那样,她那个时候也没有很高的职务。您是1956年到毛主席家的吧?您当时是不是觉得江青还好?

程:在当时来说能过得去。为什么呢?她一般没什么要求,挺节省的,会计划,吃东西一般也是按主席讲的去做,不是大吃大喝的主儿。你看她穿衣服也是那样,比如今天你见她穿的是一身旧的长布拉吉,她明天就能找个裁缝把这个布拉吉,按照她的点子,改个式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做的新衣服。她手挺巧的。据说在延安的时候,毛主席穿的毛衣啊,都是她织的。她跟我们也常说,在延安的时候,毛主席许多书稿和文章,都是她抄的。江青的字确实不错,李讷的字也写得挺好。李讷平时也讲,家里没有学校,主席没有时间教她,妈妈教她。服务科有个姓周的,叫周少林,老头子,长征的老干部,他原来是给主席做饭的。周少林就是个厨师,最后让我们给顶替下去了,后来他不做饭了,就当管理员了。他说我那时候给主席江青他们一家做饭的时候,我自己给他们买粮买菜,买回来我再给他们做。他说江青那时候生活条件也挺苦的,我蒸好的馒头她揣上两个,连菜都不要,就出去搞宣传去,一天不回来了。

江青跟林彪的习惯有点像,林彪怕风,江青也怕风,外边要是有风,敞着窗户不行。怕声音,他俩也一样。她怕的东西跟林彪怕的都一样,怕风怕光线。江青有一段在上海的时候,坐的是个吉斯车,你猜怎么着?她当时在锦江饭店办公,锦江饭店对面有个俱乐部,本来不远的路,她每次都得乘车到那儿去,并且要用一个大绿塑料布罩在整个汽车上。

李:整个汽车都罩上啦?

程:罩上啦,除了挡风玻璃。那个司机基本上就能看到前边的道儿。不罩上不行,当时她怕阳光怕到那个程度。

李:那是哪年啊?

程:大概是1958年、1959年。

杨: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汽车用布罩上开着走。

程:是罩上,她在上海兴国路住的时候也是这样。

“江青不整我,一方面是我凭着我的手艺,一方面是否与我整过她有关”

李:那时候她脾气坏吗?

程:没像后来表现的那样,但是那时候有些护士也不大好对付她,好像有的护士她挺喜欢,护士对她感情也挺好。但她对有的护士就不怎么好。

李:那时候的江青还好侍候是吧?

程:哎,那时候要比后来好侍候得多,但到最后,即到1974年、1975年以后,我看她对生活上要求也不那么太苛刻了。

李:她可能心思也不在这上面了?

程:哎,不在这上面了,什么吃啊穿啊住啊,她不考虑或考虑得少了。她那时候只想当官了。她不提这些生活上的东西,与她想当官有直接关系。那时候,她的关注点是什么呢?比如,主席病重的时候,她有时也守候在游泳池,毛主席逝世之后,中央提出要建毛主席纪念堂,保存毛主席的遗体,供人瞻仰。江青却提出,主席有遗嘱啊,说死后要火化,骨灰放到西山上去。她不赞成建毛主席纪念堂。

郑:江青不赞成建毛主席纪念堂?

程:是这样的。

李: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听说您比较了解江青的脾气,还经常跟江青斗斗智慧什么的,比如在做菜问题上,您给我们讲讲。

程:徐涛,也就是毛主席的护士长吴旭君的丈夫,曾经是江青的保健医生,以后被提为解放军305医院的院长。他在担任江青保健医生期间,江青为一点小事,把他剋得直哭。我知道后,就给他做工作。江青剋你几句,这算什么事儿?你这么大人了,为这点事哭不应该。我说你看我哭过吗?告诉你她有时候也剋我,她说今天的菜咸了,我说好,我叫你喊咸。下一次我给你做一个合适口味的菜,其他的菜不给你放盐,我叫你吃。她要说淡了,我就给她多放点盐。我真给她这样做。这样整她几次,她就不会鸡蛋里挑骨头,轻易喊咸或淡了。

李:您不害怕啊?不怕她整您啊?

程:她还真不整厨师。

李:您觉得她为什么不整你啊?

程:谁知道她啊!她是不是担心整了厨师,厨师一撂挑子,没人给她做饭、吃不上饭了?她是不是这样想的?这只是估计。

李:不会吃不上饭,很可能是吃不到可她口的饭。

程:我担任江青专职厨师前,是一个姓廖的老师傅,跟着她将近10年。我跟她是最长的,16年。江青不整我,一方面是我凭着我的手艺,认认真真地给她做饭,一方面是否也与我整过她有关?比如她说菜咸,我就给她弄一个口味合适的,其他的菜不给她放盐。她品了这些菜,叫服务员拿着到下边去叫大家尝,有时候沈同值班,有时候孙勇值班,他们都是警卫啊,他们尝完了,又送到厨房,对我说“江青同志叫你尝尝这个菜”。他们都知道这里面的缘故。江青直接找我的时候少。原来跟江青的那个廖师傅,几乎没有一顿饭不挨江青批评的。

“一切以她的要求为原则,这样做,她就抓不住我的毛病”

李:您说的什么时候?

