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一直对我爸死去的场所讳莫如深。 我爸是死在离看井房不远的公共厕所里的。 我爸到死也不知道我是被分到了差班。 事后,我知道那晚高世安给我的可口可乐里放了“女儿红”这种春药。 我想起这事就痛不欲生! 我想把被高世安糟蹋的那里抓碎,一连几天,我都在想如何才能使自己干净如初。我不停洗澡、用肥皂擦那里。我想擦出一个纯净的生命。一想到再也不可能是从前的自己了,我就躲起来无望地哭泣。 我真想给张苇说了——让他给我出口恶气,把那个姓高的杀了,一刀一刀的杀死。 有时,我又想怂恿张苇去将高世安的老婆强奸了,慢慢地奸死我!然后笑着,将高活活气死。 我恍恍惚惚地过了一天又一天。 我想到了死。不能死,我要复仇!我一次一次对自己说。 不能死 如果人世间的一切都无法让你活下去 不能死,因为仇人温馨的笑靥 如果天地下的一切都无法让你活过来 不能死,因为爱人愁苦的泪颜 包容一切吧任权力和金钱四处悠闲 包容一切吧任私欲和罪恶四处蔓莛 你生存的惟一见证 是已逝的岁月爱人的泪眼 你不能死 自由的种声已响彻冬天 跨上骏马吧 用鲜血涂红绚丽的朝霞 让末来因你 无比灿烂 我坚强了起来。 可是,我的性却不听我的使唤。它常常闹事。想起那一夜,恨着、恼着,而那话儿就又动了。 女孩子一生的转折点,常常是遇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这个男人是好的,那么女孩子会更好;这个男人是孬的,那么女孩子会慢慢变坏! 这个坏男人会使女孩子变成女人。 这个坏男人会让女孩子由单纯变成色彩斑澜。 “男怕选错行。女怕选错郎” 天经地仪的真理! 我苦恼难当。高世安竟走了过来,他把看井房门掩了,“扑通”,给我跪下。 “唐晚,请你愿谅我。我、我太爱你了——”高世安说着竟掉下了眼泪。 我别过去脸。心中鼓涌着怒火。 “没有你,我活着就没有意义”高抹着泪湿的眼睛。 看着他可怜的样子,我的心慢慢变软。 他双手插进乱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真的!我真的太爱你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挂钻石项链:“我知道自己不配你。给我时间,我会慢慢爱你。等你毕业、大学毕业,我一生一世地爱你一个人。” 我一声不吭,泪水哗哗。恨!悔!羞耻!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感动——这些话,没有一个男人对我说过。 张苇也没有! 男人的甜言蜜语,是女孩子最大的杀手!他站起来,悄悄吻我了一下,匆匆走了。 以后我才知道,这是高世安骗色骗官的惯用伎俩。 高世安隔三岔五地来找我忏悔。 泪水和谎言让我的心慢慢地融动,再说我已是他的人了,一次等于一百次,再说我哪里还配张苇,我已是个坏女孩了。 就这样,我掉了进去。 高世安每星期三夜晚九点钟左右来,每逢这时候我的那话儿便不由自主地酥动。春夜,微微有些发蓝。月,轻寐在淡薄的云中,从蠕动的心房泻出银色的鼾声;桐花的香甜味,像一群飘渺的宋朝歌妓轻袅过去,丢下若有若无一抹淡香;杨树文静地等着谁,有时不知想到了什么,会低下头羞涩地浅笑。这是一个让人冲动的春夜。 我闭了灯掩紧窗帘,坐在窗前。 我的心突突的似一眼泉源。银色的月光和骚乱的虫叫透进来,让小屋微微有些发热。 我的身体发热,像一片土地,尖尖的笋痒痒地拱出。我的腰如流动的一股风沾满花香,挽也挽不起。我柔成了一湾水了。我咬着小小的欲望,肉体,慢慢解开,能听到花开的声音......我夹紧双腿。 我闭起双眼关起双耳陷进深深的欲望里。我的感觉异常地大,能触到空气割过的细响。 “笃、笃”很轻的敲门声。 我的心猛然揪紧。不知为什么,我的呼吸也陡然急促起来。 我知道是高世安来了。 “破罐子破碎吧”只有这样我才减轻内心的痛苦,也只有这样我的内心才不冲突。要知道,我是多么地需要性。 我是一个道德败坏的女孩子! 我是个淫荡的女孩子!因为我渴望性,渴望性交,——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王校长说我是个坏女孩。 我就是坏,我要坏给你们所有人看,让你们看到我的坏而发抖!