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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河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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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六四”的再认识 2015-06-03 23:21:11

对“六四”的再认识

 

    “六四”悲剧一晃就过去了26年。那时出生的人已经长大成人。时间过得真快。记得我小时候,那时是个小学二年级学生,偶然听说自己的父亲是个“摘帽子右派”,顿时有天昏地暗的感觉,一想起这事儿就有一种极其沉重的压抑感,而且是遥遥无期的。后来到了1979年,父亲的“右派”问题得到所谓“平反”。算一算是22年时间过去,真有沧桑之感。真没想到“六四”竟然已经过去26年!而且中共至今没有任何“平反”的迹象。

    “平反”“六四”对中共来说会这么难?“六四”“平反”可以笼络民心,现在的中共执政者怎么就不“玩儿一把”?看我这口气就知道,咱现在对中共是不抱任何幻想的。不过,对怎么看“六四”惨案,在这26年中,我在不断地修正。我用“悲剧”来给“六四”事件“戴帽子”也是后来的看法。

    据统计资料显示,“六四”事件在中国引起400多个大中小城市的抗议活动。听这数字或许您认为当时中国大陆要求民主的抗议示威几成燎原之势;不过细想想,也就是几个中心城市的大学生和市民有积极的抗议示威和请愿活动;其他地方的老百姓并没有群情激愤的上街集会游行。当时我们北京的一位朋友在深圳。她对北京的抗议示威非常投入,在电视中看到北京示威游行的场面都掉眼泪,可周围深圳的人们则不以为然,他们该干嘛还干嘛,无动于衷的样子。这是深圳,如果您到当时的农村去看看——二十多年前中国大陆农村人口是占绝大多数的,那儿应该可以用死水一潭来形容。这也就是说,26年前的那场全国性的群众运动其实仅限于中心城市。北京、上海等中心城市的政治影响力固然很大,毕竟参与的人在全国范围内来说实在太少。

    在天安门广场开始大学生绝食抗议的时候,参与其中的各地大学生有很多。他们为什么跑到北京来?北京可以说是搞得轰轰烈烈,而各地的抗议活动情势很弱。这让我想起“六四”开枪镇压后,各个医院有很多尸体无人认领,估计其中就有外地的大学生,他们一腔热血,结果死得糊里糊涂。

    由于北京是抗议活动的中心,邓小平才会调集几十万军队前来镇压。假如全国几个中心城市都像北京一样,中共镇压就没那么容易。这点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说明,1989年“六四”运动只是发生在中心城市;因而遭到共军的从容镇压。

    现在,让我们仔细推敲一下,当时中国大陆的政治舞台上,有没有中共之外的政治力量可以起作用?答案是否定的。中共是搞群众运动起家的,他们深知动员群众是形成政治势力的法宝。因此,他们建国后就严酷地镇压政治异己力量,绝对不许“反动势力惑众”。其实在1989年,中共对中国大陆的控制能力和影响力远大于现在;不过当时中共高层内有胡耀邦和赵紫阳为首的相对“开明派”,中国大陆当时政治空气中民主氛围相对“宽松”。这给人一种感觉,似乎当时中共的开明派最终是要走制度民主化的道路的;其实不然,在我个人看来,赵紫阳是中共最高领导人中唯一对一党专制有很想法的人(但他自己也承认无法推动中国政治体制改革),其他人,包括胡耀邦,一党专制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

    如此说来,在1989年,对执政的中共来说,中国大陆不存在任何有影响力的政治反对派。中国大陆中心城市抗议示威的人们实际上是把希望寄托在“党内开明派”身上,希望他们能有效地治理“官倒”,在政治上继续“宽松”,阻止邓小平“垂帘听政”,让中国的政治体制不断渐变;其实这是幻想。也可以这样说,当时中共内部存在着“开明派”和“保守派”的斗争,而双方都想利用北京民众自发的抗议示威压制对方。

    以邓小平为首的中共“保守派”指责胡耀邦“纵容资产阶级自由化”,并迫使时任总书记的他下台;后在1989年大学生上街游行时出了“426社论”,声称学生们的行为是“动乱”。以赵紫阳为首的中共“开明派”则认为“保守派”之举“僵化、教条”,失民心,不利于党的领导;同时认为当时政治上的“宽松”有积极意义。其实党内这两派人都认为中国大陆的一切必须是“党的绝对领导”。从客观地说,当时以赵紫阳为首的中共“开明派”的力量是居劣势的。

    如果以上为真,可以这样说,1989年中共内部两派斗争无论谁占上风,中共一党专制是不容置疑的。话说回来了,当时上街示威游行的人们也并没有要求在中国建立民主制度,大家的矛头对准的是“官倒”,邓小平的“垂帘听政”等;大家的仅仅是希望在党内“开明派”的领导下清除腐败,搞开明政治。

    当时是否有不同政见者希望通过群众上街抗议游行结束中共的一党专制?如果真有,那也太天真了。这等于说让中共乖乖地拱手交出权力。中共真会如此软弱吗?如果当时的人们要求建立民主制度,中国大陆的政治反对派又在哪儿?群众基础又在哪儿?这一切都是空谈。说到这儿,我们该清楚,1989年中国大陆中心城市民众,特别是大学生上街示威游行,打出反“官倒”,要求政治民主,反对老人政治的旗号,不但是自发行为,而且全部希望寄托在党内“开明派”身上。他们的行为充其量只是有一点要求民主自由的成分。随着中共内部“开明派”的土崩瓦解,这场运动也就画上了实际的句号。

    既然如此,中共“保守派”为什么还要残酷镇压呢?一方面是邓小平们的色厉内荏,对民众自发的示威游行恐惧;另一方面,因为当时中共党内意见不统一,可谓失去平稳解决“动乱的时机”,结果“乱子越来越大”。我想“六四”镇压的结果中国“保守派”也是始料未及的。

    “六四”镇压死难的绝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和学生。可以说是内心深处为了共产党好,结果不少被当成“动乱分子”杀害;死得不明不白呀!这实在是个巨大的悲剧。在那个漆黑的夜里,我看到很多年轻人近似狂乱地奔向天安门东西走向的长安街,要用血肉之躯阻挡坦克和装甲运兵车;可是,他们根本不清楚自己为谁而战,也不明了阻挡军车的最终目的。那真是个漆黑的夜晚。

