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竟然想着跟Nicole见上几面,交个朋友。 我是个老男人,跟小姑娘交朋友,怎么听怎么别扭啊。这念头只能在喉咙里打转,出不来。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忘年交有的是,纯洁的友谊,为什么不呢? 都怪Catherine 最近午餐时老讲那个肥皂剧。那剧不过炒现饭。里面的小女孩连名字都跟当年黑半边天红半边天的纳博科夫笔下的小洛丽塔一样。结果也是一场谋杀。可是到了咱们Catherine 嘴里,又是一个新鲜,并且让你跟着思考。那个老男人真色迷啊。你们说,他为什么老想着勾引少女......Catherine的大屁股跟着水蛇腰的扭动左右摇摆,仿佛自己是个天真无瑕的小女娃。 为什么呢?老男人们啊!众女同事瞪着五颜六色的眼珠子一起洞察老男人,剖析老男人,践踏老男人。。。 这年头,人们干什么事都讲究Context。如此Context的办公室里,我能说什么呢?冷不丁你就成了她们嘴里的Paedophilia。。。 要说,Catherine自己才是个P。她那里,数目字都有双重意义。你就听她握着个话筒,对话筒那一端我们的铁丝买家打着哈哈砍价:是six(六) 哦,不是sex(性)。她一个女人如此一大破嘴却要我这个男人来买单。男人和女人真不平等啊。女人哪里是第二性?她们比第一性还优先些。按照我老家商人的算法,她们该是第0.8888。。。性。8是循环的8,没个完,让你琢磨不透。 也怪我英语发音不准,说来我真的好多次将six说成了sex。这让我在午餐时说话格外谨小慎微。我从来不敢大声说自己某天到某海滩游玩了,跟人家论理时,也不敢摆什么事实。因为我嘴里的“海滩”(beach )在她们的耳朵或心里就成了“婊子”(bitch)。我讲“事实”(fact)那就是“操你妈的”(fuck)。 即使如此小心,午餐间内,我开始避免与Maggie挨太近。就怕一不小心那请求从嘴里溜出。有时我甚至躲在自己的小办公室午餐。 说起来,如今我也算与众同事打成一片了。有时候,她们竟然亲热地昵称我为Bo。既有我名字“波”的含义,也暗示我是个小老板(Boss)。很让人飞飞扬。虽然嘴还不行,耳朵终究可以跟巴普诺夫那条小狗的口水比美,让某些英文咖啡豆调调本能地反射出些意思来。买铁丝的,作买卖嘛,我们环球讲究的是双赢。所以我如法炮制的某些昵称,她们瞪着碧绿浅蓝或暗褐色眼珠子茫然片刻之后也能发出会心一笑。 这让我很是贪恋环球的午餐。于是我常常坐在某个小角落像只小黄兔竖着双耳。虽然有很多重复,环球午餐间的议题基本上是与日俱不同的。对Nicole 的热议很快被戴安娜的约会段子淹没。 等死的路上(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