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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国进博客  
徐国进——文明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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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国的社会和解问题 2021-10-20 03:44:36

 关于中国的社会和解问题

  一、对历代中国的统治者与反抗者的评价

      以汉族为人口主体的中华民族在很久以前就生息在太平洋西岸、喜马拉雅山脉以东的辽阔土地上。中国的国土地势复杂,但是从北往南却是一望无际而富饶肥沃的东北平原、华北平原和长江中下游平原。在漫长的岁月中,养育着我们的人民。

      我们并不能十分肯定中国文字创造的时间。传说中中国的汉字是由仓颉创造的。但一般认为,中华民族最早的成型文字是甲骨文,这是公元前14—前11世纪时期的殷墟文字,是对殷墟王朝王室活动、战争以及狩猎等重大事件的记录。从殷墟到秦朝统一,是一段漫长的历史过程,期间,中国的文字沿着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轨迹进化,金文又称钟鼎文,其中秦朝以前战国时代的其余六国也有自己的文字,秦统一六国后,秦王嬴政即秦始皇采纳了丞相李斯的建议,统一各国文字,史称小篆,汉朝后经程邈改进,创立了隶书,隶书因程邈是卒吏而得名。

  中华民族在长期的生活与劳动过程中发明了汉字,汉字是一种象形文字,这是中华文明的第一次实质性的飞跃。从而也决定了我们的思维方式。结构复杂的方块字和以毛笔为书写工具的慢悠悠的书法,既限制了人们思维的速度又创造了辉煌的文化遗迹。

      中华民族社会是世界各民族中最早形成的农业文明国家之一,也是迄今人类发现的最早具有使用文字的民族。可以说,到春秋战国时期,中国基本上已经是一个十分成熟的农业文明国家。只是处于由许多诸侯国割据的状态,通过战国时期,作为统一的一家族专制为基础的统一国家的形成,是以公元前221年秦王朝灭六国而确立的。

       中国的国家模式直接起源于家庭结构。甚至可以说,国家是对家庭的直接模写。可以说,从春秋战国时期起,中国就是一个成熟的农业社会,哪个时期,战争主要表现在各个诸侯国之间的战争。

       事实上,战国时期是中华民族的政治生活的一个极其不良的开端。自此以后,从秦始皇到清朝覆灭,中国社会的统治者和反抗者们,无论在科学技术的发明方面还是在社会制度的创新方面,对于中华民族的文明进步都未能做出值得称道的贡献。

       以陈胜吴广在大泽乡的揭竿而起,开始了中国家族专制国家条件下的大规模农民起义的先例,也成为中国朝代更迭的历史循环的规律性。公元前209年7月,700名役工在大雨中滞留在大泽乡而不能够按期到达目的地,按着秦律要杀头。为了发动起义,陈胜吴广在一位“卜者”(算卦先生)的启发下,用朱砂在薄绸(帛)上写下了“陈胜王”三个红字装进死鱼肚子里卖给戍卒,并且,晚上吴广又跑到附近神庙,点起灯笼,装作狐狸的叫声:“大楚兴,陈胜王”。对此,人们议论纷纷,显然,发动武装反抗的动员以此巫术的形式进行,是反抗者的愚昧。但是,必须认识到的一点是,群众的愚昧是由于统治者残暴造成的。

       在中国家族专制的国家框架内,每个朝代的终结都有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而标志。而农民起义摧垮一个朝代后,另一个新的以某个姓氏为权力核心的朝代有重新确立。促成农民起义的条件有很多,但主要的是自然灾害导致的粮食危机以及各种形式的暴政。实质上,权力应该是一种解决社会公共事务的工具,而在中国,权力却演化为一种彻头彻尾的私有物,这是至今仍然严重影响社会公平的一个根源。

       在1840年鸦片战争后,中国发生了两次规模很大的农民起义,一是太平天国起义,一是义和团运动。1851年1月11日,37岁的广东人洪秀全在偏僻的广西金田村揭竿而起,自封天王,号称“太平天国”。两年后他杀进南京,直到1864年南京城破之前服毒自杀,席卷大半个中国几近十四年。而义和团最早于1898年出现在山东省,以贫苦的农民为主体,是群众性的矛头指向外国教会势力的运动。到1900年形成鼎盛。义和团迅速地席卷了中国北方的河北、天津、北京地区。义和团的口号是"反教"、"灭洋","神助拳,交和团,只因鬼子闹中原。""最恨和约,误国殃民,上行下效,民冤不申。""还我江山还我权,刀山火海爷敢钻,哪能怕皇上服了外,不杀洋人誓不完!"最后,义和团接受了"扶清灭洋"的口号。这两起农民起义同样具有着明显的巫文化的色彩。同样反映着基层群众在意识形态上的愚昧性、暴力性和巫化特点。