而为你们的教肓失败而羞愧死!让你们都死去吧!———我就是坏! 我拉开门,惨然一笑。 高世安披着月光,钻了进来。春的清芬和神秘的虫叫,钻了进来。浓郁的空气,和男人成熟的气味,弥弥漫漫,小虫子一样咬满我身心。 他将门很轻地推上。 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高世安从身后环抱我,急促地呼吸,很响地撞动着我。 他吻我耳后、耳朵,用嘴轻柔地含着我的耳垂,舌尖抵触一下一下。 我轻轻地合上了眼睛,像月亮卧进了草丛。 他的双手抖动着摸索我的双乳、解开第一颗钮扣,又解开一颗,探进我的乳罩里,两个手指夹搓我的发硬的乳头,很慢地将我的上衣和乳罩剥落,如剥开层层花瓣,我的上身便赤裸。细绒的月光,射在我滑白的皮肤,起了一层淡晕的雾气。 他将我搂转过身,吻我眼睛、鼻尖、脸颊,又碰了我一下唇,停住不动。他把他的衣服火火地扒光。那一根,撅动着吓人。 他的双手,从我的脊背滑下,又环过来,摸索我的肚脐,把我的腰带解开。裤子,便褪了下去。 他探下头,吻我乳房,噙住我的乳头,吮吸。双手,隔着裤头,研磨我的阴部。水,已湿了大片。 他把我抱起,那硬磁的一根,顶着我的大腿。他很轻地把我放在床上。 解散鞋带,把鞋、袜给我脱下,褪去裤子。他抱起我的腿吻我的脚趾,舔我的脚心,涎水便顺着我的腿淌了下来。 我忍不住一小叫。 他顺着我的腿吻上来。他隔着裤头,吻我那话儿。吻那湿湿的一片。 他把我的裤头撕下。 埋下头吻我的阴毛,又把我双腿搬开,嘬嘴过去。 我一阵惊疑,急忙坐起身。阴水,流到了床上。 我刚要说,他的嘴便堵了过来。 手搓着我的乳房,把我搬倒,深深地吻我。 一股股痒痛,响彻我肉体。 他很轻地抽动着。一下一下。他狂狂起来。我化成了一片轻云...... “硼、硼、硼”一阵擂门声。我们一下子慌了。 “来人了!”我喘着气使劲推了推在我身上的高世安。 门外的人,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动了,静了好长时间,又趿拉趿拉着走了。 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我爸?我由不住发慌,一下将没有一丝气力的高从我身上推倒。 坐起身,呆呆的发木。那液体,从我身上慢慢滑下来。 窗外的月,白白亮亮。 第二天,物资局炸锅:唐稼轩局长咋会死在了厕所里? 我知道,昨晚我爸发现了我与高世安的一切。 三 自从与高世安有了这种关系以后,我慢慢变了。 ——管他呢,人生不就是吃吃饭、做做爱吗。我强迫自己相信这样的理论。——就如高说的:啥时子弹用光,啥时壮烈牺牲! 当官的基本都这样。当时社会上有一谣是说那人民公仆的:屁股坐的是桑塔纳、嘴里吸的是大中华、怀里搂的是十七八。 高常说人生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 我刚开始听到这些还有些恶心,慢慢习以为常了。 一天黄昏,高世安亲自开着奥迪带我到沙河去夜泳。 沙河是流经江宁惟一一条清水河。 河两岸是宽宽的白沙滩,因此当地又叫白沙河。前几年,江宁市的前市委书记李宗元,利用公款到美国走了一趟。回来后,第一句话就是:日他奶奶的,人家美国的天真蓝!于是与市委一班人下决心整治污染,并将白沙河划为江宁第一风景保护区写进了江宁发展规划。江宁开始了全市拆建工程,还着手兴建了“沙河风景游览区”。可是,这工作开展不到两年,新调来一位书记,在书记办公会上否认了前任书记的做法,说那是“面子工程”,共产党员嘛应该实事求是,于是一纸决定下来——工作重点便转移到发展经济上来了。 “沙河风景游览区”便成了“半拉子工程”撂到那儿了。 这倒好,市民也乐得出出进进不掏钱买门票。 范三的一个手下叫李更五的用年租五万元将这片娱乐场给承包了。 李更五在江宁的黑道上也算是一个“钢钻头”。他为人心狠手辣、做事老谋深算,又加上长得一表人材,不但能治人还能收人心,因此江湖人称“玉面虎”。 因为高世安与范三的特殊关系,范手下的几个头面人物对高世安都敬畏三分。 再说我爸死后,高又当上了物资局长,虽然物资系统近来景况日下,但高年纪轻轻的就谋上了一个正处级的位置,在江宁也称得上是个“磨动天”的人物。这些人对高世安就更殷勤有加。 一到周末,高世安就会自个开着车到沙河来玩。 李更五总是开最好的房间让他住,拿最好的酒让他喝。 