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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梦  
我的移民留学生活 -- 2012年温哥华港湾中文网有奖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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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二十四
   

温哥华港湾(BCbay.com)有奖征文稿件

作者:王小麦/原题:2004二十四

  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开始回忆,并且因为对生活现状的不满,而产生错觉,误以为我从前的生活异常美好,而自己也高大威勐,但是很快,我就会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就像我所在的这个叫温哥华的地方,我总会认为多年前这里的气候更好,空气更清新,更适宜人居住。

  事实上,不论是温哥华的气候,还是我之前的生活都和现在差不了多少,就像2004年那样。

  2004年的夏天,我碰到了点儿倒霉事,更倒霉的是这些事我没法和人说。

  其实我父母对我不错,他们一直挺关照我的,可是你知道,当一个人,一想起出国时母亲那一脸茫然的表情,这个人就不会和他父母谈半点有关他的负面消息。我也不能和张家伟说,因为只要我一开口,他就会立刻打断我,然后讲起他的种种苦闷,最终还会悲痛欲绝地表示他干脆死了算了,他都做好准备了,他这就要死了,好像他死了对这个世界来说,是件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我更不能告诉老余,我都能完全想象出他那副嘴脸,他会教育我,说年轻人,不要悲观,应该上进,甚至应该抛掉过往,而去本地大学里读个生物学,直到最后成为医学博士,出来实习几年,运气够好的话,大概十几年后我就可以变成一个受人尊重,收入丰厚的医生什么的。总之,他总会语重心长地给我很多不靠谱的建议,他还会说我平时应该多看看书,即便他自己从来不看。

  唯一可以和我聊聊的,大概就是方婷婷了。

  我们经常在网上聊天,而且聊得相当不错,这并不容易。因为有些女孩儿,她们能在MSN上兴致勃勃地跟你聊上个把钟头她们喜欢的韩剧,但当你想跟她们聊聊关于世界和平一类的话题时,她们就会立刻告诉你她们现在必须要去刷碗了,听起来就好像她们要去刷碗的那个厨房在千里之外,而且必须乘火车才能到达,如果她们多跟我说几句话,就会迟到几分钟,这样就错过了最后一班列车,然后就不能去那个厨房,也就不能刷碗,这样就只能留宿在我这,然后我又是个壮年男子,晚上就必定会委身于我。

  有时候她们也许还会耐着性子礼貌地陪你多说上几句,那就是在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后面回答一个“呵呵”或者“嘻嘻”,让你怀疑自己面对的不过是一个自动聊天软件,为了验证是否还有真实人类存在,我会告诉她们一个段子,说一天一个人问一个和尚:“大师,你为什么老说阿弥陀佛?”和尚回答:“施主,我觉得如果一个出家人也用呵呵来表达情绪的话,这未免也太俗气了。阿弥陀佛。”

  说完这个段子,那边的回复却能立刻从呵呵或者嘻嘻变为阿弥陀佛,来证明她们确实存在。

  我当时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觉得世界和平这个话题像是个笑话,觉得这事情太虚太遥远,甚至根本和他们无关。而同时他们却觉得偶像剧以及偶像们的私生活倒是离他们挺近,甚至关乎他们的终身幸福。

  我不是说这些女孩儿有什么不好,只是这样下去,聊天就显得特别没意思。但方婷婷却从来不这样。我们能就这么一直聊下去,聊各种东西,也不觉得厌烦。

  于是,我就挂在网上等她。我躺在床上,开始回想我遇到的倒霉事。我每过几年就会这么回想一下,那感觉就像是重温一部多年前看过的电影,或是听人讲起一个你特别熟悉的人的故事,但总之,你怎么也不觉得这些事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

  其实在那些倒霉事发生之前,一切还都不错,我甚至还找到了一个稳定的体力工作,跟一个叫温尼的越南人修铁栅栏门。

  第一天下来,洗澡时,我产生了两个疑问。

  我起初纠结了一阵子关于自己的鼻黏膜纤毛系统上出现的大量的黑色粉末。

  后来,我又想起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的那人。我想,那得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年能看着满世界里不爱读书的废物点心们,却还能够昧着良心,自叹自怜地说出这么偏激的话来。

  第二天,我和温尼发生了一次争吵。那时,我正用一台美国老式自动切割机切一根栅栏杆,但是栅栏没断,反倒是锯条折了。这没什么好惊讶的,当一个国家开始全力报道其他国家的出口商品质量是如何低劣的时候,通常是因为他们的质量也好不到哪去。

  但温尼却不那么认为,他说这完全是因为我没有拧紧固定螺栓。他开始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流利英文,真的,我从没见他的英语这么好过,甚至比我的还好,这让我挺受不了的,我就很严肃地跟他说:“温尼,你得知道,我帮你干活,不是为了钱。”

  他说:“我当然知道,我也不是因为你要得少,才雇你。”

  然后,我们便和好如初,就象恋爱中的青年男女,一切适当的争吵都是为了往后更亲密地相处。但我心里难免还是留下了疑问:我们之间,不是为了钱,还能为了什么?

