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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梦  
我的移民留学生活 -- 2012年温哥华港湾中文网有奖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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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醒来 阳光灿烂
   

温哥华港湾(BCbay.com)有奖征文稿件

作者:李坚/原题:噩梦醒来 阳光灿烂

  20年前,我终于从中部密执安大学(CMU)毕业,取得了计算机硕士学位。戴着这顶硕士帽子去找工,我心里还是有点儿底气不足。写毕业论文时用的是INTEL 8088 芯片的微处理机,处理文字还可以,大一点的事都干不了。大型主机学校里用过,但经验也是零。学校里学的是知识,工作要的是经验,二者统一起来是要花费时间培训的。我们外国留学生一旦毕业了就要申请工作签证(H1),时间拖的太久,办理合法居留身份就有麻烦了。

  就在这烦心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诺尔曼.李,一个从香港移民来的中餐馆的小老板,介绍我去底特律市的一家食品公司做计算机管理工作。那家公司的生意兴隆,老板有点忙不过来了,想要用计算机来管理一下公司的业务,减轻一点繁重的工作。

  底特律市对我来讲并不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我在底特律市的威恩州立大学补习过英语和修了点大学专业课程,有几年的时光是在那里度过的,对那里的基本情况都很熟悉。底特律市是一个犯罪率很高的城市,杀人、盗窃、贩毒都时有发生。多年生活在一个恶劣的环境中,久而久之也就适应了。

  为了生活和前途,我毅然决定到底特律市去落一下脚。大城市的工作机会更多一些,先去工作一下,学点经验,再跳槽到其它的地方,这也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我去的公司是底特律市数一数二的餐馆供货商。大米、白面、油、盐、酱、醋、罐头食品、外卖餐盒等样样都有。客户群是当地的约上百个中餐馆,分布在底特律大都会方圆百哩左右。公司在底特律有一个大仓库,面积大约在两万五千平方呎以上,里面存的各种粮食,罐头食品和杂货堆的就像小山一样。

  仓库外围的环境很复杂。西面是一片肮脏的垃圾场,有一条铁道隔着,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人干活。南面,北面和东面都是工厂区。晚上下班后,这里就是无人区。盗贼销赃,毒贩交易,警匪枪战的火拼战场就在这里展开了。上班时,我们经常会看到拆解的只剩下空壳的汽车丢在路边,电视台也时有警匪枪战的新闻报道,发生地点就在我们仓库前面的街上。

  公司老板是伍先生,香港移民,经营餐馆杂货生意也有十几年了,生意做得是越来越大。伍老板中等身材,戴着一副深度眼镜,讲话和蔼亲切,安排事情井井有条、一丝不苟。老板娘来自台湾,管理公司的财务。常年的夫妻交流,使得伍老板能讲一口流利的国语,老板娘也练就了一口流利的广东话和台山话。

  伍老板的头脑敏捷,记忆力超强大。那么多的餐馆,品种繁多的杂货,高高低低的进价与销售价,同一品种的商品销售到不同餐馆时还有不同的差价,他的脑子里都记得清清楚楚,整个儿是一个活电脑。那时的计算机也不过就是PC 386-SX,应用的是DOS操作系统,软件也不给力,计算机确实很难达到老板的要求,久而久之计算机也就成了个摆设。

  我们公司里除了老板一家以外,雇员中有三个老中,加上几个黑兄弟和一群老墨的后裔。每天的工作就是早上到仓库里把今天要出的货都备好,然后按路线图把到餐馆去送货的三台货车都上好货。货车太大了,都装好也要干到下午三点,这时三个司机和三个跟车的才能出发去送货,晚上11点后他们才能完成任务回来。我的工作就是在仓库里开铲车收货和理货。每天中午,老板拿钱,我去快餐店买顿丰盛的午餐给大家吃,大家也都很享受这点公司的福利。仓库关门后,我有时开老板的卡迪拉克车去补补货,偶尔也到餐馆收一收欠款,人手不够时也跟老板的弟弟开小货车跑几家路途短的餐馆,就算是去遛遛弯儿,散散心,也是不亦乐乎。大部分时间没事就回到办公室打开计算机,添加点内容,到点就回家了。没什么大压力,日子过得也算很惬意。

