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近代民权运动发展史》(第四章)
在文明社会看来，种族主义和种族歧视是一种信仰性病态，也是一种社会偏见病态。种族主义者认为自己的种族比别的种族优秀，因而应该拥有特殊的权利。在这种病态的信仰下，德国纳粹党可以名正言顺地毁族犹太人，美国三K党可以理所当然地屠杀黑人，而这些暴行是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就可在光天化日下公然进行。 《牛津辞典》对种族主义(Racism)有着清楚的定义：“是一种认为一个人种裡的每一个成员都具有某一种特定的品质或者能力，并以此区分人群及人种间优劣的信仰或者观念。” 有鉴于彻底消除这种祸害人类的暴力思想和迫害行为，联合国于1966年3月7日通过了《联合国排除一切形式种族歧视公约(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on the Elimination of All of Racial Discrimination)》，其中为种族歧视下的定义是：“在一般意义上因为肤色、世系、民族、族群优先而在人权、政治、经济、社会、文化与及其它公共生活领域中被排除、限制和区分。” 符合世界人权宣言原则的法律，常明文反对以种族来区分人人应有的平等尊严及权利，从而界定何为不当的种族歧视。联合国排除一切形式种族歧视公约的定义：“此条文的ethnic origin所指的是一代或多代先人的出生地。” 英国法律中的种族(Racial group)，指“根据人种、肤色、国籍和族群或民族分类的某一类人”。基于两个或以上原因而作出的歧视----例如出生地、父母出生地，或籍贯，较多用于人口管理的政策----都仍然是种族歧视。 联合国的《世界人权宣言》强调“人人皆得享受本宣言所载之一切权利与自由，不分种族、肤色、性别、语言、宗教、政见或他种主张、国籍或门第、财产、出生或他种身分。” 人权和公民权是有差别的。根据联合国的人权总署的解释，国家政府对公民与非公民间之差别待遇并非歧视。 ≈≈≈≈≈≈≈≈≈≈≈≈≈≈≈≈≈≈≈≈≈≈≈≈≈≈≈≈≈≈≈≈≈≈≈≈≈≈≈≈≈≈≈≈≈≈≈≈≈≈≈≈≈≈≈≈≈≈≈≈≈≈≈≈≈≈≈≈≈ 2007年10月23日，数百位民权运动支持者云集密西西比州首府杰克森市政府楼前，举起写着密西西比三角洲民权八烈士(Eight Mississippi Delta Civil Rights Martyrs)的牌子，要求州政府彻查这些被暴力残杀的陈年老案。 悌尔是密西西比三角洲民权八烈士之一。其馀的七位是乔·普伦(Joe Pullen)、乔治·李牧师( George Washington Lee)、拉马·史密斯(Lamar Ditney Smith)、贝尔迪亚·科格勒(Birdia Beatrice Clark Keglar)、阿德利娜·哈姆雷特(Adlena Hamlett)、伊莎·库里亚(Jo Etha Collier)和克利夫兰·麦克道尔(Cleveland McDowell)。 在美国近代民权运动发展史上，1955年是狂风暴雨的一年，是改变整个美国社会文明面貌的一年：1月，马里兰州巴尔的摩静坐抗议运动取得空前胜利；5月，最高法院的《布朗二案》裁决所有学校必须“从容不迫地开始种族混校”；同月，乔治·李牧师在密西西比州被冷血谋杀； 8月，拉马·史密斯被击毙在密西西比州法院之前；同月，埃米特·悌尔私刑处死案在密西西比州发生；10月，约翰·里斯(John Earl Reese)在德克萨斯州格雷格郡(Gregg County，TX)在餐厅被冷枪谋杀；12月，长达三百六十二天的抵制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公车运动爆发。 乔治·李是20世纪50年代的民权运动领袖，成功的小型企业家、全国有色人种促进协会密西西比州贝尔佐尼(Belzoni)负责人和黑人地区领袖协会(Regional Council of Negro Leadership)副总裁。这成为三K党必要置他于死地的客观条件。 乔治·李于1904年在密西西比州爱德华兹(Edwards MS)出生，自小家穷，生活艰难，靠着苦干和毅力完成了中学。1935年自修成为四间教堂的全职牧师，他与妻子鲁斯·巴特(Rose Bud Lee)拥有一家杂货店、保险公司和印刷厂，生意茂盛。 