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波:我是一個偉大的人 记者:张建魁 李鹭芸 人间杭州四月天。春日的杭州,不仅风景美,新鲜事也多。 4月13日下午,杭州国际会议中心涌进一群群记者。浙江卫视为当晚开播的新一季《中国梦想秀》节目,在这里举办新闻发布会,周立波出席并在会上回答了很多提问。会后,在16层的一个会客厅里他接受了环球人物杂志记者的独家专访。 周立波依旧是“西装革履光可鉴人小背头”形象。一见面,他就和记者调侃,“国家应该好好保护我这样的公众人物,我经常受到你们媒体的各种伤害,好在我内心足够强大”。一边说,一边脱掉外衣。虽然天不热,周立波还是夸张地打开一把大折扇,放在胸前摇了摇。 周立波嗓子有些嘶哑,说话声音有时很低。这些客观原因拉近了记者和他的距离。 “我是一个伟大的人” 环球人物杂志:很多人喜欢你,但讨厌你的人也不少。作为一个争议人物,你如何给自己下个定义? 周立波:我这个人是没有可比性的。我并不是一个艺人,但我曾经是一个很伟大的上海滑稽演员,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我就是了。无论别人愿不愿意承认,都不影响这个事实。 环球人物杂志:曾经是?那现在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立波:哦,当然了,我现在也是个伟大的人。因为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像我这样的人。我很会给自己定位,我现在把自己定位为海派清口创始人、独立艺术家周立波。海派清口创始人应该比较好理解。什么叫独立艺术家?就是不受任何机构或个人牵绊,我有自己独立的主张、独立的观点、独立的人格、独立的追求,有自成体系的理论,包括我独立支付养老金、失业保险金、公积金、医疗保险金,等等。 当今中国艺术家很多,但是很多不够权威,我是蛮另类的。我觉得艺术家在台上会把每次演出作为一次艺术的展示,但别人是把它视为工作,而我则把每一场演出视为一次享受。我再苦再累也不认为这是在工作,因为一谈到工作就会谈到利益,就会谈到投入和产出。我的投入和产出不能这样去衡量,早在两年前我就是全中国出场费最高的人了。 环球人物杂志:出场费方便透露吗? 周立波:这个我觉得意义不大,但是有一点是方便透露的:我这次回到浙江(卫视),媒体不会对艺术本身有太大兴趣,而是有人一上来就追问给我的加盟费是不是8位数。我当场就反击他,后来大家说“波波,算了”。我说“你们看吧,好不容易抓条活鱼(指攻击对象),又让你们放跑了。” 还有上次在北京的新闻发布会上,一个女孩质问我道德的问题。我就问她:“你这是提问呢,还是质问?”她说:“我这是提问,随便你认为是什么。”我说:“每个人道德标准不一样,比如你在这个场合问这种问题,是你的道德观。像我这样,到现在还没骂你,那是我的道德观。”她说公众人物不可以骂人。我说公众人物为什么就不可以骂人?这就是中国社会的虚伪性。如果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连自己最起码的人格和尊严都无法保护的话,他就不配做公众人物。所以,我的原则是,谁骂我,我只要有空,一定骂他;谁想打我,你还没动手,我先把你干掉。我真是这样,我是不吃眼前亏的嘛!我的名言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一刀一个。”这就是我作为公众人物的个人信念。 环球人物杂志:你认为公众人物应该有怎样的行为标准? 周立波:现在社会对公众人物要求的所谓标准,完全违背了孔老夫子所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原则本身。我们中国人整体文化和价值观就有非常严重的问题。严重在哪里?就表现在虚伪上,导致现在人心不古。大家常说的“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不平等,为什么对自己要严格,对别人要宽容呢?