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该轮到我早起准备试验,六点钟不到,似乎还没有完全睡醒,从床上爬起来,没顾上洗漱,睡眼惺忪的就走去实验室。来到实验室后,打开窗户和电源后,立即着手准备试验,我到水池边去洗玻璃仪器,因为专著着玻璃烧瓶中是否清洁,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的玻璃烧瓶。下意识的,眼角突然扫到一个蛇头从水池里伸了出来,我一下子惊慌了起来,大声呼喊着,一手举着沾满洗洁剂的毛刷,一手举着那个装着半下水的玻璃烧瓶,从实验室一溜歪斜地冲了出去。将很早到教室早自习的同学们都吓呆了,纷纷从教室里跑了出来,不知道实验室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一边高喊着实验室有蛇,一边向楼道的另一端奔跑,有的胆小的同学也跟着我跑起来。有个胆大的同学跑到我的实验室去一看究竟,很快就折返出来把我叫住了,这个同学说那哪里是蛇,而分明是三只乌龟呀。一阵惊吓之后,本来还半睡半醒的大脑,一下子完全清醒了过来。原来是我们的指导老师,前一天买了几只鳖,准备送给他的一位远道而来老朋友,由于前天时间太晚了(我们十点钟后才离开实验室,可想象我们的指导老师来实验室的时间,就更晚一些吧!),晚上没有将这些鳖带回家,就放在充满水的水池里养着,一夜的时间,水池的水漏的没有了,没想到倒给了我一个不小的惊吓。我半信半疑的回到实验室一看,果然是三只鳖在水池里游动,当我来到水池边洗仪器时,打开水龙头放水时,这几只鳖就伸出脑袋来喝新鲜的自来水。迷迷糊糊中我还以为是蛇从水池里钻了出来,一天的实验也就在这件有趣的惊吓之中过去了,不过这件事倒成了做毕业论文时,我们枯燥生活的一个小小插曲。 毕业答辩过后,就迎来了毕业典礼,典礼上给予那些毕业愿意到军校去锻炼、以及自愿到偏远地区工作的同学很高的荣誉。隆重的毕业典礼开过以后,就是等待着影响一生命运的毕业分配,毕业分配好像比考大学还要难。最起码考大学还可以按成绩说话,分数达不到,你想也别想上大学,而毕业分配则完全是由不得你自己。记得我们的辅导员郭世峰老师宣布了分配方案后,大家就一直处在惶惶不安的状态中,虽然河北省并不是很大,一般也是哪来回哪里去,但谁也不知道自己将被分配到天南地北何处工作。命运全交托在学校分配办公室的老师手中,不过我所在的河北师范大学是个省属大学,一般情况不会分配到河北省以外的省、市和地区,只是城市与农村,农村和山区,山区与沿海地区的区别而已,如果真正去细细探究一下,发现这些区别又好像非常的大。 我和大家怀揣着相同的不安情绪之外,还有另外一份和其他同学不同的美好期盼和向往,不过在那时还应该只能算是幻想。因为大学里每个假期期间,我都是回到父亲工作生活的天津市度过,因而我的班主任郭世峰老师深知我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在大四开学不久后的一天,他找我谈了一次话。询问并确认了我的家庭详细情况后,问我是否毕业后想到天津去工作,因为国家教委每年对全国各省市的应届大学毕业生,会有一个全国性的统筹平衡安排,对于特殊情况的毕业生会给与适当的照顾,也就是我在出生那个章节里,所谈的三种情况的毕业生,国家教委可以考虑允许参加跨省市区的分配。能够到天津工作,到父亲的身边,这对于我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不过,我心里确实感觉可能性很小。郭老师告诉我全校三千多应届毕业生,大约有五十个同学符合这些照顾的条件,我所在的化学系只给了五个名额的申请表格。但是,他查看了每个同学的具体情况后,衡量来衡量去,觉得只有我一个人最符合条件,于是郭老师让我填了一张申请表格,将其余的四张表格废掉了,这无形中增加了我的期望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