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论】特朗普和美国都在自掘祖坟 孤注一掷 特朗普伤害摇摆州利益 连任危险了 自由主义硬充现实主义 美国人变成了无头苍蝇
特朗普的最大错误:“打败中国”的极限雄心存在就是真理,需要即是合法昨天 13:31 【摘要】无论特朗普”打败中国“的超出极限多远,权力法则的圆心终将会使之回头,否则他就会有失去权力的风险。我想,这一天不会太远。
2019年5月9日,当特朗普拒绝中国的提议,决心采取危险举措的时候,实际上就意味着他犯下了巨大的错误,一个足以毁灭他连任前景的灾难性举措——如果他不能及时修正的话。 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个自命不凡的马基雅维利政客,竟然会对自己的重大利益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疯狂的冲动之下,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约翰逊式的自我灭亡: 首先,特朗普采取危险举措的第一个政治后果,就是彻底摧毁以美国农民为首之贸易冲突受害者对其的信任,其后果之严重将不亚于老布什当年违背信诺之加税。 在特朗普发起的贸易冲突中,最大的受害者,恰恰是特朗普支持者之美国农民和汽车产业,这些人集中发布在关键摇摆州地区(明尼苏达、密歇根、宾夕法尼亚、俄亥俄等),人数虽然不多,却在美国大选中具有不可低估的重大意义。 从去年10月到今年3月,我曾不止一次地听到特朗普在农民支持者集会上许下重诺,”与中国的协议马上就可以达成,痛苦马上就会结束,你们将获得无穷的订单“,其口气之斩钉截铁,就像老布什在1988年获得竞选提名时向选民许诺的那样神圣——“听好了我决不加税”(Read my lips: no new taxes,1988年老布什)。
1988年老布什(右)获得共和党提名,向支持者表示“绝不加税” 然而到了现在,特朗普不但没有结束此前的痛苦,反而使未来的痛苦更加残酷了。以农民们为代表的贸易冲突受害者,饱受摧残之后的预期是如此的高,却等来了这样的结果,其心中的怨愤可想而知。 事实上,没有比这种对核心选民的公然背诺更能伤害美国总统的连任前景了。老布什在海湾战争后曾获得91%以上的支持率,但当他决定背诺“加税”的时候,就意味着他连任竞选的灾难,共和党的中产阶级选民放弃了他——这个为美国打赢冷战和海湾战争的总统,竟然神奇般地失去了1992年大选。 实际上,早在2018年11月初的中期选举中,因贸易冲突导致的农产品滞销,就有大批农业选区倒戈,在艾奥瓦州,三个共和党控制的众议院选区中有两个倒戈;在威斯康辛州,两个共和党控制的农业选区倒戈;在宾夕法尼亚州,这个数字是六个。如果还不算2018年中期选举中,共和党输掉了威斯康辛、密歇根两个关键摇摆州的州长选举——其中密歇根州的前共和党州长Rick Snyder坚决反对大国贸易冲突——这不是因为他对中国怀有好感,而是这种举措严重伤害了密歇根的汽车产业,并恶化了共和党在该州的竞选——而密歇根是美国最关键的摇摆州之一(美国大选有“得密歇根得白宫“的说法) 从政治的角度看,没有比重燃大国贸易贸易摩擦,更能伤害特朗普的连任基础了。 2018年11月艾奥瓦州众议院选举,原本被共和党控制的该州,四个众议院选区,有三个倒戈投靠了民主党,原因是大批农民倒戈。无情的事实证明,所谓超越金钱的忠诚,是不存在的 其次,当特朗普在5月5日在推特上宣布其对华威胁时,一时之间,中国社会实际上陷入混乱、惶恐和不安中,为了避免摩擦升级,中国不但开启了最高曾经的外交沟通渠道,而且是以”合作为唯一追求“来推动5月9日的谈判的。 这个时候的特朗普无疑拥有最佳的谈判地位,有机会获取最多的收益,但是,他却拒绝了中国的善意,反而试图去追寻那些不可能获得的利益,即他不仅要从威胁中博取重大利益,还试图在谈判中完全践踏中国的基本颜面——这是一种超出极限的胜利,也意味着不可能的成功。 历史表明,一个超出极限的胜利,即便真的取得成功,也不可能持久。 “一切超出限度的美好,都会变成灾难”——法国政治家塔列朗评价拿破仑的扩张