而且,事实上你是不是这样做的呢?没有人这样做。所以你去看,中国社会的口号都是拧着来的:凡是歌颂的,一定是大家不愿意做的,凡是在做的一定是不能歌颂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虚伪状态,又不肯去改变它,但这就是我的事业和追求。 环球人物杂志:很多人认为你就是一个大愤青。 周立波:我不是大愤青。愤青是我最看不起的,愤青是只有意见、没有建议的懦夫。我们社会上很多价值观现在都是被颠覆的,我在以我的方式进行梳理,然后努力去改变它。比如,韩寒我也认识,我先不说韩寒真或者假,反正他的眼睛从来不敢看我。我想说,一个人崇拜什么样的偶像,我就知道你的价值观。你崇拜雷锋,不管真假,至少你想做个好人;你崇拜乔布斯,我说至少你有改变世界的雄心…… 我还要强调一点:我不是个演员,演员们是在表演,而我是在表达。每一场演出,我都是在表达自己的价值观,都是在提建设性意见。我的建议对整个社会已经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可以举两个例子。前年和去年,国家两个法律法规的颁布,我想应该和《壹周立波秀》是有关系的。第一个是我在节目中建议有关部门出台相关规定,“凡矿工下井,必须由领导带队”,以遏制矿难频发。三个半月以后,这个规定颁布了。但有人说,那是巧合。好,去年“五一”期间,我又说“鉴于目前酒驾屡禁不止的现状,建议把酒驾纳入治安的刑法里面去”。结果一个半月以后就施行了。你说还是巧,那你们以后不要叫我周立波,叫我“周巧巧”好了。 举这两个例子,说明我周立波的前瞻性与国家的主流价值观是吻合的。 “我没有说错过一个字” 环球人物杂志:你是因为敢说真话,所以才特立独行? 周立波:我发现有这么一个现象,许多人自己在做坏事,却还在说这个社会怎么怎么坏。所以,说假话成了一种大家达成共识的潜规则。我作为公众人物,说了许多大家不愿意听的真话,其实大家心里是叫好的。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话,也不怕会带来什么后果。我不怕不是因为我有多拽,是因为我说的都是大家想说而又不敢说的真话。大家认为很多“尺度大的话”甚至已经到了风口浪尖上了,但没事。我敢说,海派清口从2006年来到这个世界上,《壹周立波秀》到现在也已经有两年多了,我没有说错过一个字。 环球人物杂志:真没有人找过你麻烦? 周立波:从来没有。所以,许多人相当诧异:你的底线是什么?有关部门是否来关照过你?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我是没有底线的。其实我说的每句话,很多人都在说。只不过是,第一你们没有这个平台说,第二你们没有这个智慧说,第三你们没有这个水平说。 我记得在2010年,一年内我两次受到中央有关领导点名表扬。我说反腐倡廉,新中国成立60周年时我说党史,这些你们在电视上看到的所有东西,每一个字都是我自己的,这是我很自豪的地方,这也是大家所忽略和不知道的。 环球人物杂志:大家都惊诧你是个天才? 周立波:哦,我是很有天赋,但不是天才。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天才的。你们认为的天才只是他的表达方式得到了你们的承认,比方说像我这样的人。我呢,就喜欢背对着这个世界,咬牙切齿地努力。在“月黑风高”之时,就是我咬牙切齿的时候,然后面对这个世界,选择的是风轻云淡地表达。 比如说,很多人不知道什么是幽默,什么是骂人。我就告诉你,你如果说李嘉诚你想钱想疯了,那叫幽默;你对一个下岗工人说你想钱想疯了,那叫骂人。你说周立波没文化、没有知识,那叫幽默;你不能说郭德纲没文化、没知识,那叫骂人。呵呵,就是这样。 环球人物杂志:你到底会多少东西? 周立波:我不知道,仅受你想象力的限制。我掌握了非常好的学习方法,我敢挑战任何一个人,不管是学术专家,还是知名教授,我想他们都不会轻视我的,他们也都不希望和我在敌对的前提下遭遇,因为他们赢的面很小。