       在中国的家族专制型的国家政权下,反抗者从陈胜吴广起义到义和团运动,书写下的是一部血泪斑斑的暴力史。而作为统治者的一面,则是一部部充斥着杀戮罪行的暴政史。

       中国的有文字记载以来的历史告诉我们今人,由社会中的统治者与反抗者构成的一对矛盾,千百年来一直处于不可调和的状态中。中国在家族中心的专制政权中,几乎没有一个像样的最高统治者,同样,反抗者的愚昧和野蛮同样给人们的生活带来致命的打击和影响。但是,我们必须清楚,责任必须要有统治者来负。 

      在专制的政体中,社会生活根本不可能创造真正的和解。统治者和反抗者的心态都是唯我独尊。不可能进行正常的、平等的交流、沟通、协商。

      在这段文字结束的时候,我要比较一下黄巢和毛泽东的一首诗。黄巢(?—884)的《咏菊》:“待得秋来九月八,我花开时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和毛泽东(1893—1976)的《咏蛙》:“独坐池塘如虎踞,绿荫树下养精神。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做声。”黄巢是唐朝末年农民起义领袖,黄巢875年响应王仙芝的起义,在冤句率众起义。王仙芝被杀后,黄巢继续战斗,号冲天大将军,880年攻陷长安,即皇帝位,国号大齐,年号“金统”。起义失败后,黄巢为叛徒所杀。毛泽东是20世纪初工农武装起义的领导人。据说《咏蛙》是年仅17岁的毛泽东于1910年所作,其年他还在家乡学校读书。

       这些诗历来是被人们歌颂的,但是,诗中却表现着骨子里的专制文化传统。毛泽东在延安与丁玲的谈话中,把延安看成是一个“偏安一隅的朝廷”,而他则是哪里的皇帝,1949年10月,毛泽东的所作所为无不是为了维持他至高无上的权力。因此,想这样的骨子里透露着专制文化意识的诗句,没有丝毫一个被今人歌颂的资格。

         

      

  二、20世纪里中国革命的教训与政党政治的前途

       中国20世纪的政党政治,是由孙中山先生实现开辟的。“兴中会”成立于1894年11月24日的日本。孙中山于1911年将中华革命党改组为中国国民党。该党于1927年完成形式上的全国政权统一,并一直统治大陆至1949年。1949年,国民党政权在大陆彻底失败,是年12月11日,国民党中央党部由大陆迁往台北。蒋介石连任总裁至1975年4月5日去世。蒋介石去世后,废除“总裁”制,党的首脑改称中央委员会主席,由蒋经国连任至1988年1月13日去世。其后则由李登辉继任至2000年3月。

       共产党成立于1921年7月的上海,参加会议的代表有12名,代表着中国境内的50多名党员。第一任总书记是陈独秀。共产党在中国的成立时直接受到共产国际的影响。这个党在武装斗争方面采取的是“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方法,最终通过1946—1949年三年的大规模国内战争,夺取了大陆政权,于1949年10月1日在北京成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毛泽东任党主席至1976年9月。

       从20世纪中国历史的结果看,由于中国社会没有良好的法律传统,加之通过1911年辛亥革命而推翻了家族专制政权体制后,中国没有成熟的政党力量为中华民族建立起良好的民主政体。因此,以国民党和共产党为代表力量的政治势力对国际政权的争夺,毫无例外地走上了军事战争的线路。我们现在得出的历史结论是,20世纪中国政党制度的建设与发展是失败的。而中国政党政治制度建设的失败,直接导致了中国社会在生产力发展方面的失败。

        中国社会必须建设出符合文明人性的政治机制,并且生长出良好的、高质量的政治组织。才能够保证21世纪中国发展的成功。

       现在,中国大陆社会不是单一的“一党制”国家,在执政党——共产党之外,还存在8个民主党派,因此,在理论上,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政党政党是“多党合作制”。1948年4月30日,中共中央发布“五一口号”,其中第五条号召:“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及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 现在,这样解释多党合作制——“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和统一战线学说与我国实际相结合的产物,是符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政党制度,是我国的一项基本政治制度。它根本不同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多党制或两党制,它也有别于一些国家实行的一党制。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是在我国长期革命和建设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也是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的共同创造。”