  员中的几个黑大哥,黑老弟故事多多,还真得介绍一下。大老黑名叫波特,六十多岁了,光头,有一米八五高,两百五十磅重,长的就跟美国电影里的黑人保镖一模一样,壮的如一头牛。一百磅的米袋子,他拎起来就像拎个女人包似的,啪唧就给你扔到车上了。他说话总是笑嘻嘻的,很和气,不惹他就是一个好黑兄弟。据讲他到超市买东西,和保安发生了口角,顺手就拿出了一把三寸长的小刀,一下子就把保安捅倒在地,到警察局里蹲几天就出来了,没有大事。还有一次,一个未成年小偷晚上到他家偷东西,他二话不说上去就把那个家伙捅成了重伤。警察拿他也没办法,这次是正当防卫。

  另一个老黑叫托尼,大约四十岁上下,中上等个子,猴瘦猴瘦的,脑袋不大,脸也是不点小。他的工作就是开货车到餐馆送货,每个星期三,老板都要让他拿几千现金到美国公司去买点外卖盒、餐巾纸等等物资,供应餐馆使用。托尼最大的爱好就是每天下班回家,到酒店买一加仑廉价葡萄酒,喝它个醉生梦死。第二天一早来上班,他多数时间都是醉醺醺的坐在米袋上,瞪着两只还未消去红肿的眼珠,满口胡言乱语外加美式的国骂,啥活都干不了。当伍老板一出现,他立马就醒酒了,活蹦乱跳地欢实的像只黑猴子。托尼还有两个表兄弟,常临时来帮工。他们大概都是吸毒者,身上常散发出疑似一泼屎拉在裤裆里的臭味,远远闻着就恶心。据说吸毒者怕水,所以他们都不愿洗澡,身上发出点恶臭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这样的危险环境中和这些黑弟兄们一起工作,提高点警惕是必不可少的。老板对安全是有着丰富的经验的,处处都安排的很仔细,以防万一。因为我们的货车司机送货的同时,也要把餐馆付的现金和支票取回来,所以防范有人打劫就变得很重要了。老板安排的行车路线都是在大白天送底特律危险区域的餐馆,晚上再送到底特律的外围城市安全区域的餐馆。同时伍老板也嘱咐我们:碰上持枪打劫的(美国不持枪打劫太少了),弃财保命。他讲的财不光是我们个人的财物,同时也包括我们为公司收的钱财,弃财保人身平安。老板对生命的安全看的是重于一切的。我们也都明白,失去的钱可以再挣回来,丢失的事业可以重新振兴,失去了生命的人就只能到天堂里去服侍上帝了。

  记得我到公司报到的第一天,还没找到地方住。老板讲他有一个空房,很久没人住了,可以让我去住,但是要去收拾一下。老板让他的弟弟带几个黑兄弟和我一起去清理房子。怕出意外,临行前,老板递给我一把短管左轮手枪,叫我带上它,遇到险情时可以用它来保命。我是个军迷,枪支弹药还真明白,枪法也精准。老板信任咱,要武装俺,哥们也不能太丢份子,咋地咱都得装的像个电影中的硬汉子。接过枪,我就把它别在了腰上,硬邦邦的一个铁家伙顶在腰上,我都觉得有点像杨子荣一样要上山打虎去了。

  我们一行人到了地方一看,这是一间很小的独立房子,约有五六百平方呎,上面一室一厅,下面是装修好了的地下室。房子位于一条高速路的辅道边,很远才能见到一户邻居。房子很久都没人住了,也无人来管理。一进门就看到屋里一片狼藉,这里肯定是有贼光顾过的,翻得乱七八糟,更恶心的是浴缸里还遍布贼拉的屎。我心里想: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太危险了,赶紧熘吧。我谢绝了老板的好意,打了个电话给我的好朋友贺氏兄弟,他们热情地把我留在他们家里暂住了。