我不会用绕口令来弄倒谁,我经常会和某一个教授在第三种学术空间里,用学术对话把他从教授的态度对成小学生的态度。 环球人物杂志:你的知识从哪里来? 周立波:我有很好的学习方面的心得可以和你们分享。我认为人有四个学习境界,就是读书、看书、听书、说书。读书最费时间,看书每个人都会看,关键是看什么书,怎么看。第三境界是听书,这是精髓,问题是跟谁一起听很重要。我现在已经到了说书的阶段。 环球人物杂志:你有时一天工作15个小时,有时间学习吗? 周立波:这是你看到的最极端的状态。我是所有艺人中最有空闲的。你要知道我都和谁一起听书,我身边是崔永元,是钱文忠(复旦教授),是格林斯潘(美联储前主席)的学生……怎么获得知识?比如说我对出版业不熟,我跟你们认识了,我说办杂志怎么回事?然后你们就跟我说了。只要我不怀疑你的表达能力,只要我对自己的理解能力自信,两三个回合你就说不过我了,因为我还有其他的知识来支撑,来把你干掉。 所以,我每一次的交谈都是在吸收知识,我经常会和朋友辩论,但是我记忆当中几乎没有输过,因为不可能。你们是专家,我是杂家,我可以用航空领域的东西来颠覆你,可以用水稻杂交来说明现在的教育体制是有问题的,我也可以用欧美法系来证明大陆法系的问题。融会贯通就是这个意思。 “我做慈善就是为了赎罪” 环球人物杂志:你的知识除了用在创作上,是不是还有很多用在了经营上? 周立波:我不用创作,我都是即兴发挥。我也不搞经营,我没有公司,只有一个工作室,加上我和我老婆只有6个人。我今生不会再做那种产业化的东西,不感兴趣,我做过十几年的生意,腻了。 环球人物杂志:那你如何发展你的事业?比如像赵本山就有一个本山传媒集团。 周立波:我如果要做的话,可以瞬间比他大好几倍。但是有意义吗?没有意义,被固定的人生是不精彩的,也是不幸福的。举一个例子,比方说你一生只能吃10袋米,现在已经有30袋了,却还在为赚到50袋而烦恼,何苦呢?我不要这样,人家认为我狂妄,其实我是潇洒。我在三五年前就对财富说“够了”,但也怪了,你越说够,它越来。那我只好用它来做公益慈善,这也许就是我后半生的追求。 环球人物杂志:你如何表述自己的成功和现在的状态? 周立波:开心快乐,兼济天下,后者是赎罪的一种方式。成功是没有大小的,就像梦想没有输赢一样,只要我认为我成功就行了。但任何一个成功之人都是罪人,都要赎罪。我做慈善就是为了赎罪。 环球人物杂志:赎罪? 周立波:是的,一个人的成功,一定是建立在无数人的失败基础上的。虽然没有主观伤害的意识,但一定是造成了伤害的结果。我之前在这方面的名言很多,我说过“谁挡道我灭谁”、“我不在乎前面有多少挡道的,我只在乎后面有多少躺下的”。所以,我现在帮助你是因为你倒下了。我几乎每天和老婆说的一句话就是:打铁必须自身硬。不要把自己的命运或成败建立在天时、地利、人和上,这样必输无疑。一个人也不要把自己的侥幸建立在别人的无知上面,这也是必输无疑的。所以,我永远想着自己的使命,我很少会受到外界干扰。当你把最坏的事都想好了之后,你就是一个无畏的勇士。我来去皆有踪,来时一阵风雨,走时刀光剑影。一个男人能做到这样,夫复何求? 环球人物杂志:你做慈善很高调,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方式? 周立波:这是我个人的方式,我不过多考虑别人的感受,没必要。做好事为什么还要装呢?如果有人对以我家庭名义捐赠的善款感兴趣的话,想知道它是几位数,那我告诉你,我的收入和它是同位数。也就是说,你认为我的收入是8位数,我捐也捐了8位数。世界上有几个人敢这么牛×地说呢? 实际上,在国外,不管你的钱是怎么来的,只要你做慈善,所有的鲜花和掌声都是你的。但是在中国,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只要谁高调地做慈善,所有的板砖都拍上来了,而且还是匿名的。所以我和星云大师说这个事时,大师说让他们扔嘛,你不要管他。他们等于朝天吐痰,天不理会他,痰自落回他脸上。 环球人物杂志:可是你说过,你的钱够了,不再想着挣钱了,那你拿什么来做慈善?