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雨,下午依然不停,時而傾盆,時而濛濛。這氣候是我最不喜歡的,溼度高,呼吸困難。午後去學校接外孫女回家,校門口的家長們都打着傘在等候,有幾個稚童不怕雨水,卻在小水潭上跳躍嬉戲,一種天真無邪的氣息。在我身旁是位年齡與我相仿的俄裔老人,我們相識已久,他曾在哈爾濱、上海等地生活過,他也是來接外孫女的。看到孩子們在雨水中嬉戲,我不由說了一句:“It is their best time.” 不料這位老人接着說:“Yes, best of all life!” 回家後我思索着,人到老年,所思略同,飽經人世的皓首老人,都下意識地回憶着美好的童年。雖然每人的童年並不相同,但都是無憂無慮,毫無心機的孩子。 我這個外孫女是個活潑可愛,伶俐聰敏的孩子,她會在我身邊滔滔地講故事給我聽,幾乎每天要做一張賀卡或採一朵花給媽媽,因為媽媽是最疼愛她的人。但也是個任性淘氣的孩子,稍不如意就要哭喊。她每天總有些時候是與我相處的,的確,這也是我忘記煩惱的時刻。大概這就是所謂含飴弄孫了。但這樣美好的時刻對她或我能有多久,令人惘然!This is the best of their lif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