富裕的生活使他有更多的时间参与民权运动，他是密西西比州汉弗莱斯郡(Humphreys County, MS)第一位成为选民的黑人。当乔治·李拿着人头税要登记成为选民时，汉弗莱斯郡警长艾克·谢尔顿(Ike Shelton)用“没有理由”的理由拒绝接受他的人头税。乔治·李立即将事件公开，并向联邦司法部检举，汉弗莱斯郡低档不住压力，只得允许他成为选民。 密西西比州的加油站有不允许黑人使用洗手间的惯例，为了突破这个陋习，乔治·李成功地发动了所有的黑人抵制白人加油站，“没有洗手间就不加油”，最后白人终于让步。 乔治·李有一句名言：“不要再为天堂的父母祷告，只为自己如何走出这个地狱而祷告。”他鼓励黑人登记成为选民而遭到白人公民协会三K党的忌恨。 在乔治·李的推动下，超过一百位黑人成功地登记为选民，这已经超出了三K党所谓的容忍底线，在数次警告无效后，三K党决定用暴力来铲除这位眼中钉。 1955年5月7日早上，两个三K党徒走进乔治·李的杂货店，交给他一封接受“提供保护最后通知书”。条件是撤销自己的选民资格与不再协助其他黑人登记成为选民的运动。他不予理会，依然在傍晚与黑人地区领袖协会开会，鼓吹成为选民的重要性。 这一天是民主党普选的投票日，乔治·李前往投票，但被三K党徒以“民主党是白人会员的私人俱乐部”为理由，拒绝他参予投票。他现场抗议无效，愤然离开。 在开车回家，在自己的杂货店前，突然有一车的三K当涌至，一位暴徒用散弹长枪朝着乔治·李连开三枪，其中一枪击中他的脸部，整个下颚被打得飞出了老远，乔治·李死在现场，享年51岁。 汉弗莱斯郡警长谢尔顿宣布乔治·李是死于“交通意外”，其脸部与脖子上数百颗小子弹原因，居然是“车子撞到硬物而暴露出补牙的填料”，归档结案。 在各大新闻媒体公佈的满身子弹孔的验尸报告下，“补牙的填料”的确无法自圆其说，于是谢尔顿又有新的说法：“那是因为乔治·李婚外情惹出来的情杀祸事”。 黑人地区领袖协会和全国有色人种促进协会要求州长詹姆斯·福尔松(James Elisha Folsom, Sr.)下令调查凶案，但被以“并无可疑之处而毫无必要”的理由，傲慢而轻蔑地拒绝。福尔松下令司法部不得介入调查，立即结案。因此没有任何人为此而被检控。 乔治·李的出殡与追悼仪式在贝尔佐尼举行，勇敢的鲁斯·巴特开棺而祭，让一千馀位来宾和各地记者观看吓人的尸体，轰动全国。美国司法部长下令彻底调查凶案，联邦调查局探员掌握了数位现场目击证人，但在白色恐怖的环境下，没有人敢站出来到法院作证，最后不了了之。 黑人地区领袖协会总裁西奥多·霍华德(Theodore Roosevelt Mason Howard)在追悼会上，有感于黑人的素质低落和犹豫不前，激动地说：“有些黑人只为了五毛钱就能出卖他的祖母，但乔治·李绝对不会。” 乔治·李是密西西比三角州第一位为民权运动牺牲的烈士，他的功勋是不会被后人忘记的。在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华盛顿大道400 号的民权纪念碑上，刻着四十位民权烈士的名字，第一位就是乔治·李。 ≈≈≈≈≈≈≈≈≈≈≈≈≈≈≈≈≈≈≈≈≈≈≈≈≈≈≈≈≈≈≈≈≈≈≈≈≈≈≈≈≈≈≈≈≈≈≈≈≈≈≈≈≈≈≈≈≈≈≈≈≈≈≈≈≈≈≈≈≈ 牙买加美国黑人作家费斯特斯·麦凯(Festus Claudius McKay)有句名言说：“如果我们必须要死的话，别像关在被诅咒的圈中的猪一样任人宰割！如果我们必须要死的话，让我们有尊严地在反击中逝去。” 这句影响美国黑人极深的警语语，有力地说明了20世纪早期部分美国黑人为什么发动民权运动的心态，乔·普伦就是典型的例子。 乔·普伦私刑处死案发生在1923年12月15日的密西西比州酋尔(Drew, MS)。酋尔属于密西西比州向日葵郡(Sunflower County， MI)。2000年的人口调查显示，佔地一平方里的酋尔人口只有两千四百三十四人，只要几分钟的时间即可游历小镇一圈，除了几所农场外，以密西西比州男子监狱所在地闻名。 有关普伦的历史资料并不多，当时主流媒体并没有兴趣报道这类在白人脸上抹灰的新闻，几家小报偶尔报道，但全以负面新闻态度处理。普伦的故事得以广为流传，得助于民权领袖范妮·哈默(Fannie Lou Hamer)的推广。 哈默于1917年10月6日在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郡出生，家境穷苦，在二十位同胞中排行老幺。1919年随着父亲搬迁至密西西比州向日葵郡，因而是普伦的半个老乡。 