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重纪念光荣解放人民军戒严部队 1989 6月4 一举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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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周年又五天 ————

立里/王华欣-为什么说卡玛的《天安门》是一部谎言大片

                                                 12 / 1 / 2017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yauJ34d2K0

其他收件人： salon-...@googlegroups.com, po...@lihlii.posterous.com

120117 立里：为什么说《天安门》是一部谎言大片

17 Jan 2012 Lihlii: Why the documentary "THE GATE OF HEAVENLY PEACE" is a false propaganda masterpiece?

讨论缘起

lihlii @lihlii 23 时 卡玛-辛顿还好意思装可怜写公开信征求签名指责柴玲侵犯其言论自由。卡玛的谎言大片《天安门》在中共国传播极广，而柴玲的书籍讲话能在中共国得到同样的传播吗？卑劣无耻的谎言家。

泡椒凤爪 @pjfz: 有可能。RT @lihlii: 从五毛狗，

尤其是中共的海外五毛狗频繁以《天安门》为撒谎的

依据可知，不久的将来，《天安门》的立场将成为

中共解释64屠杀的官方立场。

泡椒凤爪 @pjfz: 有可能。RT @lihlii: 从五毛狗，

尤其是中共的海外五毛狗频繁以《天安门》为撒谎的

依据可知，不久的将来，《天安门》的立场将成为

中共解释64屠杀的官方立场。

https://groups.google.com/forum/

#!topic/lihlii/vcL14jZf5X4

制片人背景

这部纪录片的制作人卡玛-辛顿博士（Carma Hinton，韩倞) [6] 是从小在中共国长大的美国裔，其家庭是美国共产党世家，是中共当局的好朋友。

文革时她也是红卫兵，是戴晴的101中学同学。如果说她是个美国人，不如

说她更是个中共国人。那跟着她签名的那些洋人学者博士教授，也是很糊涂的一大群。大部分人是不会有时间仔细调研而以人际关系信任来判断的。

《天安门》这部片子充分反映出戴晴、卡玛等知识分子撒谎的技巧之高，

其特点是你很难抓住把柄说它撒谎，而事实上它竭尽全力撒谎欺诈。所幸的

是从中还是可以找出它撒谎的事实和动机的证明。

众多理由中的几条

《天安门》撒谎技巧之一是转移话题，采用大量蒙太奇铺叙中共

煽动的文革混乱，以比拟89学运，而根本不采用大量89学运的感人，温暖和热烈而有秩序的场景。

《天安门》撒谎技巧之二是从不采用真正血腥残暴的屠杀场面，让你容易

在感情上接受该影片中人物叙述的谎言基调。否则人类基本感情就无法接受。

《天安门》采用梁晓燕笑眯眯描述坦克在六部口追压学生的描述，而

不采用更直接的现场照片，被害人方政的访谈。这样弱化事实而让很多人

甚至看过影片 后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1. 剪辑手法

《天安门》采用剪裁切割拼凑柴玲在六四发生前几天的访谈录像的方式，误导观众以达成她“让别人送死自己逃命”的印象。这一点非常强烈和深刻，反复强调。但根本违背事实。 《天安门》恶意剪辑以集中诋毁柴玲从而诋毁整个学生运动意义的做法，其动机是可以证明的： 它不但剪裁柴玲的谈话录像，集中将不同上下文的片段集中在一处， 而且甚至为了强化突显柴玲的“激进”“无理性”，将柴玲转述李录的话，剪去“李录说”，将别人的话“再不行我们就自焚”硬扣在柴玲头上。

当卡玛被 @fengcongde 质疑这一点剪辑手法的时候，她本来可以回答说是失误也就死无对证了。但可笑的是，她的解释是，全片资料太多，为了压缩篇幅，不得不到处裁剪，每一分钟都非常紧凑，所以要剪裁掉多余的部分。

难道“李录说"，"他说”这几个字的时间也是如此宝贵吗？而影片中大量毫无关系的中共开国大典和文革时期的图像，渲染气氛占用时间极长。这恰恰反证了她有故意用剪辑手法撒谎，事后掩盖谎言的动机。当封从德质疑这一点时，卡玛回答说，柴玲在广播里也播出了李录的这句话，所以等于是她自己说过的。我的天，柴玲掌管广播台，每天播出不知多少话，都可以算作是她的话，那你还有底线吗？你这是个严肃的纪录片制片人的态度吗？

非要将李录的话也硬扣到柴玲头上，如此细小的地方都努力栽赃柴玲，这足以证明其动机：以把所有错谬都归咎于柴玲一人，而达成诋毁其公共形象的目 的。此片其他地方还有很多类似手法，比如后面不采用第一手报道录音，而偏偏采用柴玲在逃亡路上接受电话采访转述的错误传闻，以进一步栽赃柴玲撒谎。

lihlii @ZhouFengSuo 我就问你一个简单问题就可以测试：你看了《天安门》以后，认为柴玲有没有在6.4屠杀以前逃走？

Eddie Cheng @eddie__cheng 21 时 这个问题对我不适用，因为我对情况已经了解得比较仔细。但电影里说了那天晚上柴玲在广场。误解的人是自己看电影不仔细。

为卡玛辩护的人可以说，影片里明明说“但是她又改变主意了“，后来有对柴玲在广场上的采访呀。没有撒谎说她不在屠杀夜现场呀！是的，它没有这么 说，但也没 有明确说柴玲在现场，而试图通过剪辑和资料选用，误导观众，让绝大部分人都认为柴玲逃跑了。这种欺诈术在广告实践中也常有采用，比如大字”全场 10元“下面小字”起“。这严格来说你也没法说它骗人，但实际效果就是骗人。这种欺诈术的视觉心理学基础，可以看一个很有趣的实验： http://goo.gl/qYbj

我本人就是因为在大学里看了《天安门》而缺乏其他资料来源而相信柴玲提前逃跑了。后来偶然发现程真的录音叙述和柴玲撤离广场的情形，非常

惊讶，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十几年！你可以看看网上，凡是侮辱攻击

柴玲自己逃生让别人送死的，几乎无一不是引用《天安门》作为论据。此片欺诈污蔑之功效其大矣！

此片四处精心构陷柴玲，而当有人反驳时，包括当时参与89学运而对柴玲不满的人（这在任何有极大精神压力的集体行动中都很正常）会反驳说：难道柴玲就没有错吗？难道她是圣人吗？批评不得吗？

这是怎样荒谬的逻辑？如果柴玲不是圣人，就不可以质疑对她的栽赃陷害和不公平指责甚至污蔑吗？

为何中共国人总有两本账。一本给作恶的人，算糊涂账，而另一本给受害

人，锱铢必较苛求的帐？这是怎样的帮凶走狗奴才心态？而大量走狗

奴才对维权人 士的指责对比其对中共当局作恶的指责之厚此薄彼，也是同样的现象。

简言之，这种出卖哲学的心理基础是，谁好欺负就欺负谁。不敢得罪共匪，就转嫁罪责和怨恨给学运领袖；而为了便于欺诈视听培养仇恨，就需要在学运领 袖中选择曝光率比较高，容易找到大量可以利用的”缺点“的人，比如柴玲，然后不但努力强调其个人错误都觉得不够劲，复加以栽赃陷害的炮制，努力将 所有过错全部加到她身上，以完成一个反面角色的塑造，并和几个伪君子谎言知识分子的事后诸葛亮歪曲言论对照，以形成更强烈的”理性“和”非理性 “的对比。而诋毁柴玲并不是仅仅为了败坏其个人名誉，而是通过诋毁这个典型人物，来泛化到所有学生领袖乃至整个学生运动的性质，即，以柴玲代表这 场学生运动，从而诋毁整个学生运 动，替共匪的暴行粉饰狡辩，转移注意力。

