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国,和过去的同学朋友相聚,叙叙旧,都是一大快事!所以这次听说我要回国探亲,在上海的大学同学说要一起聚聚,我就愉快地答应了。当年我是从插队的农村直接考到古城南京上了个不起眼的铁道医学院,学校不大,但归铁道部,卫生部双重领导。在校时,按半军事化管理,毕业时,全年级的三百来号人也像种子一样沿着铁路沿线,洒遍了祖国的四面八方。最西边的去了青藏线上的格尔木。一晃毕业快二十五年了,学校的状况和同学的命运也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近几年来的体制改革也深深地影响着我的母校和同学们。我的母校终于摆脱了铁道部的管束,回到了地方,现变成了了东南大学(原南京工学院)的医学院。 铁道部的另一所医学院--上铁医,现在归属于同济大学。 也算都修成了正果。记得我刚出国时,那简历上写得都是Nanjing Railway Medical College, 看得我那些外国老板和同事们目瞪口呆,连连问我这Railway和Medical College有什么关系?我呢,也只好硬着头皮胡解释一通,解释到最后,我自己也糊涂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整个一个乱管理,叹。。。当年我那些大学同学分配到的铁路医院,工程局医院,机车车辆厂医院现在也都一刀切地给了地方。从原来背靠铁路局,单纯为铁路职工看病,到完全失去铁路局这棵大树的荫凉,失去铁路职工这个巨大的病源体,完全转入地方,与其它地方医院一样在市场竞争和调节中争生存。一些原来在大城市,条件好的铁路中心医院,转地方后如鱼得水,经济效益蒸蒸日上。但一些小地方的铁路医院,机车车辆厂医院,则面临着病源流失,好医生流失,生存艰难的残局。我的那些大学同学们也都在40-50岁被动地卷入这巨大的体制改革中,每个人的工作,收入,事业,变得前途莫测起来。。。上海的几个同学一来靠上海的天时地利,二来他们大都是后来又读了硕士,博士,出国留过洋的,所以境况都还不错。那天的聚会选在一不起眼的餐馆“鱼头王”,大家围坐一桌,就着那鲜美的鱼头汤涮起了火锅,倒也热闹。席间大家谈论着20多年前校园里的种种趣事,这分配20多年来同学们的不同遭遇,以及那些已经离开人世的同学们,不由得感慨万分。坐在桌子的一角,看着这些个当年的小姑娘,小伙子,已经都人到中年,鬓染白霜,现在也都各挑一副重担,事业,家庭地忙着,不由地感叹着岁月的无情。不过,看着他们都事业有成,也衷心地为他们高兴。A君,现在已是上海某著名医学院的副院长,主管教学,从当年那有点腼腆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雄心勃勃的实干家。说起医学院教学要与国际接轨,也是雄心勃勃。他们除了经常请国际上知名的医学专家到学校来讲学合作,还把学生送出去,见识西方的医疗体系。当听他说道他们和法国的医学院有合作协定,互派最后一年的医学生到对方医院去临床实习,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B君,当年那风风火火的能干姑娘,已成了上海滩上有名的消化内窥镜专家。由于现在内窥镜技术的进展,很多以前需要手术的肝胆科疾病,改用创伤较小的内窥镜治疗,很多原来普外科的病人不用开刀手术,变成了消化内科的病人,听着她报上来每年科里几千例的内窥镜病例数,我能想像得出她会有多忙碌。C君,现在致力于腰椎间盘突出引起疼痛的外科治疗,一个劲地向我打听国外的最新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