哈默自小就在棉花地里帮助父亲摘棉花，年仅十三，曾创下每天摘取三百磅棉花的纪录，其刻苦耐劳，于此可见。 哈默是美国近代民权运动女将，在妇女投票权和黑人投票权的运动中，功勋显著。她曾协助学生非暴力协调委员会举办密西西比自由夏天活动(Mississippi Freedom Summer)而名扬四海。 1964年在新泽西州大西洋城举行的民主党全国大会上，哈默是主要的讲演人之一，其貌不扬，衣着朴实，但她鉴定的语气，扎实的音调，从容的仪态与折人的理论使全场沸汤，掌声如雷。 普伦私刑处死案发生时，哈默已经八岁，在家人经常视之为英雄的谈论下，印象深刻，长大后长以之为偶像模范，经常提及，更在更在自传里详细记述，使普伦精神不被淹没在时间的长河里。 1977年3月14日，哈默因心脏病逝世密西西比州老家，享年五十九岁。 普伦是一位个性强悍的退伍军人，是部队的神枪手。1923年8月他替白人农场主威廉·桑德斯(William Saunders)工作了一段时间，但拿不到应得的一百馀元薪水。到了年底，桑德斯预付了一百五十元予普伦，请他在农场工作。普伦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钱，因而拒绝继续为桑德斯工作。 盛怒的桑德斯带着朋友约翰·曼宁(John Manning)和长枪找上普伦家门理论。曼宁站在远处的马车上助威，桑德斯拿着长枪要他立即退回五十元，他看见普伦与自己讲话时，双手居然插在裤袋里，认为这是对自己的藐视和侮辱，用枪指着普伦，大声命令他把手陶出来，和在拿钱出来前不得离开家门。 普伦没有理会桑德斯的威胁，掉头离开，桑德斯朝着他的手臂开了一枪。普伦从裤袋里把握着点三八左轮手枪的手陶了出来，对着桑德斯的心脏就是一枪，把他射杀在现场。曼宁见状，飞马离开，组织民兵队前来缉拿普伦。 普伦知道祸事来了，他到母亲家里取出长枪和七十五排弹药，步行三里路，藏到宝瓦斯湾(Powers Bayou)沼泽地。他爬到树顶上等待敌人。民兵队一到就交火，普伦一口气射杀了十三人，击伤了二十六人，自己也受到了重伤。 普伦爬进排水沟里休息，民兵队惧怕他的枪法，不敢靠近。民兵队从克拉克斯代尔(Clarsdale, MS)调来了机关枪和自动武器，完成包围后勐烈开火，四十五分钟内射击了十盒子弹，但没有伤到普伦。民兵队使用三加仑的汽油浇进排水沟，逼他出来投降，重伤加烟薰使普伦在爬出来后便昏死过去。 为了杀鸡儆猴，民兵队把普伦的尸体绑在马车后面，拖拉回酋尔，在黑人住宅区来回游街示众，再把普伦的耳朵割下来，放在商店的橱窗里展览，作为黑人胆敢反抗白人的警告样板，部分的白人纷纷刀割普伦残骸，拿回家做纪念品。 普伦死后，白人警察在酒尔和附近几个小镇开始对黑人在晚上实行宵禁，在1924年的头三个月，酋尔警长在宵禁后公开击杀了八名违反宵禁令的黑人。 普伦死了，但他的勇敢和反抗精神却震慑了傲慢狂妄的白人，在极长的一段时间内，态度收敛，不敢嚣张跋扈。北方较高的薪水和酒尔的明目张胆种族歧视，使部分的黑人居民干脆离开，易地谋生，使本来就人丁稀少的酒尔成为人间鬼蜮。 普伦的家人向约翰·柯立芝总统写信，就一位为国服务的退伍沙场英雄受到如此残暴对待一事提出抗议。普伦的家人到错地方了，也找错人了：柯立芝本身是一位白人至上主义的三K党徒，抗议之无疾而终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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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尼是林肯郡1956年至1960年的警长。密西西比州林肯郡警长制度建立于1870年，由第1任警长约翰·穆尔(John Moore)至目前的第26任史蒂夫·洛盛(Steve Rushing)的一百四十三年来，全由白人垄断包办，没有任何黑人，也没有任何小数民族，这种非常态现状，岂是偶然？ 地区检察官艾瑞克·巴洛(Eric Barlow)闻讯赶到现场时，布鲁克黑文警长罗伯特·凯斯(Robert Case)向他报告说：诺亚、查尔斯和麦克是凶嫌。巴洛立即质疑他为什么允许凶手离开现场？凯斯无言以对。巴洛下令拘捕三人归案，可是法官却允许三个凶嫌每人以两千元交保候审。 1955年9月13日，由二十名全白人组成的大陪审团以“没有可信的目击证人”为理由，达成拒绝起诉三名凶嫌的结论。诺亚、查尔斯和麦克三人无罪释放。史密斯为了鼓吹民权而捐躯，求人得仁。