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作家汤姆.克兰西在我的印象中，总是戴着墨镜，潇洒作派，紧抿的嘴唇，酷煞的气质。我内心总是把他看作美国海军上校舰长。欣赏他，推崇他，喜欢他的书，迷恋他的潜艇。

小惺惺惜大惺惺。

美国海军很强大，海军官兵很优秀。那天到海港城市，军舰和水兵历历在目，星条旗在舰桅上呼啦啦地飘扬，海鸥翼翼。开车的常青藤大学小伙，就是汤姆.克兰西的忠实粉丝，汤姆每出版一册窄手本，小伙就购读一本，配齐了他的畅销书籍，不易。小伙该系作家的近邻吧。汤姆去年10月离世了。我们同声表示惋惜。

学者很多，军人也很多。可惜，作家不一定是学者，也不一定是军官。不然，学院派出身，加军官资历，堪称军事作家？名头怪好听的，名头有用，也许不名誉。作家不是学校铸造的，一定靠文学创作立世的，影响社会的，荣誉的。固步自封扯滥污。我认为，美国当代军事科技和社会文化生活机制，产生汤姆.克兰西，一位成功的海军潜艇作家。正因为稀少，所以可惜。

由于地缘政治的隔绝，在中国我约十年前才看到电影《猎杀红色十月》。当时海外弟弟出差入住万豪饭店，我在那里瞥见卫星电视片段，即被深深吸引。军迷是士兵、学院、读史料、喜采风，写写，看军事电影就浸润程度深一些。早先我看汤姆.克鲁斯主演《壮志凌云》，每一句对白一个情节要弄明白，彰益于理解电影文化信息的感染。兴趣使然，自得其乐。与贤者沟通，没有障碍。这次我蹭在弟弟房间两个凌晨，阅读两次《猎杀红色十月》美国大片。惊叹它一方面题材独特。冷战年月苏联海军新型核潜艇艇长率10名骨干军官，驾艇投奔美国，实现自由价值观的惊险历程。另一方面视角新颖。艺术创作围绕一艘神秘莫测的海军现代核潜艇展开舞台，让航海技术和潜艇驾驭迷离，通过角色的表演，通俗易懂又酣畅魅力。不禁击掌过瘾，到底是好莱坞大片子，精彩潜艇战。

这是一部男性电影，与早先英国《桂河大桥》一样，没有女性露面。我将它称做“美国当代英雄史诗”。其实，女性读者观众有不少看中，看好，看得懂的，并且很欣赏这样的严肃电影或小说。精神的美人自古爱英雄的。创作不讳言，不做作，不故意抑扬性别，云云，创作境界使然。成功的秘诀。

这样的作品很孤傲。力量和智慧的大博弈，气场极其辽阔，手笔大，乃英雄创造历史。

这部电影的演员们是名气的，很名气的，如肖恩.康纳利爵士，等等。中情局情报分析员是贯穿作品的钥匙人物，作家的理想角色，极其感性且智慧聪颖。苏美潜艇艇长、军官、声纳兵、大学教授等等。他们个个都有致命缺陷或不足，遭受挫折；但都是岗位奇才高手，肩负使命；凡眼肉胎窥真知灼见，不辱重任，且极富个性情趣。细细想想，我们身边不乏些许影子。情报的搜集，情报的分析，同样重要。简洁的命题被作家艺术演择得翻天覆地，海神幽幽。还有总统、将军、克格勃卧底等等纷纷出场，纵横恣肆，为制海权，为潜艇，为国家效力。还有效力的效果。凸现民主社会价值观。很重要。

我记住了电影原著小说作家汤姆.克兰西。很佩服他海军题材文学驾驭能力，天才的艺术创作成就。

想办法找来他写的书，关注。美国当代文学。

海军，或海军家庭出身？

我推测错了。

他是美国社会生活中，纯粹靠兴趣和爱好，将天才加勤奋发挥到了极致的军事小说家，畅销书作家。只有在美国，在他身上，将不可能变为可能，变为现实。

前不久我两次到美东某市图书馆查借《猎杀红色十月》影碟，均有人先睹为快。

汤姆.克兰西1947年出身于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普通人家。美国二战胜利和军事力量的强大，让许多青年怀有爱国和英雄主义情结。汤姆当不例外。尽管他念的普通学院本科，学历史专业，却未能进入后备军官训练队伍，原因是视力深度近视。作为军迷，他非常懊恼军官梦的幻灭。从此，只能在个人情感世界里，寻找想象从军的感觉。有遗憾，不囿遗憾脱蛹化蝶，心气已经超人。

历史系毕业生汤姆下定诀心，给历史一些假设，包括自我，当写作的海军，当潜艇艇长，当海军情报官。他必须在这个主观灵魂冶炼的领域，尽情实践梦想，释怀爱国和英雄主义情结，创造汤姆.克兰西的海军潜艇奇迹-不是神话。

股票经纪、保险销售等等，权当谋生。他一直在积蓄力量，准备，构思，推敲，创作。1984年37岁，出版小说处女作《猎杀红色十月号》，顺应了美国时代文化的需求，一片叫好声。

情有可原。当初出版商要求作者削减大量的海军技术细节的描写。海军是高科技军种，许多本来不是耳濡目染、罗曼蒂克的场景，堆砌一些枯燥无味的细节，不仅不引人入胜，相反，惹人烦，受众读不下去不会产生兴趣。畅销书市场，作家、出版商、读者都要受益才是大受欢迎。还有，国家利益至上。别忘了根本。

可以理解。美国国防部曾视汤姆.克兰西的作品为泄密，要严查到底，有无官员给作家提供绝密资料。最后调查发现，他的创作完全是基于公开资料的搜集，自己主观评估、推断。

不可名状。他或许比职业军人某方向某方面更投入，更钻研，更浸润海洋，更热爱潜艇。美国军方是严肃而谨慎的，是开明而豁达的。

 如此，成名作一发不可收拾。文学评论家们大多认为，这部小说精彩在于，极度精确地海军技术用语，潜艇专业用语。一些高级军官乐意与作家会晤、交流。海军官兵相互借阅，读来心领神会。嗨，汤姆这家伙，写得棒。

里根总统称赞这本书写得扣人心弦。

 1990年小说《猎杀红色十月号》改编成电影《猎杀红色十月》。减去一字，片名更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红色幽默。后来的世界历史是，东欧分离，苏联解体。

我想，汤姆.克兰西是美国当代军事小说的代表作家。他的现时捏拿，历史预测，无可匹敌。对于作家而言，太重要了。

这位美国作家病逝于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开车的小伙的母亲，就学和工作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医院。我很高兴有机会与美国学人读者在一起，缅怀讨论这位作家。我们放眼未来，我们笑颜并深情大海。

前进吧！女子们，男子汉，小朋友们！汤姆.克兰西刻画的美国海军战斗精神，无畏的勇气和胜利信心，永远在读者的心海中-激荡。乘风破浪。

向美国作家汤姆.克兰西致敬！

2014年8月22日美东鄧小艇特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