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就爬了起來。心裡有事,一晚上都沒睡好。
今天終於要飛回北京了。
忙碌了幾年,想到有個放鬆時間,無憂無慮,想什麼起就什麼時候起,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還是很嚮往的。
一大早坐飛機也有好處,路上沒車,CHECK IN也很快,一點也不耽誤。飛機上自然也是松松敞敞,有一半的座位都是空的。俺身邊本來有個乘客,但飛機還沒起飛,俺就請求起身,把她麻煩跑了。
飛機按時起飛。雖然人不多,但前面的小孩又哭又鬧。俺拿出筆記本,寫點東西。剛寫了一段,小喇叭就響的,“因為醫療問題,飛機要在肯塔基路易斯威爾迫降。謝謝大家合作。”一定是那個小傢伙頂不住了,帶着小孩旅行就是不方便。
飛機很快下降,在跑道上停了下來。機窗外,首先看到輛綠色的罐子車。俺起先以為是加油車,但發現頂上架着高壓噴槍。呵呵,原來是滅火車。謝天謝地,飛機沒事,趕快上來救人吧。邊上還有一輛工程車模樣的車,頂上閃着紅燈。
很快,機上進來兩個裝小伙子,一個小平頭,一個帶着帽子。都身穿深藍色T恤衫,手帶黃色塑膠手套,提着一個大紅帆布包。說是醫生,看着倒像是CIA的特工。俺以為怎麼也得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五的吧。
小平頭把布包打開,拿出聽診器和血壓記。戴帽子的拿着本子站在邊上等候做記錄。小平頭將血壓計裹在一個壯漢的左胳膊上,給他戴上氧氣袋。。。。等等,病的是個大人啊。可見能叫的不一定是騾子,是騾子是馬還得遛遛才知道。
不一會,有來個一輛閃着紅燈的正式救護車。機上又上來兩個穿着深灰色制服的,看着跟稅務局的似的,手上戴着藍塑膠手套。兩撥人換班。“稅務局”的撕開小包,拿出酒精棉和針管,大概給他大了一針。也沒見病人轉身撅P股,大概不好意思,打在胳膊上了。
折騰了一刻鐘,病人站了起來,說,“BYE,YAO,SORRY.”轉身出了飛機。坐在俺前邊的老同志鼓了兩下掌,見沒人響應,就停了下來。什麼意思啊?知道的當你是鼓勵,不知道的以為你起鬨,終於盼人家下飛機吶。
飛機從跑道上有開始滑行。遠處救護車閃着燈呼嘯(俺猜的,嘿嘿)而去。機上小喇叭又開始廣播,“飛機馬上要起飛了,如果有誰感覺不舒服,不想去芝加哥了,我們會很高興的讓你下飛機。”呵呵,是得說好了,要不再迫降兩次,這飛機就得改公共汽車了。其實還不如公共汽車呢,飛機每停一站還得加油。。。。好像還沒見飛機加油麼。
飛機七拐八拐,不像要起飛的樣子。果然,終於找到了加油站。。。。停在了一個TERMINAL前。一輛白色的油罐車開了過來,一氣灌了十分種的油。
前前後後折騰了一個小時,飛機這回是真的返回跑道了。就在要拐上跑道的一霎那,俺就知道,又停了下來。小喇叭又開始廣播,“大家再耐心等一下,飛機很快就起飛。”
一架大飛機就在眼前掠過,着地時輪下冒起一股青煙。轉眼間,前輪處又有青煙冒出。飛機滑了過去。俺的飛機還是不動窩。
窗外又有一輛工程車樣車閃着紅燈沖俺飛機開來。不會真有人不行了,也要下飛機吧?汽車在不遠處停了下來。過了一會,汽車轉彎,開上了那架飛機降落的跑道,也飛快的跟隨而去。呵呵,汽車也想過過飛機癮,在跑道上開再快也飛不起來!
飛機終於起飛了。小孩的咳嗽聲還在響。俺暗暗祈禱,別再迫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