这次,他带上了我。 “唐晚,今晚上我要见一个人——这人你可认识呀。”高一边开车一边对我说。 “谁?”一看见他那得意洋洋的劲儿,我就来气。 不是他,我爸也不会死恁早。就是因为那晚上爸爸听到了高与我干那事儿,又是气又是恨又是没法说,蹲在厕所解大便用力过猛,脑溢血突发,当时就去世了。我狠劲别了高世安一眼。 “谁?说起这人还有一段笑话呢。”高没看我一眼笑出了声说。 我沉进爸爸去世的悲痛中。 “这人前两年娶了个小老婆——”高世安开讲了。路两旁的树影一排排快速地往后倒。旷野里一片寂静。 “他这老婆比他小一轮儿。那方面老觉不满足。就整天抱怨他:‘你看你那儿样——人家男的都长胡子,你——下巴上光秃秃的没一根!’抱怨得多了,那人就来找我。他知道我在省中医院有熟人:‘世安呀,你看你那嫂子老嘟噜我没胡子,得!咱找一趟你那熟人看能不能给移植部胡子。我一听:‘好哇,没问题!’开车带他就来到了省城。我那位熟人大夫姓焦。焦大夫一看说,中是中,不过得用自身或亲属的体毛,这样不易传染疾病。那人说:‘中!就用我头发吧’小手术很快做完回来了。可是没两天那人就找上门来,说:‘每天早上捋胡子的时候老有头屑。’第二次去省城,这次将他胳膊窝里的毛移植了过来。可没两天他又来了,说:‘他小老婆骂他胡子上有狐臭!’这还了得!三上省城。将他裆里的毛移了上来。可还是没过两天,他又来了。哭丧着脸说:‘一给你嫂子亲嘴,舌头就发硬!不行不行!还得换。’四上省城,这回他的小婆也跟着。焦大夫犯了难:他身上的体毛都移尽了,咋办?这时,他小老婆说:就移我的毛吧。于是就将那妇人的阴毛移了上来。这次,算好了。一星期两星期过了也没再来找我。我正想找他要请客呢。这天他竟又来了。我问他:‘这回没有狐臭舌头也不发硬了吧?’‘唉!那些事是没了’他摇摇头说:‘可一到月头上便老流鼻血’”。高世安哈哈大笑: “你猜这人是谁?” “猜不着!”我没好气地说。 高冲我神秘地一挑眼睛:“就是你的贾老师呀——” “贾子朋老师!”我略感到惊愕。 车拐进一片高高直直的白杨林,翻过前面一个小岗,到风景区了。 贾子朋这两年算是官运亨通。 教肓局长没坐多久,便走马上任了江宁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 我爸活着那会儿,与我妈、高世安、刘晓星他们谈起贾子朋的时候,他们个个对贾义愤填膺,总是气不大一处来的。 那时,高表现得尤其强烈。看他那架式,真有点想喊几个黑道朋友狠揍贾子朋一顿不可。 因为我听我妈说过,若不是贾子朋背后支持王校长,王是没那本事磨动市纪检委的来再调查马强的死因和物资局开支问题的。 自打我家搬到物资局以来,市纪检委的人前后两次来物资局了解情况。 那是一次。 还有一次是调查魏书献的。那次调查组走没多久,市委的红头文件就下来了——魏书献同志因涉嫌有经济问题被免去物资局副局长一职。“拔根萝卜地皮松”。在我爸的强烈提请下,高世安很快便荣升为副局长。 四 车子到了李更五的“度假村”。 膀大腰圆的“玉面虎”和手下的名为服务生实为打手的随从已在大门前恭候多时了。 高傲慢地下了车。有时,我佩服高世安的表演才能——明明有说有笑的,说绷起脸就能绷起脸。 江宁的官场就是戏场。这局长那市长的,实则是一个个表演出众的戏子。他们在台上只管按照一定的戏文唱,哪管观众的实际用场,只是骗你流流泪、笑出声,激情一番、沮丧一番算啦。什么国计民生、什么民族振兴?!见鬼去吧——老爷在此为官“唱戏”就是一个目的:挣钱! 民间有一谣: “村里干部拉皮条打白条; 乡里干部说白话吃白食; 县里干部亲红嘴收红包; 市里干部搂黄花收黄货。”意思是说干群关系两张皮,村干就像拉皮条的两向说和,吃饭进馆子也只能打个白条记上帐;乡里干部上情下达、下情上报尽说些不长劲的淡话,无非是到哪村检查工作了噌一顿;县里干部收收红包玩玩妓女之类的婊子;市里干部就能找个黄花闺女做个小的,收受些金砖金条之类的黄货。 “贾秘书长还没到呢。您先到杜甫堂里歇一会儿?”甭看李更五平常耀武扬威的,见了他的后台老板,也是一副叭儿狗的嘴脸。 “这是我老领导的女儿——想来你们这儿游泳。” “好。好。我——早听说过。”李更五忙招乎他手下的叫来一个妙龄少女陪我到“瘦西湖”露天浴场。 这本是一段天然河段,李更五用细细的钢丝结网将它围起来。 银色的沙滩撑上几把太阳伞,伞下放张白色的藤椅,精致的小木阁两两三三地散落沙滩的边沿,几株老朽的垂柳枝条或疏或密,上面结一个两个彩灯,朦胧又好看。 