    1989年“六四”悲剧的26年后,我感觉,真正有意义的民主运动必定是向专制制度挑战的,最终的目的就是用民主自由的制度取代专制制度。为此,在民主运动展开时,必须得有目的明确,有广泛群众基础的政治反对派组织为核心。这如同1980年代初的波兰团结工会。有了团结工会有组织有目的的坚强领导和广泛的群众参与,团结工会最终占上风,结束了波兰一党专制的统治。另外,执政党内部的分化也重要。党内团结工会在与执政的波兰统一工人党斗争时,统一工人党内部就有党内不同派别。最终统一工人党内部的妥协派占了上风,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他们同团结工会展开“圆桌会议”,使波兰和平过渡到民主制度。

    1980年代的团结工会其实也并非团结一致的,他们内部也有激烈的斗争,大体上有激进派和稳健派之争。波兰统一工人党内部也一样存在派别的激烈斗争。这是很正常的。最关键的,一是群众基础,二是求同存异。就目前中国大陆的政治情形看,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很难建立全国性的政治反对派组织。在海外建立中国政治反对派组织已经完全失败,因为流亡的“民运”组织已完全失去群众的支持。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中国大陆不会发生真正的动乱。目前中国大陆社会贫富差别太悬殊,社会矛盾激化。而中共作为永久执政党又无法自我“反腐”,其结果是对国家的控制能力越来越弱,宗派斗争加剧,地方离心力越来越大。这两方面都预示着中国大陆早晚出乱子。然而,在中国大陆没有政治反对派的情况下,中共的分崩离析会形成政治真空,很难建立崭新的,健康运作的民主制度。1911年清朝的崩溃后建立的中华民国的政治情形为我们提供了例证。

    前面提到自己在26年间是“不断地修正”自己对“六四”事件的看法。是的,最初我特别仇恨在“六四”后占上风的中共“保守派”执政者;因为他们对“六四”悲剧负有主要责任。渐渐地,当我的思想情绪在多年后理智起来后,我意识到中国社会缺乏西方民主制度的“土壤”;这意味着中国大陆民众的思想意识得达到一个质的转变,才有可能达成社会制度的转变。后来我又不由自主地期待中共内部“开明派”有意识的,一点一滴的政改;不过很快明白这是幻想,拥有绝对权力者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点滴的权力?任何执政者在政治上的放权让步都会是被迫的;这是人性。现在我又转而期待中国民众思想意识的转变;不过已经意识到这是个相当漫长的过程。或许中国大陆因社会矛盾会发生暴力革命,但如果民众没有建立民主制度的要求,暴力革命之后中华民族恐怕不会有良好的开端。

    那现在中国大陆的民情如何?因为长期在国外生活,对国内的情况不了解,最多知道点皮毛。感觉上,中心城市仍是中国大陆的政治中心。我的一位朋友在北京某大学任副校长,他曾半开玩笑地对我说到一次连夜召开的,全北京市各个大学各级干部紧急会议。北京市委书记郭金龙有这样的意思,北京稳则全国稳,北京的大学稳则北京市稳。看来中共的执政者们维稳已很有一套。维稳的重点在中心城市。同时,中共对军队和武警的控制越来越病态。

    “六四”26年后,中国大陆农村人口继续减少,城市人口的增长给中共控制民众思想造成困难;不过现在的中国民众已由“位卑未敢忘忧国”转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们虽然对中共的宣传“洗脑”漠不关心,但往往是消极对抗。“你玩儿你的,我乐我的”心态很常见,也就是“你们当官儿的争权夺利和我小百姓无关”。看来中共上层的政治斗争已完全蜕变成“宫廷政治斗争”。北京朋友们聚会是绝口不提“六四”的。如果有谁“不懂经”说到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悲剧,顿时,吃得满嘴冒油,醉醺醺的朋友们就会有几个不约而同地嚷“累不累,和咱们现在有什么关系,说说您怎么挣钱好不好”。26年前,我的这些朋友们在“六四”那天夜里可是要和冲进城的戒严部队当兵的玩儿命的。

    因为中共把中心城市看成维稳的重点,北上广的人们的生活福利很高,财政上能出多少钱就出多少。这可以说是金钱收买。有效果吗?我看有。每次回国,在北京的朋友圈里聚会,沾沾自喜,不自觉高人一等的先生、女士们大有人在。那种小城市和农村的人们怎么想?我不得而知;知道的就是中心城市的生活水平和农村的差距巨大。有一天中国大陆如果发生真正的动乱,乡下的老农民会冲进中心城市“打土豪”大概不会是臆断吧?

    没什么好说的了。最后以鲁迅的两首无题诗作为结尾:

   

    血沃中原肥劲草,寒凝大地发春华。

    英雄多故谋夫病,泪洒崇陵噪暮鸦。

   