你要往外给钱,肯定要先有进账才行。 周立波:不是这个概念。我不是像其他企业那么做,我们有个专门的公益基金,现在已有4000多万元,而且如果我想去募集的话,几分钟的事。在这里面,我只牵线就够了。我身边有一帮很厉害的好朋友,主要特征就是有钱、人好。 环球人物杂志:没有钱的不跟他打交道? 周立波:我不是那么势利(笑)。比如,我成立基金时就说,捐500万以下的不要来。我和老婆结婚时,办的就是公益婚礼,收了300多万礼金善款,再加上原来的,每个人500万,几个人4000万就出来了。别人看都看不懂,认为怎么可能?最关键的不在于你有多少钱,而在于你有什么样的朋友。 环球人物杂志:能和你交心的朋友多吗? 周立波:多啊。我现在也在跟你交心,因为我是个没有秘密的人,除非是你一点都不知道我。没有秘密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傻子,一种是超级自信的人,我就是后者。因为这个我经常碰到坏人(坑我),但我是可以干倒对方的,而且我都可以告诉你,一二三怎么干掉你的计划。我严格按照计划干你,干到第二点时,你可能就崩溃了。 环球人物杂志:你就这样幸福地实现着自己的梦想? 周立波:我最大的幸福就是我从来不装,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让很多人实现梦想,真是这样,因为我早就够了。这个够不仅仅是财富,我现在有的是我可以很有尊严地活一辈子。随便在哪里,随便在祖国的哪里,在世界的哪里,我都可以很有尊严地去生活。 “我是一个超级爱国者” 环球人物杂志:你经常说对中国一些意识形态的状况不满意,主要是指什么? 周立波:我很不满意中国人左右不分,一些人明明是极右翼还要说自己是左派,对于那些和他们观点不一致的人,一律冠以汉奸卖国贼的帽子,希望这些人都来自己照照镜子。 环球人物杂志:你认为自己左还是右? 周立波:我不左,但也绝不是右。我经常说,如果你觉得中国不好那你就移民。你又说没有这个能力,那我说你就做个良民算了,还讲什么讲。 环球人物杂志:你会移民吗? 周立波:我不会,我活得很好。前边我就说过,要把改变社会虚伪状态作为“事业和追求”,这背后有个理由,一个非常肉麻的理由——因为我爱国,我是一个超级爱国者。很肉麻吧,也许对其他人来说是肉麻,但是对我和我太太来说真是这样。当我解读我们国家很多问题的时候,虽然有些言辞比较激烈,但都是善意的。我的很多话,你要想好几天才能想明白,有时候我在骂你,其实我是在帮你,而有时候我表扬你,其实我是在骂你。 有时候和一些美国朋友交谈,我说美国的价值观和中国的价值观不是冲突,是不一样。我们在政治上的对峙和不友好是因为文化上的不了解所引发的。 比如,很多美国人不了解,为什么中国人见到美国人,就喜欢跟他们谈历史。我说不和你们谈历史谈什么?上下五千年,我们中国的历史可能比你们美国的未来还要长。哦,这绝对是让中国人很扬眉吐气的一句话。美国人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但他们很宽容,不但没生气,反而鼓掌说“好!”他们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高级的幽默。因为这是一个错误的命题,而且没有办法解的,他们是没有办法跟我争的。 再比如,我对美国人说,你们经常说民主,什么是民主?我认为民主就是不信任。因为不信任,所以要民主。民主是建立在不信任的基础上,因为不信任所以混乱,所以民主也是建立在混乱基础上的。因为民主建立在不信任和混乱的基础上,所以美国可以私人拥有枪支。这在中国行吗?一人拿一支枪,13亿支枪,一年以后,全国人口普查,能够剩4亿就不错了。所以,民主是不能照搬的。 环球人物杂志:对于民主你还有没有其他的理解? 周立波:片面的民主还导致了社会的无序,比如当今的网络世界就是一个无序的社会,对谁都可以随便骂骂。 更有甚者,很多人还借着民主的名义在搞不民主,借着改革的名义在搞“文革”。其实,如果他们知道“文革”是怎么回事的话,打死他们也不会干。