程:在我之前,廖师傅没有一顿不挨江青批。她不是嫌这个菜咸了,就是怨那个菜淡了。江青不吃葱、姜、蒜,这是真的。但是一碰到烧鱼的时候廖师傅偷偷摸摸地往里面放葱。看到这种情况,我就给廖师傅做工作。我说,这你就不对了,首长提出来了不吃这东西,你就别给她往里面放,那又不是你吃,是她吃,你何苦呢?她吃着没味儿,你再给她往里面放也可以啊——她也没提出说没味儿啊?人家就要求那个嘛,你要按人家的要求办。江青辣椒不吃,羊肉不吃,狗肉不吃,鳝鱼、泥鳅不吃,甲鱼不吃,葱、姜、蒜不吃,这些人家不吃的东西,都要好好记住,不吃就不给她做,不给她放嘛,这样才行。

我给江青做饭,经常好几个星期得不到休息,家里碰到点急事也得不到及时处理。有时管理员也请来外边的厨师顶替我一天,让我回家休息休息,处理处理自己的私事。但江青吃惯了我做的饭菜,对于顶替厨师做的饭菜一吃就能知道不是我做的。所以非特殊情况,我不会同意请别的厨师顶替我。韩阿福师傅是给毛主席做过几十年饭的有经验的高级厨师,有一次管理员让他顶替了我一天,江青一吃感到不对,说“今天的饭不是程师傅做的”,她下来一问知道是韩师傅做的,就说“以后别让韩师傅给我做了”。有一次管理员将北京饭店的名厨师陈师傅请来替我一天,江青一吃,就说“这不是程师傅做的”,“以后别让他做了”。

有时候管理员想请人大会堂的师傅替我一天,但他们了解江青,都不敢替我,怕挨训。鉴于这种情况,我想算了,以后我也不休息了,也不用请别的师傅顶替我了,我家里不就一个老婆、两个孩子吗,事情也不多,即使他们有事,也让他们尽量自己解决,尽量不用我处理。有时家里来客人,来就来吧,能见就见,不能见就算。有时家里碰到困难,就自己解决或克服吧!否则,请外来厨师顶替我的次数多了,江青非得发火不可。我在给江青做厨师的长时间里,白天、晚上都在她工作的驻地休息,时时坚守在厨师的岗位上,保证随叫随到。

我给江青做饭掌握一个最基本的原则,凡是她喜欢吃的东西我就给她做;她不喜欢吃的东西,我就不给她做;她喜欢吃清淡的口味,我就照她要求的清淡口味做;偶尔她有特殊的口味要求,我就按她特殊的口味要求做。总之,一切以她的要求和满意为原则。这样做,她就抓不住我的毛病。

郑:你主要给她做中餐还是西餐?

程:中西餐都做,那时候我给她做好多东西啊!她吃的那个点心挺难做的,一般的厨师不大会中西点心,会中点的厨师啊不一定会西点,会做点心的厨师又不一定会做菜,我不仅会做菜又会做点心,我不仅会做中餐又会做西餐,我学的面是很广的。西餐的做法跟中餐不一样。西餐要转下来,什么叫转下来?会做汤,会做菜,凉菜、热菜都要做,还要去做面点心,转一圈,都得会了。中餐没有转的,中餐学的炒菜就是炒一辈子菜,其他的不会。中餐与西餐的路子不一样。

郑:江青喜欢吃什么?

程:江青喜欢吃的东西一是清淡,二是南方口味。比如说她吃小鸡,她就喜欢吃拳头大小的雏鸡,很嫩,你怎么给她做她都吃,什么面条鸡啊,铁扒鸡啊,她都喜欢吃。我随江青到海南岛去,我还给她做过椰子鸡。海南岛的椰子很多,给江青做椰子鸡,必须上午8点以前摘树上嫩椰子,8点以后太阳晒过的椰子,味道就变了。只有摘嫩椰子,里面的肉才能吃。我每次做椰子鸡,都是请人摘两个嫩椰子,先将两个椰子用厨锯锯开,把其中一个椰子里的水倒在锅里,将椰肉挖出来放在容器中,再放上黄油,用西餐的方法搅拌均匀,将洗干净的小雏鸡放到椰子水的锅里焗好以后,再将鸡和椰肉都放到另一个锯开的椰子里去,用锯下的那段椰子盖好,然后放蒸锅里蒸两小时,这道椰子鸡荤菜就做好了。这椰子鸡的味挺香的,她一个人就全报销了。毛主席和江青吃东西都不浪费,都不是大手大脚的。一个椰子鸡这个荤菜就可以了,再做两个小菜。她吃的那小菜很少,一点儿。虽然量少,这样的菜却不大好做,为什么呢?既要叫她吃饱,又要叫她吃好,这点儿数量限制你,挺费劲的。

郑:主食江青主要吃什么?

程:一般她一天能吃一顿米饭,带点心的东西吃的多一些。喜欢吃甜的,但是你不能给她做太甜了。点心类的东西、布丁类的东西都可以吃。一般来讲,晚上这顿她必须吃米饭,每天第一次起床她吃麦片粥啊,那时候她就喜欢吃麦片。那时候咱们中国老百姓还不大懂那个。为什么我懂呢?因为我从小学的西餐,这些东西都有。过去,江青早晨起来吃的这一套东西就是稀米粥啊麦片粥啊,现在不都是这个羹那个羹,这个酪那个酪的。

郑:江青啥时间吃早餐?