最重要的是,无论特朗普当前的宣战行为带来多少喝彩,一旦规模更大、程度更深的好斗举动必然要求美国社会付出更大、更明显的经济代价,而这种后果一旦加诸于个人,就很难避免发展成对始作俑者的怨恨。 25%的税率与10%完全不同,它几乎完全不能被企业本身吸收,几乎必然会带来物价的上涨,由此不可避免地加重民众的生活负担,如果再考虑到大国贸易冲突带来的资本市场风险,那么其带来的经济后果就更为沉重了——很难想象一个因特朗普而股市重亏的美国人,会对特朗普继续保持好感。 毕竟,”如果爱国需要加税,那么爱国者将屈指可数“,可以预见的是,当贸易冲突的经济代价一旦明显之后,特朗普的此项举措将成为他的悲剧——就像约翰逊总统将越南战争升级一样,政治家在反共理想主义的鼓动下,一脚踩进了毁灭自身政治生命的陷阱。 事实上,特朗普的鹰派幕僚们,无论是莱特希泽,还是纳瓦罗,他们某种程度上都是理想主义者,他们以超出现实的本能追求”打垮中国“的理想,试图一步到位,瞬间成功,而完全不在乎其中的政治代价。 相比之下,为特朗普经济政策辩护的Stephen Moore和特朗普的政治策略师斯蒂夫 米勒则要务实得多。Stephen Moore建议特朗普迅速与中国达成协议,避免其政治风险影响2020年大选连任;斯蒂夫米勒则意识到特朗普在中西部农业州和密歇根等关键摇摆州的政治根基正在坍塌,并就此不断提醒自己的恩主。 5月8日,前特朗普经济顾问Stephen Moore在”全球思想领袖“论坛上表示,特朗普必须尽快与中国达成协议,哪怕只是软协议,以求赢得2020年大选,之后再对中国采取措施 就像黎塞留在他的《政治遗嘱》中所说的那样,”政治家只能行走于他权力圆心的轨道,否则他会有与权力分手的风险。“今天特朗普在对华贸易冲突中,追寻超出极限的利益之行为,即面临着这样的风险。 所以,无论特朗普”打败中国“的超出极限多远,权力法则的圆心终将会使之回头,否则他就会有失去权力的风险。我想,这一天不会太远。
库叔对话米尔斯海默:美国自由主义霸权已失败!特朗普若在白宫待满8年,中国……昨天 12:47 美国是一个有浓重自由主义情结的国家,政治精英们更几乎是条件反射性(almost knee-jerk hostility)地厌恶现实主义和民族主义。自由主义霸权与现实主义和民族主义天然对立,不过,后两者从长远看在国际政治中的影响力更强更深远、在与自由主义的对抗中也终将胜出。
自由主义霸权的推行需要美国一家独大作为前提条件,随着世界重回多级格局,这一前提条件已不复存在。
(图为米尔斯海默教授)
文 | 刘晨 瞭望智库驻华盛顿国际观察员 徐剑梅 瞭望智库驻华盛顿研究员 编辑 | 蒲海燕 瞭望智库 本文为瞭望智库原创文章,如需转载请在文前注明来源瞭望智库(zhczyj)及作者信息,否则将严格追究法律责任。
1 美国“一家独大”的时代已经终结
当今世界,大国格局如何演变? “大麻烦就要来了”,米尔斯海默说,“我这样说了很久,最开始,人们觉得我过甚其辞……现在,他们不这样看了。”
在米尔斯海默看来,过去半个多世纪,大国主导的世界格局经历了“两极—单极—多极”的演变。如今,美国“一家独大”的时代已经终结,随着中国崛起、俄罗斯复兴,“我们正处在一个多级世界中”。
电脑桌前的米尔斯海默教授对国际格局演变娓娓道来。冷战期间,美苏均为超级大国。苏联解体、冷战结束后,美国成为全球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二战后一直是世界头号强国),世界从两级走向单极,中国开始改革开放,俄罗斯也在转型,美国作为唯一超级大国傲视全球。而正是在这样的“单极”格局中,美国第一次有机会放手追求“自由主义外交政策”,亦即西方学术界常说的“自由主义霸权”。
