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那天Danny还是去看了Marc,他在电话中告诉我,我就“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他也就知趣地把话题转掉了。挂了电话我开着他的车子在深夜的多伦多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车河,不知不觉中来到了Bluffers Park,我把车停在湖边,听着湖水拍打着岩石,没完没了的,觉得很烦躁。 拧开车灯在抽屉里找CD,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CD盒子,盒子上有一副手工的墨水画,我拿到灯下仔细地看了看,画很潦草,象是随手画的,画中是一架钢琴和一个男人,角落里署名:Love,D.S. Feb.14,2000。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上面写着: To Dan, Love you the most, Marc。我明白了,在2000年的那个情人节,Marc赠送给Danny一张他自己谱写曲子的CD,Danny在CD的外壳为Marc画了一副画。 我把CD推进车里的播放器中,手里拽着那副画,等待着音乐的响起,曲子柔美,浪漫,纯情,我深深地沉浸在旋律中,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有的只是感动。我可以想象那一个个的深夜,Marc坐在钢琴前,回忆着和Danny的点点滴滴,一点点的用五线谱记录下来他们的爱。 音乐退去,湖水击打岩石的声音又撞击着我的耳膜,我突然间想哭……。 第二天晚上去接他,飞机误点了两个多小时,好在我随身带着UFE书,没有浪费时间。11点40分,他乘坐的飞机降落,我站在到达厅出口处等候他,可是整个航班的人都走光了,他还是没有出来,也没有打我的手机。我打了他的手机,他说他还在等他的Portfolio case (图纸夹),我说你可以让机场人员直接送到公司去的,他说明天一早开会要用,我无奈,又回到了座椅上翻开UFE书,心里很不爽,他连个对不起都没有说,好像我等他3个小时是应该的。 眼前一黑,我抬起头来,他一身黑色站在我的面前,连行李箱和图纸夹也是黑色的,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我刚才心里的不悦顿时就没有了踪影。 “嗨,你怎么穿得像个RCA的Auditor (加拿大审计局的审计师)。”我讥笑他。 “你是不是刚好看到审计这一章?或者是在做梦,快走吧。”他说完把他的图纸夹扔给我,这东西体积庞大份量又重,而且还得拎着,他倒轻松,推着个行李箱健步如飞。 进了车,我吻他,足足有5分钟,他说天啊他喘不过气来耳膜都快要被屏坏了。回到家已是凌晨1点,我哈欠连天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Wen-kai,你的眼睛像条缝,还能看见我吗?” 他捧着我的脸嬉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我要走了。”我有气无力地回答他。 “今晚上就住在这里吧,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开车回去?” “明天还得上班呢,我又不能像你那样穿着牛仔裤去上班。” “那就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回去换衣服吧。” 我觉得现在我只要眼睛一闭上就可以睡着,再说我也想抱着他睡觉,就留了下来。 睡得很沉,一夜无梦。 “起来,起来,八点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马上惊恐地坐了起来。 “你昨晚上不是上了闹钟了吗?”我边去洗手间边埋怨他。 “早就响过了,我按掉了,想再睡几分钟,没想到一睡就睡了一个小时。”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明知道我要回去换衣服的……,你自己要睡你就睡吧,干嘛把闹钟按掉啊,自私。” 我心里直冒火,一边手忙脚乱地找衣服穿上,一边唠叨着。 他过来抱住我跟我说对不起,我推开他去穿衣服,他愣在一边。 “Wen-kai,你别回去换衣服了,就穿我的吧,我们俩的尺寸差不多。” 突然间他说道。 回去肯定来不及了,只好这么办了,我匆匆地冲了一把澡,把他的衬衫西服鞋子都穿上,然后像小鸡啄米似地吻了他一下便走了,不过匆忙之中我还是把车给换了回来。 到单位只是迟到了15分钟,坐在桌前查看Email,肚子饿得咕咕乱叫,给汪倩雯发了个Email问她有什么饼干之类的,没有多久她就送了过来。肚子饱了,就想起了Danny,是不是早上对他太过份了?给他发了个Email,说我一切按部就班,并对早上的出言不逊表示歉意,他一直没有回答我,我人心惶惶的,难道他真的生气了?要是到下班的时候还不见他回我的Email,我打算着去他的楼下等他回来。 中午和汪倩雯,小日本一起出去吃饭,小日本对着我的西服左看右看喜欢得不得了,问我是哪里买的,汪倩雯知道我昨晚上没有回家,所以我只好红着脸撒谎说是我的女朋友的室友的西服,应急而已,汪倩雯在一旁偷笑,小日本便嘲笑我昨晚上纵欲过度无法回家,我干笑着。我能理解他的Gossip(三八),他的老婆在纽约工作,一个月才回来一两次,他肯定是寂寞难熬了。 我其实并不喜欢他,是他喜欢hang out with me,以为我可以说几句日文,就感到亲近了。小日本的老婆是加拿大白人,在日本学漫画的时候和他认识的,婚后带着他回了加拿大。加拿大的漫画业是几乎不存在的,她最终还是不得不去了纽约追求她的理想,倒是小日本轻松地从日本的注册会计师转到了加拿大的注册会计师,在加拿大生根落脚了。 我和小日本表面上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的一个原因是他能给我一些语言上的帮助,Danny让我帮他翻译的亭台楼阁的设计资料,我看着简直就像是在看甲骨文,小日本能够不耐其烦地向我解释。 “Steven,你的衬衫还是定做的呢,袖口上绣着D.S。”小日本突然间拉起我的袖口说,我一愣,看了一眼汪倩雯,她也在注意地看,我赶紧缩手回去,说这是她的室友的名字,然后马上转变了话题。 我想汪倩雯是那种不敏感和逻辑思维不清楚的人,其实真的很容易推理出来,我开着Danny的车,昨晚上没有回来,今天早上穿着有着D.S名字的衬衫,又换回了自己的车,好在汪倩雯可能不太清楚Danny的姓。 Danny终于在午饭后回了我的Email,说是开了一早上的会议,这会儿才看到我的email,我也就没有在下班后去等他,而是到星期五的晚上才去见他。 我最终还是没有选在云雨之后告诉他我要出差的事,怕落下后遗症,以为在每次尽情消魂后都会有坏消息在等着他。周六我们像以往那样去跑步,坐在风景如画的湖边休息,我认为是时候了,就告诉他我要去亚特兰大出差的事。 “去两天吗?星期三晚上我们去看电影《Star Trek》。” “Dan,我要去两个星期。” 他没有说话,低头翻看着他的手掌。 “那不叫出差,是去那里工作两个星期。” 好久他才说道。 我没有辩解,心里闷得慌,不敢告诉他我以后的工作就将是这个样子。 回到家我们欢喜了一次,是我先开始的,但是是他拿大汗淋淋的样子挑逗我的。晚上我在书房里看书,他溜进来粘着我不放,他用嘴我用手,我本来也是想用嘴的,怕我在水深火热中,一激动就在他的宝贝上留下牙印。 早上醒来他又扑了上来,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一走就不回来了?他笑着指指我的下面,我看了一看,原来自己没有穿内裤,也不知道昨晚上翻滚之后压哪里去了,我说你要来也要等我们打完壁球回来再来,否则我就没有力气打球了,他边穿衣服边嘲笑我没用,我本来想扑上去“教训”他一番,再一想这样可不就是落进了他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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