> @pjfz 剪辑的力量太可怕了。

当然了，我就是受害者，被骗过十几年，我能不气吗？有人说，它没有撒谎呀，都是事实，录像也是你柴玲自己说的，是你自己找第三方拍摄的，不是别人 强迫的。

此片有很多细节竭力误导观众以达到撒谎的目的。比如柴玲有没有逃跑的事实。我敢肯定超过 95% 的人看过此片不看其他资料的话，都会认为柴玲逃跑了，6.4屠杀时不在天安门广场上。因为它用了很多篇幅展示剪辑过的柴玲哭哭啼啼访谈说要求生；然后很轻 描淡写说”但是她又改变主意了“，意味着肯定柴玲有计划逃跑。后面虽有对柴玲在广场上的采访，但给人印象很浅，淹没在后续片段中大量喧闹的场景 里，观众也无法得到柴玲一直留下来的印象或推理结论。而后面侯德健说“不要以谎言打击敌人”，柴玲录音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天安门血流成 河”，形成鲜明对比和暗示： 侯德健说的撒谎的就是柴玲这种人，且柴玲事后才知道，说明她不在现场而胡扯。这更加强化了柴玲逃跑的印象。加上侯德健等人被抓捕而柴玲逃脱到国外，更形成 这种误解的合理化事实支持，许多人对此深信不疑。

而为什么要强化误导观众形成这种错误印象呢？这是因为，如果不误导观众使他们认为柴玲没有坚持在广场，事实本身就足以反驳了“自己逃生让别人送 死”这一通过精心剪辑柴玲访谈录像达成的歪曲印象，也就无法通过这一点来诋毁学生领袖，无法把参与的学生侮辱成是傻子被领袖们欺骗送死，也就无法 转移话题为中共的残暴血腥屠杀辩护了。任是个有人性的人看到对手无寸铁的市民和学生的残暴屠杀，任何理由都不能够为其辩护的，除非这些参与者能被 抹黑为暴徒， 骗子，傻子。而这是从 3.18 惨案

大屠杀以来，刽子手惯用的为暴行辩护的手法，从来没有新花样，而屡试不

爽，次次如愿以偿。

2. 解说倾向和动机

片中解说无处不是处心积虑地诋毁学生运动。比如连《绝食宣言》，也被其诬为“出自共产党多年的语言熏陶”，就因为其中引用了毛泽东的一句话，“国 家是我们的国家”，笔调“激昂悲壮，极富感情色彩”。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UnitedWen @UnitedWen 21分

@lihlii 那请问卡玛这么做有什么动机？我查了一下，明白了， 卡玛是那一派的，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认为《天安门》反映的是她和戴晴等中共体制内改革派知识分子的立场。

（但即便同是体制内改革派的于浩成，也曾撰文说89学运时被戴晴骗过，指责 她在知识分子代表会见学生问题上，自作主张代表他人胡乱承诺，而且用欺诈手法玩弄政治权术。）这部影片所要表达的观点中心思想是：无理性的政府遇 到了无理性（甚至恶毒骗子）的学生而导致的悲剧，而主要责任在学生领袖的蛮横，欺诈，漠视他人生命。这样就把中共屠杀的罪责反而转嫁到受害人群体 的一部分人头上，引导其他人恨这一部分受害者。她甚至狠狠地说要“审判柴玲”。同样的，在 98 年，明明那么温和理性的寻求中共当局注册承认的民主党人大批被抓捕判重刑时，戴晴对记者 Ian Buruma 说，”这是很好的，这样的话，1989年的错误就不会重复。这次就不会有极端主义，而那就会让改革派的政策得以推行。“这段话令这位熟悉中共国事务的荷兰 记者作家目瞪口呆。 http://goo.gl/nMgBV

Ⅴ @freilieb 4 分

這又讓我想起宋美齡輕輕抬起手指往脖子上一摸的動作了。RT @lihlii: #天 安门 戴晴对外国记者说，”这是很好的，这样的话，1989年的错误就不会重复。这次就不会有极端主义，而那就会让改革派的政策得以推行。“ goo.gl/nMgBV @UnitedWen

另一方面的私人动机，我对照卡玛拍摄为文革红卫兵辩护的《八九点钟的太阳》，可以看出其一贯的心结，努力为自己的群体曾经跟着中共做犯罪帮凶的历 史罪责推卸责任。她的借口是，我们都是年轻太过理想主义，而被毛泽东欺骗了。理想主义不但是罪恶的根源，甚至本身就带着种种欺诈丑行。89学运也 不过如此，也是一群根本不懂”民主为何物“的傻子过于理想主义不自量力而被骗子领袖玩弄的结果。这是卡玛包括戴晴很多作品中反映出来的她们共同的 历史观。事实上你如果仔细看看当时学生的宣言，打出的口号标语，提出的诸项诉求，从绝食前在校园抗议的阶段，就非常清晰明白，很多要求都直指民主 制度的核心内容，比如出版结社自由，言论自由，法治，行政和官员财产公开等等。

Eddie Cheng @eddie__cheng 12月31日

一名16岁的“天安门下一代”读《天安门对峙》的感想（英文）：standoffattiananmen.com/2011/12/review… （她指出运动更多的是“反专制”而不是“要民主”。）

lihlii @lihlii 14时

这不是扯淡吗？> @eddie__cheng 一名16岁的“天安门下一代”读《天安门对峙》的感想（英文）：standoffattiananmen.com/2011/12/review… （她指出运动更多的是“反专制”而不是“要民主”。）

回复给 Eddie Cheng

> @gothicloves 爲什麽非要栽贓她呢？

我刚才说过了，这是因为，对89学运所有参与者进行丑化攻击太困难，而在学生领袖里面找一个人集中攻击较为容易，然后再栽赃到她头上强化她的负面 形象，达到丑化她的目的，于是可以利用她的丑恶形象丑化整个学生领袖群体，乃至整个学生运动。你看那些看了《天安门》纪录片以后的观众对6.4屠 杀的评论，基本都是如此被引导的。 

> @duo41 分析的很透彻，不明白戴晴为什么要这样做。 > @liushui1989 说卡玛故意欺骗，我绝对不能接受。请说出她欺骗动机是什么？

卡玛故意欺诈的动机可以用其在微小细节上毫无必要的恶意剪辑和事后的辩解来证明。无动机就无可能这么做并那样不合理地辩解。至于她们两个的动机， 我认为不是我负责解释的，我只负责揭示歪曲欺诈的事实。但我已经尝试分析了她们的动机，你仔细看我前文。 

卡玛的《天安门》有抹黑柴玲的动机，恰恰还可以从卡玛本人的文章得到证明。她述说为何影片没有采访到柴玲，因为柴玲几次三番拒绝采访，被她逼问 时，柴玲笑 着用嘲讽的语气说：卡玛，你真可爱呀。卡玛文章中还提到柴玲拒绝的理由是，卡玛不可能真实反映事件，早就预料到她会撒谎骗人。所以可能她们之间很 早就熟悉 并有冲突了，知道《天安门》不会说自己什么好话，所以拒绝采访。

> @rics000 卡玛是个大骗子

但是她自己不认为自己是骗子，反而哭喊”两边的车都朝我冲过来“，意思是说中共反对她揭露六四，而学生领袖也反对她，说她污蔑。她觉得自己是理性 中立客观的。 

Dr.Zhang @gothicloves 25 秒

看完這個片的沒有不討厭柴玲的…

Tworoom @Tworoom 9 分

@liushui1989 @lihlii 关于卡玛和柴玲，封从德有一系列文章专门披露事实真相，写的很平和可信。我是看过之后才发现上卡玛的当。＂天安门＂在众所周知的内容上貌似公 允， 关键细节处却似是而非的混淆视听，这种宣传手法正是和中共90年来的欺骗一脉相承

3. 取材筛选

《天安门》记录片回避采用当时大量的新闻片，而努力塑造大批学生如同无知群氓被几个学生领袖欺诈送死的歪曲印象。而你如果去看看《血路》这些无解 说的新闻片，就可以看到当时大量的学生是明知危险，甚至写了血书，遗书之类表态要为民主自由献身的，而且有母亲在大街上对记者说儿子为国家而死光 荣这类的话。这要是按照《天安门》的逻辑来看待，岂不是母亲忽悠自己的儿子送死吗？这些片段如果采用了，就会和影片要让观众接受的“学生领袖欺骗 学生送死”的观点形成强烈冲突而无法完成欺诈目的了，所以卡玛是绝对不采用的。