巴洛检察官公开批评这种结果是“一场丑陋的司法不公事件”。 林肯郡是密西西比州在南北战争后，于1870年4月7日为纪念亚伯拉罕·林肯总统而命名的郡。在解放黑人奴隶的林肯名字下恣意谋杀黑人，正是三K党残暴心态的写照。 ≈≈≈≈≈≈≈≈≈≈≈≈≈≈≈≈≈≈≈≈≈≈≈≈≈≈≈≈≈≈≈≈≈≈≈≈≈≈≈≈≈≈≈≈≈≈≈≈≈≈≈≈≈≈≈≈≈≈≈≈≈≈≈≈≈≈≈≈≈ 2007年2月27日美国司法部和联邦调查局宣布要用新的角度，来重新审查由1954年至1968年间超过一百件的民权谋杀案件。联邦调查局局长罗伯特·米勒(Robert Mueller)告诉新闻界说：“我们要尽一切的力量来结束这些案件，也结束我们国家历史上黑暗的一页。” 一个民族的文明成长不是来自巧言狡辩护短，而是面对现实地承认错误与避免重犯错误。一个负责任的公民义务是揭发黑暗制止贪腐，而不是讴歌当权掩饰犯罪，惟有全民奋起反抗黑暗才能开创文明的社会。 在这些超过一百件的民权谋杀案件中，绝大部分是从未调查或敷衍了事的悬案。主要的原因有三：第一，黑人没有地位，黑人被杀害不值得大经小怪；第二，三K党气焰嚣张，掌控着政府各部门，导致警匪难分，作恶者往往就是执法人；第三，长期的白人至上主义心态使美国社会道德双重标准化严重，积非成是，良知堕落。 一百馀件的民权谋杀案件是整个种族歧视犯罪的冰山一角。紧随着司法部的重新开展悬案调查的新闻，总部设在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的南方穷人法律援助中心(Southern Poverty Law Centre)，立即公布了七十件从来没有被联邦或当地治安机构立案调查的谋杀悬案。 新一代的南方十一州，尤其是密西西比人是优秀的美国人，他们可以允许那些黑暗成为过去，但不会把它忘记，或像鸵鸟一样地将头埋在沙子里自欺欺人。自1989年以来，在南方七州彻查了二十九件悬案，拘捕起诉了二十八人，被法庭定罪者有二十二人。 贝尔迪亚·科格勒事件就是典型的谋杀悬案。科格勒于1908年6月1日在密西西比州查尔斯顿(Charleston, MS)出生，在家中五位同胞中排行老幺。她的母亲卢安妮·巴伯(LouAnnie Gray Barbour)是当地人士，安分守己，一生中没有离开老家一步，因而灌输知天乐命、逆来顺受的旧观念予她的子女。 科格勒的父亲罗伯特(Robert Clark)拥有一片农场，生活小康。她的舅父威廉·格雷(William Richard Gray, Sr.)在办理了一所小学，她就是在那里完成小学教育，至查尔斯顿就读中学。1924年12月25日圣诞节，与格雷姆·柯格勒 (Graham Keglar)结婚，育有二子。 在这段短命婚姻结束后，科格勒决定离开突破母亲的规矩，到田纳西州孟菲斯(Memphis, TN)谋生。她找到一份管理游泳池的工作，两年后返回老家，协助叔父约翰尼·柯林斯(Johnny Collins)开设当地第一家黑人干洗衣服店。 稳定的生活环境使科格勒有了把视角投视到更高层次的机会，周游各州的经历使她深感黑人权利的沦丧，她清楚地意识到拥有投票权的重要----没有任何政客会理睬一群没有投票权的穷民。 科格勒决定用组织的力量来争取黑人的正当权利，它创办了当地的女童子军，出任新镇带位员协会(Usher Board at New Town)总裁和地区带位联盟(District Usher Federation)秘书长，黑人妇女专业和商业协会(Business and Professional Women’s Club)理事长。通过谈判，科格勒从慈善机构争取到一大笔经费，在查尔斯顿创建了第一所老年黑人疗养院。 为了更能凝聚力量，她说服了家乡的教堂聚会时间，从每月一次到每星期一次。她举办辩论比赛，为穷人募款，赠医送药，照顾穷人，数年间，她成为查尔斯顿地区的黑人民间领袖。在有了舞台后，科格勒利用每一个机会去鼓吹黑人投票权。 科格勒的家成了全国各路民权运动健将的临时住宿点和通讯联络站。1963年科格勒策划着创建全国有色人种促进协会塔拉哈西郡(Tallahatchie County, MS)分部，这些行为惹恼了三K党，种下了杀身大祸的诱因，还来不及开张就命丧黄泉。 1965年3月7 日至25日，金博士发动声势浩大的塞尔玛到蒙哥马利示威大游行，科格勒率众全程参与，这场运动使她成为三K党比铲之而后快的首要对象。 《1965年投票权利法案》后，科格勒是塔拉哈西郡第一位取得选民资格的黑人妇女。在她的以身作则号召下，大批的黑人涌进市政府登记为选民。