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业绩优秀的我知道自己处于派别斗争的交织矛盾之中,自己桀骜不驯,在工作中也顶撞过些人,结局不一定是好事,先和些老先生沟通了,然后谦恭地请同学科那位最乐意踩人的老先生审阅申报材料,这是位有些口才和书面表达能力,但基本没有任何实验技能的教授,对我从事的领域并不真正了解,我委婉地表示,手心手背都是肉,望高抬贵手,勿予为难。首席自拿着“院青年科学家奖”获得的留学计划出国,便一去不返,若干年来在欧洲北美流窜,据说是难以与所长相处。我只知道在我们这个研究所最富创新和艰苦奋斗精神的团队里(日后这个基础薄弱的团队打造成了该所的两只王牌之一),所长他也算是慧眼识珠,在我们最原始的阶段即给予了支持,而成了原始股东,但他带领的人主要只是技术支撑的作用,却强调自己工作的重要性,实际希望在贡献值也就是排名上给以照顾,我没有主动出让自己的次席,也许这间接得罪了原本一直要栽培我的所长,第3席人也很矛盾,没有痛快地自降。日后作为补偿,我总是在分配奖金时给所长优厚些,感谢他当年的支持,后来当其它听到些风声,来询问是否他仗势欺人多要的,总是被自始至终维护他的我否认。后来当一些老人与他斗争,其中的一些波折还是多少被知悉,导致他最后不得不离开这18年敌营,同学复旦的夫妻双双离开,调去了上海担任副所长。 世界上总有许多巧合,他当年到The 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 作访问学者时,校友陈至立正好回国,他接住她的住处。师或司级干部的调入都需要时任上海市委副书记陈至立的批准,但这次却不是靠他的复旦和宾大的双重校友身份,而是通过欣赏他的陈宜瑜副院长的关系去的,因为陈至立是陈副院长的堂姐。 因许智宏当时已经就任北京大学校长,不久勤恳工作的他就正式委任所长。红头文件已经准备好了,第二天院的代表将在大会宣布,具有戏剧性的是,也许他太高兴了,居然晚上中风了,院部不得不火速撤回任命。此时,独女洁也正好攻博到了他当年留学的The 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 那天报告完毕,评委的兴致很高,提问纷纷,竟占去了规定时间的大部分,我信心十足,从容应对,许多旁观的年轻人后来啧啧称奇。这时节,同学科的老人肯定要出场显示倾向,我担心的事情没能避免,他站起来晃晃身子,手里拿着我的申报书,开始断章取义地或曲解地按1234逐一提出责难性的疑问。此时我知道无论我怎样努力都于事无补了,血气方刚的我索性就不顾答辩大忌,针锋相对地反驳,台下的科技处长早就要打击我的气焰,就如刘俐俐现场样,在下面用不算很大,但全场都可以听到的声音念叨:“要扣分,要扣分!”与事后刘俐俐委屈不同的是,我满腔怒火,却是瓢泼一泄似的畅快。会议主持一看失控了,只得叫停,“你一个人耗用的时间太多了,后面还有报告者,算了吧。”遭此挫折,我在那仍然没有屈服于夹着尾巴做人的压力,我行我素。那位谭处长在算是敲打了我一次后,第二次还是放了我一马,其退休后不久就因脑血管硬化。中风后很快逝世,没有实现他到井冈山区的茶陵故乡终老的愿望。 此后不久,与那位给我使绊子的老人一起在北京开会,他问我:“我知道你豁达,你怎么看这次晋职”,我余怒未消,“我没有你们想得那么豁达”,“我放弃特批的机会,不在乎1或2年的早晚,我只是不愿意以后输给我的同龄人。”,“纵观所内,不说学术能力和绩效,就是我们这种5年完成正常15年工作量的苦干,又有人能比吗”。想着自己不顾家有小女的困难,经常没日没夜地干,却落得这样下场,当时还是有些心酸,这也导致了我日后义无反顾地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