   这部影片有大量事实上的欺诈效果，

   比如关于坦克把学生压成肉饼是否

   有这一残暴绝伦的事件，影片回避了这一点，

前后分开有梁晓燕叙述六部口坦克追压学生的事件，但并未展示画面，而后来柴玲转述他人告知的消息说坦克把帐篷里正在睡觉的学生压成肉饼，侯德健说”我没看见“坦克追压学生。因为影片 没有给出提问者的问题是怎样的，也没有解释这是关于不同地点的坦克压人事件的错乱信息，而让绝大多数不掌握其他资料的观众误以为，侯德健否认了坦 克压人事件，这根本不存在。当时我就因此而对坦克压人存疑的。即便注意到梁晓燕叙述的人也会觉得可能她的话被侯德健否认了，或者她的话轻描淡写表 情还堆着微笑的，也没有图像证据而难以置信。侯德健的话说的是他没看到在广场上有坦克追压学生撤离的队伍，但坦克追压学生撤离的队伍是确实存在的 事实，只不过在六部口。这样残暴的罪行，重要的事实，却被影片中剪辑采用侯德健的一句话而轻易地误导视听给一并否认掉了，而为何不去采访现成的受 害幸存者方政呢？ http://youtu.be/nBcd7hU53Dg

而事实上，在广场上是否有柴玲转述的坦克压帐篷的事情呢？有录像证明是有的。我看过中共播放的清场录像，坦克撞倒民主女神像，肆无忌惮碾轧帐篷。 以前我一直以为那是在学生撤离后清理垃圾时，你可以说那里面是空的。但根据亲历者吴仁华先生的记述，在学生撤离以前还坐在纪念碑周围时，曾经有一 段时间广场灯光突然熄灭，然后有坦克冲进广场撞倒民主女神像，碾轧过学生的帐篷，冲倒几个旗杆铁柱，逼近到学生静坐的附近。而这一过程，侯德健因 为去戒严部队谈判了，根本就没有看到。就连当时在广场周边围观的孔捷生先生的记述里，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发现民主女神像倒了。他也在一片黑暗 中没注意到坦克撞倒女神像碾轧帐篷的过程。那么这些帐篷里会不会有学生在其中呢？吴仁华先生认为是非常可能的，因为学生们接连几十天精神高度紧 张，身体也极为疲惫，还有绝食的损害，在任何吵杂的环境中都能倒头便睡。甚至在学生撤退后，官方的新闻报道还说官兵从帐篷里拉出了一位熟睡的学 生，以此来证明不可能有坦克压学生帐篷。但恰恰这一点又可以证明在坦克撞民主女神像的时候非常可能压死了帐篷中的学生，因为黑暗中根本不存在检查 帐篷中有没有人再冲压的可能性。

Ⅴ @freilieb 18 分

有照片的，被壓成泥了。

而柴玲在逃亡途中的惊慌和悲愤中，很难免有差错和误传。最初的消息来源也许是从医院，街道上看到的印象估计死亡两千多人，但辗转传递被传成广场上 死亡两千多人。有人会问柴玲如果在广场，为何会明知广场上没有死人而故意撒谎呢？为何会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呢？这是因为军队包围广场，只开了 很 小的口让学生蛇形队伍撤离，速度很慢而队伍前头的人根本不知道后面的人的状况，柴玲是走在队伍前头的。加上有些学生甚至拒绝撤离，又耽搁一段时间。连吴仁华先生撤离后也不知道后面坚决不撤的学生遭遇了怎样的下场。他的书里提到后面有人追上来报告说，一些坚持不撤的人被屠杀了。这一点还缺乏佐证，但 至少有这样的现场信息记录，即便是天安门广场上，清场过程里也可能发生了屠杀。刘晓波、周舵、侯德健等人说自己没有看到有人被屠杀，这只是他没有 看到而已。吴仁华先生也在广场，他也没看到。但至少事后根据丁子霖教授突破重重阻力整理的遇难者名单，有名有姓有细节的在天安门广场上被打死的学 生就不止一个。 天安门广场范围内没有打死人，这都已经证明是谎言。而刘无敌等人，用”我没有看见“来替这种谎言做了证人，这和外交部发言人说”我不清楚刘晓波这个人“， 有什么本质不同呢？按照刘无敌的逻辑，他说的话也是”真话“！因为他可能确实不清楚呀！

而柴玲那段关于“天安门广场血流成河”的转述，我在《血路》这部香港新闻片集锦性质的无解说的纪录片恰恰找到了更原始的报道，是其他学生说的。我 不认为卡玛没有看到过《血路》这部更早就完成的纪录片或者其中的新闻片素材，她为何不采用更原始的第一手报道，而非要采用柴玲在逃难途中接受电话 采访转述她听说的内容呢？答案很简单，就是要把所有过错都集中到柴玲头上，让她一个人来犯所有的错，从而引导观众厌恶之，完成对其人格的丑化。

再比如关于撤离还是坚守的问题，身临其境时本来就很难判断，因此当时学运领袖和刘晓波都是曾经左右动摇的。而影片不但提供一个虚假前提，学生撤离 了就可以避免屠杀； 一面努力把不撤离的罪责全部推到柴玲一个人的身上。而看这里[5] http://goo.gl/oh0zj ，5.21日已经宣布戒严后，在《天安门》里鼓吹撤离的刘晓波本人就曾积极拉学生回到广场。对这些纷争各位可以参考封从德 @fengcongde 吴仁华 @wurenhua 两位亲历者写的书。

4. 网上宣传攻势

卡玛和柴玲围绕卡玛拍摄纪录片的非营利公司“长弓组织 Long Bow Group”的诉讼纠纷，也被许多人歪曲理解说成是柴玲起诉卡玛的电影，或者大部分干脆是从来没有去了解细节。而卡玛就利用大部分人不会去仔细研究的缺 陷，贼喊捉贼，扮演起了受害者，欺诈视听。在我看过相关争议的法律文书和资料，尤其是研究了一下争议相关的网站网页以后，我认为大致问题是这样 的：

卡玛的《天安门》纪录片网站介绍柴玲时专门还开了一个网页[4]介绍柴玲目前在美国开设的公司 Jenzabar ，其主要业务是大学教育网络软件。并且该网页还采用了专门的 SEO 搜索引擎优化，加入各种和该公司有关的关键词，使得用户搜索 "Jenzabar" 时，《天安门》网站的这个页面紧贴着 Jenzabar 公司的主页搜索结果排在第二名，且标题也是 "Jenzabar"，甚至连“Some background information about Ling Chai and Jenzabar” 这类更合理的标题都没用。这个页面除了对柴玲运作该公司的历史大加攻击之外，还把读者引导到《天安门》纪录片对柴玲的丑化宣传内容上去。:) 我猜柴玲看了当然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你十几年不断侮辱我丑化我把我搞臭了，我不管民运的事情了还不行吗？你现在难道连我开的公司也要管，贴着我的脚跟对 我的客户兜售污蔑我的信息，我的生意你也要来毁掉吗？老娘还能再忍你这口气吗？于是才有柴玲请律师控告卡玛的公司“长弓”侵犯商标权益的案子。

而卡玛就开始在这个网页加上说明，说柴玲试图“censor this web page 审查此网页"，因为它包含了关于柴玲和其丈夫开设的软件公司的”批评信息 critical information"。请大家看看该网页的内嵌给搜索引擎提示的关键词：

<meta name="keywords" content="Chai Ling, Ling Chai, Jenzabar, Jenzabar.com, Jenzabar.net, Gate of Heavenly Peace, Tiananmen Square" />

呵呵，千方百计将 jenzabar.com, jenzabar.net 柴玲的名字两种格式，都和《天安门》这部影片，天安门这个地名联系起来。;) 这动机难道还不够明显吗？看过这简略介绍的诉讼争议起源，你认为柴玲的起诉很过分吗？如果你是柴玲，你会作何反应？难道起诉不是非常合理的自我保护的必要 措施吗？卡玛有何学术上的必要理由，非要让柴玲的公司和这部纪录片紧密关联吗？

换言之，如果哪天 Jenzabar 公司转售他人了，难道这个公司的网页被这么一个侮辱攻击该公司历史并挂着“Jenzabar"标题的网站紧紧跟随在搜索引擎页面上，是该公司的老板很愿意 看到的事情吗？这时候，卡玛还会继续保持目前的做法吗？还是说柴玲如果另开其他公司，她再改网页跟过去？ :)

而就是为这样一件案子，卡玛作出很受伤的样子，又是援引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又是发公开信邀请专家学者教授签名声援自己的言论自由，作出十二万分 的可怜相，倒也应者云集。:)