    万家墨面没蒿莱,敢有歌吟动地哀。

    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浏览(4276) (372) 评论(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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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作者:不爱吃鱼的猫 留言时间:2015-06-05 06:26:41
六四不止是中國的傷口,亦是香港及身處外地(咪又係美國!)小部份政治蛆蟲手頭上最大亦即唯一的「搵食老本錢」,更是大部份由自大變成自卑的港人尋求「心靈安慰」的出路。而那些自命是「高等華人」的可憐蟲每天一邊大罵中國內地人是蝗蟲蝗蟲,當中更有一些智障(已不可以反智稱之)言論說什麼香港應該獨立云云;另一邊廂卻又精神分裂每年一到六四就忽然「關懷中國民主」。當然,叫叫口號,賺了便宜的「良知」,自我感覺良好之後,又可以「香港人」的身分自豪,在臉書上肺嗡認威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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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战忽局座 留言时间:2015-06-05 05:09:56
几天之后,在中央政府高层领导的谈判、解释、说服、澄清事实下,明白事理的学生渐渐的没有了激情,慢慢的撤去。王丹、乌尔凯西等人见大事不妙,纷纷逃跑,借机辗转溜到了国外。他们还自比“甘地”?我真是瞧不起他们。关键时刻他们哪有谭嗣同的慷慨就义,去留肝胆胆量昆仑的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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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爱吃鱼的猫 留言时间:2015-06-05 03:49:04
六四虽然以自发的学生运动开场,但学生是天真而又无力的,真正的热血青年如刘刚等早早就被清理出权利核心,权利转业的方向是越来越坏, 学生爱国运动迅速成为各方的筹码是无奈又必然的。学生充当他人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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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ongzifeng65 留言时间:2015-06-05 02:21:48
王丹,乌尔凯西,柴玲等学运领袖当为六四死难者负责,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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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nus_locke5301 留言时间:2015-06-05 00:46:06
学生领袖的想法很简单,“法不责众”,只要闹事的人多了,政府就会网开一面。敢闹事,又怕出事情,以至于最后政府戒严后,一个个的跑路。所以说到底,是被那一撮人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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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朝最廉洁 留言时间:2015-06-04 23:45:49
“linus_locke5301”一条5毛狗!你靠舔党妈妈屁眼生活,恶不恶心,到处造谣摸黑。没用!共产党的党总书记顾顺章还嫖娼呢,说明什麽了呢?你们5毛很蠢。你要造谣,要造他当时如何一边游行,一边嫖娼或偷盗啊。说钱就更蠢!你主子拿俄毛子的活动经费比他多几百万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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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战忽局座 留言时间:2015-06-04 23:13:25
無論怎樣,一切已成歷史。重要的是,我們小心不要被外國人所利用,讓歷史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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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nus_locke5301 留言时间:2015-06-04 21:46:28
說起王丹的同性戀為什麼要這麼多姿多彩,還是與當初他的另一個“配偶”烏爾凱西有很大的關係。在某些網站爆料,當初,由王丹在台灣掌管的幾個民邎F體,都是從台灣或者美國的一些機構領取活動經費,並對組織活動的賬務開支嚴格進行保密,領導者之劍的職務也是實行終身制,禁止進行選舉和任何的監督,為自己個人的生活打開方便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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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册笔名2 留言时间:2015-06-04 21:44:02
”似玉“我有深深的同感!甚至还有为杀了善良正义的学生和百姓叫好的。这些都是人吗?中国有这种人,我真感到同为中国人都感羞耻!尽管大多数这些人都是些没受过多少教育的人,也是共产党最易洗脑的受害者。但着实感到悲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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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朝最廉洁 留言时间:2015-06-04 21:32:21
”东方傲龙“你一5毛狗还想混水摸鱼?”。。。而每一个中国共产党党员也都具备这种为民族、为国家、为人民献身的精神。。。“是你这奴狗刚在”天下论坛“写的吧?
放你妈的狗屁时,也不瞧瞧你周围的贪官污吏们!他们是”为民族、为国家、为人民。。。“。 可是为民族的资源、为国家的财产、为人民的姑娘而奋斗!
这世上还有比你肉麻的吗?还有比你恶心的吗??还有比你不要脸的吗???
不好好做人,要去做狗,你祖上全是些奴才,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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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册笔名2 留言时间:2015-06-04 21:16:24
“公道说黑白”如果你说是美国真在幕后在支持,那就好!而且应该走到台前来大力支持。当年苏联就是大力支持中共才取得了”革命“的胜利。美国对中国新的革命支持实在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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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爱吃鱼的猫 留言时间:2015-06-04 20:33:07
请看柴玲,吾尔开希等人的第一次逃跑:1989年5月19日晚上,李鹏宣布北京戒严。柴玲,吾尔开希等高自联的头头吓得一人发了一千元,赶紧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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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nus_locke5301 留言时间:2015-06-04 19:22:04
这些傻逼民运分子完全是乱在搞,完全是自我主义,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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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方傲龙 留言时间:2015-06-04 18:41:40
深究起来,“八九-六四”学潮本来可以有一个“学生与政府协商共赢”的大好结局。最后,硬是被王丹-吾尔开希-柴玲这帮既不懂政治,又缺乏谋略的“政治白痴”们导向了两败俱伤(尤以学生一方为惨败)的黑色深渊!这三人事后都被捧为(或自称为)所谓的“学运领袖”或“民运英雄”,殊不知,他们实为导致这次学潮失败的最大罪人;也是全体“八九-六四”事件死难者的最大仇人。

王丹等那帮政治白痴,只知道每年这个时候重复一词地谴责中国政府和中共,却从来没有深刻检讨过自己的过失和过分欠缺的道德行为;更没有为中国和中华民族担当过什么?老觉得自己唱的曲子最高雅,却没发现“和者已经越来越孤”这样严峻的现实。

更让人觉得啼笑皆非的是:从政治学的角度来看,自己将自己边缘化至“蛮荒之地”的“八九-六四”事件的所谓“领袖们”(那可都不是民选或“真普选”出来的),总是那么理直气壮地、颐指气使地要求别人做这做那。这又叫“哪门子的民主”呢?

导致“八九学潮”失败的王丹等那帮政治白痴,是否冷静地分析过“八九学潮”的失败原因呢?答案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这二十六年来,他们除了只会原来那样地叫嚷和谩骂外,其它的什么都没学会。

到了今年这个时候,他们就剩下“没有枪的那几个人”了,却还在那里虚张声势,唧唧呱呱地嚷嚷,真是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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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似玉 留言时间:2015-06-04 18:33:44
楼主说得不错。中国人缺乏西方民主的意识。缺乏正义感。好象只要经济发展了,个人尊严和自由,民主权力都无所谓。专制培养奴才,只认强权,追求金钱,真象不重要,人命也不值钱。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不配享受民主。中国有句话能摡括:没有吃不起的苦,只有享不起的福。
我最不能理解的是那些自已生活在民主国家享受着西方民主,却一个劲的反对中国也施行民主制度。专制既然这么好,这些人为什么不回中国去享受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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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nus_locke5301 留言时间:2015-06-04 18:15:34
这么多年以後,台灣電台不再播放這些沒影的消息,民邊s還在播放。民、邔嵲谡也怀鲂挛淦鳌F鋵崳@些假消息已經沒有現實意義了,十八年前播放都沒引起嘩變,過了十八年再播一遍,就會引起嘩變嗎?衹剩下造謠解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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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one-shepherd 留言时间:2015-06-04 16:46:17
公道说黑白,
你算了吧。恳求你的主子开放真相调查比你贴一万个六四是CIA操纵的的“证据”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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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枫华客 留言时间:2015-06-04 16:04:56
真相就在那里, 就看你愿意不愿意相信。
就像博主说的, 开始是痛恨, 后来反思后认为是悲剧。 不否认绝大多数的出发点是好的, 但是那能怎么样? 出发点是好的就行了? 都是成年人, 要对自己行为的后果负责。 当年我也是同情学生的, 现在庆幸学生没有成功。邓小平的错误是不该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 后面的霹雳手段挽救了中国, 将功补过而已, 但是过还是大于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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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道说黑白 留言时间:2015-06-04 14:40:46
lone-shepherd说【“公道说黑白”,如果你有六四的发起是外国势力操纵的证据,不妨直接贴上来让大家一鉴真伪。共产党那套搅混水的做法牧人见多了。】