在《大幻灭》一书中,米尔斯海默解释道,自由主义霸权是美国外交政策制定者们多年来普遍支持的理念,他们相信在全球范围内普及自由主义,将美国认可的价值观传遍世界角落,按照美国的想法“重塑世界”,就能缓解核扩散和恐怖主义带来的双重威胁,“让世界更和平”。
米尔斯海默教授所说的西方自由主义霸权理念有三大目的:
一是政治体制和意识形态上,在全球范围内推广民主;
二是经济上,将包括中国、俄罗斯在内的所有国家都纳入二战后建立的以美国为首的开放性国际经济体系;
三是国际治理上,将世界上所有国家都纳入以美国为主导的各种国际组织之中。
不过,在冷战结束30年后的今天,米尔斯海默说,自由主义霸权已经失败。他的理由是,尽管美国目前仍是“唯一的超级大国”,却不得不面对两个强有力的竞争者——中国和俄罗斯。世界已经进入多极格局,大国竞争重回国际政治中心,现实主义回潮、民族主义日盛,自由主义霸权不堪两者夹击,已然失败。
事实上,支持进攻性现实主义的米尔斯海默认为,自由主义霸权自出现伊始就已注定了必败的命运。
他在《大幻灭》中说,美国是一个有浓重自由主义情结的国家,政治精英们更几乎是条件反射性(almost knee-jerk hostility)地厌恶现实主义和民族主义。自由主义霸权与现实主义和民族主义天然对立,不过,后两者从长远看在国际政治中的影响力更强更深远、在与自由主义的对抗中也终将胜出。自由主义霸权的推行需要美国一家独大作为前提条件,随着世界重回多级格局,这一前提条件已不复存在。 2 特朗普上台是自由主义霸权失败的“果”
米尔斯海默认为,特朗普上台就是多极世界格局中,自由主义霸权沉戟的结果。特朗普在竞选时就打着“反自由主义霸权”的旗号,几乎全盘否定了当时的美国外交政策。特氏的竞选主张与自由主义霸权支持的三大目的完全对立:
第一,特朗普要求停止在世界上传播自由主义;
第二,他批判开放型国际经济,明确支持保护主义,声称关税是必要的;
第三,他厌恶国际组织,“几乎讨厌所有国际组织”。 然后,“特朗普赢了(大选)”,米尔斯海默说。在他看来,特朗普的胜选即表示大多数美国人已抛弃了以前的美国外交战略,赞同自由主义政策只是制造了“一个接一个的失败”。从特朗普就任后的一系列举动看,他的政府也正通过行动完成去自由主义外交政策的过程。
不过,米尔斯海默也强调,尽管美国的“单级”地位不在,中、俄与美国的相对实力差距在缩小,但美国作为“唯一超级大国”的地位没有改变,美国无疑依旧是“异常强大的国家”,“是唯一有能力在地球几乎每个角落投放强大军事力量的国家”。
特朗普上台后,制造了一系列美国外交政策“地震”,长远看他的掌权对美国乃至国际局势会有多大影响?是否真如一些人所言,美国如今已迎来了“国运”兴衰的转折点?对此,米尔斯海默认为,无需任意拔高这届政府的“能量”。
特朗普入主白宫对美国而言无疑是一个转折点,“但真正要问的问题是,特朗普究竟是变化的起因,还是表现”。亦即说,特朗普是“因”还是“果”?
米尔斯海默认为,特朗普是后者,是国际体系产生一系列变化的表现,也是变化的受益者。他说,在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时,世界格局已然转向多极、大国政治回归,多数美国人认为追求自由主义霸权的外交政策已经失败,对华强硬的论调在美国也颇有市场,特朗普正是看到并利用了“大势”变化,将其“变现”(capitalize),才能在大选中胜出。
米尔斯海默继续解释,不能过分高估特朗普对国际格局变迁的影响力,因为“并不是特朗普制造了当前的局面,是大国关系的均势正在改变,而特朗普认识到了这一点。”他说:“特朗普当然有影响,他是一位高度不寻常的政治家。但同时要看到,是国际体系中正在发生的变化,使特朗普得以‘空中弹射’到白宫。” 3 单边主义做法损害了美国在全球范围内的软实力
那么,怎么看待特朗普上台两年来的外交政策?