而封从德等当时的学生领袖和一些民运人士看到这事情愤愤不平，也发起了对抗性的签名运动，指责卡玛十几年来拒绝发布发送给她的对其纪录片持批评反 对立场的文章，要求卡玛的网站公平刊登对立方观点的文章。卡玛狡辩说，我刊登了对立方的文章呀。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卡玛的网站策略和方肘子的《新语丝》一样，就是只刊登她已经加了反驳批语的别人的文章，而别人的文章作为其反驳文章的附件，这 就是她说的捍卫言论自由。:) 所以，无论在卡玛还是方肘子的网站，你只能看到他们总有理，别人总是理屈词穷无话可说的样子。:) 这让你想到什么呢？恰恰就是文革大批判的做法：只许一方发言，不许另一方回话。文革时期也有”某某某反革命修正主义走资派言论集，供批判用“印刷发行。如果卡玛的网站是捍卫言论自由的，那么文革期间中共这也

是让反革命得到了”言论自由“？卡玛不愧是正宗文革高等红卫兵出身呀～

我的动机

《天安门》这部纪录片里的错谬和谎言，及其引发的一段时期的代表性思潮，有太多问题值得说，推特上说起来挂一漏万，而我时常想起的细节问题又太多 而实在懒得多写。我写文章很偷懒，都是尽量简短地阐述观点和分析，然后罗列依据的参考资料。版面尽量考虑对原始资料收录和引用完整，而不大考虑可 读性，所以读起来会很乱很花时间，因此很少有人愿意认真读。 @fengcongde 的长篇文章成书的《天安门之争》 作了反驳，并写了《广场上的共和国》记录他经历的89学运历史。这两本电子书都可以在参考资料列表[2]找到。

我为何反复纠缠关于《天安门》的问题呢？

总有人盲人摸象而非要认为自己是亲历者就是权威，而不愿意综合考虑别人看到的“真相”和综合判断。

用“我没有看见”这类部分真话来撒谎的技巧运用的例子太多，甚至撒谎者还教训别人“要以真话来维权”，“不要以谎言来打击敌人”。

栽赃陷害和转嫁罪责是不可饶恕的过错，如果不是罪行的话。

对六四和《天安门》”忽悠人送死论“的判读方式，极大影响了六四后一代人的政治伦理堕落和观察社会的心态。

尤其是挺身而出领头维权的社会活动人士，其发起的活动中无可避免会有人受害，究竟是施害者的罪责，还是领头者或者支持者的罪责？这类谎言和迷思不 断出现在舆论空间里，并且经常占据话语强势， 而这一强势地位就建立在诸如《天安门》这类宣传片十几年来构建的牢固的谎言基础上。如果不揭示和反驳之，根本就无法清理当前的问题的思路。

因为时间有限，对本文中提到的具体事实没有给出详细参考来源，因为以前写的文章整理的资料里都已经给出过相关参考文献，大量资料可以通过如下”更 多参考“中列出的目录顺藤摸瓜找到。

更多参考

关于《天安门》这部纪录片; http://goo.gl/Z4PFN = https://profiles.google.com/111763901051622023220/buzz/F1TYPT8Jo7i

《天安门》和柴玲； http://lihlii.posterous.com/17821374

给戴晴祝寿：老而不死是为贼; http://goo.gl/1HQmT = http://lihlii.posterous.com/71672975

Jenzabar http://tsquare.tv/film/jenzabar.html

Jenzabar has tried to censor this web page because it carries critical information about the software company that Chai Ling started with her husband.

http://goo.gl/oh0zj 89年5月20日，中共在北京宣布戒严。本片记录-的是5月21日，刘晓波、高新要求北师大学生组织更多的同学到天安门广场上来。之后， 刘晓波、高新与马 少方等同学上到绝食团指挥部宣传车，呼吁市民声援学生，並高呼「打倒-李鹏」的口号。

Carma Hinton; http://en.wikipedia.org/wiki/Carma_Hinton ；

http://zh.wikipedia.org/wiki/%E9%9F%A9%E5%80%9E

作者: 封从德   

          记忆的战争——《天安门》纪录片的背后 

2018-05-25 08:31:49 [点击:1966]

（本文系封从德新著《六四日记——广场上的共和国》的后记，特别提供《自由写作》全文首发）
下面是有关《天安门》纪录片的部分。全文见：http://www.chinesepen.org/magazine/4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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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摘自《六四日记》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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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安门》背后的戴晴

《回顾与反思》出版后，我以为可以放下了，因此关注点全在宗教上，参与了许多宗教团体，最后回到学院研究宗教学。但1995年4月底，柴玲的一个电话打破了我平静的新生活。

原来，海外最大的中、英文报纸突然长篇累牍地讨伐柴玲，并“揭露”八九学运组织“有阴谋挑起中共屠杀”。《联合报系》的薛晓光和《纽约时报》的Patrick Tyler根据当时尚未上映的纪录片《天安门》，指柴玲“期待流血、自己逃生”，并说这就是那个“阴谋”的证据。那时我还不知道，就在1995年4月，戴晴已在她的新书中宣布：“柴玲在[1989年]5月28日向一位美国记者的哭诉即将披露于世”。[2]

戴晴宣布的内容，与两个记者“揭露”的内容完全一致：

“（柴玲说）”我没有办法告诉他们，其实我们期待的，就是流血……我想，也只有广场血流成河的时候，全中国人民才能真正擦亮眼睛。“当她被问到自己会不会在广场坚持时，她说”不会“，”因为我跟大家不一样。我是上了黑名单的人。被这样的政府残害，不甘心。我要求生。“她随即要求记者：”这个话先不要披露，好吗？“”

戴晴是在1995年4月的一段补注中宣布上述内容的。那个补注的正文说，“阴险的见习政客们正用牺牲别人的生命来为自己钻谋”，那是她从1992年陆续发表的一系列回忆文章的一个中心思想。她对柴玲恨之入骨，四处宣称要“审判柴玲”。

柴玲的电话让我大吃一惊。我知道，如果我不出面澄清，外界很难明白当时的复杂性，而极易相信戴晴和《天安门》妖魔化的剪辑。此后我写了十几篇文章，从各个角度进行澄清与分析，后多收入拙著《天安门之争》。在那些文章中，我介绍了我所暸解的柴玲那段录像的一些背景（如“空校”与南下发动联省自治的计划），证明柴玲没有在录像中说出的她要离开广场去做的事，其实比留在广场更危险，而其实她并没有走，而是一直坚持到“六四”。我又比对录像全文与那剪辑出来的两段话，发现它们不仅在录像中相隔40分钟，而且根本是对两个记者讲的！我还发现，《天安门》甚至将别人说的话也掐头去尾，变成柴玲自己的话。

对柴玲录像，民运阵营内分歧很大。郑义、白梦和张伯笠都在广场广播站工作过，这时奋起维护学运和柴玲。但令我非常惊讶的是，外界称为“民运理论家”的胡平，竟然对八九民运的暸解有极大偏差，他和哈佛毕业的龚小夏、丁学良等人，对柴玲进行口诛笔伐式的道德批判，而不顾史实。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其实都是戴晴的朋友，戴晴的书就是由丁学良写的序。这年六四前后，我去了一趟美国东岸，在纽约《北京之春》“民运群英会”上，大家辩论得很激烈。李禄和张伯笠告诉我，王军涛在背后使劲要整跨李禄和柴玲。王军涛那时刚出国不久也在波士顿，据说经常和卡玛、龚小夏等人聚会，可能还有戴晴；他们的矛头本来主要指向李禄，有一次请白梦去，要他收集李禄的黑材料，白梦最终没干。此事后来王炳章也提到过。这些人对李禄刚出的自传性纪录片《移山》很不愤，后来人权观察创始人伯恩斯坦写信将李禄保下来，卡玛才没在《天安门》中提及李禄，后来她将那封信的事放到她的网站上。

那次旅行我在纽约和波士顿都见到王军涛。那时我刚得到陈小雅《八九民运史》书稿，里面“三线计划”一说给我很深的印象，即陈子明、王军涛等人利用王丹、包遵信、严家祺等在第一、第二线对抗中共，自己却在三线准备与李鹏进行政治交易。我在纽约“群英会”上提到此事，王军涛自然有一套解说。随后我去波士顿，与吴文津馆长商谈整理哈佛燕京图书馆的六四数据，王军涛在那里等我，继续解释“三线计划”。下午柴玲开车送我去机场，车上还有王军涛和杨建利。王军涛对柴玲说：你知道为什么大家要整你和李禄？因为你们占尽风头，挡了大家的路。当时令我大吃一惊，杨建利多年以后还记得柴玲当时气得没法开车，半路换他才开到机场。