他们为什么喜欢钱,因为没钱;他们为什么喜欢美女,因为没见过美女。为什么搞民主,因为他们不知道民主是什么,觉得民主蛮好玩的,其实远远不是这么回事。 “我对上海是忠诚的” 环球人物杂志:你说你是海派清口创始人,那么,你的根应该在上海,如今你走出了上海,这对海派文化意味着什么? 周立波:这对上海人的损失应该是很大的。我记得两年前,就和上海市委宣传部的领导说过,我说上海走了那么多文化名人,从陈冲、毛阿敏,到罗中旭、潘虹,再到余秋雨。这么多名人都走了,我说哪天周立波离开了上海,那就是上海文化的悲哀。 环球人物杂志:现在你离开了,是不是很纠结? 周立波:我对上海是忠诚的,我并不承认离开了上海,我演绎的还是海派清口,起码我人还住在上海。因为我对上海太熟了,有很深的感情。1949年以后到改革开放之前,我可以自豪地作为上海人说一句话,中国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有机器转起来的地方,没有上海人是不可能的。就是改革开放以后,上海也是全国最大的金融中心,没有上海人,金融是搞不起来的。但时至今日再看看,就说金融行业吧,上海所占金融比重正在急速下滑。 所以,所谓的上海特质,现在正在慢慢地消失,唯一能够幸存下来的是像我这种对这座城市单向忠诚的人 . 环球人物杂志:是对海派文化的一种忠诚? 周立波:是啊。我回归舞台到现在,从没有离开过上海,我只在北京电视台做过一次节目,尽管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和任何电视台合作。其实我以前不拿东方卫视一分钱,我只拿劳务费。我可以告诉你们,当时东方卫视给我的就是1000万,到现在只对一家媒体说这事,就是你们《环球人物》,但我不希望你们作为写我的素材,没意义,别人会觉得我小家子气,其实我的身价早就是8位数了。 环球人物杂志:有两个词,一个是周立波,一个是上海文化,连在一起,什么关系? 周立波:应该这样讲,上海海派文化远不止周立波,但周立波是代表海派文化的。 环球人物杂志:你认为海派文化的核心是什么? 周立波:包容,兼收并蓄。当然,像北大教授孔庆东那样的人是不懂海派文化的,还和我争?虽说他学历比我高,年龄比我大,但跟我谈海派文化,我左手无名指就能把他“弹”成盗版。 环球人物杂志:你说的兼收并蓄怎么理解? 周立波:海派文化的特质,就是海洋文化,在这个世界上,所有跟海有关的文化都是先进的文化。沿海城市都是发达的,世界上比如英国的、日本的等等,美国为什么强大,因为他有发达的东西海岸,所有跟海有关系的国家都很发达。 环球人物杂志:有人好奇,为什么周立波或者说海派清口能火? 周立波:我为什么就不能火(笑)?因为这个时代需要周立波,需要海派清口。所以,我就火了。 环球人物杂志:周立波究竟为海派文化带来了什么改变? 周立波:我为海派文化带来的是推动,也给社会以警醒。我不是以上海文化传统方式来表达的,少了一些委婉,多了一些直接;少了一些柔美,多了一些锐气。 环球人物杂志:你说最多5年就会退休,又拒招徒弟,海派清口怎么往下传承? 周立波:为什么要传承?我从来就没想过传的问题。不是每一段精彩都要传承的。用一句很荡气回肠的古文,可以表达我对传承问题的观点,就是“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我不苛求能够载入史册,但我必将成为一个传说。 环球人物杂志:海派清口作为一种文化形式给上海、江浙一带甚至更广范围的民众带来很多欢乐,你让它5年之后戛然而止,会不会有遗憾? 周立波:它如果是一种好的形式,一定会留下。 环球人物杂志:可是,你连徒弟都不招,一点行动都没有,连意识都没有? 周立波:我……(少有的停顿)招徒弟,我有什么资格误人子弟?接下来这四五年里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让更多的人熟悉我,了解我,喜欢我,甚至崇拜我。我觉得在我最辉煌的时候,就是我该说再见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