米尔斯海默说,特朗普的外交政策依然强调美国参与全球事务,在军事及经济上强硬对待中国与俄罗斯。与其前任的重大不同在于,不论对盟友或是对手,特朗普都致力于经济上推行保护主义,政治上施行单边主义。
特朗普自竞选起就打出“让美国再次伟大”的口号,并直言不讳其政策出发点是“美国优先”,招致部分舆论批评、也令美国与欧洲等美国传统盟友嫌隙渐深。
对此,米尔斯海默认为,关于“美国优先”的讨论其实毫无意义,因为每个美国人、每位美国总统,都会支持“美国优先”。如果2016年美国大选中,特朗普的民主党竞选对手希拉里胜选,她的外交政策会更加“国际主义”、更注重联合盟国,而不像特朗普主打“民族主义”牌,但追究政策实质,“两人的出发点不会有区别”,都是“美国优先”。
人们不应纠结于特朗普把自己的理念“叫什么”,关键在于他“做什么”。真正应当关注的是特朗普为了达到其“美国优先”的目的推出哪些政策。 就此,米尔斯海默教授说,过去, 美国在推行现实主义政治时,一向披着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的“外衣”,可谓“行现实主义之实、诵自由主义之辞”,而特朗普则言行均为现实主义。“他(特朗普)不论在言谈还是行动上,都在玩‘硬球政治’(hardball politics)。” “硬球政治”本身没有什么不好,但特朗普的玩法过于“独来独往”、疏远了盟友。在米尔斯海默教授看来,特朗普的“前任们”大多是多边主义者,主张与盟友合作、支持对华接触政策,而特朗普则是单边主义者,在经济上推行“大洲保护主义”,这对于之前的总统而言“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许多美国亲密盟友对特朗普外交政策,特别是倾向于激怒盟友、通过关税惩罚盟友的做法感到沮丧甚至愤怒,这无疑令美国国际地位下滑。这位教授同时补充说,美国国际地位下滑不等于美国实力衰落。
美国之所以二战后如此成功,除了凭藉硬实力、更得益于其软实力,而特朗普的种种单边主义做法,在很大程度上损害了美国在全球范围内的软实力,并将令美国的潜在对手得益。米尔斯海默说,美国需要硬实力也需要软实力。
眼下,特朗普第一个四年任期已经过半,他本人早就宣布了谋求连任的意愿。一任或是两任,四年的差别,对美国软实力意味着什么?
米尔斯海默教授说,不论四年或是八年,特朗普对于美国从内政到外交都会带来方方面面的影响。一任的影响已经很大,他若在白宫待满八年,“无疑将对美国的全球地位带来深远影响”。
4 “美国将一直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中国则有潜力成为非常强大的国家”
世界处于多级格局,对中美关系未来意味着什么? 依照米尔斯海默的“进攻性现实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最大的变化就是中美关系会因大国政治的回归而被重新塑造。
回溯历史,米尔斯海默认为,中美关系一直是以一种“平衡力量”的作用存在(注:此处他所说的平衡力量,是指促成某种平衡的力量。美国总是把中美关系作为达成大国角力,或者达成某种地区均势的因素来考虑):
在两级世界中,美国最大的敌人是苏联,在冷战后期,美中逐渐走到一起,共同对付来自苏联的威胁;
在单极世界中,世界上只有一个超级大国——美国,中美间不存在竞争关系;
如今的多级世界中,中国和俄罗斯都是美国强有力的竞争者,而俄罗斯是三个大国中“最弱的一个”,中国对美国的“威胁”更大。美中间会开始“彼此敌视”。
“彼此敌视”背后的默认逻辑是什么?