  就这样忙忙碌碌地干了三年多,大事小情也发生了很多,多是化险为夷,倒也相安无事。

  大约在1993年的春天,下午3点左右。天气非常晴朗,空气新鲜,周围大大小小的公司里人来车往,一片和平的景象。三台送货的卡车已陆续出发。仓库里还有黑大哥波特和几个帮工的人在收拾清扫地面,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打道回府了。由于是大白天,上下货的大卷帘门还没有关。我背对着大卷帘门,面朝着小办公室的门,听伍老板和老板娘给我布置下一步的工作。大白天的,我们谁都没有意识到危险正一步一步地向我们靠近。

  突然,我的脖子被人从后面搂住,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就顶在我的后脑壳上。当时我觉得像是有人和我开玩笑,闹着玩儿的,我还想挣扎一下,看看是谁在开玩笑。但是一个粗壮的手臂在背后紧紧的卡着我的脖子,动也动不得。我对面的老板和老板娘面色显得有些惊恐,一付不知所措的样子。

  “给我钱 ...! 给我钱 ...!”一个喘着粗气的,急促的声音从我的耳边飞过。

  糟糕,我们被武装打劫了,而且枪口就顶在我的后脑壳上。听着这声音就知道这个打劫者是个非洲裔。我的心立马就怦怦的跳,血压也升的巨高,好在头还没晕,俩腿还稳稳地站立在地上。我想今天我肯定要完蛋了,他的手指头要是一动,我立马就上西天了。对于死我还真不怕,那是早晚的事,早有思想准备。但实在不希望死亡现在就降临到我的身上,我这美国梦还没圆呢。细想一想,我刚刚毕业,好不容易才取得了硕士学位。留学十多年都没回家看望父母了,很想念他们。我对家里也没有什么贡献,老婆还在餐馆里辛辛苦苦地端盘子打工挣钱养家,儿子还未上高中,我们都还在为过好日子而苦苦地挣扎着。沉思中,我勐地想起几个月前,我刚刚买了生命保险,有十几万美金,我要是去了西天,赔付金也够老婆和孩子度过难关了。想到这里,心情多少还平静了许多,我的脑子里开始转来转去思考着如何逃脱这个魔掌。

  周围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静静的毫无声息。大老黑波特和那几个干活人一瞬间就都从后门跑得没了踪影。屋里只有我们四个人,六只恐惧的眼睛和两只凶神恶煞的眼睛静静地对峙着。

  “呯”的一声枪响,打破了这沉寂的空气。这是劫匪开的第一枪,让老板快一点给钱,他已没耐心烦再等了。

  枪声之后,我并没有倒在地上,劫匪已经把枪从我的头部移到与地面成45度角的地方,对着地开了一枪,我的脑袋也就没有开花。这时我的心里多少有点儿底了,看来这个劫匪是以劫财为主,不出意外是不会伤及我们的生命的。我把头微微地向右转,透过眼中的余光我看清了劫匪是一个比我高半头的大老黑,头上戴着一顶红色风雪套头帽,帽子从头顶拉到脖子,遮挡住了全部面孔,只有两只凶神恶煞的眼睛露在外面。他的右手握着的是一只大口径的左轮手枪,这种枪里一般只有六发子弹,打掉了一发,还剩有五发。

  老板还真是见过世面,枪声过后,同样是异常的镇定,仍然不紧不慢地从兜里往外掏钱。他的衣服和裤子上有很多的兜,每个兜里都有一沓钱。一会儿掏这个兜,一会儿掏那个兜,嘴里还说着: “我给钱,我给钱,不要伤人!”我想他也是在磨蹭时间,等待救援的机会。

