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鸡与粮票换鸡蛋
那时候鸡蛋是稀罕物,供应的少,又贵,家里难得吃上鸡蛋,所以家家都自己养鸡,但城市里条件有限,一般在自家窗下搭鸡窝,养那么几只。这多少能贴补点伙食,所以,孩子每天放学回家,一进院就会感受到扑鼻而来的鸡粪芬芳。不过,每天放学我都会先到鸡笼边,把一只手伸进去摸,要是摸到了鸡蛋,就高兴的要命,把鸡蛋藏在口袋里,紧紧握着还略带体温的鸡蛋交给爸妈。
那时候,每次回想起吃炒鸡蛋的时候,一盘鸡蛋端上来,孩子以秒杀的速度,在瞬间将鸡蛋挑光,盘子里只剩下葱花和西红柿的时候,爸妈才会动筷。
剁鸡食在当时算是一项平常家务,大人白天上班,这个任务就布置给孩子们,菜帮子等,再放一点苞米面一拌放入食槽中,每天剁完一盆鸡食才能去玩。
那只大公鸡,披着一身美丽的、泛着绿光的长羽毛,走起路来昂头挺胸,会护佑我家的母鸡,它会把得到的食物先分给母鸡吃,这只大公鸡还看家护院,常让别院小孩吓得不敢进。
上楼后不再养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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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票换鸡蛋
当年,粮票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有钱没粮票,也不能吃饱饭。粮票不能买卖,但是,到了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市场逐渐繁荣,粮票逐渐富余,不少人就把多出来的粮票跟农民换鸡蛋,“粮票换鸡蛋”一说由此而来,意指物物交换。也有“鸡蛋换粮票”一说。
□1953年
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分别公布了《关于粮食统购统销的决议》、《关于实行粮食的计划收购和计划供应的命令》,粮食流通体制进入长达31年的统购统销时期。
□1993年
国务院颁布《关于加快粮食流通体制改革的通知》。全国的粮食销售价格基本全部放开,实行了40年的城镇居民粮食供应制度(即统销制度)被取消。
1955年初,当时的人们发现发现,继布票之后,自己需要领取的票据越来越多:粮票、肉票、油票……人们要用什么产品,国家就有什么票证。“票就是命根,没票你啥都莫想买。”
1953年,随着粮食统购统销模式在全国推开,各类票证将作为调节供需的手段,和购买粮食的凭证一起公开发行。
购粮证,是中国五十年代初期由国家粮食部门发放给非农户口人员,用来购买粮食等物品的一种凭证,是中国计划经济年代的产物。粮证是随着户口簿办理的一户一证,不管家里有多少人,一个户口一本粮证,粮食的供应也是按照年龄,学龄,工种,居民供应不同数量的粮食。可以到指定的粮店买粮,也可一兑换成粮票。粮票市的,省的和全国通用的,全国通用的必须有单位的介绍信,说明原因到所在区粮食管理部门才可以兑换。粮票和粮证的退出也是逐渐的,改革开放以前,家家视粮票比钞票还重要,即使有钱也买不到粮票。
在那个年代里,一个人拥有了购粮证,就有了粮食,有了工作,有了房子,有了前途,有了一切。
购粮证是小小的一迭夹着的纸,中间夹着一迭粮票、油票、布票、肉票、豆腐票、煤球票,以及零时配给的煤油票等等,一户一份。
当时买生活必需品,是票和钱一起用的。比如早上到合作商店买根油条,就要三分钱加半两粮票,一只烧饼是四分钱加一两粮票,买一块豆腐是两分钱加一张豆腐票。到粮管所买米,早稻米一毛三四分钱一斤,晚稻米贵些。十多年基本没变。当然,买油买布买肉等都要用票。食油每月定量是四两,布票大概是8寸。
在上世纪70年代前,粮票、布票、肉票等数十种生活票证,曾是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命根,没有这些票证,人们买不到任何东西。但改革开放后,农业生产的逐年丰收,农贸市场的开放,粮食消费的数量逐年减少,粮票可以在市场上换鸡蛋、大米等农产品,粮票的价值也在一天一天的贬值,票证逐渐退出了人们的生活。这些见证了时代变迁的票证,逐渐演变成一种融合历史与工艺的符号藏品。
