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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承认双重国籍的三大恶果

（感谢读者建议本文题目实际上应为《不承认中国国籍的三大恶果》）

矫　海　涛　

国家公民乃现代国家之根本、国家之主人。不再承认双重国籍，取消入籍他国海外华人的中国国籍，割让数千万海外国民的公民权及其所拥有的财富、资源给外国，比起割让国家的土地、海洋、天空给外国更为严重。

一九五五年，亚非会议在印度尼西亚万隆召开，史称“万隆会议”。时任中国总理周恩来迫于印度尼西亚等国压力，宣布中国不再承认双重国籍，取消入籍他国海外华人的中国国籍。由此，中国改变了满清、民国以来中国血统移民在海外入籍他国仍是中国国民的法律，等于自行割让数千万海外华人的国家公民权给其居住国。

不再承认双重国籍，取消入籍他国海外华人的中国国籍，可以说是开国总理一生最大的无奈之举，不是海外华人的自愿选择，也不是全国人民的民意决定。国家公民乃现代国家之根本、国家之主人。割让数千万海外国民的公民权及其所拥有的财富、资源给外国，比起割让国家的土地、海洋、天空给外国更为严重。

半个世纪以来，中国不承认双重国籍，入籍他国海外华人的中国国籍全部被取消，至少造成三大恶果：

一、海外同胞失去祖国保护，印尼排华反华肆无忌惮。

民族尊严与复兴，不是一句空话。敢问当今世界上有哪个国家敢如此纵容大规模种族歧视、种族恐怖、种族屠杀，来虐待美国、英国、法国、加拿大等强国的海外侨民？想都不要想，就知道结果会是如何。那些灭绝人性胡作非为者的下场，一定会比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亚更惨。印尼之所以肆无忌惮地排华，原因就在于，华人移民的祖国政府已经取消割让了其中国公民权。

不再承认双重国籍的出发点，与其如国家侨办一再宣称的那样，是“为了海外华人好”，倒不如说是中国政府为了推卸保护责任，让海外华人自生自灭。半个世纪以来，这一国策没给海外华人带来任何实际好处。原以为不再承认双重国籍，取消入籍他国海外华人的中国国籍，印尼等国家就没理由排华了，结果事与愿违，那里的华人却真成了娘亲不认的“倒霉孩子”，任人蹂躏宰割。众所周知，印度尼西亚是中国宣布不再承认双重国籍的地方，然而，那里恰恰正是全球持续排华之首恶。

据有关资料报道，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后，印度尼西亚经常发生许多较大规模的反华、排华动乱，如1963年3月至5月从西爪哇蔓延到中、东爪哇的排华骚乱。1965年“930事件”后，苏哈托领导的军方将苏加诺推翻，同时展开了规模空前的排华与大屠杀。1965年至1967年全印尼的排华浪潮中，至少有30万华人在血腥的排华行动中死亡。1967年10月，印度尼西亚政府公然宣布与中国断绝外交关系。此后，1974年由反日运动引起的排华骚乱、1978年雅加达由学生示威引发的反华骚乱、1980年11月中爪哇的排华暴动等连续不断。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各种大小程度不同的反华、排华流血事件此起彼伏，几乎每年都在印尼各地上演。1998年5月，本是一场反对当时印尼总统苏哈托的政治运动，也演变成为一场震骇世人的排华暴乱。据不完全统计，暴乱期间，仅印尼首都雅加达就有5000多家华人工厂店铺、房屋住宅被烧毁，约170名华人妇女被强暴，近1200名华人被屠杀。同时发生在梭罗、巨港、楠榜、泗水、棉兰等地的类似暴乱所造成的华人生命财产损失更是无法估量。1999年，棉兰华人的数十艘渔船和数十辆卡车被焚毁，5000多吨货物被抢劫；万隆的一家华人纺织厂被焚烧。2000年5月骚乱二周年之际，数以千计的暴徒集结雅加达，对华人商店进行了攻击和抢劫。