程:江青吃早餐的时间,每个阶段不同。在“文革”期间,她的作息时间,在很大程度上是随着毛主席转,晚上办公,上午或下午休息。因此,她的早餐时间,上午下午都存在,但上午7至12时吃早餐的时间居多。李:每次现吃现做?您不可能做好了等着?

程:主席和江青都是现通知现做,你半个小时一定得把饭菜给搁到餐桌上来。焖饭半个小时挺紧张的,就这么点儿时间,必须得提前将能早准备的工作都准备好。江青吃的那个鸡,是很费事的,一个小时都做不出来,必须得早做准备。

郑:她还有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吗?据说,她喜欢吃那个大鲫鱼。有人讲大鲫鱼供应站就给她和总理吃,别人谁也不给,是这样吗?

杨:鲫鱼没有大的,一斤多重的都很少。

程:大鲫鱼不好找。“文革”那时候说北京中山公园有个水洞里头老有那么大的鲫鱼,一捞就捞上来了。一般的说,北京巴沟渔场里,那么大的鲫鱼很少,小鲫鱼多。我用北京的烹调法子酥好了,做成凉菜给她吃,她也可以吃,吃的还不少。

李:她有没有哪顿饭吃高兴了,说“跟程师傅说说,今儿这饭真好”?

程:高兴的话,她一般也不会说“这饭真好”,因为她在吃饭前,已经吃了安眠药了,在吃饭过程中,大脑逐步趋于高度抑制状态,她哪还有兴趣评价你做的饭菜好与不好啊!

郑:江青除了爱吃鲫鱼还喜欢吃什么?

程:江青除了爱吃鲫鱼、小雏鸡外,一般地讲吃点儿烤鸭也可以。烤一只鸭子,她一个人吃不了。你一买就得买一个鸭子,买半只鸭子的时候也有。有一次我到供应科订了半只鸭子,那时候供应科也很注意节省啊,我订了半只,那半只供应科最后卖给了警卫局局长张耀祠了。到了晚上江青提出要请客,我一看这鸭子不够了,我就赶紧打电话给供应科。我说你别把那半只鸭子处理了。供应科那时候自己绝对不敢吃,他们说哎哟,糟糕,那半只鸭子卖给张耀祠了,刚送走,要不要追回来?我说算了,你送去以后再跟人要回来不合适。最后我想出了一个法子,多做点儿小菜应付过去了。

郑:蔬菜她喜欢吃什么?

程:她吃蔬菜也分年代和季节。“文革”时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大便干燥,她就喜欢吃那个菠菜泥儿。做菜泥儿时,我将奶油黄油搁里头,菠菜泥儿啊胡萝卜泥儿啊这些菜她都喜欢吃,素菜她一般喜欢吃油菜、芥菜,带叶的菜她吃的少一些。以前主席家里带叶的青菜不少,什么苋菜啊空心菜啊都有,但她吃的不多。过去这些菜市面看不见,都是从南方买的种子,在北京农场特别种的。

郑:江青喜欢吃的那些菜也是专门种的吗?

程:是专门种的,有个农场。

杨:北京玉泉山有个8341部队农场,西郊还有个巨山农场。程:玉泉山农场生产的粮食、蔬菜、水果实际就是专供中央书记处的,够他们吃的。

“供应科的人员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全心全意为中央领导服务的优秀人员,不可能有投毒问题”

李:民间有一个说法,大概是自古以来就有,说皇家吃的食品过期没过期啊,坏没坏啊,有毒没有啊,必须用银勺儿试试,有这回事吗?

程:没用这个检验方法,实际上也不需要。因为江青吃的东西,我都是前一天订货,当天从供应科买回来。供应科供应的东西,比如猪肉,是当天杀的,鱼都是活的,鸡是刚宰的,不可能存在质量问题。再说,供应科的人员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全心全意为中央领导服务的优秀人员,不可能有投毒问题啊!

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叫供应科,现在叫供应处,就是科成了处了。最早的时候供应科的特供范围是常委以上的中央领导人啊,江青属特殊照顾,就包括在内,后来供应范围扩大到政治局,她更没问题了。部以上的领导人,北京市有一个供应站,在东华门。

程:包括北京饭店这些大的一些宾馆都可以到北京市供应站订货。

李:总之和市面上没关系,自己内部循环?

杨:对,什么钓鱼台啊大会堂啊,都到那个供应站去买。

阎:老母鸡,江青光喝汤不吃鸡吗?

程:对,有时候是这样,我从供应科订半只老母鸡煮汤,煮汤之后的鸡肉一般的再退给供应科出售给本单位食堂。再有的时候捞出来,搁点儿酱油一拌,给江青身边的工作人员吃了,实际上江青不知道给他们吃了。

李:要知道了她会怎么样?

程:可能会批评——不过还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李:江青很在乎这个吗?

