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睡着,这是很少见的情况,一般都是我贪睡,也许他确实太累了,出差马德里,赶工作,倒时差,然后又马不停蹄地飞来迈阿密,昨天为了带我出去,又没有睡成懒觉。 我很想去抚摸他的脸,又怕吵醒他,只好安静地望着他,长长的睫毛,嘴角漂亮的弧度,骨感的脸颊…..过了一会儿,觉得尿急,就轻轻地扳开他压在我身上的手和脚,他“嗯”了一声,我赶紧停住,他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到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GoodMorning!(早上好)”我去摸他的脸,那隔夜胡子硬得扎我的手。 “Morning!”他缩了一下头,把脸藏进我的胸前,左右蹭了蹭,把手脚再次搁到了我的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继续睡了。 不行,憋得慌,我用下巴在他的头上磨了几下,希望把他弄醒,他不予理睬,我只好再去搬他的手脚。 “BabyBoy(小男孩),怎么了,刚醒来就要喝奶?”他睁开惺忪的眼睛,嘲笑着我。 “昨晚上到哪里了?”既然醒了,我索性把他压在身下。 “好像是你像只野兽似的在我的身上啃咬。”他笑道。 “好,接着来,不过,先让我去释放一下。”我挣脱开他的手和脚。 “哦,还没有到40岁,连泡晨尿都憋不住了?”乘我下床的时候他在我的臀部踢了一脚。 “回头再跟你算账!”我嚷道。 知道隔壁小日本和Sheila在睡觉,我屏住气不发出一点点声音,是即爽又不爽,他的双手和嘴都没有闲着,我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使劲地拽着他的头发,他突然间停了下来。 “Whatthe heck are you doing?(干什么你!)”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只是声音比较低而已,在这个紧要关头停下来?! “你再拽我头发,我要变秃顶了。”他笑着埋怨道。 “隔墙有耳,你总得找个东西让我发泄一下吧。” “抓床单吧。” “那多没劲啊。”我边说着,边把他拽回来。 他继续着,我使劲地抓着他的臂膀,等我释放的时候,在他的臂膀上留下了深深的手印子。他躺在我的胸口,示意我给他纸巾,我拽过床边的纸巾递给他,他把我的精液吐在纸巾上,再递给我,我用两个手指捏着,夸张地扔在床边的柜子上,他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边叫着,边凑上来吻我,我到处躲闪着,还是被他吻住了,一股腥味,我嘴里“呜呜”地叫着,浑身使劲地反抗,他拉过被子,蒙住了我们俩,我们在黑暗中搏斗着,最终我被他压在身下无奈地对他说“对不起”。 接着我也给了他一段美好的时光,自始至终,我们都被蒙在被子里,听着他快活的哼哈声,我想自己怎么这么笨,刚才没有想到用被子。等到我们重见天日的时候,离交房只剩下半个小时,赶紧洗澡整理东西搬房间,留恋于床第之欢,差点误事。 在SouthBeach的海滩上躺了半个下午,很少说话,因为再过一会儿他就要走了,而我还要在这里呆上两个星期,小日本延长了一周,这是我预料之中的。 手机响起,是子骏,他让我陪他去遛狗,然后打网球,我告诉他我正在迈阿密出差。 “噢,是吗?真不巧,什么时候回来?” “再过两个星期。” “那我改天再找你,Enjoy the weather there. (好好享受那边的气候吧),再见。” 我挂了电话,突然间注意到Danny看着我,还好,他听不懂国语,我对他笑了笑。 “谁的电话?不像是你弟弟和张默。” 他迫不及待地问我。 “是子骏。”我回答,他怎么这么敏感? “谁?我没有听你说起过。” “张默女朋友的哥哥,你在张默生日party上见过的。” “他找你干什么?” 他很警惕地看着我。 “遛狗和打网球。”我如实告诉他。 “Wen-kai,你还记得我让你少跟他来往吗?”他的语气中带着责备的味道,我听着心里很不舒服,就没有说话。 “那天party之后,你有没有和他再见过面?”他继续问我。 “没有。”我不高兴地回答他,我知道撒谎不好,但是我不想在他即将离开迈阿密的这个时候惹他不开心。 “对不起,我以这种方式询问你,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他对你是有意图的。”他握住了我的手。 “他有老婆,还有三个孩子,对我会有什么企图?无聊。” 我挣脱开他的守,他焦虑地看着我。 “他看起来很复杂,而你,单纯又忠诚,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样子。”他望着我眉开眼笑的,我的心里突然间像是被刀捅了一下。 “要是以后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诚实和单纯,你会怎么办?”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我还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他停了一会儿,试探着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骗着我?” “没有,我不是说将来嘛。”他好像也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笨。 “Wen-kai,不要骗我,只要有一次,我们之间就完了。”他立即换上了一副很严肃的表情。 我把自己藏回了太阳镜里,躺下身来茫然地望着天空。 一次,他居然连一次撒谎都不会原谅,而我已经骗过他了,刹那间,我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临走前,我们去Ocean Drive上的Pub里吃Snack(小点心),我心事重重的,吃不下去,他以为我是为了分离而伤心,其实也是的,两者兼有。 “Wen-kai,你想知道昨天Sheila为什么对我挤眼睛吗?”他突然间问我,我都差不多忘了这件事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没有看到吗?” “我那样说是不想让你为此而不愉快,影响我们昨天晚上和今天的情绪,现在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了。”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你昨天是骗我了?你刚才还说最不能容忍的是欺骗。”我心里有点愤怒,不过似乎又为自己找到了个台阶。 “那是善意的欺骗。”他笑着争辩道:“Sheila知道了我们俩的关系,所以她说他们要去酒吧,是想让我们更自由点。” “What!(什么!)你告诉她的?”我嘴里的食物差点喷了出来,那小日本肯定知道了。 “你别急,你看你,现在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要唬弄你了吗?那么沉不住气? 你们俩去洗手间的时候,Sheila说我和她一样有着相同的口味,喜欢亚洲人,我说我没有特意去找亚洲人,只是碰上了你,而你碰巧是个亚洲人。” “她怎么会看出我们俩的关系?” “在她所从事的行业里,同性恋者很多,她天天和他们在一起,当然一目了然了。” “Donot worry, I told her you did not come out yet. She knows what to do. (不用担心,我告诉她你的性取向是保密的,她在这一行里混,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我犯愁的样子,他安慰我。 尽管如此,我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他把我送回了宾馆,吻了我,又说了一声“I love you ”,我握着他的手好久都没有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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