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雨晴是老马的初恋决不为过,从中学到大学四年,老马从未遇到过一位让他心议的女孩。许是天意,读研的第一年他就认识了雨晴,几次接触下来就成了男女朋友,那年雨晴读大二,是当时公认的校花。两人关系发展的很快,不久就同居了。老马利用父亲的关系给家在外地的雨晴许多关照,包括和校方打招呼在雨晴毕业分配问题上予以照顾和保研问题优先考虑等等。就在雨晴保研结果尘埃落定时,巧的是老马的博士学位申请也被美国一所著名大学获准了。老马临行前两人信誓旦旦永不变心,而且商量好等老马站稳脚跟立即接雨晴来美完婚。为此双方家长还在一起吃了订亲饭,算是都认可了这桩婚事,并对他们的未来有个祝福。 但不知什么原因,在老马读博的第二年夏天,雨晴突然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无论老马通过什么方式,就是联系不上雨晴。据雨晴工作的省医院的同事们说,雨晴留下一封辞职信,也没有和任何人解释理由就从医院消声匿迹了。就连她平时很要好的同事,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老马为此专门请假回了趟国,结果可想而知。把电话打到雨晴的父母家,一个陌生人很不客气地说了声,打错了就咣的一声放了电话,再打就没人接了。总之老马通过多方努力最后还是一无所获,最后痛心欲绝的离开了这快曾经养过他,培育过他的土地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回美后,老马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就是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使得雨晴如此决绝,不但不珍惜他们之间的感情,而且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他。但他总是觉得事出有因,而且在潜意识中就是不相信雨晴能背叛他们的感情。后来他和本校的一位中国留学生结了婚,在共同生活的日子里,一旦夫妻之间产生矛盾,老马就会下意识地,不客观地想到雨晴,当然是雨晴种种的好处。这也许就是一种因得不到而产生出来的后遗症。这也是为什么直到今天,老马还不能完全对他和雨晴过去彻底释怀的原因。 "你们认识?" 陆院长一脸狐疑地问老马。 "岂止认识!" 老马带着情绪说。 "哈哈,这样好,这样好!" 陆院长笑呵呵地说。 "他的父亲不是在D市做组织部长吗? 什么时候到省里当副省长的呢?" 老马有些困惑,心想怎么从来没有听父亲提起过这件事呢。 "这是5年前的事了,听少凯校长讲他先在D市做党委书记,后来韩副省长离休了,他就从D市调到省里顶了韩的位置。去年退休后,到省政协当了顾问。 " "你对雨晴了解多少?" "她很少和别人谈自己的私事。" 陆院长停了一下继续说: "我是通过少凯校长认识的她,但我不认为少凯校长比我对她了解的多。一方面少凯校长平时很忙,另一方面我们一起合作过一些项目。" 陆院长看了一眼老马充满期待的目光慢吞吞地答到。老马明白陆是想淡化这个问题,但后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如今商人和有些当官的都或多或少地保持着某种灰色的关系,说难听点就是狼狈为奸。在老马的眼里他们像蛀虫一样把国家资源,通过见不得光的暗箱操作后再重新分配,其中的一部分被贴上"合理合法"的标签,装进他们的腰包里中饱私囊了。他们这些人一直再钻改革开放某些政策不健全的空子,而腐败的诱因虽然有制度的问题,但也离不开他们这些带黑手套的人群。 "我们还是来谈谈我们之间的合作问题吧。" 老马明白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国内官场上的人多油啊,在与人打交道方面他十个老马也不是对手,于是知趣的把话题拉了回来。 "好啊,我之前把你的想法向少凯校长做了汇报。他给我们定了八字方针即先易后难,先名后利。当然这只是针对我方而言。他还特意嘱咐我,要充分考虑到你的切身利益和所处的环境,让我们最大限度地满足你的要求。" "这样就好办多了。我看是不是能先由我们双方讨论出一个符合中国国情和有一定先进性的发展方向,一经敲定就立即着手上设备和校内外招聘人才,当然有在国外从事过研究工作的海归可优先考虑。同时参加每年的国家自然基金等项目的申请工作,争取能尽快自己自足。然后选派人员以访问学者的身份,到我美国的实验室进行为期半年到一年的培训。如此一来,一年内我们就能培养出一些可用的人才,为我们今后的科研工作打下坚实的基础。只是先期建实验室和买设备的投入需要校方提供。你看有什么问题吗?" "你提出的要求很容易办到,钱更不是问题。这些我就可以答复你。只是可否先由你提交一份书面的具体实施步骤的大纲,我们在根据情况做些补充,然后在校务会上通过一下就可以实施了。你知道这不过是走一下形式,国内办事有时是很罗嗦的。" "没问题,我今晚就写出来,明天一早交给你就是了。" 老马慷慨地承偌着。 "服务员,把东西收了照原样再上一份,对了,别忘了先来一瓶香槟,要你们这里最好的。" 陆义气风发地对站在不远处的服务员嘱咐了一句,然后又对桌子对面的老马说: 马先生我们先喝杯香槟庆祝一下,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好,没问题!" 老马爽快地答应了。 在此期间雨晴再没有露过面,陆在服务员送来的帐单上签了个字,又从上面扯下一页纸,写了个手机号码递给老马。 "我想马先生一定想要这个。" 陆对老马说。 老马没有作声,只是心领神会的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把字条放进钱包的夹层里。 "告诉你们老板,谢谢她了。" 临出门时,陆非常周到地和服务员寒喧了一句。 陆开车送老马回宾馆,分手时对老马说:"我马上就去少凯校长那里去,你就静待佳音吧。" "有劳了。" 老马一边冲车内的陆摆手一边想,如果不是太事故,他还真挺喜欢这个雷厉风行,能干点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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