面对惨不忍睹的印尼排华、种族屠杀，华人同胞人权不保，沦落到凄惨境地，其祖国却以不再承认双重国籍、两国互不干涉内政自解。堂堂一个联合国安理会大国，对印尼排华只落得袖手旁观无可奈何。可怜印尼华人，在异国他乡呼天不应，唤地不灵，魂无归处。三十多万华侨白骨成山，惨绝人寰，向世人昭示了中华民族为取消入籍他国华人中国国籍所付出的血泪代价。中国国籍法“为了海外华人好”成了“自欺欺人”一词的注解。全球华人曾怒目圆睁同声发问，天下还有比这更令人无法容忍的民族奇耻大辱吗？祖国还是不是所有华人的母亲？

二、五千万海外华人被除国籍，象风筝断线，与祖国渐行渐远。

祖国不再承认海外华人入籍他国还是中国公民，犹如母亲割舍遗弃孩子，深深地伤害了海外游子的感情和权益。春晚歌曲《常回家看看》曾令无数海外华人闻之动情，热泪盈眶。天下谁人无父母，游子何处不思亲。但是，现在，很多海外华人越来越把思亲的苦涩埋在心里，不到不得已时不回国，就是要尽量避免回家遭遇被当作外国人的别扭、烦恼和郁闷。

不论出于何等无奈，母亲遗弃孩子，受到伤害最深的是孩子。祖国不再承认海外华人入籍他国还是中国公民，犹如母亲割舍遗弃孩子，深深地伤害了海外游子的感情和权益。中国有一成语“六亲不认”，形容无情无义。所谓“六亲”，一般指父、母、兄、弟、妻、子，是最基本的人性亲情伦理关系。用“六亲不认”来形容现行中国国籍法违背最基本的人性亲情伦理准则，一点儿都不过分夸张。

第一代移民，受中国不承认双重国籍的国策伤害最大。改革开放打开国门，黄鹤西游、孔雀南飞，中国成为世界最大的人才输出国，大量拔尖能人到海外落地生根，一去难回。海外华人新移民大多经历心理断奶三部曲。

第一部，定居海外开始五年，忘不了国内的喧嚣和感情联络，思乡心切，始终把自己与祖国绑在一起，听见国歌、看见国旗就激动。小时候，妈妈经常讲，做人不能忘本。新移民走遍天涯都铭记着“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的道理。

第二部，定居海外五年至十年，入乡随俗，因应安定工作、生活的需要，水到渠成加入了居住国国籍，开始感受到回国不再自由，成了国人眼里的外国人，对被取消中国国籍感到困惑，有种孩子被母亲遗弃的感觉。随着溶入海外社会生活，开阔了视野，越来越不能容忍中国国籍法的不公。

第三部，定居海外十年以后，越来越发觉祖国已不再可亲近，对国内的官僚腐败愈加不满。看到全世界都在开放民主进步，众多新一代移民痛感自己与祖国母亲已被六亲不认的现行国籍法一刀两断，前不如满清、民国，现不如香港、台湾同胞，因为他们不论入籍哪国，都还可保留原国籍。不认孩子的母亲，还配孩子爱吗？中国心一再受伤，现行国籍法在海外同胞与祖国政府间划下的感情鸿沟自然越来越深。

中国不再承认入籍他国海外华人的中国国籍，不但殃及第一代定居海外的华人移民，而且殃及他们的第二代、第三代，以及将来世世代代血缘子孙全部失去中国国籍。因此，海外华人的第二代、第三代子孙，对祖国的感情、语言、文化越来越淡漠生疏，第四代往后差不多就成了真正的“黄香蕉” 孩子，更难认同祖国了。

五千万中国移民不再被中国政府承认是中国人，在海外遭遇许多尴尬。天下的事情竟然如此滑稽：你自己出生的国家，政府不承认你是中国人，外国政府照样拿你当中国人。你要回国时，因为把你当成了外国人，中国驻外使领馆只批不超过三个月、半年或一年的外国人签证；本人和子女回国进修上学，统统要按外国人标准，缴纳高昂学费，宰你没商量；回家探亲还要定期去公安备案。此类例子举不胜举。相反，在国外，外国政府认为你永远是中国人。例如，不论你已经入了哪国国籍，当你申请美国绿卡时，美国还是按照你的出生地，把中国大陆出生的，统统归入中国人类别，排队等候中国移民配额。

由于中国政府不再承认入籍他国海外华人是中国人，原本在中国土生土长的大陆移民，普遍遭遇落叶归根难。大量在中国工作到老，出国投奔海外子女定居，入了外国籍的，最为可怜，因为再回祖国，就不是中国人了，有的还要“潜回”老家，投奔国内子女“非法”居住。这到底是老人的问题，还是中国国籍法有问题？