《天安门》上映后，我才明暸其中戴晴的作用。整部纪录片可以说是为戴晴设计的。那么多对学运有重大影响的知识分子不采访，影片中没有严家祺、包遵信、郑义，也没有陈明远、方励之、徐良英，当然更不会有沈泽宜，却由戴晴扮演知识分子的代言人。该片画龙点睛的一句话就是戴晴说的：“毫无理性的学生和毫无理性的政府”，意思是“六四”悲剧就是这种对抗的结果。“毫无理性的政府”早在89年就暴露无遗，95年《天安门》要揭示的，自然是“毫无理性的学生”。为此他们找到了柴玲在“六四”前一周的录像讲话。

卡玛隐匿了文革暴力

柴玲的录像讲话自然是一个好靶子，90年我在海外读到时也很皱眉头。但《天安门》没好好用，犯了许多纪录片不该犯的忌讳，将制片人特出的用心暴露无遗。白梦很快就有反弹：“自从两年前戴晴女士打着‘持不同政见’者的旗号，喊出要‘审判柴玲’的呼声以来，海内外不断有人呼应。直到一个曾经象特殊贵族一样在中国长大，并与中共高层有深厚渊源的美国人Carma Hinton，集合一些面目不清的人，并断章取义地选取数据拼凑成一部叫《天安门》的影片，终于使这种声音变成了合唱。”

当时我以为言重了，还在《天安门之争》中说“不相信什么”亲共背景“”。我虽然也在《天安门》中受访——那是在1990年7月的波士顿卡玛家里——但我见到的卡玛，与文革造反派头目完全联系不起来，她自然也不会对我说起她在中国的光辉历史。不仅卡玛，就是戴晴，那时我也不知道她在中共军队情报部门的经历，更不知道她们还是中共红色贵族学校101中学的同学。白梦称卡玛为美国人，其实还是搞错了，绝大多数《天安门》观众也都误会了，其实卡玛并不是什么地地道道的美国人，而是文革中当红的造反派头目，而且一家子都是中共的红人。卡玛曾受到周恩来、张春桥等中共领导人多次接见，在《人民日报》上至少8次刊登了接见她及一家人的报导与照片。[3] 从最近由卡玛表弟阳和平（宋庆龄为他起的中国名字）在网上披露的记录看，1971年11月14日夜间，周恩来与这家子通宵达旦谈了6个小时，周与卡玛热络得很，说“卡玛你比我强。我犯过路线错误，你没犯过路线错误”。卡玛问起林彪事件，周恩来竟说“卡玛你知道的比我知道得多。你知道的守你的纪律，我知道的守我的纪律。”周恩来还说“卡玛你在中国住整整21年，经过了中国的革命，到山西去证明了这个真理。”[4]

卡玛到山西去证明了什么“真理”呢？据阳和平透露，就是造反、抄家：

“卡玛比我大三岁。我小时崇拜她，敬佩她。文革初期，十四岁的我还和她一起到山西的阳泉煤矿串联。她那时是我的启蒙人。我们那帮学生们在矿里‘煽风点火’，帮着矿工中的造反派反抗矿领导，和保皇派工人辩论。我们也干了一些过激的事，如一起闯入一位矿领导的家，搜寻他为了整造反派工人而搞的‘黑材料’。”[5]

直到今天，这一家子还念念不忘他们在文革中的风光，阳和平还四处演讲，向青年学生颂扬文革。卡玛则继《天安门》之后，又拍了一部文革纪录片《八九点钟的太阳》，为打人杀人的红卫兵造反派遮遮掩掩，同时还办了个同名的网站。就是这个网站，令王容芬忍无可忍，她在文革刚开始就直指毛泽东是纳粹，并宣布退团，为此差点送了命。王容芬写了篇文章，揭露这个“歌颂毛泽东、展览暴力的文革网站”，文中指卡玛是一个“铁杆毛分子”：[6]

“（文革初期）陈葆昆老师被打死的时候，卡玛是101中学高一学生，参加了造反，外国专家局有她造反的足迹，外语学院有被她欺侮诬陷直至入狱的欧裔教师和家属。那时她叫卡玛丽达，60岁以上的北京人，很少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它比宋要武、彭小蒙们响亮，仅次于蒯大富、王大宾们。卡玛丽达是外籍人员子女造反派的头头，人民日报上有她的照片。”

我从王容芬这篇文章开始暸解到卡玛隐匿的文革经历，她在文革中还有许多骄人的事迹，这里不多引述。总之，暸解了卡玛刻意淡化的这些文革暴力的背景，我才明白，《天安门》纪录片其实是一些经历过文革的极左派，对八九年无论是他们看来偏右的学生，还是当权的右派邓小平一起算的帐。难怪卡玛为显示其“中立”，四处标榜《天安门》不仅受现今中共当局禁止，也受到天安门学生的批判。一位美国检察官哈里斯（Benjamin Harris）看了卡玛的影片后，开始奋力追踪打人杀人的红卫兵造反派，他这样评论道：“卡玛继承了韩丁家族的家风，即拿虚拟作品当纪实作品写”。《八九点钟的太阳》如此，《天安门》也是如此。

记忆的战争

影片《天安门》并不是记忆战争的结束，而只是其开始。“六四”后，这是第一场大战，《天安门》成功地误导了无数的年轻人，包括最近遭到罢免的香港大学学生会长陈一谔，他很委屈地说他的“六四”知识来自于这部影片。他说看了《天安门》许多遍，因此就有那些同情中共镇压的情绪，而对八九学运也才有那么多背离史实的偏见。他是有毒“真相”的一个受害者。

实际上，“六四”屠杀的硝烟还未消散，这场记忆战争已开始酝酿。暴力之后，谎言肆行。系统性的谎言，其实就是一种软性的暴力，是伴随直接暴力（武力）、结构性暴力（恶法）的第三种暴力：文化暴力。中共当局首先歪曲屠杀的真相，掩盖受难者人数，污蔑和平的民众先有“暴乱”，大肆追捕和监禁参与者，并立即出版大量充斥着谎言的宣传品。当局的镇压行之有效，很多人不仅不敢承认自己原先支持运动的立场，反而纷纷跟着中共的意愿表态。久而久之，就连民运阵营的许多人也弄不清真相，或不敢坚守真相。

《天安门》之后，我主要做了两件事：一是完成博士论文，由此得到许多史学训练；二是投入这场记忆的战争。1996年秋，就在我得到硕士学位的同一天，我给《北京之春》寄去了数万字的文章，批评胡平在其“八九民运反思”中的史实错误。但很不幸，这篇接续之前讨论的文章无法的胡平主编的《北京之春》发表，于是才在友人的建议下，于1998年出版了《天安门之争》一书。书中除了那篇文章，还收录了摘自《八九学运备忘录》中的有关回忆，为遭《天安门》妖魔化的学运澄清史实。同年，全球数十位六四学生召开电话会议，我提议建立六四档案，得到大家的认同。1998年，我和巴黎几位六四同学成立了“天安门纪念协会”，以落实那个提案。这时，我开始重操计算机旧业谋生，进入互联网数据库行业；2000年筹划、2001年正式建立“六四档案”网站（64memo.com），那时我看出刚出版的《天安门文件》有许多疑点，于是在该书中文版出版的同时开通了六四档案网站。这个网站从2002年4月开始得到中国人权组织的财政支持，2005年秋我到纽约在中国人权总部工作，2006年开始“六四口述实录”项目。但是，2007年准备出版《六四口述实录》时，却遭遇意外搁浅，本来项目已设定、且已请丁子霖教授写好了序言，却无端被这时的中国人权执行主任偷偷撤销项目预算和人力。这时，该组织已严重偏离原先救助国内人权受侵害人士的初衷，而且不久后又发生了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情，一位主要和国内人士联络的同事，因为帮助师涛等受雅虎出卖而遭当局判重刑的人士，却被执行主任无端解雇，我忍无可忍，就在2008年4月底辞职。

辞职的代价是沉重的，我立刻就没有了收入，因为是外籍劳工，也没有任何社会福利和医疗保障，甚至在美国的居留也成为问题（后来经过多方努力才有些许好转）。但是，这些代价并非枉然，这样的困境反而给我时间整理早已完稿的《八九学运备忘录》。从2008年5月起，我开始整理这份已经打好字的手稿。6月遇到在香港经营晨钟出版社的诗人孟浪，他也参加过八九民运，接受过“六四口述实录”的采访，对我的书很有兴趣，愿意帮我出版。之后除了谋生和为居留问题奔走，及参与一些支持国内的民主、人权活动以外，全部精力都放到这部书上。

