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兒，哪個“戰鬥隊”的？”

據說服裝的時髦風氣，是三十年一輪迴。我對服裝沒興趣，但我發覺中國人民五彩

繽紛的政治生活，也是在“轉來轉去”地循環。

這不，近來的倒薄惡鬥，牽扯進“文革”了。為了標誌我也不落伍，我想起了那時

常用的一句話，“哥們兒，哪個“戰鬥隊”的？”。問這話的目的，是為了“區分

敵友”，旗幟鮮明地表示自己的立場派別。但這回，我早就被這場大劇搞糊塗了。

我沒被選入“九長尾”(女戰鬥隊員的話)，是因為祖傳短尾。也沒戶口在北京(但那

是我過去的“窩”)。不可能知道許多內線消息，所以我哪個“戰鬥隊”都不是。但

共產黨不是要讓人表態嗎？我是屬“黃花魚”的(專門溜邊兒)。

我鄭重宣布，我是“形式派”。其他與我不一樣的，都是“內容派”。

“內容派”，既可反薄，也可保薄。既可愛“黨媽媽”，也可愛“大救星”，或恨

之入骨，欲千刀萬剮他們不可。涉及“內容”，就是作個“價值判斷”。根據自己

掌握的材料，作一個“法官”，然後遣送薄王。他們或罪該萬死下地獄，或萬壽無

疆上天堂。但這都不是我的事。倒不是我不想判斷是非，而是我等小民“證據不足”。

黨信不過我們的智力(如果我們有一丁點兒的話)。所以剩下我們能作的，就是表態

了。這次黨的“鍋”煮得時間長了點，我們耐心好了。

但作為一個“形式派”，我更關心的是“遊戲規則”，“以什麼方法得出的結論”。

誰不尊守“遊戲規則”，誰就是我的頭號敵人。我必欲對其追殺到底。規則是公開

的，如憲法，黨章，政策條文等等。我的理解力還能對付這些條條。

所以，如果有誰口是心非，說一套作一套，我將與其殊死搏鬥。不論是九長尾，還

是“眾短尾”，一個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