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北碚去看朋友的父母,吃过地道的老四川乡下腌制的腊肉,行走在阳光灿烂的大街上。东瞧瞧,西望望,重庆的天还是那片天,老百姓还是过着优哉游哉的生活,该打麻将打麻将,该泡温泉的泡温泉。从上海飞重庆已经接近午夜,朋友还带我去逛宾朋满座的夜市,吃麻辣滚红的幺妹儿抄手。在大队长火锅店,吃客们依然穿着军绿的围腰,上有醒目的黄色的毛体语录,高谈阔论在别具特色的包间里;包间的名字就让你回到特殊的岁月,我们那个就叫瓦窑堡会议。兄弟说:人生如火锅,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勺捞起的是什么。离开北碚几天以后,雷书记就被视频了。 啷里个啷,红歌是没人带头唱了。但开发过的城郊游手好闲的青年一代如过江之鲫。麻将馆儿,吃喝堂,川流不息水涨船高。老百兴说了,日本鬼子丢炸弹那些年我们照样吃喝,神仙打架我们哪搞得懂啥名堂。陪都嘛,鬼子来了我们陪,蒋光头来了我们陪。长江水浪打浪,一浪过了还有一浪。 平西王入了局子之后,县城里还流传着银杏的故事。说平西王正视察森林县城,他高大的身影突然穿到道旁新栽的银杏旁,感叹道:看看这树还没我高嘛。第二天麻麻亮,进城卖菜的农民惊喜地发现,一夜之间小银杏们变成了参天大树。这故事跟那个著名的歌儿有一比,唱的是邓伟人在哪个地方画了个圈儿,全国人民就突然幸福起来了。 人到中年,生活虽然忙得团团转,但每个人都发展出点儿偏好来了。朋友买了两套茶具,家里一套,公司一套。看着他娴熟地虔诚地倒腾着杯杯水水,有袅袅的雾气于深夜冉冉升起,我仿佛入了哪个山门寺庙,劳顿的精神确实为之一静。另一哥们儿喜欢上了玩核桃,跟八旗似的,随时手里都有一对儿在摩挲把玩,传说:贝勒手上三件宝,扳指、核桃、笼中鸟。 说老外了吧,现在一对顶尖核桃得好几万啦。我说行啊,有点儿小钱,喝点儿闲茶,玩个核桃,总比和多位某某发生或保持不正当关系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