程:她很在意。因此,我们都在工作人员食堂吃饭,唯恐“说不清”。即使这样,有时江青还突然检查一下我们吃的是否简朴。例如,在上海时,有一天吴阶平大夫、邬吉成副局长我们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工作人员食堂吃饭,桌子上有肉、有菜,还摆着西瓜,突然护士小周给我打电话,说江青向我们工作人员食堂走来了。小周挺精的,她打电话的目的是提前让我们有个思想准备,该回避的回避,免得节外生枝。我接完电话后,立即将两盘好菜搁进橱柜里头,一盘西瓜也搁进去了。她来到食堂进门一看,饭桌上没什么吃的,扭头就走了。大伙就笑“程师傅太了解江青这个人了”。

李:她干嘛要来看你们吃什么啊?

杨:我估计她是怕当地官员把我们收买了,吃得太好。

程:嗨,最后她走了,我把这两盘菜拿出来,一盘西瓜也拿出来,他们说你真逗啊。我说不回避一下不行啊,你叫她看到了吃那么好,她真火儿。弄得大家都不痛快干什么啊,是吧?

“她这个级别按照标准应该交多少钱?最后结账,该交多少,就交多少”

郑:也不是吃她的钱?

程:虽然不花她的钱,她也不让工作人员的伙食标准同她差不多。因为到外地她交的伙食费比工作人员交得要多。

郑:她不愿意你们吃得好?

程:她要跟工作人员一样地交伙食费,坐一块吃她有可能愿意。怎么呢?她省钱了。但她那时候交的伙食费多。我认为她多交伙食费是应该的,因为她的工资比工作人员高,再说她吃的东西都是特做的,当然应该多交伙食费。

杨:那时候,开始地方上每天按4毛收工作人员的伙食费,收江青6毛,后来改收她8毛,因为她干部级别高。

李:伙食标准不一样,菜和饭也不一样?

杨:当然工作人员吃的比她差远了。

程:吃的和喝的都不一样,她喝老母鸡汤,工作人员就没有。

李:实际上您这4毛钱吃到的伙食也比市面上同样价格的伙食好?

程:当地有补助啊!我们个人交4毛,还有出差费都交到地方了。

杨:在海南有一次去元帅府,我们是第一次到那儿去,人家管理员跟我说,你们是营以下干部每天交6毛钱,江青是营以上干部每天交8毛钱。我说我们到哪儿也不说我们是营以下的,我们是排级干部,6毛钱我们交不起。以后我们到哪儿去一般都交4毛钱,当然个别的时候也有交5毛、6毛的,至于她交多少那我们就不管了。

程:有时候我给她交一块三,我不给她少交。怎么呢?我说人家首长交得多,江青也不能少交。

杨:1970年在庐山开会,江青住在一层,我住在二层。有一次她突然到了二层,看我们吃饭。正好那天的饭还不错,吃的肉丁包子,还有一碗甲鱼汤。她问:“你们吃什么?”我说吃包子。她说吃什么包子?“是肉丁的。”别看她不吃(肉丁不是有肥肉吗?她不吃肥肉),但她非要尝尝,咬了一口。

还问:“这是什么汤啊?”一看是甲鱼汤。她什么也没说,就下去了。接着就给汪东兴打电话,叫汪东兴赶快来,说江西革委会主任程世清把我们给收买了,这个事要汪调查清楚,看收买到什么程度啦?后来汪东兴和程世清两个人联名给她写了一封信,说这不是收买他们,他们是在大食堂吃饭,都是一样的。汪东兴见了江青,又当面给她解释,这才算完了。

李:程师傅,江青出门也带着您吧?

程:对,带着。

李:那在外地吃饭也是您去做,比如她交一块三也好,交8毛也好,她就把这钱交给当地?

程:当地接待部门的财务就收了。

李:据您当时的估算,您每天给她做的饭,以她这8毛也好,一块三也好,同实际价格相比,有距离吗?

程:有点距离,但相差不大,因为当地有补贴。再说每天按8毛钱标准交伙食费的情况,几乎没有。一般的我经手的,都是按国家规定交。我们每到一地,首先就问人家,她这个级别在这儿,按照标准应该交多少钱?最后结账,该交多少,就交多少。最多的我们曾按每天两元的标准给她交伙食费,工作人员交8毛。

李:那就是说在北京家里吃饭也就是这个水平?

程:哎,你算假如每天按一块三交伙食费,1个月要支付近40块钱。她到外地工作或视察应该算出差,她每天拿出一块三了,她也有出差费啊,她每天也有出差补助费,把这两项的钱加在一起,同在北京家里支付的钱差不多。计划着花钱,在她这个生活标准里,当时一天也得花3块多钱到4块钱。因为她有她的补助,再加上她本人拿出来的钱,她的伙食标准就比较高了。说实话,江青她也不在乎这个,咱们也不能给她少交,我把这个关把得挺严的。她临走的时候提出要什么吃的东西,都给她付钱,买什么都在伙食费账上。

“她很注意饭菜的营养、新鲜和卫生,从来不吃剩饭剩菜”

李:江青她本人是不是也比较注意这些事啊?

程:对,她自己想着这个。

李:比如您要带筐水果什么的回来,行吗?