这使包括当地警长在内的三K党忍耐力达到了极限。 1966年1月11日傍晚，科格勒从杰克森参加罗伯特·肯尼迪(Robert Kennedy)的演讲会归来，途经拉弗莱尔郡西顿(Sidon, Leflore County)公路时，被一辆迎头而来的车子逼出了路面，车子勐烈撞击。 一个三K党暴徒把撞成重伤的科格勒拖出车外，割头断臂，残暴分尸。从杀害的手段中可以看出三K党对她的仇恨到了何种地步。娇小玲珑，身高四尺九寸，体重一百磅，温和优雅，脸上永远带着而慈祥笑容的当代民权领袖死在现场，享年58岁。 司机是受到重伤的黑人格拉夫顿·格雷(Grafton Gray)，科格勒坐在前排，后座是二十七岁的白人理查德·辛普森(Richard Simpson），他被送往格林伍德医院(Greenwood Hospital)急救，但医院却以“白人专用：的理由，拒绝任何黑人探访这位全国有色人种促进协会义工。 车子里共有五个人，三个男性有两个重伤，一个轻伤，另外一位女性是科格勒的助理哈姆雷特，这位可怜的七十八岁退休中学老师亦被残杀致死。在殡仪馆里，安详地躺着的哈姆雷特戴着白手套，但手套里面并没有手臂。 车子是格雷的。在车祸后拉弗莱尔郡治安当局拒绝把车子归还，什至科格勒昂贵的貂皮大衣也扣押为“证物“。 一位过路黑人计程车司机看到惨剧后，前往科格勒家通风报讯，与他同时到达的是警长----不是来汇报坏消息，而是来警告不得前往“车祸“现场和随便发表“不恰当”的言论。 科格勒的儿子当然不会理睬这种警告，立即动身前往现场，但是晚了一步，当他到达时，现场的所有犯罪证据全被移走，连地上的血迹也被强力水喉冲洗得干干净净。 这么严重的凶案发生了，治安当局不封锁犯罪现场，反而掩饰证据，正是典型的三K党手法。密西西比州政府把这件血案列为“交通意外事故”，结案了事。 科格勒的长儿子詹姆斯(James Eddie Keglar)不理会警长的警告，坚持要求警方调查事件的真相。这个合理要求并没有得到治安当局的答复，却招来三K党的进一步屠杀：三个月后，詹姆斯的住家被“意外”的大火烧毁，詹姆斯则因为“昏迷不醒”而被活生生烧死在里面。 科格勒遇害后四十一年，司法部重新调查事件真相，新一代的密西西比人用实际的行动来肯定和怀念这位民权烈士： 2006年密西西比州议会通过法案，法定每年的6月1日为贝尔迪亚·科格勒日。一条公路和数家邮政局，均用科格勒的名字命名。贝尔迪亚·科格勒奖学金的成立，使后世的学子受惠良多。 ≈≈≈≈≈≈≈≈≈≈≈≈≈≈≈≈≈≈≈≈≈≈≈≈≈≈≈≈≈≈≈≈≈≈≈≈≈≈≈≈≈≈≈≈≈≈≈≈≈≈≈≈≈≈≈≈≈≈≈≈≈≈≈≈≈≈≈≈≈ 种族的歧视可以使人失去应有的理智，仇恨的火焰可以烧掉人性的光辉。长眠在密西西比州向日葵郡酋尔墓地的伊莎·库里亚就是这些罪恶的牺牲品。 1971年5月25日晚上九时四十五分，刚参加酋尔中学毕业典礼不到一个小时，库里亚从学校顺路出来，走到离学校几个街口的一家小杂货店前，站在那里与朋友聊天，突然一部小卡车开近，从车内射出来的一颗子当击中了库里亚的脖子，立时死亡，时年仅十八岁。 酋尔中学是一所种族混合的中学。库里亚在学校里是品学兼优的明星学生，她不仅学业好，还是学校篮球队的健将，获得当年学校“最有价值球员奖”；更在田径场上赢得大奖。 凶案发生后，由于有现场目击证人，几个小时后，治安警察带着证人，在俄亥俄州克利夫兰(Cleveland , OH)把凶手拘捕归案。凶手是二十五岁的三K党韦斯利·帕克斯(Wesley Parks)，车上共有三人，帕克斯的弟弟亨利和侄子艾伦·威尔克森(Allen Wilkerson)。 密西西比州主权委员会(Mississippi State Sovereignty Commission)连忙发表官方意见说，这件意外没有任何种族歧视或种族仇恨的动机，完全是“受了酒精影响所致”。 检察官乔治·埃弗雷特(George Everett)心领神会，根据这个暗示无罪释放了亨利和艾伦，只起诉了帕克斯一人。仁慈的密西西比白人法官判帕克斯入狱五年，但服刑不到三年，就被假释回家过年去了。 库里亚与三个暴徒并不认识，更谈不上有任何的恩怨，她被残杀的唯一理由就是因为她的皮肤颜色，一位前途光明的女年青就此屈死在种族歧视的暴力之下。 密西西比州主权委员会是一个准三K党式的纯州政府机构。这个由密西西比州政要组成的黑衙门，其唯一的任务就是如何祸害民权运动，阻扰文明进步，和借助州政府的力量来打击有色人种。 