现代文明国家不论如何，都承认凡土生土长的国民，任何时候都是当然的本国公民，除非你自己办手续，声明放弃出生国籍。有谁听说过，加拿大、美国出生公民从海外回国，会被当成外国人，失去国民工作、学习的权利？凭什么中国大陆公民移居海外，就被取消公民权，变成了外国人，港澳台胞却多国籍仍可享侨胞待遇？春晚歌曲《常回家看看》曾令无数海外华人闻之动情，热泪盈眶。天下谁人无父母，游子何处不思亲。但是，现在，很多海外华人越来越把思亲的苦涩埋在心里，不到不得已时不回国，就是要尽量避免回家遭遇被当作外国人的别扭、烦恼和郁闷。

三、国家取消入籍他国海外华人的中国公民权，等于自断海外臂膀。

从辛亥革命、抗日战争到建设新中国，无数海外华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大批爱国侨胞甚至为拯救民族危亡而毅然回国，与祖国同胞并肩战斗，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谱写出惊天动地血浓于水的历史篇章。然而，海外华人先辈未曾料到，新中国刚刚安定，祖国政府就宣布不再承认海外华人双重国籍，取消入籍他国海外华人的中国公民权。不妨设想，那些为民族解放献出生命的大批归国先烈，如果在九泉之下得知新中国会有如此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国籍法，会不会从黄花岗烈士墓、人民英雄纪念碑下站起来抗议不公？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海外华人都是中华民族当之无愧的最优秀部分。有能力出国留学、冲出国门的华人，几乎个个吃苦耐劳、不甘现状、勤奋向上、素质优良，多半属于父母骄傲、家族栋梁、民族精英。从社会经历和受教育程度来看，海外华人确是中华民族最早接受先进生产力、先进科学技术、先进思想价值、先进知识文化等现代文明成果的群体。

由于海外华人在总体上具有中华民族优秀分子的特征，且不受国内封建传统陈规陋习、社会依附关系的制约，因而思想最解放，比较观察力最强。有道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与国门内的人们相比，走出此山奋斗于海外的华人，关注更多的是民族复兴大业，而不是一亩三分田的既得利益。游子未敢忘忧国。孙中山先生天下为公、民主共和、民族复兴的思想，影响了一代又一代海外华人。从辛亥革命、抗日战争、建设新中国到改革开放，他们凭借着得天独厚的主观和客观条件，提出大量有利于民族复兴的改革或革命主张，代表中国先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要求，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代表中国民众的根本利益。中华民族走向复兴100多年的历史已经证明，海外华人对祖国的回报贡献与中华民族兴衰息息相关。正如孙中山先生题词所言，“华侨为革命之母” ，理应受到全民族尊重。

闯荡四海的五千万海外华人群体，拥有巨大的政治、经济、文化能量。据有关报道，海外华人的财富总计可能超过1.5万亿美元。热爱民族、报效祖国，是海外华人的优良传统。从辛亥革命、抗日战争到建设新中国，无数海外华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大批爱国侨胞甚至为拯救民族危亡而毅然回国，与祖国同胞并肩战斗，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谱写出惊天动地血浓于水的历史篇章。然而，海外华人先辈未曾料到，新中国刚刚安定，祖国政府就宣布不再承认海外华人双重国籍，取消入籍他国海外华人的中国公民权。不妨设想，那些为民族解放献出生命的大批归国先烈，如果在九泉之下得知新中国会有如此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国籍法，会不会从黄花岗烈士墓、人民英雄纪念碑下站起来抗议不公？

国家取消入籍他国海外华人的中国公民权，等于自断海外臂膀，并为此付出沉重代价。自从五十年代中期新中国不再承认双重国籍起，以钱学森、华罗庚为代表的海外精英归国潮戛然而止。由于中国政府不再承认入籍他国海外华人是中国公民，海外华人、海外关系，一度被视为海外敌对势力的一部分。手持民国护照、香港护照、外国护照的海外华人，在很长时期内，成为中国闭关锁国排斥摒弃的对象。海外华人社区一度为台湾和香港政治势力占据优势地位。许多外国民众甚至误以为粤语才是中国官方语言，青天白日才是中国国旗。直至九十年代，采用粤语、繁体字教学的香港、台湾侨务方面资助兴办的中文学校，在海外华人社区还一直占据主导地位。中国在国际社会的形象，不但在西人社会缺少赞誉，就是在海外华人社区，单受国籍政策影响，也缺少民意支持，使外交被动雪上加霜。面对妖魔化中国的鼓噪，大陆移民虽然十分反感，但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既然已被开除中国国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苦再为国内那些歧视海外华人的昏庸官僚们奔走争光。