程:不行,她吃的水果一般都是从北京带去的,她吃的苹果是印度苹果,当地还没有这种印度苹果。

李:当时那印度苹果贵吗?

程:跟咱们国光、富士的价钱差不多,但国光没有印度的个儿大,它是绿的,一点不酸,现在这品种没有了,以前玉泉山下边有那么几棵这种苹果树。

杨:咱们是否可以这么说,那时候的江青啊,拿咱们现在的话来说,还算廉洁啦!

李:是啊,要说江青政治上的事咱们先不管她,就这些事而论,她本人确实是廉洁啊!这些事上应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要叫一般老百姓想,以江青的身份,那得吃多么高级的东西!还不得跟封建社会的娘娘那一张嘴似的,那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还不是想吃啥有啥!当然,与当时普通民众、尤其是广大农民的生活水平相比,那已经是完全两回事了。

程:江青在生活上确实不是堕落的。

郑:那印度苹果也是供应科里供应的?

程:玉泉山咱们警卫局自己栽的有印度苹果树。

郑:也不是专门从印度进来专门给江青个人吃的?

程:不是,不是。有一段时间市场上有印度苹果卖。江青吃的东西,一般来讲,还不是啥都吃。比方说广东的水果品种很多,但她喜欢吃的并不多。她很注意饭菜的营养、新鲜和卫生,从来不吃剩饭剩菜,即使她最喜欢吃的东西,也不能上顿、下顿连续给她吃。比如,有一年在北戴河她提出要吃西瓜,我就给她要了一个小西瓜, 上午我给她切了半个,她几乎都吃光了。下午她提出要同客人一同吃饭,这时我突然想到江青还有吃剩的半个西瓜。按常理江青不吃剩东西,她上午刚吃了西瓜,下午不应再送她吃。但我又一想,这西瓜是她花钱买的,她不吃剩东西,又不说叫别人吃,给她卖了吧,又是在外地,不方便处理,西瓜放久了就坏了,岂不浪费。于是趁下午江青请客人一同吃饭之机,我就将她吃剩的半个西瓜切切端上了饭桌。江青看到西瓜就很不高兴地说:“我上午刚吃的西瓜,下午怎么又给我吃?”实际上,江青不了解我的真实想法,假如她允许我把真实想法告诉她,与她评评理,她也得说我做得对——既保证了她的食品安全卫生,又注意了节约,一举两得啊!又比如说,我给她做个熏鸡,我得赶快给她吃,每次让她少吃一点,使她下顿还有胃口,否则一次送好多,她觉得好吃都吃光了,下次再送给她,她也不想吃了。即使让她少吃多餐,最多也超不过三顿。为了给江青节约,她吃不了的东西,我就交给供应科,送大食堂卖了。比如煮汤后的老母鸡,卖也卖不了多少钱,只能象征性地收点费入账。这些事在北京都能处理,如果出差在外地就不好办了。

杨:那煮汤后的鸡肉难吃着呢,跟干柴似的,没油水儿了嘛!

阎:1967年能吃上煮汤后的鸡肉就不错了,我吃过,觉得挺香、挺满意。

郑:那时候有冰箱吗?

程:有冰箱。

李:到各地去也都有冰箱吧?

程:外地的接待宾馆都有。1970年庐山会议时,江青住美庐,用的那冰箱,还是美国的,我还从来没用过这种产品,它底下有个螺丝就是盘丝的,像个窝头似地盘盘着,整个烧红了。这大概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蒋介石用过的。它也能制冷。

郑:江青除了正常吃饭以外,还吃不吃零食啊?或者吃宵夜?

程:有吃零食的时候,比如说加一次高蛋白,她吃的高蛋白是从美国进口的东西。加工方法就是高蛋白里搁点儿水,搅一搅放在火上一煮就可以了,煮开了以后像粥似的,也不用给加其他东西了。她吃高蛋白的时候,我每次就给她盛一小碗,她吃的也不多。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江青搬到钓鱼台住,她就极少同毛主席一起吃饭了”

郑:一般情况下她就一个人吃饭?

程:就她一个人吃,她也不让孩子跟她一起吃。

阎:李讷在大食堂吃饭,不跟她一块吃。

杨:她吃饭的时候,孩子在旁边坐着,也不让孩子吃她的东西。

阎:我们都觉得奇怪,偶尔李讷要跟她一起吃了顿饭,李讷就高兴得了不得,跑来告诉我们“今天妈妈叫我一起吃饭了”。

李:江青1个月吃饭大概能花多少钱?

程:100块钱左右,她吃的东西都得给她算上。

杨:对,水果啊,点心啊,还有茶叶啊,只要是入口的东西都给她算上。

李:噢,您说这100多块钱还包括茶叶?

程:对,全都给算上了。

郑:当时江青身边工作人员吃饭不是您给做吧?

程:不是。江青身边的所有工作人员,包括我自己,每顿饭都到机关大食堂去吃,上班不能去吃时,由其他人帮助给打回来。不吃她的,她要剩了我也不吃,我当时也有补助,就在食堂里吃饭。

郑:那江青吃不完,剩下的东西怎么办呢?