26年了,lone-shepherd对真相的叫嚣还在起跑点,原因:
(1)阅读能力有问题,“公道说黑白”已经提供了材料,他还问如果你有┅ 证据。有道是,视而不见;
(2)态度有问题,预设立场,以为世事非黑即白,别人观点不同,一耙子就打死,同时断了自己找到真相的路子;
(3)判断能力有问题,听到不合自己心意的说法,就主观臆想,自由心证,随便给人戴帽子。

***

“公道说黑白”的留言是给楼主的(见留言:假如楼主对六四仍然有兴趣),因为楼主在博文中叙述了他研究此事的思考历程,想来楼主是有心人。

“公道说黑白”没对lone-shepherd说话。

lone-shepherd如果有话说,不吐不快,文明的做法,应该先查查James Lily及George Pratt Shultz的回忆,了解一下,免得说错话,事后下不了台,只能用毛痞办法,摆大爷,大声说瞎话,吓唬人,让人讨厌又看不起。

估计lone-shepherd就算找到James Lily及George Pratt Shultz的回忆也看不懂。为什么﹖连在鼻子前面的直白母语都视而不见,如何有在字里行间追踪真相的本领。更别说那George Pratt Shultz的回忆录是英文,4公分厚,不是小说体。“公道说黑白”得仔细看过3遍,才看出一点端倪,还得和戈巴契夫,柴契夫人的资料比照看,免得听了一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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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幼河 留言时间:2015-06-04 14:29:57
紫荆棘鸟博,我并非说只有北京和上海有示威游行;但是,只有北京有市民大规模的卷入。否则为什么会在北京有军队镇压,而其他城市没有?如果中国大陆400多个城市都有大规模的示威游行,历史就改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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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荆棘鸟 留言时间:2015-06-04 11:21:12
怎么才限于京沪两城市?不是据说还波及到很多地级市甚至县城了么?应该说几乎所有的省会都卷入了,有的还有相当的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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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巴黎老高 留言时间:2015-06-04 08:21:26
一个六四青年的回忆:北京城不属于邓小平(图)

2015-06-04 9:26:11 大字阅读 敬请注意:新闻取自各大新闻媒体,观点内容不代表本网立场!

 北京老百姓有一个共识:这些衣着简朴、稚气未脱、才华出众的学生是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才用绝食这样损害自己的方式来表明自己要求政治对话和政治民主的诚意。所以绝食期间数不清的市民日夜到广场送水、送衣、送钱。游行的市民打出“小弟挨饿,大哥心疼”这样的横幅,朴素而真挚。有一家北京人在学生游行的时候在西单附近设立水站,供路过学生饮水,水桶边有一对联:“愧无美酒酬壮士,凉水热心慰亲人。”至今想来,此景此情,令人对北京市民的同情心和民主意识感佩有加。凡此种种,不胜枚举。我不知道当年国共交战的时候解放军是否真的赢得过人民真心诚意的支持,但六四期间学生从北京老百姓那里得到慷慨的支持,却是我亲眼目睹,没齿难忘。这是人民的城市,这个城市不属于邓小平、李鹏。本文摘自纵览中国网站,作者张守东,原题为《黑暗抹不去的记忆——一个六四青年的回忆》。


  1989年4月22日,邓小平(前排中)、赵紫阳、李鹏等人出席胡耀邦追悼会

  黑暗可以模糊人们的视线,淡化人们的良心,

  但不能抹去人们心中的记忆。

  谨以此文纪念赵紫阳先生,他宁肯放弃手中大权,也不愿听任向和平请愿者开枪。他让我对良知有信心。

  谨以此文献给为中国的政治民主而英勇牺牲的北京师生与市民,他们的鲜血淹没了我的乌托邦家园,促使我另谋出路。

  ——题记

  1989年6月4日凌晨,当我和大约5,000名学生离开天安门广场,沿着长安街走到复兴门,我回首东望,太阳从晨曦中升起,天边一片血红,衬托着长安街上还在燃烧的公交汽车和坦克冒出的黑烟,为我的记忆留下了永远也抹不去的红色与黑色,也使那个早晨格外悲壮。那时我在这格外醒目的红色与黑色共同的映衬下告别了那个曾经象征中国近代民主运动的广场,从此,广场对我不再是民主的摇篮,而是一党专制的象征。那曾经象征共产党革命的红色,也随着这个早晨的到来,变成了红色恐怖的颜色;那黑色,则仿佛我当时的心情和对于未来的感受:被邓小平和李鹏逐出那个曾经带给我民主向往的天安门广场,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六四那天早晨还有辉煌的日出,下午却下起小雨。又为那个悲痛的日子平添了哀伤。意味深长的是,这次天安门民主运动开始的日子,也就是四月十五日胡耀邦去世的日子,北京也下了小雨。是小雨为胡耀邦送行,也是小雨为我对共产主义的信念,画上了句号。

  20年过去了,再回到那个小雨迷蒙的初春之日,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又是如此陌生。熟悉是因为自己曾经自始至终参与;陌生则是因为每一次反省似乎都有不同的心得。以下是我对自己经历的天安门民主运动的简短回忆。这个回忆完全是我个人经历的版本,并不试图全面回忆那个运动。我不是在写六四史。

  一、 悼念

  1989年4月15日。只记得那一天下了小雨。傍晚的时候听到了胡耀邦去世的消息。觉得太突然。因为胡耀邦也就七十来岁。不久从中国人民大学传出“不该死的死了”这个说法,一下子把大家对胡耀邦的感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对我们当时的校园中人来说,胡耀邦是因为在1986年的学潮中支持学生而被李先念、薄一波这样的毛泽东式政治老人赶下台的。而在胡耀邦下台的问题上,学生和知识分子无能为力。大家总觉得亏欠胡耀邦。如今胡耀邦却在政治体制改革举步维艰的时候撒手人寰,加上当时有关于胡耀邦是在政治局会议上被政治立场僵化的强人气死的,更让大家悲痛莫名。