南方基督教领袖协会总裁拉尔夫·阿伯内西牧师(Ralph David Abernathy)在酋尔中学礼堂举行的追悼会上发表演讲说：“一群魔鬼已经残暴地夺取走我们一位亲爱姐妹的宝贵生命，密西西比州还要不公不义地对待黑人多久呢？” 阿伯内西牧师是美国近代民权运动的领军人物之一，他是马丁·路德·金牧师的伯乐，也是他的终身好友与同志。罗莎·派克斯在公车上拒绝让位白人而导致被拘捕起诉后，阿拉巴马州黑人民权领袖发动了长达三百八十二天的罢坐公车抵制运动，领导抵制运动的是蒙哥马利改进协会，其总裁就是由阿伯内西牧师提名的金博士。 1968年4月4日下午六时零一分，金博士在田纳西州孟菲斯洛林汽车旅馆(The Lorraine Motel)306房间外的走廊上被黑枪的子弹射中颈部，应声倒地。在相隔数尺之遥的房间内看得一清二楚的阿伯内西，破门而出，单膝跪地，将倒在血泊里的金抱起，并含泪为他祷告，祈求主的恩典，让他能渡过这生死难关。阿伯内西牧师与金博士的公交私谊密切关系，于此可见。 密西西比州民权领袖亚伦·亨利(Aaron Henry)为此向尼克松总统发了一封抗议电报，请他留意在密西西比州，“一周之内三起白人任意屠杀黑人事件的严重性”。 白宫没有正面的回应，但当地警长办公室发表调查报告，除了强调“并没有发现特殊可疑的种族仇恨犯罪动机”外，还补充意见说：“这些民权分子待在这里那么久，显然是有着某种政治目的。” ≈≈≈≈≈≈≈≈≈≈≈≈≈≈≈≈≈≈≈≈≈≈≈≈≈≈≈≈≈≈≈≈≈≈≈≈≈≈≈≈≈≈≈≈≈≈≈≈≈≈≈≈≈≈≈≈≈≈≈≈≈≈≈≈≈≈≈≈≈ 亨利是密西西比州全国有色人种促进协会总裁，密西西比州自由民主党(Mississippi Freedom Democratic Party)发起人之一。 亨利于1922年7月2日在密西西比州都柏林(Dublin MS)出生，他父亲爱德华(Edward Henry)与母亲玛蒂(Mattie Henry)是小佃农，因而自幼即在棉花田里从事体力劳动，造成他对农场工作的厌恶和痛恨。 亨利的双亲知道接受良好教育是改变亨利未来生活的先决条件，因而费尽全家的力气和经济，支持他进入全是黑人的科厄霍马郡农业中学(Coahoma County Agriculture High School)就读。 亨利自中学毕业后，为了大学的费用，在一家小旅馆担任夜班工作。学费还未曾开始有着落，就接到征兵处的入营命令。三年的陆军体验，使他深感种族歧视之不公与祸害，在陆军中的种族隔离和歧视，比他密西西比州老家过之而不及。痛苦的经历使他决定在退伍后返回老家从事政治改革。 1946年从军队退伍返回老家密西西比州克拉克斯代尔(Clarksdale MS)时，美国政府已经使用武力铲除鼓吹白人优越感的三K党，选民促进联盟(Progressive Voter’s League)已经成立。 对亨利有着鼓舞作用的的第一件事是密西西比州议会通过立法把退伍军人的投票人头税豁免掉。在密西西比州的法律规定，在选民可以投票前，必须有两年的缴纳人头税纪录。为了突破这个《吉姆·克劳法》禁忌，开始鼓吹黑人尽快前往市政府登记为选民。这个政治行动招致密西西比州主权委员会和三K党的忌讳。 亨利鼓吹别人登记为选民，但自己却被拒绝登记。首先，密西西比州民政厅要求他出示豁免证，在查实无误时，又再刁难他说，即使有了豁免证，但也要通过特别考试来确认他的资格。诸多刁难后，还是允许他成为选民。 亨利利用优待退伍军人辅助金(GI Bill of Rights)，进入赛维尔大学(Xavier University)药物系攻读，1950年毕业，与诺艾尔·迈克尔(Noelle Michael)结婚，开始药物业务，得以建立较好的经济环境。 优越的生活条件使亨利把眼界投射到更高层次的政治理念，他开始全力鼓吹当地黑从登记为选民开始，参与政治。在当地发生的两名白人强奸两名黑人女性后却被白人法官宣判无罪释放的案子使亨利不再犹豫，愤而组建全国有色人种促进协会密西西比分部，1959年被选为分部总裁。 1951年参与创建地区黑人领袖协会(Regional Council of Negro Leadership)，团结当地黑人，争取应有权利。 1963年6月12日，全国有色人种促进协会密西西比分部秘书长埃德加·埃弗斯(Medgar Evers)被三K党暗杀在自己家门前，这个事变使亨利开始义无后顾地参与美国近代民权运动。凭着亨利的魅力个性和流畅口才，每次召集都是人头涌涌，数以千计。 1953年开始，亨利领导着密西西比州黑人把斗争矛头直指《吉姆·克劳法》的分离但公平骗子把戏，要求尽快在所有的公私场合黑白混合，种族平等。