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多年以后,我去江北工商局上班,多多少少了解到他的一些情况。 原来,他与高世安同是江北的,又是同窗好友——都是从该县一高毕业的。不过,高是学习好的那种学生,而范则是不仅学习差尤其爱打架!说起范伟来,至今在江北一高门口卖小吃的商贩们还都记忆犹新——不是范三吗,那小子模样长得好,就是爱打架,还是个“恋爱冠军”呢!一天,收费闲暇,我不知觉地与校门口一个卖茶鸡蛋的大嫂聊起了范伟。 “多年前,这学校里一个男生叫范伟的,你认识不?” “认识呀,咋?你还会认识他?”那大嫂张着困惑的大眼。 “我们原是一个单位的。”我撒了个谎。 “那你也认得高世安——高市长——?” 我的心格登一下,忙说:“不认识。”又惊觉地看她了一眼。 “说起来——人也不知该哪会儿呢?——就说范三吧,上学时,可是个出了名的赖皮!校蓝球队的,好打架,好找小妮儿的事——那高市长文弱弱的,老受赖孩儿们欺负——范三就为他上拳!呃——就这!如今那范三硬是帮上了高世安的光!就是他们的老师也没有他在高市长跟前儿过!”那大嫂一副看透的模样:“现在的人呐——不知那会儿呢?说翻身就翻过来了——麻街乡那乡长,年前听说还是个挖煤矿的主儿,说当官就当官了!——家里有钱吗!”这件事,我早听说了。 ——如今,江北已流传开这样的俗谚:“谁想转乡干送上两三万;副科升正科花个五万多;正科到副县送上十来万。”还说什么“不跑不送、原地不动——政治敏感不中!光跑不送、降级使用——工作思路不清!又跑又送、提拔重用——开创意识出众!”等等。一联想起这,我禁不住笑了笑。“你甭笑?!杨组长。这世道没人就得有钱———不了,日子难过啊!”那大嫂还想说啥,旁边一直沉默的她老头子瞪了她一眼,她就改口说道:“哎!唐组长,那个王珊现在弄啥哩?与范三结婚了没?”这个大嫂张口一个“唐组长”闭口一个“唐组长”。 其时,那年我刚上班,被安排到北城收工商管理费。 因和朱润青俩人一组,我管票,这些商户就管我叫“组长”!是看我手中有开票收钱的权利。 “谁?”我一时没听清问了一句。 “王珊呀!人家爹是县里数一数二的大老板。开煤窖发了。前几年范三没少帮人家的光。王珊那闺女长得可俊哩!‘好汉无好妻,赖皮找个娇滴滴’——那闺女咋就一心眼儿跟了范三呢” “你咋一心眼跟了俺老哥呢?!”朱润青在一边出那位大嫂的洋相。 “俺?----俺没恁齐整。哈哈”那大嫂自个笑了起来。我正想问个究竟,朱润青一旁催:“走吧——4点半局里还政治学习呢!” 范伟心还怪花哩!怎么又出来一个王珊?!我低下头想。 今黑儿就写信告诉深圳的白薇姐,让她提防一下范,管他严一些,省得他到南方花花世界再去花心! 谁知,我那封信竟引起了江宁政坛要人的一阵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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