  所以,在胡耀邦去死最初的两三天里,校园里贴告示的地方,比如学校的食堂,有很多悼念胡耀邦的挽联和大字报,表示对胡耀邦的人格与政治功绩的缅怀。当时大家还有一个隐忧,害怕被中共强硬分子赶下台的前任总书记得不到应有的肯定。于是大家特别关心官方怎样写胡耀邦的悼词,也非常关心胡耀邦的追悼会何时召开。当时大家心里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希望官方给胡耀邦一个客观、正面的评价。

  就我自己而言,我当时还是共产主义的信徒,虽然我已不再想加入中共。胡耀邦在我心目中是一位为了民主和正义敢于牺牲个人政治权力的好人,他也是我仍然对中共有信心的因素之一。我在那时写的挽联中特别提到他从一个革命的红小鬼成长为中共头号人物的传奇历史,贴在政法大学昌平校区的食堂门口。但我没有想到悼念胡耀邦只是一个开始,更没想到五四运动七十周年的纪念也没有为八九年的学生民主运动画上句号,虽然大家在1988年就已经知道,为了纪念五四,1989年必有学生民主运动。

  在焦急的等待中,胡耀邦追悼会的消息终于传来:4月22日。由于追悼会在人民大会堂,天安门广场是最接近官方追悼会的地方,所以大家决定去广场追悼胡耀邦。21日傍晚,各学校就开始出发了。提前去,是因为大家估计22日当天广场一定会封锁。政法大学游行的策划者是当时宪法教研室的青年教师陈小平。因了他,法大那天的游行得到了精心的布置:从蓟门桥的老校出发,游行队伍前方由四个学生抬着胡耀邦画像,出自一位女教师的手笔,胡耀邦的嘴角画得恰到好处:有一点冤意。接着是四个学生抬着宪法条款: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游行的权利。

  在新街口,在西四,沿途都有旁观市民赞赏说“毕竟是学法的”。这种依法游行的方式,为北京市民留下了好印象。由于学生队伍两边都有学生以纵队的形式手挽手组成纠察队,没有本校学生证不得进入,就使官方没有理由说学生队伍里混有“社会闲杂人员”。所以,法大学生的游行使得法大这个原本在北京这样名校云集之处很不起眼的学校,从此变得引人注目,后来每次学生游行到广场的时候,都有市民爬到树上观察,或者打听,看法大的来了没有。

  在宪法牌子之后,是用整齐的白布写的黑色大字:“让我们再看耀邦一眼”,“让我们再送耀邦一程”。这些横幅突出了学生这次游行到广场的目的,而且写的情深意切,非常感人。所以,当时戈扬老前辈主编的《新观察》杂志关于悼念胡耀邦的报道,就引用了法大学生的横幅。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游行。86年冬天学运期间,北师大的学生曾经跑到法大动员我们参加,我没有为之所动。那时我对中共还很迷信,相信党和政府做的都是对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有人游行。游行在我心目中跟犯上作乱差不多。那时我在上研究生,非马列主义的理论著作我几乎不读。因为既然马列主义是唯一的科学,我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读不科学的理论?我们宿舍其他四位同学都不信马列,我们晚上经常辩论,只有我站在马列主义立场上。我很孤独,但很倔强。也为马列主义正在失去影响力而难过。

  数万师生在21号晚上寒冷的天安门广场守了整整一夜。当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广场上满眼都是各校红色的校旗和悼念胡耀邦白色的横幅。这是我第一次在天安门广场过夜,为了守候一个政治清明的早晨。但是我错了。

  当胡耀邦追悼会开始的时候,大家齐唱国歌,然后全场一片肃静。虽然一夜未曾合眼,但广场上的师生还是那么专注,生怕对胡耀邦丝毫的不敬。追悼会结束的时候,大家还在等候,12时45分,有学生代表试图把请愿书交给李鹏,甚至下跪,但一直无人理睬。到下午一点半,学生代表见请愿无果,即返回学生队伍。这时,大家听说邓小平等人已经从地下通道离开了大会堂。于是现场群情激愤。学生愤怒了。

  就我当时在场的感受而言,追悼会之后,只要邓小平等人出来见一下学生,跟大家表示政治体制改革仍会继续下去,对学生的爱国热情表示肯定,那么追悼会之后就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然而,邓小平等人竟然拒绝见学生一面,跪求的结果竟然是这些领导人从地下通道扬长而去,这让学生产生前所未有的屈辱感,他们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爱国民主热情竟然得不到起码的承认,这不由得让大家感到无助,甚至绝望,对中国的前途更加忧心忡忡。我相信,这种无助感和屈辱感,是胡耀邦追悼会之后紧接着出现的民主诉求最直接的诱因。

  邓小平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青年学生的请求还需要他这样主宰一个国家政局的大人物认真对待。他错了。

  学生期待的民主对话落空了。他们的请愿无人理睬。于是,经过一夜无眠,经过追悼会的悲痛,经过被这个国家的“公仆”的拒绝,他们知道自己必须有所行动。大家喊着“通电全国,一致罢课”的口号开始回各自校园的徒步旅行。

  当晚,我到北师大去,那里的学生已经敲锣打鼓,在教师宿舍区宣传“老师罢教,学生罢课”。校园民主宣传正式开始。悼念胡耀邦已经告一段落。正如法大一个85级学生在大字报中所写:“对一个伟人(胡耀邦)最好的悼念,就是继承他未竟的事业。”胡耀邦曾经热诚推动的政治体制改革,成为4月22日以后,北京校园的唯一话题。这与其说是胡耀邦推动的,还不如说是邓小平。他和他的政权对待学生的那种傲慢的态度,把爱国心切而又感到报国无门的学生朝政治行动的方向推进了一大步。就我个人而言,也正是邓小平在1987年初坚决要开除敢于为民请命的刘宾雁等人的党籍,使我开始怀疑社会主义制度,尽管我彻底放弃共产主义信仰,是在我从1989年6月4日早晨被荷枪实弹的军人赶出天安门广场——那也是邓小平的举措。

  二、“对话”

  四月下旬的那些天里,我每天都在北大、清华、人大、师大、政法看大字报。那是我从1988年秋天开始任教以来实际任课的第一个学期,上了没几次课,学运就开始了。人大学生写的大字报最好,北师大写的诗最好,法大的游行每次都有最精彩的设计。四二七游行,法大学生的游行队伍再一次引人注目。这次游行,为的是抗议人民日报的四二六社论,这篇社论把学生的爱国民主运动定性为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动乱。对学生来说,这个定性无异于把白说成黑。本来学生只是在校园议论民主,这次他们发现必须搞一次全体大游行,再次走上街头为自己鸣冤叫屈。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四二六社论,就不会有四二七游行。

  1989年4月26日傍晚,法大学生在蓟门桥校区教学楼北侧誓师。鲜红的校旗、系旗在夕阳的映衬下格外醒目,扩音器播放的国际歌对学生似乎从未如此真实: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人类的幸福,

  全靠我们自己!