程:她吃大米饭每次吃多少我知道,她吃多少我给她做多少,她要说加个人吃饭,我再给她多来一碗儿,她不加人,我就给她蒸那么多。连煤气都得花钱啊,我得给她精打细算。

李:是吗,您说这100块钱还包括煤气哪?

程:不包括。煤气不属于入口的东西,要另外单算。就是水、电不花钱,煤气花钱算她账上。开始钓鱼台里没有用煤气罐的,每天烧那个大炉子,烧的煤那么多,怪浪费的。最后这规矩我给他们破了,江青已经用上煤气罐后,张耀祠还说钓鱼台周围300米以外才能用煤气罐,我说我自己注意点儿,不会出现安全问题。我用煤气快一年了没出事,在钓鱼台住的几个领导的厨师知道后,也着急了,也要求用煤气,很快就都用上了。

李:您觉得这方便是吧?

程:用煤气多方便啊,一开就着,马上就能做饭。使用炉灶要一会儿加煤,一会儿加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用火,还不能让它灭了。郑:20世纪50年代的时候,她跟毛主席在一起吃饭吗?

程:“文化大革命”之前,江青也跟毛主席一起吃啊!从“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江青搬到钓鱼台住,她就极少同毛主席一起吃饭了。怎么呢,她在钓鱼台这边办公,主席在中南海那边办公,就没办法在一起吃饭了。就20世纪50年代来说,江青和毛主席每天在一起吃顿饭也不容易,因为他们的作息时间和工作生活习惯不尽相同。江青晚上这顿饭,恰恰是主席的第一顿饭,只有晚上这顿饭,两人才能在一块儿吃,如果没有孩子,就主席和江青两人一起吃。上学的孩子礼拜六晚上回来,可以允许同父母在一起吃顿团圆饭。礼拜天小孩都得到机关食堂吃去。这是主席给规定的,小孩屋子里头不要铺地毯,吃饭要到大食堂。

李:他们一家都在一块儿吃饭热闹吗?

程:小孩们都不敢说话,热闹什么啊!主席问他们什么,他们回答什么,在一块儿吃顿饭,连江青都不敢大声大气。小孩也说在那儿吃饭拘束着呢,不如在厨房这儿舒服——过去小孩一般都在厨房里吃。以后主席不叫他们在那儿吃了,叫他们都到大食堂去吃。

郑:主席跟江青就是早晚在一起吃?

程:主席刚起来第一顿饭算早饭,而江青是晚饭。江青跟主席一起吃一顿饭,这顿饭也不好弄,一顿饭得几个菜,江青的菜和主席的菜得合并,既要主席能吃又要江青也能吃,这时候很难做,菜还得减一个。比如江青一荤一素,主席一荤一素,再加个半荤素的,两个人吃4个菜,很不好做,他俩口味儿不一样,主席的调味儿浓,葱、姜、蒜放得多,江青一点儿不让往里放。

“说心里话,谁也不愿意给江青做饭,当她的专职厨师”

李:我发现有的电影里毛主席总是边吃饭边拿着文件看,平时也是这样吗?

程:是,有这个习惯。

郑:主席的午饭,也是您给江青做完再给主席做?

程:不,主席有主席的厨师,江青有江青的厨师,各做各的。

郑:开始的时候也是这样?

程:20世纪50年代前半期的情况我不知道,而我看到和经历的情况都是这样,主席的厨师负责主席,江青的厨师负责江青,都有分工。我最早的时候跟李锡吾两人专门负责给主席做饭,后来主席将我推荐给江青做饭,他说“火车(整理者按:指毛主席专列)上的程师傅给你做饭适合你,第一他会做西餐,第二他会做点心,第三他做的中西餐的菜你都能吃”。如果没有主席的推荐,江青怎会盯上我?

当时她并不太了解我。可你说她一点也不了解吧,也不是,她还了解一点。怎么了解的呢?就是那时她老跟主席一起吃饭,吃完饭就问:“这是谁做的菜?”老是问,问多了,就对我有所了解了,知道专列上有一个程师傅在为主席做饭。经毛主席向她推荐以后,江青心里就更有底了。但真正对我的了解和考察还是从1961年主席过生日这天起。我记得这天江青的厨师因为有事,请假回家了,这样就没有专职厨师给她做饭了。当时给毛主席做饭的除我一个固定的外,还有北京饭店的康师傅、上海一个饭店的邓师傅,他们二人都是比较有名的厨师。江青提出:“我的厨师不在,请你们三位师傅帮我做饭,每人给我做一天。”当时我是厨师长,我就给他们二位师傅做了分工。我说江青第一天的饭由邓师傅做,第二天的饭由康师傅做,第三天的饭由我来做。邓师傅做的第一天的饭,我对他做的饭菜和江青餐后的情况进行了仔细观察,发现每顿饭菜江青只吃了一半。对康师傅做的第二天的三顿饭和江青餐后的情况,我也进行了仔细观察,江青吃的情况同第一天相比,没有变化,每顿饭菜也都吃了一半。第三天轮到我,我发现我给江青做的每顿饭菜,她都吃得精光。我知道江青的目的是想换掉原来的厨师,让我们三个人每人给她做一天饭,这本身就是对我们的实际考察。三天的饭做完了,我知道“要坏事”。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做的饭菜都只吃了一半,唯独我做的饭菜她全部吃光,说明我做的饭菜适合她的口味,由此来看,留下我做她的厨师恐怕没跑了。说心里话,谁也不愿意给江青做饭,当她的专职厨师。

事后,我将上述情况报告了汪东兴。我同他说:“我估计江青要留下我做她的专职厨师。”汪说:“你怎么估计出来?”我就将三人每人给江青做一天饭的情况向他作了叙述,他听后笑了,看来他同意我的判断。以后情况的发展,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

李: 为什么都不愿意当江青的专职厨师?