  第三天,我们到工地上安装,从车上卸栅栏门的时候,温尼他妈不知怎么就脱了手,那栅栏门就硬生生拍在了我的脑袋上。

  等我醒过来时,我看见他直愣愣地看着我,他那表情就好像我已经被拍得失了忆,我应该怎么想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然后说一句,我这是在哪啊?

  但我只说了句:“我饿了。”

  我们就坐回到车里吃带来的面包。烈日曝晒下的车里闷热无比。

  “我们可以利用太阳。”温尼突然兴奋地在空中比划,“我们完全可以利用太阳光把水加热,然后放到保温箱里,我家后院就有一个大的保温蓄水箱,这个发明成功的话,我们就发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我甚至开始不由自主地感到悲伤。很显然,如果这样的人能接受几年正规教育或是养成平时读书看报的习惯,完全可能为世界的新兴科技做出杰出贡献什么的,然后就能造福于整个儿地球及人类。不过,受了义务教育的却是我这么个人,而不是他。

  我对温尼说:“你是个天才。”

  第四天的时候,温尼跟我讲起了他姐。他说,他家在越南也是大户人家,本也该过着奢华的生活。后来打仗了,他就先逃到这边。接着,他姐也打算过来,但是蛇头收了钱,却直接把他姐领到某处,一枪毙了。然后,他就哽咽了。

  第五天,我就辞职了。其实,每当我再次想起温尼,都会觉得他人还不错,虽然他有时候有点儿苛刻,虽然那仅有的几天的工资还是拖了一个月才给我的,但对一个小老板,你不能要求他跟你的堂兄弟一样,甚至有的时候你的亲戚对你,可能还不如他这么样一个人。我之所以离开,只是我觉得我需要一份新工作,一份不容易被钝物击中头部,也不用常常面对悲伤的工作。

  后来,我和大多数刚来这个城市的人一样,想到餐馆里打工洗碗,但是因为新来的都想去餐馆洗碗,所以结果是,在这里,如果你没有辆汽车,你根本洗不上碗。

  为了能洗上碗,我必须有辆车。

  我叫上了老余,决心寻找一部价格低廉,成熟稳重,却又一直为我守身如玉的二手车。

  老余一路上比我还要兴奋,他眉飞色舞地跟我侃各个品牌,评论欧美和日系的区别,我真应该把他说的话都记录下来,如果你不认识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你完全会觉得眼前的是两个喜欢看成人电影的色情狂,正在愉快地探讨各国女优们的特点。他还说:你要记住,买二手车就和娶媳妇儿一样,它长得再怎么水嫩诱人,你都要记着,外貌都只是浮云,你不知道维纳斯洁白的肌肤下是否隐藏着黑暗,你不知道那些漂亮姑娘,有没有先天性心脏病,气管炎,打没打过胎,得没得过传染病,你一冲动,把它带回家,你就得负责,有病就得治,就得花钱,但修车场和医院一样,只要进去了,好坏,你都要给钱。

  老余反复说:“所以,买之前,你一定不能爱上它,爱上它,你就输了。”

  我说,我保证,我谁都不爱。

  他又说他曾经孤身一人坐地铁,跨了两个城市见了一个斐济人,用他的话说,那小车,他看了,那种感觉就是一定要上。后来那人说这车什么都好,他根本舍不得卖,但这车是他爹的,而他爹刚死,只要一看见这车那人就想哭,他为了不哭,不想起他爹,才必须把车卖了。老余说他当时都感动得快哭了,只不过他无意中又翻了一下副驾驶的小抽屉,发现里面全是一个白人女学生的证件什么的,老余说就在那一刻,他思索了很多,他甚至想到过那照片上的洋妞会不会就是那位斐济弟兄的母亲。

  买旧车并不那么容易,老实说,我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全是老余和卖主沟通,这让我挺感激,不过最后我还是让他走了。主要是一次其中一个车主宣称新换了轮胎,老余说,你别以为我们不懂,你这轮胎外胎看着确实挺新,但这内胎你没换过吧?那一瞬间,我全明白了,我反复感谢了老余,并且希望他还是回去继续买卖他那些二手自行车配件。