  讽刺的是,这本来是中共的党歌,如今却成为学生抗议中共诬陷自己的民运之声。整个六四学生运动期间,这支歌都是学生的最爱。

  在七号楼学生宿舍的二层楼道里,有学生在精心准备第二天游行用的巨幅横幅:“誓死捍卫宪法尊严!”为了表示即使流血牺牲也在所不惜,“死”字还被泼上了红墨水。这个字上泼的虽然不是鲜血,但当晚的确有很多学生写遗书甚至血书。因为四二六社论写的杀气腾腾,大家觉得如果游行抗议,必然遭到血腥镇压。只是大家豁出去了。之所以说是为了捍卫宪法尊严,因为学生认为自己发动校园民主运动只是行使宪法赋予的权利,政府却说这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动乱。”

  就我个人所知,当时学生中“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人即使有,也是凤毛麟角。其实,正是邓小平在六月四日凌晨开枪屠杀之后,才多了起来。

  4月27日早晨,法大的学生准备好上街,江平校长赶来劝阻学生,因为学生上街有可能遭到真枪实弹的镇压。江平表示,学生要上街,只能从他身上踩过去。于是法大学生只好在校门口一字排开,把横幅、校旗打开示威。见状我转向北京航空学院(后来改称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和北京钢铁学院(如今叫北京科技大学)。我到北航的时候,警察和学生正在街上对峙。街道两旁的房顶上、树上站满了给学生助威的市民。大家齐声高唱歌颂警察的歌曲“少年壮志不言愁”(电影《便衣警察》主题歌,刘欢演唱)。警察看起来也并不想竭力拦阻——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前面的学生一边正面跟警察对峙,后面的学生则悄悄从校园里绕回大街上,从警察后面出现,这样两边夹击,警察也就被冲散了。我跟着北航的学生沿学院路往西,到法大的时候,法大学生早已经不见了。

  比起四二二,这次四二七游行得到了市民更多的支持。在西直门立交桥(当时北京最大的立交桥),学生由东往西经过桥下,市民则在桥上欢迎学生。学生喊:“人民万岁!”市民喊:“学生万岁!”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由于这次参加游行的学生远远多于到广场参加胡耀邦追悼会的学生,所以政府最后还是没敢开枪。

  镇压不成,政府只好接受学生的建议,开始“对话”。学生要求跟赵紫阳、李鹏这样的实权人物对话,结果只有作为国务院新闻发言人的袁木出面。袁木的话语是百分之百的官腔、官话,令学生十分反感。学生要求直播对话,也遭到了拒绝。经过多日关于对话的拉锯战,学生逐渐失去了对话的信心。这时,柴玲等人开始筹划绝食,试图以此唤起政府对学生要求民主的诚意的认同。因为政府缺乏对话诚意而在学生方面掀起的绝食运动,把政府和学生朝对立的方向推得更远。

  三、绝食

  我本人始终没有绝食,只是在广场帮助照看绝食的学生。学生绝食期间,我经常来往于广场与新华门前。因为法大的部分师生也在新华门前绝食。我们的任务是,晚上每隔一小时叫醒绝食学生,免得有人在绝食体弱的情况下昏死过去。白天,广场很热,很晒,学生常常要打着伞;晚上,广场上很冷,需要盖被子。每隔一分钟就会有一辆救护车从广场上开出——昏倒的学生越来越多。救护车凄厉的笛声日夜在广场响起,至今犹在耳际。我们这些在广场上照顾学生的人也非常疲惫,有一次我累的坐在长安街路边的石墩上,疲惫的样子让救护人员误以为我是绝食学生,几经解释,他们才放过我,没有送我上医院。

  北京市民在四二二、四二七、五四游行的时候,还都是在一旁观望。绝食使市民和学生走得更近。北京老百姓有一个共识:这些衣着简朴、稚气未脱、才华出众的学生是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才用绝食这样损害自己的方式来表明自己要求政治对话和政治民主的诚意(在李鹏、陈希同眼里这是学生在“要挟”“党和政府”)。所以绝食期间数不清的市民日夜到广场送水、送衣、送钱。游行的市民打出“小弟挨饿,大哥心疼”这样的横幅,朴素而真挚。有一家北京人在学生游行的时候在西单附近设立水站,供路过学生饮水,水桶边有一对联:“愧无美酒酬壮士,凉水热心慰亲人。”至今想来,此景此情,令人对北京市民的同情心和民主意识感佩有加。凡此种种,不胜枚举。我不知道当年国共交战的时候共军是否真的赢得过人民真心诚意的支持,但六四期间学生从北京老百姓那里得到慷慨的支持,却是我亲眼目睹,没齿难忘。这是人民的城市,这个城市不属于邓小平、李鹏。

  绝食期间最重要的事情是学生拒绝为了戈尔巴乔夫访华而撤离广场。这一举措使得这个运动朝不利于赵紫阳的方向无可逆转的进行下去。

  5月14日晚,当时在学生中声名显赫的《光明日报》记者戴晴等人怀着焦急的心情来到广场,劝学生离开。因为她知道,如果学生不离开,李鹏等坚持对学生严厉镇压的人就会在邓小平、陈云、李先念、薄一波的支持之下得势,而赵紫阳这样坚持“在民主与法制轨道上解决问题” 的改革派就会被剥夺权力。学生当然不能懂得这背后的政治游戏。学生只是觉得,他们更愿意在广场上欢迎戈尔巴乔夫这位社会主义阵营中最有权势的改革派。而且,对学生而言,在其改革主张未被政府作出明确回应、四二六社论也未明确被否定的情况下离开广场,无异于半途而废。这一事件也使得戴晴后来对学运做了不利于学生的解释。在我看来,戴晴本应谅解学生对政治的陌生。当时我在广场,我知道在场的学生很少有人能够明白他们和赵紫阳之间需要彼此的支持和帮助。

