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
 | 華人家的媳婦艾梅爾（3） |
| | 艾梅爾越來越難以忍受漢克的遊手好閒了。她覺得漢克根本就沒有做丈夫和父親的責任感，不但不去找工作，還成天在家玩遊戲、看錄象。家裡本來就經濟緊張，還要增加租錄象帶和遊戲卡的開支。艾梅爾一提起這事，他就說，“我現在還不是靠你養活，我還有失業救濟金！”漢克說話時好像氣壯如牛，可實際上，他的失業救濟金到十月份就沒有了。艾梅爾為此心急如焚，漢克仍然像沒事人一樣，過一天算一天，一點長遠打算都沒有。以前漢克還每天接送艾梅爾，還給艾梅爾打電話“請示”午餐和晚餐的準備工作。現在除了跑錄象帶出租店，他連出門的興趣也沒有了，於是艾梅爾便自己開車上班。漢克的“請示”電話也不打了，午餐、晚餐都不準備，等艾梅爾下班回家時，他還在看錄象或玩遊戲。最讓艾梅爾生氣的是他甚至有幾次忘了到公寓門口去等邁柯爾放學，讓五歲的兒子自己單獨走上幾百米回家。按說邁柯爾在公寓內走路回家是沒有任何危險的，幾乎所有的孩子都是下校車後自己走回家。不過，其他的孩子都要大一些，只有邁柯爾是剛上學的小新生。而且艾梅爾覺得邁柯爾剛上學不習慣，一下車就能見到父親會使孩子更快樂。更何況漢克在家本來就沒事幹，完全可以到公寓大門口接一接兒子。
有一次邁柯爾自己走回家，按了好幾次門鈴沒反應，又敲了半天門，直到帶着哭腔喊爸爸，驚動了隔壁鄰居，問明情況也幫着敲門，痴迷於遊戲之中的漢克才聽見。為此艾梅爾又發了一次大脾氣，並在周末時帶着兒子跑到她的女朋友家去了。她跟這位小時鄰居的女朋友哭訴了一切，女朋友極力安慰，同時也非常氣憤漢克的舉止。在女朋友家住了一夜後，也沒見漢克打電話來尋找，漢克其實是知道艾梅爾到女朋友家去的，並且家裡有朋友家的電話。女朋友更是覺得漢克不可理喻，妻子和兒子一夜未歸，竟然也不打電話問問。她決定陪着艾梅爾回家去看看，順便與漢克談談。
她們到家後，發現漢克在臥室呼呼大睡。艾梅爾估計漢克肯定是趁她不在家，徹底放鬆，玩了一個通宵的遊戲。到廚房，又看見桌上放着一個“Pizza Hut”店的大盒子，裡面還有剩下的兩塊“皮薩餅”，地上還有四五個空啤酒瓶。女朋友覺得問題比想象的還要嚴重，漢克明顯的是在逃避現實，所以沉浸在玩遊戲和看錄相中以圖忘卻煩惱。可是現實怎麼能夠逃避？如果漢克再這樣下去，這個小家庭還怎麼維持？看漢克一時半刻醒不過來，女朋友家中還有事，不能久等。臨走時她勸艾梅爾一定要好好地、嚴肅地與漢克談一次話，一定要漢克改變目前這種逃避現實的做法。她建議艾梅爾把話說得嚴厲點，甚至可以拿離婚來做威脅，強迫漢克出去找工作掙錢養家，最起碼也應到政府為失業人員辦的什麼學習班去學點什麼。只要他走出家門，接觸了人和社會，心胸就會開闊，情況就會好轉。
艾梅爾聽朋友這一說，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看看在客廳看動畫片的邁柯爾，想着目前家裡這樣的狀況，怎麼能保證他的幸福和將來？心中一酸，不由流下了眼淚。
邁柯爾一轉眼看見媽媽哭了，急忙跑過來問：“媽媽，你怎麼啦？”
艾梅爾趕緊拿紙巾擦擦，說：“沒什麼，媽媽是想念你的姥姥姥爺了。”
邁柯爾說：“我也想念他們！我們給他們打電話好嗎？”
艾梅爾忙阻止說：“今天我們不打，等過些日子再打吧。”
她現在要精心計算每一分錢的花費，那昂貴的國際電話費能省就省點吧。買食品和日用品，她也時常注意哪個商店在減價促銷，小心地讀着那些郵寄來的優惠券，看是否有她需要的東西，可以省上一點錢。還好，邁柯爾已經上學，節省了每月幾百元的托兒費。不然，他們的經濟更是捉襟見肘。可是，她這邊幾角幾分地節省，漢克那邊每天幾元甚至上十元地花錢在錄象和遊戲上，怎麼平衡得過來。想到此，她心中的火氣又往上冒。
與漢克的談話幾近於談崩。艾梅爾是從漢克頭天看錄象和玩遊戲開始的，她的本意是關心他的身體，結果說着說着自己也控制不了地變成指責他了。
漢克火了，說：“你跑到女朋友家有吃有喝有玩兒，我看看錄象帶，玩玩遊戲有什麼不行啊？家裡沒吃的，我又沒車，打電話要個皮薩餅吃你還有意見，總不能讓我紮起脖子來不吃不喝吧？”
兩人互不相讓，越說火氣越大，話語的激烈程度也不斷升級。
最後，艾梅爾一氣之下，脫口而出：“這日子要再這麼下去，我只有提出離婚了！”
漢克聽了這話，先是一楞，然後拍桌子大罵：“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當初結婚時說得好聽得很，什麼不計較我沒錢羅，要共同努力羅。幾年來，我掙的錢都一分不少地交給了你，讓你過得舒舒服服。我自己吃公司的，住公司的，用公司的，幾乎一點錢都沒花。現在一看我沒了工作，馬上就變了臉。你有良心沒有？” 接着又罵了很多難聽的話。
漢克從來沒有對艾梅爾發過脾氣，他平時總是順着艾梅爾，艾梅爾說他什麼，他都是笑笑而已，最多開玩笑似地狡辯一下。他今天的發怒就好像是獅子吼，兩隻眼睛瞪得有銅鈴大，滿臉被憤怒漲得通紅，一米八七的鐵塔般的大個子站在廚房的餐桌旁，蒲扇似的大手拍得桌子都快要散架了。艾梅爾害怕極了，直往牆角退，她擔心漢克另一隻手捏緊的大拳頭會隨時落在自己的身上。漢克在大學時可是練過拳擊的，被他的拳頭砸一下，就是不在要害處也會疼上好幾天。
也許是艾梅爾害怕的樣子驚醒了漢克，漢克停止了叫罵和拍桌子。艾梅爾這才靠牆跟蹲下哭出聲來，並鼓起勇氣說：“你要是不怕把邁柯爾嚇醒，你就叫吧，罵吧，拍桌子吧！”
漢克頹喪地坐在椅子上，低頭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漢克站起來，說：“艾梅爾，親愛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對你發脾氣的。”說着，他走近艾梅爾，想把她拉起來。
艾梅爾一閃身，哭着說：“別碰我！你不是我丈夫，我不認識你！”
當天晚上，艾梅爾沒讓漢克進臥室，漢克蜷曲着身子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了一夜。
|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