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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于轼雷人一问:爱国真那么重要吗? |
| 中国经济学家茅于轼在微博上说,“一块土地在中国版图内,现在归了外国,但那里的人民生活更自由了,收入也增加了。你是同意不同意?如果以国为本答案是不同意;如果以民为本答案是同意。我赞成以民为本。……国家应为人民牺牲,不是人民为国家牺牲。” 老高按:神九“九天揽月”,蛟龙“五洋捉鳖”;又是南海争执,又是钓鱼岛纠纷……从正负两方面,把“爱国”与“卖国”的话题再次推进人们视野中心。 更推波助澜的是,陕西镇坪政府组织大批水军,在妊娠7月被强制堕胎的孕妇家门口打出“痛打卖国贼,驱出曾家镇”的横幅,称他们接受德国媒体的采访是“卖国贼行为”,威胁要把他们全家驱逐出镇。 不由得让人惊叹:这是一片何等神奇的土地!中国有位评论作者,写了一篇文章,标题是:“拿不出4万元(罚款),穷得只能‘卖国’了”,让人喷饭。 可巧,中国大陆83岁的经济学家茅于轼,在自己的博客上又发出了火上浇油的雷人一问:“爱国真有那么重要吗?” 此老一贯雷人雷语,过去几年,一直是我关注的人物。他的“为富人说话,为穷人办事”“经济适用房不应有独立厕所”“取消18亿亩红线”“应该允许高利贷”等等,都引起很大争议。 我关注他有一个私人的原因,我在中国铁路系统工作过数年,而1929年1月4日出生于南京的茅于轼,养父茅以新是著名的铁路工程师,二伯父茅以升更是中国著名桥梁专家。他本人从上海交通大学毕业后,在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铁路局起步,从火车司机,最后当上了工程师。 1958年,茅于轼被划为“右派”,降职降薪,随后被下放到山东省滕县劳动改造。妻子赵燕玲被停薪留职。为什么被划为右派?至今他也无法确定。他曾向《时代周报》记者分析了四种可能:一是铁道部右派未达到规定的5%的名额,就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二是他们单位一个右派都没有,而其他研究所都划了右派,人家说,茅于轼平时讲了那么多的话,怎么可能不是右派;三是因为当时茅于轼的住所离单位较远,每次开会时他都要提前1小时回家,结果就被定为右派;第四种说法是后来上世纪80年代他才听到的,本来要把茅以升定为右派,但因为茅以升受到周恩来的保护得以幸免,必须得拉一个人代替,于是就找了茅于轼。 那是一个多么荒谬的年代! 1985年,茅于轼担任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研究员。次年,茅于轼赴美国哈佛大学当访问学者。1993年,茅于轼和盛洪、张曙光等经济学家共同创建了民间智库“天则经济研究所”,一度任所长兼理事长,现为理事长。“天则”语出《诗经》“天生烝民,有物有则”,取意为“合乎天道自然之制度规则”,其中的“制度”既包括企业、市场等经济制度,也包括政治、文化制度。而建立一个按照制度和法律良性运转的社会,实现人与人的平等,正是茅于轼一生奔走呼号的动力所在。 也就从1993年,茅于轼连续出版《生活中的经济学—对美国市场的考察》(上海人民出版社);《中国人的道德前景》(暨南大学出版社);《谁妨碍了我们致富》(广东经济出版社)《生活中的经济学》《现代经济学前沿专题》等多部著作。 今年3月下旬,美国智库卡托研究所(Cato Institute)宣布,授予83岁的茅于轼2012年“米尔顿·弗里德曼自由奖”,奖金25万美元。 茅于轼接受《中国经济学人》采访时说:“Cato给我这个奖,说明中国在自由争取方面有了很大成功。跟其他发展中国家比,中国在这方面的成功是很了不起的。其中有我们的一份力量吧,所以这个奖,不光是给我,也是给中国所有促进自由的人一个鼓励。”他及夫人于5月4日在华盛顿出席颁奖仪式,发表获奖感言,并声明,奖金全部捐出。 中国大陆的光明网发表记者徐伟、巫秋君的文章,相当感性地介绍了他与他的家庭: 茅老的家位于海淀一个幽静的小区一楼。茅夫人出生于书香世家,从小没吃过苦,但却跟随茅先生走南闯北五十余载,不管是反右派,还是“文革”,都对挨整的丈夫不离不弃,这在亲人相互揭发、儿子打断老子肋骨的年代,是很难得的。茅先生也说,妻子是他这一生最值得书写的人。 屋内光线很暗,穿过过廊进了厅,视线才慢慢亮堂起来。房子很旧,一眼扫过,每间屋子都密密麻麻地摆着各类书报、奖章,悬挂着大大小小的相框。