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方与兵法(1) 清.徐灵胎云:“用药如用兵”。 想想也真是这样的。比若当年日寇犯华,第一关键便是要依据当时情势确定总的抗战原则,若大方针正确,则胜;反之,则败。其时的蒋中正与毛润之先生,分别提出了各自的思路,即蒋先生的“攘外必先安内”和毛先生的全民皆兵,抵御外敌。其结果是,蒋先生后来遭遇张学良“西安事变”,虽也抗战胜利,却也落得个远离大陆,偏安海岛的运命。而毛先生及其政党却执政大陆。何也?细察经方精妙,可知矣。 当有外邪来犯,又兼体有里邪。 仲景先师告之曰:“太阳病,外证未解,不可下也,下之为逆。”(《伤寒论》第44条),也就是说外邪来犯,又兼有里症之时,若外邪末解,不可用下法去治里症,若下之则就错了。这,是治表证兼里证的一个大原则。何也?原是外邪末除,若用下之,外邪便会内陷,祸害身体。然而,大抵蒋先生是不相信的,他偏偏要“必先安内”去治“里症”,结果内变,又仓促抗御外敌,民心失却正气不扶,导致外邪虽除败走台湾。毛润之先生,则深谙大道,顺势利导,结果两判。 《孙子兵法 作战》有云: “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力屈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军罢马,甲胄矢弓,戟盾矛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用兵,导致国内贫困的原因,一是军队去国远征,就会使国内百姓日益贫困;二是靠近驻军,会使物价飞涨而致百生财力枯竭。军中财力枯竭,国家就会急于加重赋役征发。兵力损耗于外,内里便陷于空虚,百姓的财费损耗七成;公家财费也因车马疲弊、甲胄矢弩、戟盾矛橹及丘牛大车的消耗,而损去六成。 细究处,这一大段,不正恰和于太阳中风证及其兼证的病机么? 《伤寒论》第12条:“太阳中风,阳浮而阴弱,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啬啬恶寒,淅淅恶风,翕翕发热,鼻鸣干呕者,桂枝汤主之。”风邪来袭太阳,体内的阳气抗邪于表,不能固护营阴,势必会致营阴势弱;在表的正邪二气相争,发热,当然会致肌体受损,另外“荣弱卫强,故使汗出(《伤寒论》第95条)。因为,肺主卫气,卫气外浮于表,必使肺气升降失调,又因肺开窍于鼻,从而致鼻鸣;还由于阳气抗邪于表,不能固护在里的正气,胃气上逆便可干呕,人便病了。 第56条:“伤寒不大便六七日,头痛有热者,与承气汤;其小便清者,知不在里,仍在表也,当须发汗,若头痛者,必衄,宜桂枝汤。”这一条,是说外有表证兼有里实证,若头痛有热者,说明病已入阳明,可与承气汤;若其人小便清者,说明病邪末有入里,还是表证,可用发汗法解去表邪。其间的意思,也就表明,当人有表邪兼里实证时,虽然不大便也有六七天了,只要小便清,便尽可放心发汗祛邪。 第42条:“太阳病,外证未解,脉浮弱者,当以汗解,宜桂枝汤。”其人有表证,因其脉浮,说明表证仍在;脉弱提示里稍虚,这里的治疗,还是适宜用汗法除表邪。 综上所述,但凡有表证,或者表证兼有里实与里稍虚之病证时,我们皆要依据仲景先师“先治表证,再治里证”的用药思路对付之。因为是中风证,这是选用的方子,便是:桂枝汤方 为何要选用这张方子? 且看此方组成: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擘。桂枝辛甘化阳,驱邪达表;芍药酸甘化阴,敛收营阴。也即,用兵之道——军队要抗敌,国内要团结,还要用生姜大枣补气血,补充供给。抗日“国共合作”很重要,两股势力之间,还须有一剂“甘草”来充当调和。 当然,仲景此方,用之于中风兼证时,里与虚皆是不大重时,方可以用之。——勾回头,再来看1937年左右中国之情状,日本来犯,那时的共产党已经“长征”势单力薄于西北一隅,蒋公急巴巴“先安内”,若以医家论,则是犯了仲景之“外证未解,不可下也,下之为逆。”之告诫,蔫能不败! 2015/11/28,磨砚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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