  “呯”的一声,劫匪对着地面又打了一枪。这一枪可把老板娘吓得“嗷”地叫了一声,就钻到了她身后的桌子下面。老板还是镇定地,一点一点地把掏出来的钱交到劫匪的手中。

  “呯” 的一声,又是一枪,劫匪继续对地面开枪进行恫吓。这一次是劫匪盯上了老板娘的手提包,胁迫老板娘交出她的女人挎包。老板娘无奈地顺从地把她的挎包扔给了劫匪。我心里想,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我没多少现金,但是钱包里面有驾照和信用卡等等,丢了也着实很麻烦。

  我脑子里胡乱地思量着如何应付下一步事件的发生。平静了一下我紧张的心情,猜想劫匪的枪里大约还剩有两三发子弹,再开枪就和他拼了吧。想着想着,背后有一股推力把我忽悠一下送进了办公室里,一句“不许乱动”的吼声加上一阵汽车轮胎磨擦地面发出的撕裂声,就再也没动静了。我顺着那股推力就势蹲在了桌子的边上,静等着下一步事态的发展。过了一小会儿,没见有任何动静,抬头一看,一切都结束了。

  接下来,就像新闻报道中写的一样,FBI探员和地方警察都来了。因为没有伤人事件发生,他们也是见怪不怪,小事一桩,登个记写个报告也就打道回府了,全都没了下文。哪里像在中国,涉枪案就是大案,公安部门是一定要全力侦破的。

  打劫事件的发生对我们公司来讲就不是一件小事,痛定思过,一定要进行认真的反思和防范了。在这次事件中,老板和老板娘被劫了现金大约有七千多美元,更可怕的是劫匪拿到了老板娘包里的驾照,信用卡,新买的别墅大门钥匙和汽车钥匙等等,劫匪们随时都可能堵到家里去打劫,吓得老板两口子一时半会儿都不敢回别墅新家了。

  血的教训是一定要牢记的。大约在我们事发的前一年,有一家福建人开的小餐馆,就发生了一件惨痛的血案。这家餐馆位于离底特律市中心约七英里的一条高速路的边上。这里是一个黑白混居的地方,环境不是太坏。福建人的勤奋和努力,使得这家小餐馆生意飞黄腾达。每周从我们公司进的大米就约有一千磅左右,卖卖炒饭就可以发大财了。老板是个很精明能干的年轻小伙子,领导全家经营几年的光景就买了新房,BMW新车,得意的有点露富了。这家餐馆里面布置的也很简单,前厅有几个桌子,一般也无人坐下来吃饭,都是以外卖为主。餐厅和厨房有一道门把里外分开,收银机就放在进厨房的门边上,闲杂人员随意进进出出,现金流量一目了然,路人皆知。由于福建人的英语都不太灵,他们还特意雇了一个黑大姐帮助接外卖和收款,公司的营业信息就有意无意地泄漏出去了。那是一个阴暗的星期五晚上,店里就要打烊了,收银机里也堆满了还没有收起来的现金。突然两个持枪的劫匪冲了进来,非常顺利地抢到了一天的营业额,大约也有几千美元的现金。第二天是星期六,平安无事。小老板也是经一事长一智,学乖了,收银机里也只留下几百块钱找零用,其它的现金都早早收入囊中,藏起来了。第三天是星期日,晚上劫匪们又杀了回来了。一看钱箱里只有几百块钱了,不仅勃然大怒,用枪指着小老板,命令他把钱拿出来。小老板可能有点恋财,狡辩了几句,被劫匪一枪毙命,小老板的爹也被击伤,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随后小店关门一两个月进行装修,全部用防弹玻璃包装起来,固若金汤,但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矣。

  做生意的人都知道,想要发财,就要紧紧地拉住回头客。劫匪也是同样干的,抢到钱了,就盯上你了,有机会就回来抢你一把,让你防不胜防,不堪骚扰,大量的案例也证明了这一点。