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家里的口粮很少,粮票和肉票就成了命根子。
那个年代到饭店吃饭,粮票是必须的,用粮票时期的饭店,也可列为“垄断行业”,都归青岛市饮食服务公司所有。中国自古就有“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经典,但当时在饭店里吃饭,没有粮票即使你有大把的钞票也吃不上一口米饭一碗面条。当时的饭店,没有现在的这样豪华,这么排场,仅有的几张方桌和寥寥无几的几个方凳,大部分的就餐者都是站着吃饭的,想吃饭前喝几杯的,盛啤酒也是用大个的吃饭碗或玻璃的罐头瓶,若是几个朋友小聚,光是盛啤酒的饭碗和罐头瓶就摆满整整一张桌子,也算是一大奇观。
吃饭排队,店店如此,有精明者一人前去排队,一人用脚踩在正在吃饭人的凳子上,意欲已经占有,其他人另想办法。正坐在凳子上吃饭者,也只有匆匆忙忙加快频率,旁边多了几个看的,也着实让吃者难受,没有指望者索性端着饭碗站着解决了。
吃饭者需要到售票处买牌,有一种硬质材料做成的圆的或方的牌子,作为取饭的证明,吃饭者须拿着牌牌到取饭的窗口,等待你的饭食品种从一个小小的窗口递了出来,用牌子换取后,自己到公用筷子处,取了筷子(是否干净不必多述)自个找地方站着吃、蹲着吃就没人管了。至于饺子包子暂且不说,当时最快捷的食品就是面条了,吃面条的人也就特多,要等着吃上这碗面条,小窗口前就挤满了等面条的人。
记得那时候,我有时会去粮店帮忙领粮票。那时,每家都按照严格的配给制度领取口粮和肉。我记得家里一个月才能领半斤肉票,平均到人头上,
每人每天连一两肉都吃不到,顿顿都是杂粮,所谓的菜就是用盐水煮一下。那时家里有个小窍门,可以暂时缓解一下难关。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小的合作社,
合作社的女售货员和我家人是朋友。她有时会偷偷地通知我们,下班的时候去店里一趟。有时过去后,女售货员就会卖给我们一些没有一点肉的大骨头。
这种大骨头在当时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宝贝。买回家后,父母把骨头洗净敲开,用里面的骨髓熬白菜汤,这可是那时难得的美味。
那时的粮票是按月发放,1月份的粮票到2月份就不能用了。所以,那个时候家里偶尔有粮票留下来,也是因为将粮票藏在哪本书或杂志里忘记了,发现时粮票已过期,才可能保存下来。
1971年,我去了内蒙古,暂时告别了粮票。可能因为牧区人口少,并且以肉食为主,不用粮票。但是每个月的口粮仍然定量用粮本领取。
每个学生都很珍视粮票,领到粮票第一时间就把它换成饭票,生怕丢了。基本上,每个月的粮票刚够用,女同学胃口小,可能会攒下一些粮票。
那个时候,向同学借几斤粮票,是很重的人情。
1986年前后,粮食窘困的情况有所好转,那个时候副食渐渐多了起来,比如一些豆制品,家家开始有了积攒下的粮票。
如果有朋友出差到北京,我就会用攒下来的粮票和他换全国粮票。全国粮票可以换鸡蛋等食品和商品,在紧缺的时候,一斤全国粮票可以换好几块钱。
那时,商店里有议价粮出售了,不过价格较高,我们只是偶尔买一些荞麦等杂粮,来调剂生活。
1984年,政府发出通知要取消布票。此前,买布做衣服也是受限制的,一人一年能领一次布票,大约合10余尺布。
布票取消的消息传出来后,很有意思的是,老百姓都将信将疑。社会上并没有出现用积存的布票抢购布匹的举动,大家都在担心政策会不会反复。
这可能是长期谨慎过日子留下的习惯,大家很珍惜手中的票证,生怕万一政策又变回配给制,布票不够用。直到政策推行了一年后,大家才真的相信,布票的确取消了。
1993年宣布取消粮票。虽然有了布票取消的先例,但因为长时间的习惯,还是有很多人留下了家中一直存着的粮票。当时我家中就留有很多斤粮票。
不过,大家都明白,那个计划经济的时代,随着配给制度的结束,已经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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