亨利知道参与美国主流政党活动的重要性，他前后两次率领人马参加1968 和1972年的民主党全国大会。 密西西比州治安当局与三K党对亨利恨之入骨，往往以暴力待之，最著名的一次是把他绑在市政府的垃圾车后面游街，然后把他丢进监狱。 1963年，亨利出马竞选密西西比州长职位，他的副州长候选人是白人牧师埃德温·金(Edwin King)，虽然得到《耶鲁每日新闻(Yale Daily News)》总编辑乔·利伯曼(Joe Lieberman)的协助，但还是因为欠缺政治经验而全盘败北。 1982年，亨利当选为密西西比州议会众议员，在位十四年，建树尤多。1997年5月19日，因中风导致心脏衰竭谢世，享年七十五岁。 世无完人。亨利虽然奉献了大半生的精力在民权运动上，但他个人的生活却充满了瑕疵。他双性的行为为他带来许多法律麻烦，1962年在田纳西州孟菲斯约会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子而被拘捕，缠诉官司十馀载。 1972年，亨利断袖嗜好复发，这次的运气更糟，勾搭的对象竟然是卧底男警察。亨利虽然有妻室家庭，但却与卡勒姆·欧文(Gullum Erwin)----一位年轻人----同居在一起。 ≈≈≈≈≈≈≈≈≈≈≈≈≈≈≈≈≈≈≈≈≈≈≈≈≈≈≈≈≈≈≈≈≈≈≈≈≈≈≈≈≈≈≈≈≈≈≈≈≈≈≈≈≈≈≈≈≈≈≈≈≈≈≈≈≈≈≈≈≈ 在密西西比州酋尔的路边，有一间残碎的小教堂遗迹，它一度是克利夫兰·麦克道尔在那里呼风唤雨，推动民权运动的大本营。 1997年3月17日早上，麦克道尔在酋尔家中，刚洗浴出来，就在浴室中被三颗子弹射杀，尸体斜靠在墙边，血流满室，享年56岁。 密西西比州法医史蒂文·海恩(Steven Hayne)的验尸报告属于保密文件，但从后来凶手的起诉书中得知： 第一，麦克道尔体内没有任何的非法药物；第二，左背中了一枪，但不致命；第三，左肩膀中了一枪，子弹反弹回，伤及太阳穴，但非致命；第四，致命的一枪是子弹穿过了左脖子。第五，凶手不是在近距离开枪，与麦克道尔保持大约十五尺左右；第六，从子弹的角度来推测，凶手不是一人。 麦克道尔被谋杀后，发生了几件不合常理的事情： 第一，当地警长班尔纳·史密斯(Burner Smith)在赶到凶案现场时，不是立即封锁现场年，保留证据，而是把包括警察在内的所有人赶走，自己则在里面翻箱倒柜，拆开墙壁，翘起地板，前后几个小时，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第二，在州警到达前，史密斯把现场犯罪证据彻底破坏，极其不符合现代警察办案程序；第三，史密斯手提一小包东西离开，没有收据，也不知会麦克道尔家人，于理于法皆不对；第四，史密斯离开凶案现场后二十分钟，向日葵郡法官加里·埃文斯(Gary Evans)即签发命令：封锁麦克道尔的住家，包括警察在内的办案人员全部不得进出；第五，这个命令无疑是间接停止调查，因为在法官的查封令下，任何的证据皆为非法，不得成为呈堂证据；第六，埃文斯下令，所有有关麦克道尔命案的调查档案与资料，全部封锁保密，不得外泄；第七，麦克道尔死后，他拥有的所有文件和档案，全部不翼而飞，不知去向。 1997年密西西比州参众两院连合通过一项由于猫哭老鼠式的特别141议案，对麦克道尔这位“社区精神领袖之死，表达了立法议员们的深深哀悼。”整篇讣闻写得字字温馨，句句动听，好像麦克道尔是功成身退伍，寿终正寝一样，别说是要把冷血谋杀的凶手缉拿归案，就算是连伸张正义的字眼都没有一句。 苏珊·克洛普弗(Susan Klopfr)不仅是一位充满了正义感的白人女作家，还是研究密西西比州民权运动的学者。克洛普弗是美国学术界的骄傲，是美国社会的良心，是现代知识分子的楷模。她笔下无上限底线，心中只有是非对错。 克洛普弗的名著《是谁杀了埃米特·悌尔?(Who Killed Emmett Till?)》《埃米特·悌尔之书(The Emmett Till Book)》《叛民栖息地----回顾密西西比民权运动(Where Rebels Roost----Mississippi Civil Rights Revisited)》已成为研究密西西比州民权运动的重要文献。 克洛普弗在2007年3月17日的博客里评论麦克道尔事件时说： “麦克道尔对埃米特·悌尔谋杀案一直有着浓厚的兴趣，巧合的是他没都是在1941年夏天出生，与悌尔只相隔两个星期。悌尔谋杀案对麦克道尔影响巨大，使他下定决心攻读法律，和调查悌尔谋杀案的真相，于其它对黑人的种族仇恨动机的案件。 