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仰金纪念园
马丁·路德·金纪念园,位于华盛顿国家广场区域及潮汐湖畔,距离华盛顿纪念塔、林肯纪念堂不远,于2011年10月16日开放。纪念园占地四英亩,其中包括一座450英尺的语录墙,上面刻有由一组历史学家从马丁·路德·金的文集、布道与演讲中精选出的十几段引语。
这是个冬天的早晨。老伴儿和我来到马丁·路德·金纪念园。因为不是旅游旺季,又是在早上,所以当时只有我们俩人在此逛。这幅雕像是中国艺术家雷宜锌的作品。我对美国方面为什么选中雷宜锌先生不得而知。看过金的雕像后我感觉满意。这个冬天的早晨天气晴好,东升太阳的光线将雕塑镀上淡淡的黄色,为其增辉。
金博士背后的石刻雕塑为“绝望之山”,位于纪念园入口处。这是根据金博士的演讲取名。雕塑顶部裂开的石头象征当年美国的种族分离。参观者从“山底”通道进入后,将看到一座由“希望之石”雕刻而成的金的塑像。作为园中核心,马丁·路德·金大型雕塑高9米,雕像抱臂于胸前,凝视远方。雕像的设计者雷宜锌说:“从他的面部神态,可以看到希望。”在美国首都华盛顿,以往纪念园的主题都是纪念战争或某位总统,而这是第一座为纪念民权领袖所立的塑像。
金纪念园的地点好。潮汐湖畔一到早春便有樱花盛开的景色,美极了。我在纪念园前的湖边照了张相片。尽管不是樱花盛开的春天,可冬晨的阳光洒下来,景物仍显得色彩明媚。
我感觉这塑雕像最到位的是金的表情。金是个和平主义者,绝对不主张暴力对抗。这在美国社会内纠正种族歧视倾向不但是高姿态,也是最切实可行的手段。雕像中金的表情决不是激愤和大无畏的抗争,而是深深地思索,再思索。你看他目光深邃,心中不断地说“我有一个梦”。正是因为金的“我有一个梦”,上个世纪60年代美国民权运动如火如荼起来。这场波澜壮阔,触及每一个人心灵的运动,让美国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观念大大的淡化;越是年轻人就越倾向于种族之间绝对的平等。这在一个世纪以前是绝对不可想象的。
这幅雕像上的一句金的铭文引起了争议;最后金博士雕像上这句有争议的铭文被去除。那句话是“我是一名追求公平、和平和正义的指挥。”“但雕塑以及所属的整座纪念园2011年揭幕后,有评论人士指出,这句话并非金博士原话,而是将他1968年遇刺前两个月所发表演讲中的一段话概括后的文字。金博士的原话应为:‘好吧,如果你非要说我是一名指挥,那就要说我是一名追求公正的指挥,要说我是一名追求和平的指挥,要说我是一名追求正义的指挥。’评论人士认为,雕塑上的这句话断章取义,显得金博士傲慢自大,因此理应修正。美方于是决定进行整修”。我对此无权发布意见。既然不了解前因后果,那就洗耳恭听吧。
记得多年前我曾就马丁·路德·金博士私生活不检点写过一个帖子。大意是评价一位历史人物,主要是看其在历史中起到什么样的客观作用,而不是专门考证其是否是个正人君子。金牧师在私生活上的不检点确实令人遗憾,但人无完人;然而,我们不能用他私生活上的问题抹煞或贬低他作为民权运动领袖的功绩。当时国内流传着毛泽东私生活种种不堪的传闻;有些人以此否定毛泽东,说他是个“厚颜无耻的暴君”。对此我认为这种论调起码是避重就轻。评价毛泽东同样要看其在历史上起的客观作用。
我这个帖子不知为什么流传到了国内。结果我被辱骂。谴责者有着这样一个论调:这是为中国大陆中共的贪官污吏的厚颜无耻辩护。国内有位叫张耀杰的人,应该是位国内的学者吧,他信誓旦旦,“一位叫‘幼河’的人以马丁·路德·金也有性丑闻为借口,为中国的党和国家的贪官污吏们提供辩护。他的理由极其强词夺理:人无完人,马丁·路德·金可以嫖妓,中国的贪官污吏包二奶也就算不上是什么大事,恶毒攻击贪官污吏包二奶的人才是别有用心的败类。难道马丁·路德·金嫖妓,就等于美国所有的‘伟大人物’都嫖妓吗?即使美国的强人伟人全部嫖妓,难道说有着五千年光荣历史的中国,就一定要学习美国的嫖妓而不是学习美国的宪政民主制度和先进生产力吗?美国有流氓强盗就等于中国人的强人伟人可以理直气壮地学习流氓强盗吗?美国如果有人吃屎,难道也可以证明‘幼河’及他所维护的中国贪官污吏们应该去吃屎吗”。我不清楚他从我的帖子中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或许他就是存心通过断章取义来侮辱我一下吧?真是这样,我们国内的学者真是这样大有其人,我只能无语。不提这事儿吧。这里,我再重申一下,评价历史人物要看其在历史上的客观作用,而不是他是否是个正人君子。
是啊,马丁·路德·金不是个完人,但他是个英雄,美国乃至全世界有良知的人们都公认的英雄。
附录:有争议的铭文
马丁·路德·金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为美国黑人争取平等权利的民权运动领袖,1964年获得诺贝尔和平奖。1968年4月,他在前往美国田纳西州孟菲斯市领导工人罢工途中被杀害,年仅39岁。马丁·路德·金纪念基金会自2000年起在全球范围内物色雕塑家,中国雕塑家雷宜锌2006年从2000多名候选人中脱颖而出,最终获选。
