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天凉好个秋
有些人为复仇和泄恨,可以追随一个虚幻的影子几年、十年甚至几十年。 他们既不能忍受他人享受幸福,也无法承载不与仇恨共舞的自由。 以前会厌恶这样的人,现在只有同情加理解。 他们是活在黑暗世界里甘愿被奴役的傀儡。 这并不表示我会接受他们做朋友,但他们不是我灵魂的敌人。
-题记
《莫言天凉好个秋》/白鸽子
于广州雨夜
一
莫言,讽刺的事情发生在2012。这个象征着毁灭与投机的年份,是我在无语亦无力、悲愤交加之下,决定“禁写”的第三年----第二位中国籍作家获得诺贝尔奖。
莫言和禁写之间有什么差别?
前者是"Shut Up!",那位胸怀温柔的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在自己的国家竟然唯一的奖励即:北京不欢迎你。后者是Fasting from writing,在一个稍微有点良知的人那里,为受屈的人伸冤为不能自辩的人辩屈,是他们大声开口的理由。
如果他们因恐惧陷落于无力感,那样的写作怎能脱去羞耻记号?更何况那是一个看不见十字架印记的羞耻记忆。做不到,我做不到自生长的国家每天被恐怖笼罩、被谎言吞噬,却徜徉在温情脉脉的抒情叙事。
那真是一个黑暗掌权的时刻!
二
悲哀的是,身边的写作人,竟有许多不知道过去两年所发生的一切。从他们回望的眼神里,同样地,看到了退缩与恐惧。那一刻,这个世界再次模糊于视野,莫名的疏离再次席卷而来。艳阳炫得刺目,周围全是象形文字与纳西老人的影子,耳中充斥尼泊尔手鼓的声响,我,开始厌恶自己。
三
一个敌人不能打败自己。一个亲密的同类却能。
四
2010年10月,只能用禁写长文,来表达那一份寻求公义而寻不见的情怀。。从此,像一只断了翅膀的鸽子,哑然于写作丛林,看他人笑,看他人歌。
唯有偶然冒泡的诗情,可以慢慢消解、化瘀。
我们爱这片土地,和居住其上的人们。亲朋、老友,陌生人,饱尝苦难的天涯路人,和心怀戒备、沉醉于敌意的甲乙丙丁。我们说话,我们行动,我们不计代价,我们渴望给予。
但这个世界的王宣告:不需要!莫言!
五 尽管不需要,我们依然存在着。
消沉怠惰或激情燃烧。
这让世界懊恼。
六 不是什么英雄情结,不是什么哗众取宠。
亲爱的又亲密的同类。
七 没人预料到,“禁写”以何种方式终结,亦无人确保,它会以何种方式卷土重来。
原谅我,那些喜欢敲敲打打舞文弄墨的十指,原来它们连着一颗小心脏,心不甘死去,于是停顿了手。
八 公义使邦国高举,罪恶是人民的羞耻。
是你的,是我的,是我们的。我们的。
九 全知的造物主,你的沉默应是责问。你向世人所要的是什么呢?
愿责问不止于沉默,而是于讶异中带来赞叹。
十 梦醒了,天开了,冬未至,雨水还在窗外,淅淅沥沥。
足下生风。莫言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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