米尔斯海默以其创建的国际关系理论分析认为,中国未来将以美国主导美洲的方式寻求主导亚洲,而美国一定会阻挠反对,“因此,美中间必然产生敌对关系。” 米尔斯海默认为,美国是一个全球性大国即超级大国,有能力将军事力量投射到世界所有角落;而中国目前只是一个区域性大国,还不是全球性大国。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美国将一直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中国则有潜力成为“非常强大”的国家。 对于中国经济的未来,作为国际关系理论学者的米尔斯海默说,他“完全不能作出判断”。他曾问道于不同的人、自己也翻看资料,却没有得出答案,继续高速增长、走向衰落、保持现状,三者似乎都有可能。米尔斯海默特别指出,“美国人(对中国经济)看法的差异性之大与中国人相同”。
不过,米尔斯海默认为,不论中国发展前景如何,美国都将按照大国竞争规则“出牌”,视中国为“对手”,力图阻止中国变强。
如果中国的经济和军事继续快速增长,中美相对实力差距会缩小,而“美国依然有能力在可预见的未来遏制中国”;如果中国经济出了问题,那么美国的超级大国地位无疑会得到进一步强化。在阻止中国变强的过程中,美中可能产生危险的冲突。 5 战略竞争将压倒经济维度,但美国不会和中国脱钩
具体到特朗普的对华政策,在米尔斯海默看来,“对于特朗普总统,你永远不能预测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特朗普是单边主义者,将中国视为对手(adversary),不仅认为美国需要按照大国政治的规则行动,而且采取了“独来独往”(go it alone approach)的做法。但是,特朗普对华态度并不稳定。
米尔斯海默说:“在中国问题上,他(特朗普)倾向于两头摇摆。他有些时候会表现得对中国很友好、很有兴趣,愿意发展合作关系;而另一些时候,他则表现出敌意,好像枪口已经瞄准了中国。”
短期看来,“我的观点是,当前对特朗普而言,(中美关系)关键点在于加征关税对美国国内经济产生的影响,”他认为,加征关税和中美贸易摩擦“当然将使中国改变经济行为模式,但无疑也对部分美国经济打击很大,这会给他(特朗普)带来负面的政治影响。现在的问题是,他(特朗普)有多大意愿来继续对华强硬态势,并承受由此带来的政治苦果。”
但就长远而言,米尔斯海默教授认为,从奥巴马执政期间提出“重返亚洲”和“亚太再平衡”战略,美国就开始采取“小步走”方式转向遏制中国。特朗普上台后,美国政府实际上已经放弃通过接触政策改变中国。即便未来中美经贸关系有所缓和,这一态势也不会改变。
美国今后会继续和中国保持贸易关系,但战略竞争将压倒经济维度,“美国政策的焦点将会放在遏制中国上,(美中)经贸关系将服从于(美国的)遏制政策。”
但是,米尔斯海默不认为美国会在经济上或外交上和中国脱钩,只是美国政府不再指望通过接触使中国“和平演变”。他的观点如下:
一是中美关系对大国间政治均势的重要性。“我认为,非常重要的一点是要明白,在任何历史时期,中美关系都在很大程度上具有平衡大国关系的功能。”
二是美国难以独力遏制中国。随着中国崛起,美国和中国的邻国结成均势联盟对抗中国,符合美国的深层次利益,但特朗普政府的单边主义方式不利于美国形成能有效遏制中国的联盟。
此外,米尔斯海默也谈到,在学术界,很多人不认同他的观点,认为中美两国经贸紧密相依,能够对冲因大国竞争可能产生的对抗,毕竟,“没人会杀死‘能下蛋的金鹅’”。
颇具学者风范的他内心也并不希望大国间发生严重的安全竞争,而宁愿自己提出的“进攻性现实主义”国际关系理论被证明是错误的。“我一直说,最好的国际关系理论大概有四分之三内容正确,其余四分之一错误。假设我的理论是最好的理论之一(可能有人不同意这一点),这表示它有四分之一可能是错误的。”
那么,“进攻性现实主义”理论的漏洞是什么呢?
在米尔斯海默自己看来,其学说最薄弱的一环,不是“经济依存论”,而是二战之后出现的大国间“核恐怖平衡”。
米尔斯海默说,人们可以反驳我,说大国之间或许会一直“打口水仗”,制造很多“噪音”,但不会进行真正意义上的重大安全竞争。在核武时代,大国冲突会有“限定”,因为大家都清楚,一旦升级为核战争,谁都可能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他说:“很大程度上因为核武器的存在,我不认为我们会有第三次世界大战。”
最后,米尔斯海默告诉库叔,6年之前他就已经5次到访过中国,期望今年能有机会再次访华,并与中国学者“切磋”。他还笑言,尽管不会中文,但从学术角度讲,他到中国“更有回家的感觉”,因为在访华时,他的感受是,不少中国学者都是现实主义者,观点与他“同步”;而他的许多美国同行“骨子里都是自由主义者,只是被现实逼着要表现得像个现实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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