麦克道尔为了自卫而战略性地做了特别的安排，他家共有数十把长短枪，全是放在随手可及的地方，为什么他不用枪来挽救他自己的生命呢？已经十年了，围绕着这位重要而被遗忘的民权领袖的死亡，依然有许多疑惑的问题： 在州政府法医解剖尸体时发现的子弹到哪里去了？哪些证据是否说明凶手不止是一人？麦克道尔哪些枪呢？为什么郡官员坚持要查封麦克道尔谋杀案档案？所有关于麦克道尔谋杀案的调查记录到哪里去了？四十多年来，麦克道尔收集了许多关于种族仇恨犯罪包括埃米特·悌尔与麦德加·埃弗斯在内的资料到哪里去了？” 密西西比州用事实来回答：在麦克道尔被谋杀后，一场无名的野火，把他可以装满一间博物馆的民权资料烧得乾乾净净，片纸不留。 麦克道尔用毕生之力来收集这些民权资料，尤其是有关埃米特·悌尔的档案，他一直与悌尔的母亲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从未间断。他曾数次向友人说：“终归有一天，密西西比州的人会惊讶地发现谁是谋杀他们亲友的官员名字。” 麦克道尔于1941年8月6日在密西西比州酋尔出生。有五个姐妹和四个兄弟。在酋尔公立学校就读，是科室的班长、学校刊物的总编辑、辩论团队长与多种运动的领队。 麦克道尔是密西西比大学第二位黑人学生、第一位詹姆斯·伊斯特兰法学院(James Eastland School of Law)学生、被开除后转至休士顿瑟谷德·马歇尔法学院继续学业、德克萨斯南方大学法学院法学博士(Texas Southern University Law School)。 麦克道尔在1963年进入密西西比大学法学院后，由于害怕被白人优越感暴徒迫害，就像许多其他的白人学生一样，经常携带一把手抢在身上自卫，被学校发现后，借机降之永远开除出校。 麦克道尔取得学位后，返回老家从事刑事辩护法律服务，他的客户对象几乎全是贫穷的黑人，在律师业务之馀，成立圣果园浸信会教堂(Greater Holly Grove Baptist Church)，把其馀的时间放在基督教福音年的传播上，因此，他既是律师，也是牧师。 麦克道尔是芝加哥全国有色人种促进协会青年部领导、向日葵郡议会议员、酋尔教育委员会委员、向日葵郡民主党主席、向日葵郡与酋尔法院义工辩护律师和酋尔市参议员。 麦克道尔担任刑事辩护义工律师长达三十年，在整个向日葵郡中，只有三名类似的黑人律师，麦克道尔是其中之一。在律师业务上，麦克道尔是密西西比州律师协会会员、北部和南部联邦地区法院出庭律师、第五与第十一联邦巡回上诉据法院出庭律师。 1977年至1979年，他出任密西西比州监狱委员会委员，1978年，当选为密西西比州图尼卡郡(Tunica County, MS)法官。 血案是麦克道尔的妹妹梅布尔(Mabel McDowell Brown)与麦克道尔办公室主纳蒂·戴维斯(Nettie Davis)两人首先发现的。她们到达麦克道尔门口时，发现了几件不正常的现象： 第一，大门敞开着；第二，门内咖啡桌异常干净整齐，厨房水池内没有用完的碗碟----这绝对不是麦克道尔的平常生活习惯。 麦克道尔命案法发生后，密西西比州治安当局很快就拘捕了嫌疑犯----一位十八岁、来自印第安纳州的黑人华雷斯·韦布(Juarez Webb)。韦布曾是麦克道尔的客户，年前犯有抢劫罪时，麦克道尔是法庭指派的刑事辩护律师。 韦布在被拘捕时首先承认是因为“麦克道尔意图强行扯他的裤子暴力鸡奸他”而开枪自卫。在与检方达成认罪协议后，被控的罪名由一级谋杀改为误杀。在密西西比州，一级谋杀的刑期是唯一死刑，而误杀的最高刑期是终身监禁。在服刑满二十五年后有权申请假释出狱。 在坐牢后，韦布透过他的律师向法庭递状反悔，说当年的认罪是被强逼而为的，现在的决定是希望籍此能够拘捕到谋杀麦克道尔的真正凶手云云。向日葵郡法官加里·埃文斯在拒绝韦布的翻案状时，加以评论说：“我提议韦布先生的律师最好奉劝他不要如此冒着被判死刑的风险，因为那并不符合韦布先生的最佳利益。” ≈≈≈≈≈≈≈≈≈≈≈≈≈≈≈≈≈≈≈≈≈≈≈≈≈≈≈≈≈≈≈≈≈≈≈≈≈≈≈≈≈≈≈≈≈≈≈≈≈≈≈≈≈≈≈≈≈≈≈≈≈≈≈≈≈≈≈≈≈ 就像所有的种族仇恨谋杀案件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件件的冤假错案全在人们繁忙的记忆力消失无踪。 2013年12月15日 高胜寒 在 美国华府 www.gaoshenghan.com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