  六四之后邓小平、李鹏等人硬说学生是被人利用的。这是天大的笑话。正因为学生没有被利用,学生也害怕被人利用,他们才坚持呆在广场上不走,从而使赵紫阳回天乏术,给了李鹏等人借口,认为你赵紫阳来软的不行,我们就来硬的。

  的确,如果学生在5月14日晚上听戴晴等人的建议,撤离广场,使戈尔巴乔夫访华顺利进行,也使赵紫阳的温和政策被证明有效,而不是坚持要求官方明确否定四二六社论,则赵紫阳不会失去权力,而民主改革就有可能继续进行。可惜学生作为一个自发的、成员变动不居的无组织力量(“高自联”这样的组织实际上是学生领袖的组织,而不是学生的组织,因此它不可能掌控学生运动)不可能始终做到协调一致、不可能进行长期的、始终如一的政治斗争,因此很难像胡平先生所建议的那样“见坏就上,见好就收”,妥善地应用政治战略和策略。于是,在激进的主张总能占上风的情况下,学生民主运动就朝着和共产党内反对宪政民主的顽固分子决一死战的方向不可逆转地前进了:学生中的激进分子和共产党的顽固分子(主要是以邓小平为首的政治老人)都认为不能妥协,所以只能以冲突告终。

  邓小平做好了开枪的准备。

  而学生只能用牺牲生命证明自己的良知和勇气。

  其实,在这次学运的任何一个阶段,只要邓小平出来见一下学生,表示对学生爱国民主热情的赞赏,表示将继续推动政治体制改革,不发表或收回四二六社论,学生就不会继续上街游行,更不会在广场不走。邓小平没有这样做。很多人没有看到,邓小平其实是毛泽东式的专制君主,他和毛在政治理念上是一致的。只不过一个人认为搞专制也需要老百姓富裕一些,而毛泽东则认为贫穷更有利于专制。他们都不是五四民主精神的传人。

  看看邓小平等人怎样选“接班人”,就可以了解他们的“民主”是什么。

  1989年5月27日晚,政治老人齐聚邓家,推选总书记:

  李先念:“小平同志,大家想听你对总书记人选的考虑意见。”

  邓小平:比较来比较去,上海市委书记江泽民同志的确是总书记的合适人选。我认为他能够胜任这个角色。在总书记人选上,陈云、先念同志和我都倾向于江泽民同志,大家有什么意见?

  王震:“你们三人说定了就定了,我对江泽民不了解,但我相信小平同志的眼力不会错。就选江泽民当总书记。”(《中国真相》)

  吹捧邓,对毛泽东不公平,因为他们实际上是同路人。不能因为其中一个突出经济就忽视其雷同。对于邓小平的改革开放,顶多只能将其视为中国历史上的“第二次洋务运动”。

  四、屠戮

  邓小平和李鹏对学生绝食的回应是动武。为此他们在北京发布戒严令,招来野战军对付手无寸铁的学生和北京市民。

  北京人民用实际行动证明戒严的荒谬。

  我听说,当军车开到进京的几个路口,老头、老太太就躺在路上拦截,然后有人开来加长的公共汽车,横在马路中间,将车放气,人坐在车轮边——北京市民抗议戒严、阻止戒严的人体屏障就这样形成了。

  这是1989年5月19日。

  在此后的两个星期里,学生和市民联合行动,维持了首都的治安和秩序。

  而且,北京市民还保障了被围军队的饮食供应。

  在六里桥,我亲眼见当地群众给军人提供饭菜、水果、饮水。大家一边招待军人的日常饮食,一边做说服教育工作。比如,有一位妇女把两岁的孩子抱到军车上,跟孩子说:“你说,解放军叔叔回去吧!”孩子很腼腆,于是妈妈说,“你不说,长大就不让你做解放军了。”

  不少地方,当地百姓还和军人对歌比赛。

  北京市民和学生用实际行动证明,北京的秩序无需用戒严来维持。这只能说明,邓小平和李鹏的戒严,只是为了阻止人民对他们专横地行使权力的方式提出的挑战。

  1989年6月3日下午六点左右,广场上开始出现官方的广播:不离开广场的,将不保证其生命安全。

  这等于说格杀勿论。

  最后的关头来到了。

  那些日子我一直穿着拖鞋,于是我回到法大蓟门桥校区,换了一双布鞋,又回到广场,那时已是八点多钟。广场上的气氛已经不一样,大家都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大家开始往纪念碑聚集。有位女生带领聚集在纪念碑上的学生一起宣誓:“头可断,血可流,天安门广场不可丢!”

  晚上10点多钟,我亲眼见一位男生拿着一件尽头了鲜血的绿色军大衣来到广场。绿色军大衣是那个年代大学生冬天御寒的标准衣着。

  我们知道真的开枪了。大家情绪激动。

  11点多,我和一位朋友到珠市口去看情况,结果看到一辆装甲车飞速朝广场开去。我从来没有想到装甲车可以开的那么快。我们赶紧往广场方向走,到了正阳门,看到头戴钢盔、手持武器的军人跑步往广场开去。军人过后,我们又赶快回到广场。在凌晨一点左右,军人已经从四方围住广场。

  在影影绰绰的灯光之下,从纪念碑基座上远看天安门前、大会堂、历史博物馆到处都是头戴钢盔、荷枪实弹的士兵把我们围在中间,真的很恐怖。官方的广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不保证其生命安全”的保证,天空还经常出现指挥军队行动的红色照明弹,简直是立体的恐怖。

  我非常想离开广场。那年我才24岁,刚当了一年大学教师。除了两个妹妹,家里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不想死,为了父母也不能死。那时很多学生在写遗书。我没有写,我知道如果被杀,遗书也不可能被带出去。写了白写。学生也在分发剩下的食物,还有人身蜂王浆这样的东西,一定是好心的市民送的。我没有喝。觉得喝了也白喝。要死的人了,吃喝还有什么意义?

