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本還是對我一如既往,想必Sheila並沒有泄露我的秘密,我的焦慮也漸漸地淡去,每天上班看書日子過得飛快,一晃又過了一個星期。 星期五下午正準備着收尾工作,子駿打來電話,說他在Miami的機場,想和我一起吃晚飯。 Danny讓我離子駿遠一點的忠告,我不以為然,但是他說的那一句“只要你騙我一次,我們之間就完了”就像一塊燒紅了的生鐵,在我的心裡烙上了印記,所以我果斷地找了個理由拒絕了子駿。 捧着一大疊資料剛從公司的大門探出個身子,便聽到有人叫我,叫的是我的中文名字,我手中的資料差點飛了出去。是子駿,太陽眼鏡下面是弧度很美的笑容。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我驚訝地問道。 “小默幫我搞到的。”他摘下太陽眼睛,指指旁邊的車:“和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吧。” 在保時捷的敞篷車裡,是那個瘦瘦高高樣子很像小煒的男人,子駿介紹他是他的弟弟子騏,原來他就是小夕的三哥,那個在chapter和沙灘上的男人。 “我們以前見過,在沙灘上一起打了排球。” 子騏伸出手來熱情地對我說道。 想起那天我在一群幾乎全裸的女孩子中尋找小夕的情景,很尷尬,想解釋一下,又覺得很不合時宜,尤其是他身邊還坐着一位金髮碧眼的女郎 。 “走吧。”子駿圈起我的肩膀,他眼神里的自信讓我無法說不。 臨近晚飯的尾聲,子駿問我們接下來想去哪裡,我說我要回去看書,他望着我直搖頭。子騏把頭湊近子駿低聲地說着什麼,子駿看了我一眼咧嘴“呵呵”地笑了,我有一種預感他們是在說我。他們商量好了去Strip Club,子駿宣布這個決定的時候還特意地看了我一眼,我肯定了他們剛才交頭接耳的時候是在說我,說不定子騏對子駿說那天在沙灘上我的眼睛骨碌碌地盯着女孩子轉。 子駿的身上有一種難以言狀的威力,很難讓人違抗他,至少我是這樣的。我們去的那個Strip Club不僅僅有女舞者,也有男舞者。我是第一次看到男舞者,肯定是兩眼放光,但是不敢在他們面前太放肆,只是偶爾瞟上幾眼。 子騏時不時地瞧我,大概想看看在這肉慾橫流的地方我是怎樣的失態吧。我想趁機跟他解釋那天在沙灘上的事,再一想很多有錢人把好色當作是一種“高雅”的情調,我這樣去解釋反而會顯得我很粗俗。 大多數的時候我是喝着啤酒,和子駿說着話,對那些扎眼的肉體裝作視而不見,他好像也不是很感興趣,也許是見多了不再新鮮。 “文凱,那個女的不錯,我去叫她過來給你來個private dancing(私人跳舞)?” 突然間他湊在我的耳邊對我說道。 “不!不!我不要!”我馬上搖頭,一副很堅定的樣子。 “沒事的,我們經常叫的,只是欣賞舞蹈而已。”他笑着說。 “你們叫吧,我先走了。”我是真的想走,Danny的警告在我的心頭烙下的印子正陣陣地痛着呢。 “你不喜歡就算了,別走,再陪我一會兒。”他按了按我的肩膀,接着說:“小默可喜歡了,尤其是男舞者。” 我笑了,張默,他當然會喜歡了,我可以想象他那色迷迷的小眼睛光芒四射。 “哦,原來你也知道小默的事。” 他輕聲問道。 “不知道,什麼事?”我有點慌亂,不想泄露張默好色的事,畢竟他的女朋友小夕是子駿的唯一的一個妹妹。 “那你笑什麼?” “我想張默不敢召chick(小妞)是害怕你這個大哥一時怒起宰了他。” “你不覺得他召牛郎我更應該宰了他?”他眯起眼睛詭秘地看着我。 我楞了一下,立即裝出一副百惑不解的樣子問道: “為什麼?” “你們大陸人這些年在這方面應該不再那麼幼稚了吧?”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向我眨了幾眨。 “哪方面?”我想我就索性裝傻裝到底。 “算了,我們改個話題吧。” 他淺淺地 一笑,對我說道。 我陪着他們到深夜才回到賓館,第二天睡了個懶覺,正想起來看書,子駿又來找我要我陪他打網球,我說我要看書真的沒有空,他說已經一個多月沒有打了,就打一個小時,我的心一軟,就答應了他。 我們是去外面的俱樂部打的網球,打了五局,有輸有贏,很爽,回來後在子騏家的後院裡游泳,我沒有帶游泳褲,只好穿着運動短褲跳入水中,突然間想起了上次打網球,子駿說那套網球服是他弟弟的,子騏比我高多了,他的衣服我怎麼會穿着合適呢?