程: 她那个饭不好做, 女同志也事多,婆婆妈妈的,谁都知道她的情况。主席从来不在饭上计较咸了淡了的,他也顾不得。主席吃的东西量也大,吃的东西多厨师就好做。

李:您从什么时候开始给江青做饭?

程:我基本上就是从这时开始给她做饭了,一做就是16年。

李:您这16年可真不容易!

程:要不很多人见到我都说“你真不简单”!规规矩矩地讲,警卫局的同志,包括张耀祠、汪东兴也佩服我!怎么呢?我给他们少惹多少麻烦啊!那时候如果这个厨师给江青做不好饭,汪东兴一天也安稳不了啊!那时候她厉害着呢,根本没把张耀祠看在眼里,张耀祠怕她怕得厉害!张耀祠那时候要求给她修房子,他叫我进去给她送报告,她火了!她说为什么他自己不来送却让你替他送?这又不是你的事,你给他退回去!

李:退回去什么东西啊?

程:退回去的是报告和修房子的设计图。张耀祠为什么叫我给江青送去啊?他老认为我会对付她。

杨:江青说吃咸了,程师傅就基本不给她搁盐了。程师傅怎么敢这么对付她啊?听程师傅讲的这一段事情后,大家就理解了,江青离不开他。

郑:她也知道程师傅有情绪了,但是她也不敢说,唯恐啥时候撂挑子。假如再换一个人,她觉得远不如程师傅,所以程师傅有资本才不怕她。

程:主席病危的时候,她也在那儿守着,到点回来吃饭。有一天我准备给她做清蒸鱼吃。鱼要放盐早了,口感就没那么松了,放盐早了绝对不行,我等她回来了再放。当有人告诉我,她回来了,我就立即把鱼搁蒸锅里了,结果忘了往鱼里放盐。鱼做好了,端到饭桌上,江青一尝没味,就对护士说把那调料罐儿拿过来,程师傅没放盐,别跟他说。护士下来还是告诉了我,我一听:哎哟!坏了,今天的鱼确实一点盐也没放,忘了!她常跟护士说这样的话,咸了淡了,而对这件事,江青只是向护士提了一句,还不要护士告诉我。我心里还是有不安。一般不用她说,我尽量把饭把菜做好,让她满意,但我也不一味地迎合她。

杨: 江青从来都叫我“ 小杨”,也不叫名字,更不叫秘书。而对程师傅, 她一直叫“ 程师傅”,这称呼就不一样。

阎:她住在钓鱼台,到人民大会堂或中南海开会,有时带着程师傅给她做饭,程师傅如果没去,中南海或人民大会堂的厨师要打电话问他怎么给江青做饭做菜。程师傅说,他因此还得了一个他当时还不解其意的绰号“遥控”。

程:人家给我打电话因为我跟他们都熟了。比如,江青喜欢吃烤鲥鱼,大会堂一直烤不好。现在这个鱼啊大概是比鱼翅还贵呢,一千多一斤,现在已经没有了。这个鱼只有长江和钱塘江出,别的地方还不出,现在钱塘江的鲥鱼少了,到长江那一带有。一般的厨师没见过这种鱼。烤鲥鱼在大会堂的厨师老做不好,做一次不行,再做一次还不行。大会堂的厨师长跟我是老乡,他最后提到餐厅科的科长。他就说你这个鲥鱼到底怎么做的?我说不跟你说了嘛,不行的话我哪天给你们烤一次去。江青到人民大会堂开会,并不是每次都要我跟她去给她做饭。只要她提出“今天的饭让大会堂的师傅做”,我就可以不用随她到大会堂去了。当她提出“今天你到大会堂给我做饭”,我就得随她到大会堂去。大会堂的师傅没能烤好鲥鱼都是在我没跟江青到大会堂去做饭的情况下,他们烤的。其实江青很少让大会堂的师傅给她做饭。一听说“让大会堂的师傅给她做饭”,大会堂的师傅也“转腰子”。怎么呢?他们老说做不好江青的饭。我说关键是你们跟她接触的时间短,还不够了解江青,接触时间长了,掌握她的餐饮生活规律了就好了。

郑:大会堂的师傅巴不得你去给她做饭呢。

程:就是啊。我同大会堂有些师傅的关系是很好的,跟钓鱼台的那些师傅的关系也不错,我不像有的人那样“狗仗人势”,如果你属于这类人,人家即使看见你,也当没看见,不理你。其实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就是江青身边的一个厨师吗?要是换个角度,人家是江青身边的厨师,你跑到大会堂去作厨师,你不是也一样吗?因此,咱得尊重人家,遇事互相商量,互相帮助。中南海、大会堂、钓鱼台这些单位厨师的关系相当不错,包括领导一直到下边职工,也包括江青身边的工作人员,都给我很高的评价。不然,杨银禄、周金铭走了以后,大家不会一致推举我为江青身边工作人员的党支部书记。