  我想离开,但觉得不能离开。我不能承受在最后关头临阵脱逃的良心责备。但是留下来看来也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大部分人不同意用武力对抗军人,因为知道这些军人也多是贫民的子孙,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杀死他们就等于老百姓之间自相残杀,而这种惨剧的制造者却另有其人。

  大概在凌晨两点左右,我终于在心里说服自己,接受死亡的命运:我不能走,也不能反抗,只有死路一条。这时反而平静了许多。我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有一位朋友走过来,抱着我,说,“守东,你是我的好兄弟!”这句话我终生难忘。虽然,我和他最终没有成为弟兄。

  我也试图劝说周围的学生,劝他们不要反抗。然而我只是无名小卒,反而招来唾骂:“胆小鬼,你为什么不早离开?”然后我只能选择沉默。

  多亏了刘晓波,我觉得很大程度上是他救了广场上的学生。他见一些学生想反抗,就站起来对大家说:“同学们,凡是今天在广场上的,都是我们民族的精英,我们多流一滴血,都是对中华民族的犯罪。”我当时坐在刘晓波身边,他的这番话我终身难忘。是他,也只有他的劝说才会奏效。他开始查收学生身边的棍棒,堆起了很高的一堆。他也劝有枪的学生把枪交给戒严部队。也是刘晓波,在清场开始的时候和军人谈判,要求他们给学生留下一条通道撤离。没有刘晓波,少部分打算武力反抗的学生肯定会招来军人对所有学生的屠戮。邓小平和李鹏不会吝惜学生的生命。

  实际上,也是刘晓波的劝说和谈判,才使得学生有撤离的机会,也使邓小平在长安街的屠戮没有延伸至纪念碑,使他免于承担更重的罪责。荒谬的是,这样一位对政府减轻罪责作出了重大贡献的学者,在六四以后却遭到官方肆意的辱骂,其权威报道题为“抓住刘晓波的黑手”。是非之颠倒,莫此为甚。

  四点左右,广场上的灯全都熄灭。

  全场一片黑暗。

  借着黎明前的黑暗,邓小平动手了。

  胡平先生事后评论邓小平为什么在黑暗中动手,认为黑暗可以模糊人们的视线,淡化人们的良心,可谓一语中的。但我要加一句:黑暗并不能抹去人们心中的记忆。

  一小股士兵猫着腰,端着枪,从东面冲上碑座最高处。我从晚上12点开始一直坐在那里。我的身后是五四运动的浮雕。那年是五四运动七十周年。这个晚上我都面朝天安门,有时回头看五四运动的浮雕,遥想当年军阀统治下的学生为民族而呐喊,那声音穿过七十年的岁月在我的耳边响起。而我,七十年后,却要和五千名师生在广场上面对一个声称其继承了五四精神的政权的武力包围,仅仅是因为我们想把五四的民主精神继承下来。

  1989年6月3日晚上,邓小平用武力给我上了惊心动魄的民主一课。

  他给我们留下一个问题:在中国,通过和平的游行、对话方式追求民主,还有可能吗?

  冲上来的军人不由分说,在我身后一顿乱枪,我依然面朝天安门,弹壳落到我的后背。我没有看他们朝那儿开枪,我相信不是朝人群。也许他们是为了吓唬我们,也许是要打掉高自联的喇叭。士兵还用脚踹我们,一边踹,一边说,“看你们把广场糟蹋成什么样子!”

  这是人民的广场,难道只能在这里对独裁者高呼万岁?

  被洗脑的士兵把我们赶走。邓小平占领了广场。

  伴着晨曦,我们撤退了。

  我们从历史博物馆门前转向西,过了正阳门之后,又从六部口回到长安街。我回头望,后面是长长的学生队伍,看到大家没有劫后余生的兴奋,也没有对武力的恐惧,只有一片静默,有人头上缠着白布条,有人胳膊吊着绷带,很多人打出表示胜利的V手势。

  到了长安街,天已大亮。这时突然有坦克车从广场开过来,打催泪瓦斯。在整个学运期间,我们时常担心会有催泪瓦斯,所以经常带着湿口罩(当时防备催泪瓦斯的措施),没想到最后才遇到。我正走在长安街北侧,见旁边有个大门朝南,我们马上进了院子躲避催泪瓦斯。进院子不久,有人趴头往外看,惊呼“轧死人了!”原来是这辆坦克不仅打了催泪瓦斯,还直接朝人身上开去。当场碾倒13人,其中11人死于非命。

  其中,有一位是北京航空学院的博士。

  他的妻子还在法大贴出启示,希望听到在场的人对她丈夫遇难的讲述。

  我悲痛欲绝。

  据比较可靠的数据,约有一千名市民在军队占领北京的过程中被屠杀。

  没有什么罪恶不可以被饶恕,但作恶者必须忏悔,而且,忏悔和饶恕也不能取代正义法律的惩罚。

  我可以轻视自己的祸患,但不能蔑视他人的苦难;

  我可以饶恕自己的敌人,但无权开脱他人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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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QWE 留言时间:2015-06-04 07:00:43
太肤浅了,这样的认识等于没认识,以后我来解释一下社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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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相食 留言时间:2015-06-04 06:42:50
国民党反动派的统治根基就是中心城市,被伟大领袖毛主席率领一帮泥腿子“农村包围城市”给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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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one-shepherd 留言时间:2015-06-04 04:09:14
幼河博,
为什么平反六四那么难?因为对六四的重新认识是对共产党的否定、因为对六四真相的调查会让共产党的丑恶大白于天下。
一个极度不自信的政权不允许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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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one-shepherd 留言时间:2015-06-04 04:05:12
“公道说黑白”,
如果你有六四的发起是外国势力操纵的证据,不妨直接贴上来让大家一鉴真伪。
共产党那套搅混水的做法牧人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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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道说黑白 留言时间:2015-06-04 03:15:05
假如楼主对六四仍然有兴趣,建议看James Lily及George Pratt Shultz 的回忆材料。前者是六四时美国驻中国大使,他也是CIA。后者是雷根时代的国务卿。苏联垮台是从雷根时代开始出现。之前,CIA做了大量的布局工作,包括“支持”波兰团结工会。

我认为,美国是六四的玩家(Player)。在广场上的学生是被操纵出来的群众运动,就像当年毛泽东搞红卫兵一样。这些群众是一群激情无知的受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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