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埃克到我们家来打牌,他的穿着非常整洁,在门口脱鞋的时候,连鞋子也非常的干净,看上去还美观。埃克身材不胖也不瘦,算高的那一类,关键是面貌啊,人长得老实,说话的时候慢悠悠的,动作呢,比一般人迟缓点。
不要以为埃克人长得老实,动作迟缓点就笨,恰好是他智商高的结果。他在德国学了十多年的医学,目前在研究脑痴呆的病症。对于人类人口的老龄化和越来越多的老年痴呆病患者,我询问了他老年痴呆有没有遗传的问题,以及怎么样预防的问题,埃克说,平日锻炼身体,跑步就是对脑子有益的锻炼活动,饮食要多注意吃鱼肉。
就这么一个人,居然去年也出了轨。本来他已经被大家接纳来打牌的了,可在去年的时候,他老婆姐姐的男人奥利叫大家不要再提起这事,情况不妙了,如果再请埃克来玩牌,奥利的老婆在家肯定不给他好脸色看的,奥利老婆可是一大家子人啊,来自南美的家庭,人员多着呢,得罪一个,就等于得罪了一大家,奥利就是埃克的老婆多拉的姐夫,当姐夫的奥利,请大家缓一缓。
原来,埃克在工作中一直与另外一个女医生合作同一个项目,日久生情,那女医生爱上了埃克,而埃克呢,也接受了那个女医生兼女同事的爱情,所以,埃克告白他老婆,他要搬出去住。
果然,埃克不久就从家里搬出去了。
这件事情对多拉刺激很大,这个女人是移民的第二代,父母在1970年代因为南美智利国内战乱,根据联合国的难民署安排移居到了瑞典,多拉虽然在家中不算最小,可耍起小女人脾气来最大腕。在朋友聚会的时候,她总喜欢攀比,不单攀比,她还想赢,大家都知道多拉总喜欢占上风的毛病,就用西班牙语直接说:Si,si,si 。。。。。不跟她多见识。
埃克的出轨,对于平日里感觉良好的多拉打击肯定是非常大的,谁叫自己爱逞强呢,这下可咋办?多拉一跺脚:这脸往哪里搁那?!
不管脸该往哪里搁,现实总得慢慢地学会去接受,多拉的姐姐就跟她说:“在这里,人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接受不了也得尊重他人的选择”。
多拉和埃克有一个儿子,长得很乖,儿子的态度很坚决,既然当爸的要离弃我们,他可是坚决不再理他的,也不会选择跟他住在一起,因为按照法律的规定,离异的父母,护养未成年的孩子时间为一人一半,这孩子说如果他们将来离婚,他只跟着妈妈过。
多拉这次只得耐心地慢慢学着接受现实,再也见不着往日那种得意的表情了,她看上去沉稳多了。
而这个时候,上帝睁开了眼睛:
——埃克跟女医生分手了。
这个该挨千刀的男人,背弃了妻子和乖巧的独子,让他们孤儿寡母地活生生的痛苦了大半年,刚死了的心,又要复活一次,这真是:要忍吧,难,不忍吧,要重新再组建一个家庭,对于一个娇养惯了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再说了,还有那么大的一个家庭,亲戚朋友们怎么看呢?总不能说你埃克想走人就走了,要想回来,又回来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这个台阶,还不好下,那段时间,多拉姐姐的家里,也就是奥利家里,每到周末都在开爬梯,基本上把所有的女方家里的亲戚和朋友都邀请了一次,大家都重新来过。
可是,爬梯结束过后,多拉当着大家的面,还是跟埃克道再见,埃克还是得回到自己租下的公寓里面去。
她老婆跟大家说:我还在生他的气。
大家内心都清楚:你多拉迟早也得接纳埃克回家的——名摆着的,不然我们大家来凑什么热闹,不都为着你们一家子好吗?!
最后,好机会来了,大家玩牌是每家轮流转的,新年第一站我们就特意选择到埃克家里,这一回,这个机会又自然,又恰到好处。
埃克终于回家了。
埃克回到家里的时候,开初最欢迎他和能够接纳他的,还是家里那条会摇尾巴的金毛犬.
哎哎,还是没心没肺好啊。
我们大家坐在一桌的时候,我环视大家,暗度陈仓:这埃克,不算里面最帅的,也不算里面最潇洒的,更不算里面最容易有外遇的,因为,埃克本人看上去,最不象该有外遇的那类人。
这命运啊!
偏偏就是埃克,他出过轨。
教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