       中国大陆的“多党合作制”必须转型为真正意义上的民主制。同时迫切需要发展已选举为基础的政治活动。

        在1966—1976年长达十年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结束后,从20世纪80年代兴起了一股气功现象。开始的时候,气功现象完全是一种民间活动,通过古老的气功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是人们的基本追求,但是,中国的基层社会始终处于一种缺乏正确引导和良好的文明意识的状态。在“文革”结束后,宣传中的共产主义理想立即土崩瓦解、灰飞烟灭和荡然无存,但是,整个社会不能够在一两年的时间里确立起崭新的价值标准和思想信仰,普通的人们便向气功寻求精神依托。不幸的是,气功热最后演变成为“法轮功”。

       法轮功现象是中国民间巫文化传统心理在现代中国的表现。也是中国基层社会没有良好的政治组织的表现。从最直接的政治原因分析,是共产主义宣传和理想破产后,中国的普通的人们对精神世界的错误的追寻的表现。法轮功的整个精神体系是类宗教性质的,有着宗教的神秘,但是,远远缺乏正统宗教的博大和深邃。然而,就这样的一种气功现象,却在中国基层社会掀起了一场政治上的轩然大波,直到现在,法轮功现象不仅在中国社会内部未能够完全消除,而且流亡国外的法轮功人员,已经成为中国共产党的直接的、水火不容的敌对势力。从法轮功现象中,我们仍然可以看到中国历史上一幕幕统治者和反抗者矛盾的轮回,也可以体会到这对矛盾的实质内涵。

       20世纪中国政党政治的两大失误和缺陷在于:一是没有能够为中华民族社会建立起一种以选举为政治活动基础的宪政体制;二是在民族精神方面,没有持之以恒地倡导、遵循和坚持人类文明的生活公理,政党主张的意识形态不仅严重破坏了我们的民族优良传统,而且没有形成普遍美好的民族精神风貌。

       中国20世纪的政治经验说明,政治活动的基本规则是需要遵循人类文明的公理,而不是依据某个政党的理论进行社会建设。在20世纪,国民党的“三民主义”和共产党的马克思主义同样在对人民群众的教育方面失败。如果我们假设,在20世纪,中国的执政者们在文化上把中华民族儒学的仁义礼智信与西方文艺复兴时期倡导的自由、民主、平等、博爱等价值理念结合起来,那么,中华民族的精神风貌注定会发生一场根本性的升华。

      在一切政治活动中,政党的意识形态必须遵从于人类文明的公理,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社会才会具有持续进步的动力。

      从历史的结果看,20世纪中国的政党政治从发育到发展的过程是不成功的。而这种不成功直接影响到整个中华民族和中国社会的文明进步过程。

      中国大陆社会的政党制度需要一场根本性的变革。但是,变革必须从通过公平制度的设计来完成,中国大陆政权的产生、维持与更迭必须放弃“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政治观念,也就是说,必须放弃依靠武力打天下的观念,而代之于通过公平选举产生政权的观念,从而完成中国政治的由“打天下”到“选天下”的转型。我相信,只有我们这个拥有13亿人口的国家实现了这个转型,那么,我们民族的伟大创造力、发明力和想象力就能够真正的迸发出来。

       其实,全人类的生存实质没有什么不同。不管人类在过去几千年里所走过的历史道路、政权方式、思想观念存在什么样的差别,但是,人类生活的实质却是一致的、相同的。

       严格地说,中国大陆社会早已不是一个有些人所说的“一党专制”的国家。通过改革开放时期的政治改革,中国大陆的政治体制中,已经存在着人大、政府、中共党委和政治协商等四大系统。我认为,中国大陆进行政治改革的最可行、内耗最小的方法是在这四大系统的基础上注入崭新的职能。

       中国大陆政治要想走上永久地稳定之路,就必须义不容辞地把制定一部公平合理的《选举法》和一部平等理性的《政党法》。同时,对国家的立法、行政、司法等公权力进行合理的分工。

       中国共产党组织内部的选举必须真正开始,才会有社会民主的良好开端。在中国共产党内,聚集着无数个伟大的政治家和各方面的优秀人才,而如果共产党不建立党内的正常的选举机制,这些人才就不可能脱涌而出发挥作用。从这种意义上说,共产党组织内部的民主对于整个中国社会的民主有着开端的作用。