马丁·路德·金纪念园2011年10月16日面向公众开放,美国总统奥巴马出席纪念园开馆仪式并发表演说,纪念园坐落于华盛顿国家广场区域及潮汐湖畔,距离华盛顿纪念塔、林肯纪念堂、杰弗逊纪念堂等华盛顿地标建筑物不远。纪念园占地四英亩,其中包括一座450英尺的语录墙,上面刻有由一组历史学家从马丁·路德·金的文集、布道与演讲中精选出的十几段引语。在与“绝望之山”相隔的“希望之石”上,屹立着30英尺(9米)高的马丁·路德·金雕像,令人想起他在一篇演讲中说过的一句话:在他的梦想和信念中,民权游行示威者将回到南方,“从绝望之山开出希望之石”。
纪念园入口处矗立一座主体雕塑,根据金的演讲取名“绝望之山”。雕塑顶部裂开的石头象征当年美国的种族分离。
金博士的塑像在“希望之石”(Stone
of Hope)上。“希望之石”源于金博士的著名演讲《我有一个梦想》(I Have a Dream)中那句“我们将能从绝望之岭劈出一块希望之石”。
“希望之石”的雕刻者乃中国雕塑家雷宜锌,花费4年时间,全程在中国完成,最后亦由中国工人在美国组装。因为“原籍”问题,这座雕像在制作之初便引起了些许非议。2007年1月,基金会宣布,最终中标的雕塑艺术家是来自中国的雷宜锌。雷先生以中国领袖毛泽东的雕像而闻名,其背景在美国引发争议,黑人艺术家Gilbert
Young开设请愿网站“国王是我们的”,反对雷作为雕塑者,要求让黑人艺术家取而代之,并使用美国而非中国的花岗岩作为雕塑材料。纪念馆基金会主席Harry
E. Johnson出面解释说,一个主要由黑人组成的设计团队综合考虑多个方案后,纯粹出于艺术价值,才决定用这个方案,而且经过考察,中国的花岗岩和装配雕像的衔接技术确实优于美国。2010年9月,基金会给出书面承诺,称一定会雇佣本地石匠完成雕塑的装配工作,但媒体后来发现只有中国工人出现在组装雕像的工地上。随后,又有异见人士在雕像完成后质疑,为何这位黑人民权运动的先驱要被“洗白”——雕像保留了花岗岩原有的颜色,而没有浇上黑色的油漆。
然而,最大的争议还是关于雕像右侧的铭文。那句话为“我是一名追求公平、和平和正义的指挥”。这句话来自1968年2月4日金博士在亚特兰大某浸信会教堂做的布道《仪仗队队长的本能》。这里的仪仗队队长(drum
major)指的是军乐队、仪仗队、步操乐队最前头那个敲鼓或持杖的指挥者。很多学者认为这句话恰恰违背了马丁.路德.金一贯的人生诉求。
最先发难的是《华盛顿邮报》编辑Rachel Manteuffel,他在8月26的报纸上撰文《马丁.路德.金是个仪仗队队长?》,表示自己看到这段铭文后惊呆了,一向以谦卑姿态示人的金博士,怎么会如此自我膨胀?“我查阅了金博士的原话,发现问题要比想象的严重得多。那话根本就不是金博士说的。这就像是某个好莱坞的宣传人员从报纸影评中断章取义拿了4个词语出来,顿时,原本的垃圾片变成了好作品。只不过在这里恰好反了过来:它是把原本的好话断章取义,令它成了一句坏话。”全文应该是:“是的,如果你非得说我曾是个仪仗队指挥,那就说我曾是个追求正义的仪仗队指挥,说我曾是个追求和平的仪仗队指挥,说我曾是个追求公道的仪仗队指挥。其余所有肤浅的话都不重要了。”这句话是在当初那次布道的最后说的,在布道中金博士批评了那种想要表现自己、好出风头,又不肯付出努力的欲念,但如果你非得觉得他的所作所为也是在出风头,那至少认清他是为了一项崇高的事业才那么做的。“怎么会这样呢?我打开纪念馆的官方网站,他们的历史顾问在上头选用的是这段话相对更加完整的一个版本,倘若石碑上也是用这个版本的话,那我们就很清楚金博士并非是在宣称自己是个仪仗队指挥。然而,某个环节出了错,某人做了可怕的删节。”31日,《华盛顿邮报》继续撰文,这次采访了纪念馆项目的顾问、著名黑人女作家麦娥.安杰鲁(Maya
Angelou)。她认为那句铭文极易被人误解,必须要改过来:“这话令金博士看上去像是个傲慢自大的傻瓜,但他恰恰不是这样的人。他绝对是个谦卑的人。”
面对《华盛顿邮报》的质疑,纪念馆的执行建筑设计师 Ed Jackson Jr.坦承,因为雕像上留给铭文的面积有限,不得不缩短了内容。Ed Jackson Jr.还指责,安杰鲁是“事后诸葛亮”,涉及铭文的那些会议她根本没有出席,自己只得去问了另外两位顾问、密歇根大学的Jon Onye
Lockard和James Chaffers的意见。至于是否会修改铭文,他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雕像乃坚固的花岗石雕成,又是经由后天组装而成的庞然大物,修改显然有很大难度;然而,不改的话,那就是贻笑大方。如今纪念馆基金会可谓骑虎难下。
最终,美国有关方面决定整修金的塑像,去掉了这段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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