把海外华人视为海外敌对势力的一部分，是极左思维强加给五千万海外爱国华人的政治歧视。海外关系，曾经令国人惟恐避之不及。放弃海外优裕工作生活条件海归，通常就有敌特潜伏回国的嫌疑。与歧视海外华人相应的，是闭关锁国国民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改革开放后，虽然不再把入籍他国视为汉奸叛国而大义断亲，但在许多当权守旧阶层的潜意识里，还是没把海外华人视为国民一部分，视为民族外向发展先锋，给予尊重爱护，至多视为反独促统、抗震救灾、支持奥运等可以争取、利用、统战、募捐、敛财的对象。还有一些心胸狭窄者，担心一旦承认双重国籍，海外人才大量回归，会冲击自己的既得利益，因而，摆出“武大郎开店－－容不得高人”的架式，讥讽海外华人要求承认双重国籍是想“脚踩两只船，好处两头占”，把取消中国国籍，看作是对海外华人入籍他国的政治报复，实则是其封建观念、嫉妒心态的发泄。至于某些中国驻外侨务机构，官气十足，利用签证、公证等关卡收费手段雁过拔毛巧取豪夺，把海外同胞当外国人盘剥的，个个钵满盆盈；把官场腐败习气带到海外华人社区，劳民伤财，迎来送往，公费吃喝，与沽名钓誉窃取“侨领”招牌坑蒙拐骗的奸商沆瀣一气鱼肉同胞的，更是司空见惯；真正关心海外华人，反映民意，用为主人服务的态度为新老移民办实事、雪中送炭的，有如凤毛麟角。凡此种种，都使正派同胞逐渐心灰意冷，羞与为伍，巴不得躲得越远越好。

中国的外交困境与侨务困境互为因果，积重难返。这种局面，直到改革开放，方才峰回路转。海外移民，对输出国和接收国来说，本该是互利双赢。但是，失道寡助，现行国籍法冷了五千万海外华人心，自断海外臂膀，拖累着中国至今只输不赢。

毫无疑问，造成以上三大恶果，最主要、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中国不再承认海外华人双重国籍，一刀切取消了五千万入籍他国海外华人的中国国籍。为什么恶果会这样严重？对比一下邻居印度，就会恍然大悟。同样是亚洲国家，同样是人口大国，同样是海外移民数千万，印度为什么就没有这么突出的海外侨民问题？答案清楚简单，就是印度承认海外侨民的双重国籍，保留了所有入籍他国海外侨民的公民权。人们不禁要问，连印度都能勇敢地承认双重国籍，中国为什么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墙也不回头？难道不敢承认双重国籍，也是中国特色，不能与国际接轨吗？

在纪念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五十五周年，即中国不再承认双重国籍半个世纪的前夕，笔者曾发表政论《海外华人是民族复兴的伟大力量》，呼吁祖国政府尽快拨乱反正，恢复承认或者对等承认双重国籍。在此之前，本人曾代表加拿大一较有影响的华人联合会，当面向到访多伦多的中国国家侨办主任反映了92%以上大陆移民要求国家恢复承认双重国籍的民意调查结果，并将专题报告直接送达中共中央、国务院、全国人大、全国政协领导人。修改中国国籍法，承认双重国籍问题，迅速引起国家高层和海内外华人社会越来越广泛的关注。全国政协委员多次提出有关承认双重国籍的提案。全球中文传媒对此热点不断跟进报道。