  话又说了回来,我们公司的老板是个很有头脑的人。他清楚地知道,劫匪肯定是要杀个回马枪的,公司一定要采取有效的防御措施。老板的第一个措施就是把公司的周边都用铁丝网围了起来,前面还修了一道铁丝网大门,闲杂人员都不得入内,工作时还安排了一个岗哨在外面瞭望,随时报告周边的情况。光有防御还不行,一遇到劫匪,我们手无寸铁,照样是待宰的羔羊。老板的第二个措施就是武装起来,形成强大的火力威慑力量,让劫匪看着就发抖。好在这里是美国,老板立马就到超市买了两把五连发的雾弹枪,两把小口径步枪,一个双筒望远镜,一对对讲机,把我们全副武装起来了。外面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有预警,还有强大的武装对抗力量,我们就像战士一样,捍卫着我们的公司,保护着我们自身的安全。

  正如预想的一样,劫匪们很快就又杀了回来。大约过了两三周,一天下午的3点左右,有一辆大八缸的雪弗兰破车冲到我们的铁门前,车头对着我们上下货的大门,里面有两个大老黑虎视眈眈地窥视着我们仓库的内部。外面的岗哨立刻通报了外面的险情,瞬间我们就架起来了两杆散弹枪,子弹推上膛,枪口对准俩老黑的破车,我们相互对峙了十几秒钟,劫匪看清了我们的强大火力,吓得他们立马倒车,调头一熘烟地就跑了。用望远镜一看,车后连个牌子都没有,真的是来打劫了。再以后公司也就没啥好日子过了,隔三差五的就有个大破车来,窥视一下我们的内部,见无懈可击,就灰熘熘地跑掉了。

  认真地回顾一下这次被打劫事件的起因,我敢肯定是内部有人和劫匪互通情报,绝对不会是盲目的随机行动。我到过底特律市内的多家冷库采购冷冻食品,在那里工作的管理人员都随身携带手枪,劫匪要到那里去打劫,就等于自取灭亡。没有内奸的情报帮助,打劫者也是不敢冒这个风险的。泄漏我们公司的活动规律,给劫匪以帮助的,最值得怀疑的人就是那个老黑托尼。托尼常年和老婆分居,与一个吸毒的女人姘居,他所接触的人都是一些毒贩、酒鬼和不务正业的人。托尼是最清楚公司业务往来的人,到其它公司购货的款和餐馆付的货款,都是经他的手送去迎来,而且大部分都是现金往来。从好的方面来想,托尼是有意无意地泄漏了公司的运作秘密,从坏的方面来想,他就是一个帮凶。托尼的下场也很惨,两年以后,他被他的患有乳腺癌的老婆用枪干掉了。原因就是他去抢夺他老婆的一笔大约有三万美金的意外跌伤保险赔付金,而被当场击毙。他老婆属于正当防卫,不会追究法律责任,更何况是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都无所谓了。

  由于无休无止的突发事件和骚扰,公司于一年后就无奈地关闭了。

  离开公司后,正赶上PC机大发展的好时机,我就势开了一家计算机公司,充分地发挥了我的计算机专长,生意也是节节攀升,老婆也成了公司的经理,把店里的物资和账目管理得井井有条。我们也有了新房,新车也陆陆续续地开进了我家。更可喜的是,儿子经过奋发努力,刻苦读书,从维吉尼亚大学的医学院毕业,取得了医学博士学位。又进入了马塞诸赛州立大学的医学院骨外科实习,六年后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同时考取了骨外科的医生执照。2011年在纽约市的康奈尔大学医学院做了一年的运动外伤手术治疗技术的研究,目前正在哈佛大学的医学院做肩膀头手术治疗方法的研究,前途无量。

  噩梦过去有近二十年了,每一个细节都还历历在目,经久不忘,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伍老板虽然损失了金钱,却挽救了我们大家的生命,使得我能够看到今天的幸福生活,这里我要向他表示深深的谢意。同时我也深刻地体会到生命的宝贵,是一定要珍惜的。我充分的理解:在生命和金钱之间作一取舍时,舍弃金钱保护生命,那不是懦弱屈服,是蛰伏,是为了东山再起。当人们为了更高的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而牺牲生命时,那是勇敢,是英勇不屈,是人人都敬重的英雄。

  恶梦醒来,劫后余生,我真的看到了光明的美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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