我首先将《备忘录》进行压缩，精炼其文字并删减不必要的枝节琐事，这样到年底共去除了12万字。同时开始加注。注越加越多，到了2009年初我才明晰一个新的框架——这部书应该分为两个部分，主观记忆与客观核实：由《备忘录》原文作为正文，这是主观记忆部分；由大量的相关资料的梳理分析纠正或印证正文，构成客观核实部分。这个新框架令我豁然开朗，原先缺乏的动力终于找了回来。加注的过程，其实是集大成。我开始夜以继日地进行梳理分析，将十几年积累的“六四”研究成果，摘其精要放到注中，最后这些注居然有6万多字。

在加注过程中，有许多惊心动魄的新发现。很多原来模糊不清的点，一下子成为一些清晰的线索——我似乎明白当局从一开始就埋伏在运动中的控制手法。当局顺理成章地在运动中安插了许多自己人、或当局暸解其人性弱点而能够容忍的人、或宁愿是这些人而不是别的“死硬份子”的人，让这些人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如果我的分析并不完全错误，甚至在运动之前，当局就可能已经让这些人以“民主人士”的身份出现，并由此受到海外媒体关注；在突发的学运来临时，让他们进入运动的领导核心，但在四二七大游行前夕突然去阻止游行；之后，让他们制造新闻，进一步受到海外媒体关注，成为“领袖”和明星，但在五四后校园民主蓬勃发展时，突然发起有利于强硬路线的非组织的绝食；在学生占领广场后，进入指挥核心，利用全国电视转播的与李鹏的会谈高度曝光，以稳固其“领袖”地位；但在会谈前安排好，由比较幼稚的低年级学生主要发言，以便找到学运的漏洞，为已经定好的镇压寻找借口；在广场后期，让这些人发挥作用坚持到最后镇压，并将试图运作撤离的人秘密逮捕；在六三夜间，又让这些人制造燃烧瓶等暴力“武器”，为当晚的镇压提供口实，并在纪念碑清场时，配合当局“广场没放一枪、没死一人”以将镇压的焦点转移到“是否有天安门屠杀”这个荒唐的焦点上的策略；在“六四”后的所有官方宣传数据中，拔高这些人在的运动中的作用与地位，将他们没参与的事情也说成是这些人主导的，使海外媒体也不得不跟随这些突出的重点，以奠定这些人日后在海外民运中的“领袖”地位，并在当局早就分布在海外各界的秘密或统战网络中得到帮助，占据资源，继续在关键时刻发挥别人发挥不了的作用……

当然，所以这些线索仅仅是线索，在中共秘密档案解密之前无法证实，而且我也并不相信所有这些线索都一定曾经发生，也并不相信中共的情报和统战机关真有天大的神通，但经过大量的资料分析与梳理之后，我相信这其中的一部分必在当局的精心设计之中。这些线索是否纯属臆测？从东欧原共产国家秘密警察的解密档案来看，当局不做这些手脚才是奇事。从这部《日记》的大量批注中，我相信读者也会看出许多端倪。我希望未来的民间力量组织者们，不要再犯我们犯过的错误，通过包括本书在内的经验积累，比我们更聪明，更有智慧。

这场记忆的战争远未结束。真正的六四档案，只有在官方数据解密以后才能确实建立。到那时，我们再来重新修订这部《六四日记》吧。

2008年4月30日至2009年4月27日于美国旧金山


[2] 戴晴《在秦城坐牢》第103页。

[3] 见《人民日报》1971年5月25日、7月25日、10月6日、11月14日、1977年6月26日、7月3日、7月10日、7月11日。其中好几次都有照片。仅在1979年11月，《人民日报》就8次提到过卡玛，表彰她的“光辉事迹”。

[4] “周恩来总理接见韩丁一家时的谈话记录”，见中国红色旅游网（crt.com.cn）。

[5] 阳和平，“也谈人性、恶和文革”，《批判与再造》，2007年2月。此文广见于网络。

[6] 王容芬，“红卫兵、毛分子、反人类——分析一个为文革张目的野蛮网站”，2007年12月22日《观察》网站首发。http://www.observechina.net/info/artshow.asp?ID=46897

作者: 春秋冬月2   王容芬:

红卫兵─毛分子─反人类分析一个为文革张目的野蛮网站

2009-09-23 07:28:17  [点击:302]

分析一个为文革张目的野蛮网站

点www.morningsun.org，地址栏里先弹出一个幽灵般的毛泽东头像。
这东西对我的刺激，不比犹太人见到希特勒的幽灵弱。

这个叫《八九点钟的太阳》的网站，自己定位成研究文革的学术网
站：“探讨文化大革命（约从1964年到1976年）的起源和历史。它不
以编年记事的方式来综述文革，它侧重于展示个人故事和家庭遭遇，
整理繁杂零散的文革遗物，分析复杂矛盾的行为和记忆，以此来发掘
文革历史的内涵。”一路看完，却没找到一丁点探讨、分析、发掘的
踪影，没一篇论文，连一条文革研究的报道都没有，有的只是文革中
的招贴、宣传和网站自己制作的宣传品，如一个怪怪的女人声音一个
字一个字地教美国人反反复复说“毛─主─席─万─岁”。

一、一个歌颂毛泽东、展览暴力的文革网站

该网站宣传毛泽东、文革、红卫兵，尽管事实俱在，笔者对这三位一
体的认知与该网站毫无共识。1979年中共曾经彻底否定过的文革，如
今又被其后人翻了过来，为文革一、二、三号人物翻案之风甚嚣尘
上。鉴于尚无公认的标准，解析这个网站只好依从案例法：效法文革
的红色高棉统治，犯下反人类罪，其要犯已被送交联合国反人类罪法
庭；文革作孽比红色高棉范围更广，持续更久，是一场空前的反人类
大屠杀。文革要犯毛泽东是红色高棉的导师，在两案中都是首恶。老
天爷放过毛泽东和波尔布特，历史不会饶恕他们。至于毛泽东的红卫
兵，其杀人之多，手段之恶，为害之劣，都远甚于希特勒的青年党卫
军，实属反人类暴力组织。用这个标准解析《八九点钟的太阳》网
站，它从形式到内容都是挂蛇头卖毒药，就象它的网址一样，挂着毛
泽东和红卫兵的蛇头，贩卖文革暴力的毒药，以耻为荣，以恶为德。

１、网站首页：毛泽东万岁！

网站作者借来文革中《人民画报》的一期封面：舞台上，一个中国家
庭在演唱，从小到大八个中国人，个个戴毛像章挎串联包，胸前一本
小红书，满脸幸福，嘴张得大大的。指挥唱歌的是个三、四岁的孩
子，腰里系着的皮带是红卫兵抽人的武器。歌词写在悬在他们头上的
巨幅毛泽东像下面：毛主席万岁。网页背景是毛泽东语录，道出网站
名字的出处：“你们青年人……好象早晨八九点种的太阳。”小小画
面，塞了九个毛泽东头像，加上地址栏和标题栏，大大小小11个“毛
泽东”向读者挑衅：毛泽东不死，毛泽东万岁。

２、喧嚣的文革歌曲、电视、电影

栏目的名称反映网站的立场，第一栏叫《革命生活》，展示文革初期
卡玛精心收集的音乐和画面。文革收音机反复播送《造反有理》等语
录歌、《毛泽东诗词歌》、《毛泽东颂歌》（《北京的金山上》和
《大海航行靠舵手》）、样板戏选段以及歌颂红卫兵和文革的歌曲
《我们是毛主席的红卫兵》、《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学
习16条说唱》。唯一的解说辞是没完没了的“毛主席万岁！万岁！万
岁！万岁！”