子駿肯定在騙我,我鄒了鄒眉頭,不過那不是惡意的欺騙。 那個金髮女郎在泳池邊上給子騏按摩,我和子駿就去deck(露台)上喝飲料。子駿的身材很健美,肯定是在健身房裡花了不少的時間,幸虧半年前我遇到了Danny,注意起自己的身材,否則到子駿的年齡,我的腰身可能就像只啤酒桶了。 “文凱,在想什麼呢?”他問我。 “考會計師的事。”我回答,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個撒謊的天才。 “這個對你很重要嗎?小默也在考。” “是的,非常重要。” “考出來了之後你有什麼打算嗎?”他問我。 “也許會換個比較空閒一點的工作,在事務所里做非常忙。” “那小默是不是也像你這樣,拿到了會計師證書就會換到企業里做事?” “他不會離開KPMG的。”我肯定地說道。 “是嗎?聽說他本科學的是經濟管理,在國內的時候一直是在企業里做的,現在讀了MBA,那更應該在企業里做了,難道他會願意呆在枯燥的事務所里?再說KPMG的薪水也不是很高。”他以好奇的目光看着我。 “他會的,因為他曾經說過他喜歡那種被別人崇拜的感覺,而做為一名KPMG的會計師,他經常受到他的客戶的尊敬。” 我記得他跟我說過,以前他跟着他的老闆去銀行貸款,那些信貸員對他們很鄙視,認為他們是大字不識五斗的鄉巴子,倒是對他們的會計師卻格外的尊重,於是他改行做了會計師。 “你有沒有覺得在不同的境地,人是會改變的?”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突然間意識道他是想從我這裡套出點關於張默的話來,就再也不敢多說了,只是很中立地回答了一句: “對有些人來說,有些東西是不會改變的。” 午後,子騏跟着他的幾個朋友出去了,我也想走,但是子駿沒有讓我走成。來了一位女孩子,就是那天在沙灘上找我打排球的那位。 “文凱剛才打網球累了,你好好地幫他把肌肉放鬆一下。” 子駿對那女孩子吩咐道。 我趕緊說不需要,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家了,他走過來貼近我的耳朵輕聲地說道: “文凱,我也需要放鬆一下,完了我就送你回家,聽話。” 這樣我就不好意思再說了,他和那個金髮女郎相擁着親熱地上樓去了,我還以為她是子騏的女朋友呢,這世界,我不明白的事很多。 我呆呆地站在廳里,不知所措,那個清秀可愛的女孩子把我連推帶拉地帶進了樓下的客房,吩咐我躺下。 她的按摩技術很高,我確實很舒服。我感覺着她的手勢,把它一點點地記在腦子裡,想着回去後可以在Danny的身上試驗一下,讓他驚訝我按摩技術的進步。 漸漸地覺得她的按摩變成了撫摸,而且越來越接近我的一些敏感地帶,我恍然大悟,馬上推開了她。 “文凱哥哥,我是不是手腳太重,弄痛你了?” 她嬌滴滴地問道。 “沒有,沒有。”我邊回答着,邊站起來慌亂地穿上衣服,她站在一邊,一副做錯了事可憐兮兮的樣子。 “陪我去廳里看電視吧?好不好?” 我問她,她猶猶豫豫地,不敢答應。 “怎麼了?”我關心地問她,她沒有說話,只是朝樓上的方向抬頭努了怒嘴。 “子駿啊?沒事,有我在。”我立即明白了,她開心地點了點頭。 我們在廳里看電視,等着子駿。他下樓來,看到我,便湊過來在我的耳邊輕聲地問道: “有沒有盡心?要是喜歡下次我再讓她來。” “謝謝你,我要走了,不麻煩你送我,我自己叫車就行了。”我很禮貌地對他說道。 “那怎麼行?我送你。”他執意。 回到家,我突然間想起了那個晚上我們去Oshawa聽Danny演出的時候,張默問我是否子駿找了幾個漂亮的女人來助興,原來子駿拿對待張默的方式對待了我,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是不是想從我這裡套出張默的心思?看看張默是否對他們家的財產感興趣?他確實是挺有心計的,我心裡想着以後還是不要和他多接觸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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