      从20世纪中国历史出发,我们可以说中国社会的裂痕是由20世纪百年的暴力革命、军事战争、改革开放等一系列事件造成的。

      社会公权力的任务是帮助社会抚平伤痛、化解矛盾和解决问题。但是,遗憾地在于,中国却从来没有建立起一个良好的社会公权力系统。

  三、为达成中国社会的真正和解创造条件

     优秀的文化形态与持续向善的政治力量永远是形成一个社会良好秩序的关键。在中国,

  美好的文化与政治权力却呈现着明显的两张皮现象,也就是说,文化与权力的严重脱节,是中国社会官民之间严重对立的内在原因。

       在21世纪初,中国大陆内部的官民矛盾、民族矛盾和各种复杂的社会矛盾都异常明显的存在着。在很大程度上,这是由于政治制度落后而早成的社会治理方式落后的结果。

       公平合理的政治制度是彻底解决官民矛盾的方法。官民和解是中国社会和解的最有效的途径。良好的、平等的、透明的官民关系是达成中国社会和解的重要的方面。 

       中国的社会和解需要设计公平合理的政治制度,也需要从文化上涤荡一切落后的、愚昧的、阻碍进步的意识形态,尤其是消除我们心中的人与人关系中的仇恨心理。

       (一)、为全民和解创造合理而稳固的民主制度体系。    

       (二)、文明而自由的文化氛围。新闻自由是社会生活的最有效的平准器。

  (三)、能动的、积极的为民众利益而服务的政府系统。     

  (四)、政党制度向着民主的方向转型。

      (五)、在经济领域,致力于建设一种以劳动为核心基础的企业体制,并且着力于建立以劳动成果为收入基础的分配制度。

       上述五个方面,是达成中国社会和解的重要方法。

       目前,中国仍然是一个不统一的国家,20世中叶的国共两党间的内政,造成了台湾与大陆的分离,双方的国号一个是中华民国,一个叫中华人民共和国。而殖民地时期留下的香港与澳门问题,则在20世纪末得到解决。21世纪中国在国家意义上的统一,必须通过民主国家框架的确立才能够得到实现,除此之外的方法,注定葬送中华民族的未来。因此,大陆、台湾、香港、澳门四地,必须在统一的民主政治的规划下,才能够达到良好的目的。

       自1997年香港回归后,香港社会的民主派与中央政府间的矛盾在选举问题方面也越来越对立。2009年11月22日,香港特区政府政制及内地事务局发言人表示,特区政府诚意聆听市民就2012年两个选举办法进一步民主化的意见,并期望社会各界能抱着开放和包容的态度,为香港政制发展凝聚共识,取得民主进度,不再原地踏步。发言人强调:“全国人大常委会的《决定》是一项宪制性的决定,不能轻言修改。”政制及内地事务局发言人说:“特区政府尊重市民游行及发表意见的权利,并理解当中所表达有关普选的诉求。”“但有关2012年两个产生办法的讨论,必须以人大常委会2007年12月的《决定》为基础,所考虑的选举方案必须是合法、合理和切实可行的。”发言人强调,人大常委会的《决定》已订明2012年不实行普选,因此,有关2012年“双普选”的要求并不符合《决定》。至于由现届特区政府提出2017年和2020年的普选模式,也超越了特区政府获授权处理的范围。发言人说,现届特区政府的当前任务,是落实2012年两个选举办法,注入新的民主元素,为2017及2020年普选行政长官和立法会铺路。

      港澳社会的民主要求问题,民族问题,以及国家内部的其他各种形式的反对势力问题,既存在合理的和进步的因素,也存在着许多偏激的和仇恨的因素。

      选举制度必将是中国大陆社会走向民主的不可绕过的途径。现在,由于大陆社会缺乏合理而良好的选举制度设计,人民群众长期处在一种从来没有选举意识的状态下,其实,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状态。在民主体制中,正常的选举活动是人民进行选择的最好的方式。

       良好的国家政权,是能够保证社会自由创造的国家政权。 

       在目前,官民矛盾、贫富矛盾、民族矛盾以及各种各样的社会矛盾的积聚,有可能把现行的政治制度压垮,我们要做的,正是在现行体制垮塌之前,为中华民族找到一种最适合文明进步的政治机制。

                                               徐国进

                                            2009-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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