除了文革收音机，还有文革电视机，六个频道。我逐一都看了，记载
下来，与君共赏。

１频道──画面是毛泽东在天安门上检阅游行队伍，配以语录大合唱
　　　　　“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
　　　　　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的主义”。十几只嗓子齐喊“共
　　　　　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２频道──舞台上一个穿阿尔巴尼亚民族服装的女人唱万岁毛主席，
　　　　　两个男人手鼓和手风琴伴奏。解说词：“我们最亲密的战
　　　　　友阿尔巴尼亚同志演唱歌颂毛主席的歌曲：在世界各地，
　　　　　亿万群众同声把您歌唱，毛主席啊，您是世界革命的舵
　　　　　手，世界人民永远把您歌唱。”然后是“毛主席万岁”的
　　　　　拖腔儿。
３频道──画面是天安门前的游行队伍，街上的巨幅毛招贴画，大串
　　　　　连，男女老少手捧小红书。《大海航行靠舵手》的乐曲
　　　　　中，一个女人解说：“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亲自发动领导
　　　　　的文化大革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在我国各地，到处是一片
　　　　　热气腾腾的革命景象，到处都闪耀着毛泽东思想的金
　　　　　光。”
４频道──“毛主席万岁”喊声延续所有画面：毛泽东和张玉凤挎着
　　　　　胳膊在天安门城楼上走来，接见红卫兵，下面一张张激动
　　　　　的孩子脸，挥舞小红书的胳膊。
５频道──乱七八糟的画面，呜咽的汽笛。女人解说：“在毛主席最
　　　　　新指示鼓舞下，全国展开了一个上山下乡的大动员，开始
　　　　　了一场波澜壮阔的伟大进军。革命的家长们，怀着对毛主
　　　　　席的无限忠心，把子女送到乡下当农民。毛主席的最新指
　　　　　示是反修防修的百年大计千年大计，是革命青年前进道路
　　　　　上的指路明。再见，祝你们在光阔的天地里这锻炼成长，
　　　　　再见，祝你们沿着毛主席指引的光明大道奋勇前进。”
６频道──在《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的标题下，展示不同年龄的六
　　　　　种毛像，全都配放金光，精心造神。

除了文革电视，还可以点播宣扬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文革电影
《红色娘子军》、《红灯记》、《海港》、《千万不要忘记》、《青
松岭》、《半夜鸡叫》、《金光大道》以及《列宁在1918》。

网站在这个栏目里还自创了《25个怎么办（对照毛主席语录找答
案）》，画面内容与题目对不上号，网站自己的解说词是：生活中遇
到困难怎么办？听到反动言论怎么办？……：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毛泽
东思想可以解答一切疑难和困惑。《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小折子可
供随身携带，以便随时解惑答疑。──这不是资料展示，而是后文革
时代毛分子的布道。

《文革英文课》只有一课，网站的解说词是：“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
服务”，毛泽东的教育方针统帅学校。当年的中小学生们，还记得自
己曾用过的“革命教材”中的只言片语吗？原来是网站作者的回忆！

３、践踏人权的画面：砸烂旧世界！

这个栏目收了18条文革文章，分别列在《教育改革》、《破四旧》、
《打倒黑帮》、《串联》、《人间奇迹》标题之下，除了对《破四
旧》和《人间奇迹》稍有微词外，其余都在颂扬之列。

这个栏目里收的48张照片惨无人道，红卫兵施暴令人发指，网站只做
了笼统说明，没有亲历文革的人，很难知道这些画面的内涵。网站负
责人卡玛通中文，也知道照片上的某些公众人物或知名宗教建筑，但
没对任何一张照片做片语说明。

尤其令人不解的是，这个栏目下的《江青点批电影》，用江青的话批
判了《五朵金花》等11部电影，网站未做一字说明。试举几例，看江
青批的都叫什么：

◆《英雄虎胆》──“美化特务阿兰，跳摇摆舞一场是资产阶级生活
　大展览，歪曲了侦察部队形象。雷参谋化装后，比敌人还象敌人。
　剿匪不靠发动群众，只靠派进去，与《林海雪原》都是学苏联
　的。”
◆《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写三角恋爱，四对，歪曲农村青年的
　精神面貌，没英雄形象，尽是中间人物。丑化革命干部，老社长是
　老保守，会计是反面人物。”
◆《五朵金花》──“整个影片写了一男一女，别人都是陪衬他们谈
　恋爱的。对少数民族不说他们进步、政治成长、精神面貌的变化，
　尽是吃喝谈恋爱。情歌（也）很有问题。”
◆《雷锋》──“有缺点。把雷锋的好事都集中到一天来做，不合
　理。影片中毛主席画像不好，是政治性错误。将雷锋之好事由中间
　人物王大力来继承，不好。防洪指挥部主任的形象也不好。他对雷
　锋说：‘好接班人’，结果雷锋就死了，这不好。”
◆《大李、小李和老李》──“低级、庸俗。把故事安排在屠场，是
　别有用心的。影射我们象猪一样被宰。写干部不是胖猪就是瘦猴，
　把车间主任关在冷藏室，把干部写得象猪一样。”
◆《野火春风斗古城》──“杨晓东在关键时刻软弱；金环象泼妇，
　拔簪刺敌人不合理；银环是中间人物，屡犯错误，与杨晓东一见钟
　情，过分写了这段爱情。杨母三次出场，两次是给儿子说媳妇，歪
　曲了革命母亲的形象。”

后面的《红太阳》、《历史舞台》、《东方红》等栏目，虽是未完成
稿，已经塞进造神的大型音乐舞蹈剧《东方红》和全部样板戏的录
像。个人崇拜的《东方红》被解说成：一首民间爱情小调演化为领袖
的“圣歌”，《东方红》乐曲曾经响彻各种游行集会，统领着亿万人
的起居和劳作，以致跟随着中国第一颗人造卫星升入太空，响彻寰
宇。它塑造了神话，改写了历史，树立了一代人的信仰。为了加强造
神效果，网站让《东方红》歌词在几个栏目反复出现。

二、铁杆毛分子

网站主要作者卡玛不是青春期少女了，一个活过多半个世纪的美国
人，如此狂热地宣传毛泽东和红卫兵，为反人类的文化大革命张目，
和她自己及其家族的历史分不开。陈葆昆老师被打死的时候，卡玛是
101中学高一学生，参加了造反，外国专家局有她造反的足迹，外语
学院有被她欺侮诬陷直至入狱的欧裔教师和家属。那时她叫卡玛丽
达，60岁以上的北京人，很少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它比宋要武、彭小
蒙们响亮，仅次于蒯大富、王大宾们。卡玛丽达是外籍人员子女造反
派的头头，《人民日报》上有她的照片。

卡玛丽达的母亲史克是外国人里的聂元梓。1966年8月31日，史克和
卡玛的姑妈寒春、姑父阳早等四人贴出了所谓“外国专家的第一张马
列主义大字报”，炮轰外国专家局的“牛鬼蛇神”，咄咄逼人抗议给
他们的优厚待遇，强调他们的后代“必须成为坚强可靠的革命接班
人，而决不允许他们变成修正主义分子”，为此要求批准他们和他们
的孩子参加“革命运动”。下面是这张御批马列大字报的抄件，其措
辞比聂元梓们的更带杀气，又添了几分西方人少见的媚气：

　　给外国专家局的大字报

　　为什么在世界革命的心脏工作的外国人被推上修正主义的道
　　路？？？是哪个牛鬼蛇神指使给外国人这种待遇？在中国工作的
　　外国人，不论他是哪个阶级，不论他对革命是什么态度，都受到
　　这种“五无二有”的待遇：“五无”：一，没有体力劳动；二，
　　没有思想改造；三，没有接触工农兵机会；四，不搞阶级斗争；
　　五，不搞生产斗争。“二有”：一，有特高生活待遇；二，有各
　　方面的特殊化。

　　制定这种待遇是什么思想支配的？这不是毛泽东思想，这是赫鲁
　　晓夫思想，是修正主义的思想，这是剥削阶级思想。这样做的目
　　的是什么？结果又是什么呢？（1）使要革命的外国人不能掌握
　　毛泽东思想，只能在口头上说条条；（2）使革命的外国人革命
　　意志衰退，滑到修正主义道路上去；（3）阻碍在中国的外国小
　　孩成长为坚强的革命者；（4）把革命的外国人和他们的中国阶
　　级兄弟隔离开，破坏他们的阶级感情，破坏无产阶级国际主义。
　　我们认为这不是个别人的问题，而是关系到世界革命的原则的问
　　题，我们坚决反对这种待遇。

　　我们决心要成为坚强的革命者，成为坚定的反修战士。为了把反
　　对美帝国主义的斗争进行到底，我们决心锻炼和考验我们自己。
　　我们的后代必须成为坚强可靠的革命接班人，而决不允许他们变
　　成修正主义分子。