客厅不大,四周摆满生活用品,略显凌乱、局促,沙发后面的柜台上陈列着茅老荣获的各种奖杯、奖章、奖状。最醒目的是《东方企业家》杂志颁发的“全球华人企业领袖经济学家终身成就奖”。 被问及如何处置“米尔顿·弗里德曼自由奖”奖金时,先生脱口而出,“奖金全部捐给社会,一分钱不剩”,一部分会捐给天则经济研究所,这个由他一手创办的、当今中国最富盛名的非营利性民间智库。 茅于轼学的是机械,从事了几十年的铁路工作,后来为什么会成为经济学家呢? 茅于轼说,“我的数学很好,我把经济问题看做是数学问题,很容易就进了经济学。我把经济学看做是财富生产最大化的问题,看成资源最有效使用的问题,这样就可以用数学来回答。我的经济学不是学来的,是自己想出来的。不过,也不能完全这么讲,但最基本的东西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当然,我也看外国的书。” 茅于轼认为自己的学术成就大体可以分为前25年和后35年,“前25年主要是在铁道机械、牵引动力方面;后35年则在经济学方面。”在经济学上的最大成就是择优分配原理。有人认为,这套理论重构了微观经济学,如果当时国门敞开,茅于轼有可能可以获得诺贝尔奖。 茅于轼有一句特别著名的话,也成为了他的一个标签,即“为富人说话,为穷人办事”。他认为,“现在社会上为穷人说话的人很多,替富人说话的人很少;另一方面为富人办事的人很多,为穷人做事的人很少。”他为富人说了话,也为穷人办了事,但却常常招致骂声。 接触过茅的人都说他是谦谦君子,有儒家风范,有家国情怀。秋风说他是“中国的绅士”,萧翰说他是“精神贵族”,还有人把他誉为经济学界的鲁迅、中国的脊梁等等。骂他的人也甚多。不理解他的人对他嗤之以鼻,斥之为“汉奸”“走狗”,乌有之乡网站更发起活动,要“公诉茅于轼”。他对这些一概淡然处之,“我理都不理他们,来不及理他们”。他叹息道,“这些人很可悲,他们把坑害自己的人看作是大救星,把真正帮助他们的人看做汉奸,不知道自己的利益在什么地方,只喜欢听宣传口号、假话、谎话。……这是很可怕的事,也很可怜。”但当“乌有之乡”被当局封掉时,茅于轼对他们表示声援,认为他们应该有发出声音的权利——这倒是挺对我的脾气! 共识网对此事的简短的特稿,结尾卖了个关子:对茅于轼所说的“爱国真有那么重要吗”说:“这个问题,值得思考。” 爱国重要还是爱民重要,这是“主权与人权孰高”争论的翻版。在我看来回答不言而喻,但是我们这里许多网友想必有很不相同的想法——“这个问题,值得思考”! 茅于轼:爱国真有那么重要吗? 共识网特稿 2012年6月26日,中国大陆著名经济学家茅于轼在其微博上发表评论说,“一块土地在中国版图内。现在归了外国,但那里的人民生活更自由了,收入也增加了。你是同意不同意?如果以国为本答案是不同意;如果以民为本答案是同意。我赞成以民为本。当国家的利益和百姓的利益不一致时国家的利益要服从百姓的利益。国家应为人民牺牲,不是人民为国家牺牲。过去皇上教育我们则相反。” 此语一出,引来广泛争论。有网友说,“上初中时我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地球就是个村,有什么好爱和不爱的,大家好好保护地球,照顾好身边的人,什么都好了,战争,那只是为掌权人做炮灰而已。”还有支持此论的网友说,“高一时曾就这个问题与同学辩论过,几年之后我仍坚持当初的观点:个体的幸福感比虚无的集体荣誉感更重要。” 更有网友举香港为例,“这个问题,香港人最有发言权,回归后,幸福感增加了么?” 当然,跟帖中不乏“爱国”分子,怒骂茅于轼先生是老糊涂,较理性的网友则说,“茅老轻轻松松一句以民为本,就把国土划了出去,就算那里的民真的得了实惠,也不过是以一小部分民众的利益,伤了一大部分民众的感情甚至利益。虽然国土留在我天朝手里,未必能产生价值,但至少在搞清楚为了哪里的民之前,茅老的以民为本,还是暂且省省也罢。” 6月27日,茅于轼先生自己转此微博时评论说:“许多国家都允许百姓有双重国籍。那时候你到底是爱哪个国?爱国真有那么重要吗?” 截至发稿时,原微博转发已经过万次。 这个问题,值得思考。 近期文章: 孙中山:为救国大业,先卖国筹款 朝鲜少女保护金正日画像淹死被追授奖章 汶川地震——我记忆中的“黑洞” 历史伤痕,什么该忘却,什么该铭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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