  再后来,一个小雨淅沥的傍晚,一辆银白色的civic停在我面前,我和车主握手,还礼貌地问他近来如何,我其实的确是个很nice的人。结果,他他妈的却面带忧伤,说:“哎,我父亲刚刚去世。”

  总之,就这么件破事,你就能见到形形色色的人,那些自卖车主,二道贩子,偷车贼,还有骗子,什么样的人你都可能碰到。后来我终于买了辆倒了三四手的破车,并且经由同班同学的表妹的男朋友介绍,在一家中国餐馆洗上了碗。

  再后来,我就进了急诊室。

  我现在都还记得24岁那年的夏天。那个夏天的阳光特别刺眼,我有副墨镜,出门时我就戴上它,整个世界就成了反转片。那年正是我一生光辉旅程的开始,而在那些光辉来临之前,我的生活一团糟,我做了很多事情,我留了学,买了车,打了工,还进了医院。他们推着轮椅,把我送进急诊室的时候,有人给我作了检查,他们觉得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把我放到了一个单间里输液。但当时我可不那么认为,我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虽然之前我经常误以为自己早已理解生命的意义,并会笑对生死浮沉,但那时候我却他妈地怕得要命,我才知道我其实相当热爱生命,或者换句话说,我是这么怕死,真的,我特别怕死在这个异国他乡,而且死时还没一个认识我的人知道,因为我的手机刚刚泡了水,而我医疗卡上的紧急联系人又是张家伟,但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到了东部。在那之前他和我一样已经毕业了几个星期,发了无数简历,却一无所获,所以他决定去东部,他说这里是没戏了,这的专业工作都被那帮老移民做了。老余说张家伟那纯粹是放屁,怀才不遇的自己就是最有力的证据,那些好点儿的工作都被当地白人占据,但报纸上却还居然总刊登外来人口严重抢了当地人专业饭碗的信口雌黄。

  我倒是去了一家建筑设计所面试。那天,我带上了我所有的学历证书,可是面试我的香港老兄却根本没看。这个地方就是这点不错,你说自己是什么毕业,对方就会相信你,没人会要看你的证书。这样也就没人会把你在国外的研究生毕业证说成是等同于国内大专文凭,这样你也就不会气绝晕倒,在身体瘫软倒地的瞬间,还突然被人勐地拽住脖领子,问上一句:“你是在表演吗?”

  事实上我们相谈甚欢,香港主管对我的评价颇高,他觉得我今后要努力工作,充实自己,争取早日进入公司的管理阶层。这让我感到他那略显臃肿的身材看起来风度翩翩,稍微有些呆滞的目光背后却隐藏着不少睿智。唯一的问题是他们只招一名绘图员,但是还有两个申请人,所以要一起试工一周,再做决定。

  那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英语都说不利索的华人大妈,只会画一些简单二维平面图,速度更是慢得要死。我真正的对手是一个叫比利.陈的香蕉人,本地出生,国粤英流利,精通三维建模,还跟我聊了些我根本听不明白的C#电脑编程话题。最要命的是他他妈还笑起来让人觉得很亲切,见到任何人都会点头哈腰nice得要命。如果我不是急需这么一份工作,我甚至可能真会觉得他是个适合做朋友的人。

  那几天,我监视着比利的一举一动,然后满眼看到的都是绝望,于是,我开始幻想我是一名身经百战的黑客,然后在这家伙某次不经意的回眸瞬间,便通过网络,侵入他工作的那台电脑,使用他深爱的C#编程语言,删除他那电子图纸里的每一根线条,最后,再在上面用闭合曲线留下一个巨大的Sorry。这样我才可能击败这个混蛋,获得这份工作。但是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因为在第三天下班的时候,比利被叫去谈话,然后再没人见过他。

  又过了两天,香港主管找到我,说,很遗憾,你没能获得这份工作。

  我不会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因为根本没人会相信。的确,如果换作我,我也根本不信这世上有些公司会挤走好员工,保留最差的。人们只会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编造的,我不但是个不能正视竞争失败的loser,还很可能对香港特别行政区有着狭隘的成见。虽然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我甚至还对香港人民报有好感,而且坚信每个地方都会良莠不齐,虽然我不过是想说说我亲身经历的一件事而已。