“可能在全国周总理直接任命的党支部书记就您这么一个了”

杨:你是终身的党支部书记,谁也不能换。

程:周总理亲自任命的。周总理的苦心,我也明白。什么秘书、警卫、护士江青都批评了,就是没批评我,没点我的名了。总理亲自给我们开会,他说“支部书记叫大师傅当,叫程师傅当”,大家都赞成。

李:可能在全国周总理直接任命的党支部书记就您这么一个了。

程:啊,可能还真没有。

杨:当时也只能是他了,我走了以后那个秘书也是个新的,比我还新,对他信不过,怕他干不了,这总理看得特准。

郑:总理当时怎么跟你说?

程:他就说由你当。

阎:总理给你们开会是吧?

程:对,江青叫总理给我们开会,开会的时候周总理说你们这些人得有负责人吧。总理一看我的年龄比其他工作人员都大,老练点儿,他就提出“由程师傅任支部书记”。大家都鼓掌。我这个党支部书记就是这么提出来的。

李:这么多年,毛主席、江青那些孩子应该是在您眼前长大的?

程:还真是的,这几个孩子还都不错。

李:这几个孩子小时候什么样啊?这不是“格格”就是“王子”的。

程:比如说毛远新,他一到北京就到我家去看我去。我原来就住西城区草岚子胡同,“文革”后毛远新、李讷、李敏都去过,他们和我关系都不错。

李:听说江青对李敏也还行,没有一般民间说的什么后妈那劲儿的。

程:因为她的地位不同了,她的注意力也不可能用在孩子身上。再说孩子们的生活全靠主席的工资,用不着江青多费心。据我所知,李讷、李敏,还有江青的姐姐,主席一个月都给他们30块钱生活费,此外,主席还经常拿出工资周济困难的身边工作人员,再除去自己的伙食费,他每月的工资也就所剩无几了。主席老给工作人员钱,但是就没给过厨师钱。为什么呢?我在厨师里头拿钱最多,那三个厨师每月工资89.5元,比我少十来块钱,他们同我一样都属于一级厨师,但我比他们多了一份厨师长的钱。在铁道部任厨师长的时候就是这么规定的,有厨师长工资一项。我虽然被调到中南海毛主席身边当厨师,但工资关系一直在铁道部,工资由那里发。

李:毛远新是有传奇经历的人,少年时候怎么样啊?淘气吗?

程:他不淘气,因为他小时候的生活环境不是太好。跟李敏、李讷的关系还可以,没见他们吵过、闹过。他很少在家里呆着,就是礼拜六回来。

李:礼拜六他们一块儿玩吗?

程:也是回到各个的屋子里头,他们都挺用功的,都是看书。主席给李讷的批示多,因为李讷是学历史的,有时候警卫拿着主席的批示就找李讷来了。大部分都是送到厨房,因为李讷他们都在厨房吃饭。主席的批示我看到过,但什么内容我没印象了。

郑:那么江青骂他们几个人吗?

程:很少。江青在北京住的时候也不多,所以孩子们同她接触也少,当几个孩子上中学出来以后,一放假,毛远新就到江西找他妈去了,李敏也到上海找她妈去了。1959年庐山会议的时候,毛远新他妈朱丹华常来主席这里,我们都认识了,李敏她妈贺子珍这次也到庐山了。

李:您见过吗?

程:那时候没有,都不知道。但不只这一次,主席在上海也见过贺子珍。

李:哪一年啊?

程:不是1959年就是1960年。我跟韩阿福师傅两人那时候就在上海锦江饭店对过俱乐部住着,正在那儿和哨兵一起打扑克,突然警卫出来就说你们小点儿声啊,主席去散步了。他一说主席散步我们就看了看,哎,今天警卫没跟着,前面一个老太太和主席两人往俱乐部去散步去了,我们不知道是谁。事后,我们才知道那就是李敏的妈,大概是徐业夫弄车把她接来的。

李:这我还从来没听说过,

程:从来没公开报道过。

杨:在一本书上我看到过,讲毛主席在锦江饭店还是在哪儿见过贺子珍。

程:在锦江饭店对过儿的俱乐部。

杨:在庐山还见过一次。

李:哪次先哪次后啊?

程:我记得庐山那次好像在先,俱乐部这次在后。但是当时即使在毛主席身边的工作人员,也只能个别人知道,多数人不知道。杨:对,我看到的那本书上说,有几天江青对主席很冷淡,说主席旧情不忘。

程:实际啊,主席是旧情不忘。江青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性极小,为什么呢?包括当地的人,包括江青身边的工作人员都不会跟她说,给她通风报信,这是绝对的。

郑:说起来,也都是人之常情。谢谢程师傅今天给我们讲的这些故事!你在最难侍候的江青身边工作长达1 6 年, 而且做到“善始善终”,还得到上上下下的尊敬和好评, 真不容易! 我想,这和你做人的人品和智慧是分不开的,我也向你表示敬意!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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