我躺进藤椅里,散开头发任河谷风轻轻地吹。 月影、灯影,搅在一起河面上摇晃,恰似光怪陆离的尘世。 “小姐,陪哥们儿洗个鸳鸯浴咋样?”不知何时,我身旁竟立着个手持一扇一酒壶的胖子。他光着肥大的“猪头”,一边摇动大扇子一边满口喝酒,淫邪地冲我咧嘴笑。 我扭过脸去不理他。 谁料他又跟过来,嘿嘿嘿乱喷酒气。 我又转过脸。 他竟伸出手往我脸上摸了一把: “好嫩的妹子”说完,浪荡地笑起来。 “别给脸不要脸,滚一边去!”我起身骂他一句,转身就要走。 那人竟将大扇子和酒壶往沙滩上一扔,伸出肥腻腻长满浓黑体毛的胳膊去搂我。 “来人呀——”我吓得一声尖叫。 几个服务生跑过来。 那个胖子眼睛一炸。 几个服务生张口结舌:“八哥、八哥......” “叫啥呀叫?!滚蛋——!”那胖子声如炸雷。 “熊八!你这是活腻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李更五来了。 “五哥?——”那胖子惊得忙往后退了两步:“这妞是——?” “物资局长的千金!——唐晚。”李更五蔑视他一眼,忙走过来向我道歉:“你看唐晚,我这兄弟平常不这样。今儿喝多了,还望你多多海涵!” 我瞧了瞧那个胖子,一言不发地走了。 当我第二次见这位胖子熊八,是在他被判处死刑之时。 李更五将我安排在李白厅。 这是个别致的小套厅。地毯是金黄色的。厅里放着一张精雅的红木餐桌和四个古拙的红木靠背椅。桌上摆着一套淡青麦花的瓷酒具。墙上镶着一幅《李白醉酒邀明月》的水墨画。一卫一室也都拾掇得清雅幽净。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低声吟着画上的诗。 一位高挑的女生端着红亮的托盘走过来。 她柔曼地将一荤一素两样菜摆上,又从厅角处的冰箱里拿出两瓶椰子汁说:“小姐,您慢慢用。” 看看她一步步退出去,我内心泛起一股酸楚,为她也是为我自己。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在这个男权的社会里,女人的命运如出一辙。所不同的只是,有的女人在家做婊子,有的女人在外做婊子,还要笑着。 尤其是官太太。自个的男人在外无论多花心,自己都要对他忠贞不渝。男人在外玩空了,回到家倒头就睡,陪伴自己的是儿子还有一大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纸币。 强装笑脸,迎合男人——你能说哪个官太太不是婊子呢? 高世安醉淫着眼,推门而入。转身把门按上又往后拉了拉。这动作一出现,我知道他要干啥了。 我的眼泪,吧哒吧哒往下掉。 是委屈是悔恨是痛苦,总之很难受。 “这是咋啦?”高世安捧起我的脸。 我摇摇头不言语。 高戏谑地说:“哭成个泪美人了。” 我一拧身,走进卫生间里,洗去满脸泪痕。 高跟了过来。用背将门掩上,他就活火地扒我的裤子。 “我不想这样!”我一把推开他。 高世安低哑地笑出声来:“这回不让你脏。” 他“竦”抱起我往乳白色大理石台面上一放,掰开双腿,喷着酒气的嘴就嘬了过去。 他的舌尖一勾一勾挑着我那话儿。 然后,他从裤子前开口处掏出那一根肉磁的家伙。一把手握了,前前后后地猛送,约摸十几下光景,对住我大腿活活地射出。 高世安噢噢叫完之后,恢复了常态,把那东西往裤里一装,耸了耸身子:“快穿好衣服,咱走。” 我心空落落的。 “我不但受你欺负还要受你朋友欺负!”一句话说完我就泪水横流。 “你说啥?——这里谁欺辱你啦?”高有些火了。 我泣不成声。 高劝慰我说,今晚上贾子朋在,不想搅了大家的兴;过后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事的,并让我说出是谁欺辱了我。 “给你说了也白搭!你又不是公安局长!” “不久将来,我就会当市长!”话说到这儿,高世安好像清醒了一些,忽然板起脸不再往下说了。 高世安与贾子朋在搞什么? 以后,我知道就是这晚上高给贾竞争江宁市委副书记铺平了道路;也正是这晚上高给贾的一份礼物让我妈毅然决然地走出了他们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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