  接下来发生了的事,几乎让我开心起来。我曾经买过一支太阳能股票,因为全世界的政府都扬言要支持绿色能源。不过,很快那只股票就跌了一半的价格,后来竟然消失了一段时间,但一个早上,那家公司突然又回到了市场上,只是代码稍微有了点儿变化,不过价格大涨,我狂喜时,发现下面还写着一行小字,大意是股票并股,并且已成了粉单,正式跌入二级市场。换句话说,我可以欲哭无泪,基本上可以瞑目了。

  当天下午我买了个小橡胶筏子,坐着它到了一片湖水的中央。头顶天高云淡,四周湖面如镜,在湖心里,我开始平静下来,开始忘却烦恼,淡薄名利,我开始再次相信我所遭遇的挫折都将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我还甚至想到了成熟,我觉得所谓成熟就是,一个人对自己从陌生到熟悉,对世界从迷惘到不惑,成熟就是一个人无论遭遇多少失败,却始终还能坚定平静地努力生活下去。然后,我想要换个舒服点儿的姿势,结果从小筏子上掉进了湖里。我浑身湿透了,手机也泡了,我挣扎地回到岸边,我突然觉得所谓成熟,有时候就是运交华盖,掉到水里,爬上来却能忍住,少说几句“你大爷的”。

  可是事情并未结束,我开始扭动身体,我的后腰开始剧烈地疼痛。就这样我浑身湿透,被送到了这里中心医院的急诊室里,我输了液,换上了一条蓝色病号裙,还被推去做了一些化验,路上我和我所见到的所有护士打招唿,痛苦又温柔地问她们的名字,我觉得那些很可能是我最后见到的面孔。

  我承认,我胡思乱想起了很多人,家人,朋友,张家伟,老余,还有方婷婷。我甚至开始幻想方婷婷会突然横冲直撞地进来,抛开以往的伪装和矜持,直接倒在我怀里失声痛哭,就像是一列唿啸着的列车驶进我的心里,但我不想拖累她,我会冷漠地让她离开,任凭她唿喊着:“我要照顾你一辈子。”

  结果门确实砰地开了,不过进来的是医生,那时候我已经哪也不痛,完全像个正常人。医生说我很可能是急性肾结石。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我唯一能够想到的是多年前在经济广播电台里听说过的一些卖春药的专家。

  这就是我的那些倒霉事,我觉得这些事我不能和任何人说,就算我以后真去写一部小说或者参加温哥华港湾网站征文什么的,我也不会写这些东西。因为这些琐碎事太过寻常,说起来连我自己都会厌烦,而且如果你换个角度看这些事情,就会觉得所发生的一切都还挺合理,你会觉得那些小业主,公司主管,股票机构,还有那些在急诊室里等上几个小时才能看到的医生,他们的存在和行为也都挺合理,你会发现你根本没办法指责谁,你不过是不太喜欢眼前的这个世界。

  所以,我决定不和任何人说这些事情。

  晚上方婷婷上线的时候,我们只是聊了聊瑜伽和太极,我说,这两者有很多相似之处,但为什么这边瑜伽这么流行,而太极却少为人好,她说:因为瑜伽能够躺下。

  这个回答让我觉得挺有意思。她总是满脑子有趣的想法,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会喜欢她。我躺在床上时,有时候会想起她,但我发现我很难回忆一个人具体的容貌,我发现我想她时,脑海里总是先出现一个背影。

  那是一次雨后,淡淡的阳光弥漫在新鲜的空气里,我和她到斯坦利公园的林间小路散步。她反复哼着德沃夏克那第七首幽默曲的前半段,我们就一起悠闲地踩着节拍并肩走着,步调完全一致,那时候,周围所有的人仿佛都消失了,而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后来,我过去拉住了她的手,于是,我们继续那么走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她的手特别柔软,但老实说,我很快就开始后悔这么做,我感觉我握住的是一件十分珍贵却又极其易碎的物品,我感觉自己的动作笨拙极了,我开始感到惊讶,我早已经有了丰富的恋爱经验,我有时甚至还会表现得略有无耻,但我现在却因为拉了一个女孩儿的手,而开始手心冒汗,心跳加速,但我却又不想放开,我也不能放开。后来,她说,我们跑跑步吧,我们要运动一下。这样,我们就松了手,她跑在前面,还回头招唿我快点儿,她的背影就像是只欢快的小鹿。

  我24岁时,碰上了些倒霉事,面对这个世界,我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后来我干脆倒头睡了。睡梦里,我忘了烦恼,睡梦里,我梦见了一个女孩儿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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