　　因此我们要求：（1）以阶级兄弟看待我们，而不是以资产阶级
　　专家看待我们；（2）允许并鼓励我们参加体力劳动；（3）帮助
　　我们进行思想改造；（4）允许并鼓励我们紧密地结合工农群
　　众；（5）允许并鼓励我们参加三大革命运动；（6）我们的孩子
　　和中国的孩子，受到同样的待遇和严格的要求；（7）生活待遇
　　和同级的中国工作人员一样；（8）取消特殊化。只有这样，我
　　们才有可能成为毛主席所要求的革命者。

　　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伟大的
　　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中国人民、世界无产阶级及被压迫
　　人民、被压迫民族的伟大领袖毛泽东同志万岁！万万岁！！

　　美国：阳早、史克、寒春、汤普金森
　　1966年8月29日〔１〕

这些拉丁文化圈里长大的西方成年人，究竟被何种心理驱使而造反？
几个美国人，跑到闹市表白自己的廉洁，不惜在被架起来烧烤的外文
局领导下面添一把猛柴，没与同事们商议，就代表在中国的外国人把
生活品质降下来，并代表所有的外国人向暴君表忠心。我不信他们上
当受骗，利令智昏才干得出这种丢人现眼损祖德的勾当。

9月8日，毛泽东对史克等人的大字报作了批示：

　　“林彪、总理、陈毅、陶铸、伯达五同志：

　　我同意这张大字报，外国革命专家及其孩子，要同中国人完
　　（全）一样，不许两样，请你们讨论一下，凡自愿的，一律同样
　　做。如何请酌定。”〔２〕

御批下来，卡玛家族如愿以偿，兴高采烈。卡玛的姑妈寒春在《揭发
批判外国专家局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大会上高呼毛泽东是救世主：

　　“现在，我们听到了毛主席的声音！毛主席没有框框，他是全世
　　界人民的解放者，他无限相信人民能够自己解放自己。毛主席只
　　用了几个字就把反革命修正主义者分裂世界无产阶级的阴谋诡计
　　砸得稀巴烂！我们摆脱了枷锁！大门向我们敞开了！现在靠我们
　　自己去游泳了！”〔３〕

卡玛家族如愿以偿，和中国人一样投入了文革暴力。《人民日报》曾
经登过卡玛丽达和一群外国专家子女参加大串联回到北京的照片，冠
以偷梁换柱的标题：《卡玛丽达．辛顿夫人率美国青年代表团到
京》。

1971年，美、中刚刚开始对话，卡玛的父亲韩丁即被周恩来请到中
国，一住就是七个月，其间五次奉召采访周恩来，卡玛和她的继母雷
周安每次都在场，经常在场的有卡玛的奶奶、生母、姑妈、姑父。在
寂寞的外事舞台上，韩丁家族与波尔布特、乔森潘们轮番出场，成为
这个被世人唾弃的野蛮国家的上宾。长时间采访中，周恩来介绍了文
革的起因、目的，让韩丁去王光美蹲点的桃园了解刘少奇夫妇的罪
行，说了很多表明他与”5．16“分子不共戴天的话，点了北外学生
刘令凯等的名字。那时最早贴周恩来大字报的钢院学生张建旗已被枪
毙，号称“宽大无边”的周恩来犹不解气，在全国掀起了清查
“5．16”运动，造成文革中最大规模、持续最久的白色恐怖，直到
文革结束，才不了了之。〔４〕

回国后，韩丁急急忙忙做了两件事，一是创建美中人民友好协会，担
任第一任主席；二是出版《新中国》杂志，发表他采访周恩来的文
章，宣传中国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成为帮助中共输出文革暴力的
铁杆儿毛分子。幸亏此人只为稻梁谋，没有造下红色高棉、德国赤军
旅的血孽。

青春期的卡玛丽达接受了“老子英雄儿好汉”的信仰，年过半百的卡
玛依然端着韩丁、史克用过的吃饭家伙，不遗余力、无孔不入地宣传
他们家曾经的好光景，显摆跟着伟大领袖造反收罗的暴力家当。宣传
暴力是卡玛等人拍摄影片《八九点钟的太阳》之衷，网站的电影栏目
《八九点钟的太阳》直接用韩丁当年采访周恩来的问题来介绍这部文
革片子的目的：展示文化大革命的起因和历史。影片借一个真脸假名
的家伙说出了制作人憋在心里的话：“他们的父母杀了我们的父母，
我们就要杀他们。”姑且不说他们的父母是否杀了你们的父母，你们
杀他们足以构成谋杀罪。

文革进入历史40年了，当年的红卫兵已经成了爷爷奶奶，卡玛们依然
在向第三代人灌输血统论，叫喊杀杀杀。即使在中国，为文革翻案也
不能如此嚣张，为什么在美国倒可以明目张胆、肆无忌惮？我不明
白，美国这样一个把人权写在《宪法》门口的国家，为什么用纳税人
的钱扶持这样一个践踏人权、宣扬暴力、为暴君歌功颂德的网站和影
片？

三、比照

卡玛们的网站我不会再去，也不想我的家人和后人去那里。作为一个
亲历文革的人，这个网站给我的伤害，有过于一个幸免于毒气营的犹
太人误入新纳粹办的《第三帝国网站》。读了王友琴《文革受难
者》，我宁愿相信：书中那些被铜头军活活抽死的、被自己的学生乱
棒打死的、被对立面长矛刺死的、被红卫兵追逼坠楼摔死的、被轮奸
而死尸体喂了野狗的以及各种各样死于非命的中国人，如果可以选择
如何死，他们会选择齐克隆Ｂ（qikelongB）。同是反人类罪，文革
之暴虐远胜于纳粹。同为暴君，希特勒对毛泽东望尘莫及。同为打
手，红卫兵对人权的践踏比青年党卫军残酷十倍、百倍而过之。可惜
由于韩丁、卡玛这样的西方毛分子的宣传粉饰，中国现代史上的令人
发指的反人类暴行仍未引起世人足够的重视，首恶及帮凶依然逍遥法
外。这也是“Heil Hitler”触犯刑律，“毛主席万岁”却能在卡玛
们的网站从头喊到底的原因。

也有别的文革网站。写《文革受难者》的王友琴，以个人之力在《芝
加哥大学》网页里建了一个《文革纪念园》，全称是《中国文革浩劫
受难者纪念园》。我常去这个朴实肃穆的陵园：http://humanities.
uchicago.edu/faculty/ywang/history/memorial_homepage.htm。园
里有9,501位亡灵，其中三位是我的老师，北京101中的陈葆昆和外语
学院附中的张福臻、张辅仁两位老师，陈老师是我初中的美术老师，
后两位都是高中老师，张福臻老师教过我3年历史课，张辅仁老师只
代过一堂语文课，给我改过一篇作文。王友琴给9,501位死者逐一立
了纪念页，陈述他们何时何地何故致死。由此我知道了，我的三位老
师都是1966年8月被他们所在学校红卫兵打死的。

除了纪念页，园里还收录了70篇纪念文字、一篇珍贵史料、两篇论
文。

这是一个纪念死者、还原历史的网站，严肃、整洁、质朴，没有卡玛
网站那种刺耳的喧嚣、扎眼的招摇。这里的主角是死者，卡玛网站的
红太阳和《八九点中的太阳》，在这里被指控为元凶和谋杀犯。这是
一个捍卫死者和生者人权的网站，尽管没有官方和私方赞助。

【注释】

１、“首都大专院校红卫兵代表大会教学批改组”、“外国留学生工
　　作批改联络站”、“首都红代会北京语言学院红旗兵团”编印：
　　《革命的外国专家、外国留学生大字报、发言稿选编》，1967年
　　6月，第20页。以下简称《选编》
２、《毛泽东文革谈话指示汇编（1966～1976）》045对四位美国专
　　家的一张大字报的批语，网络电子书。
３、《选编》，第20页。
４、周恩来与韩丁的谈话发表在美国《New China》杂志（美中友好
　　协会会刊）第三期上。下面附件引自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第二编
　　研部编译的《周恩来自述》（人民出版社2006年7月出版），黑
　　体系本文作者所加。

〔原载《独立评论》2009-02-1118:12；http://www.duping.net/XHC
/list.php?bbs=11；转贴者：柳如是。提供者：（芝加哥）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