纵观当今世界，众多国家承认双重国籍。以色列的强国之路和美国犹太社区的巨大影响力已经证明，向海外移民承认双重国籍与强化海外本族裔社区，是民族复兴国家强盛的成功战略。中国一旦恢复承认五千万海外华人的中国国籍，那些反华、排华、围堵中国的国家，看到自家后院大量选民心向中国，一定相当难受、相当忌惮。相反，五千万海外华人重新成为祖国溶入世界的一部分，世世代代成为祖国对外开放、对内改革发展的强大生力军，却是民族复兴天大的好事。仅从政治的角度来看，恢复承认五千万海外华人的中国国籍，就既可以令围堵中国的国际势力、反华政客们如鲠在喉，又可以使国内官僚腐败守旧势力寝食难安。国家何乐而不为之？

尽管海内外同声呼吁，目前，国家修改国籍法还是停留在坐而论道阶段。到底难在哪里？说起来也没必要故弄玄虚，遮遮掩掩。一语道破，难就难在“为贤者讳”。决策层讳莫如深的思想顾虑在于，不承认双重国籍，取消入籍他国海外华人的中国国籍，是开国总理周恩来留下的“祖制”，与其改弦易辙，不如萧规曹随。

诚然，周恩来在国人心目中，近乎圣贤。他一生俯首甘为孺子牛，勤勤恳恳，善于平衡、调和、忍辱负重，为国家、为民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的伟大人格和杰出的政治、外交才能，赢得了世人尊敬，包括来自政敌的尊敬。周恩来一生奋斗斡旋于极端复杂的困境，有许多难言的苦衷，做出过不少让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周恩来在取消海外华人中国国籍问题上的无奈，设身处地去感悟其初衷苦心，确实也不难理解。但是，无论当时、现在，或者放眼将来，不承认双重国籍，六亲不认，统统取消入籍他国海外华人的中国国籍，这个屈于印尼等排华国家压力的让步，实在是亲者痛仇者快，恶果代价太严重，影响太深远了。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国家的实力、地位和国际环境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恢复承认海外华人的中国国籍，几乎已不存在法理上的争议。既然当年毛泽东决定的许多问题，都可以拨乱反正，为什么当年周恩来的无奈之举就铁板钉钉，不能更改呢？显而易见，国家高层需要进一步解放思想，从民族复兴的战略高度，深悟《李斯谏逐客书》中“地无四方，民无异国”的道理，将修改国籍法承认双重国籍，列为中国政治改革的重要内容。尊重海外华人与尊重知识人才的复兴强国战略密不可分。所有夜郎自大、划地为牢、轻视排斥刁难盘剥海外华人的旧观念、旧法规，都应当彻底革除。国家高层如能果断推动修改国籍法，纠正周恩来当年取消海外华人中国国籍的无奈让步，既不影响周恩来一生的光辉形象，又符合周恩来的伟大胸怀，必将造福于海内外华人社会，有利于民族复兴，功在千秋。

推动承认双重国籍，恢复五千万海外华人的中国国籍，已经成为海外华人关注祖国政治改革的重要原因之一，也应该成为华人社会的共识。收获始于耕耘。海外华人应当坚定信心，团结一致，继续坚持不懈地呼吁努力，主动争取做回中国公民的法定权利。所有海外华人社团和华人传媒，都应利用一切与中国政府来往沟通的良机，会必谈海外民意，文必言双重国籍，同为承认双重国籍鼓与呼。海外华人的中国国籍一日得不到恢复承认，就应效法愚公移山挖山不止，子子孙孙一直呼吁下去。

解决五千万海外华人双重国籍问题的第一步，或许是应先颁发海外华人身份证。凡曾持有中国护照移民海外的华人及其血缘子女，国家均应先颁发证件，恢复承认其中国同胞身份，并拟定优惠政策，给予其回国入境免签证待遇以及居住、生活、工作、学习、投资等自由。彻底的解决办法是，借鉴现代文明国家的经验，尽快修改国籍法，承认或对等承认双重国籍，根据个人自愿，依法恢复五千万海外华人的中国国籍，颁发海外华人公民身份证，给予其关心、参与祖国各项建设，包括政治文明建设的权利和便利，恢复其归国探亲、求学、工作、生活、置业、投资、定居、参政议政等自由，与国民享有同等待遇，不再按外国人对待管理归国海外华人。

无庸置疑，“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一旦中国政府顺应海内外民意，拨乱反正修改国籍法，取消不承认双重国籍的“逐客令”，表现出海纳百川求贤若渴的胸怀和自信，五千万海外华人将会跨越万水千山回报祖国，再现辛亥革命和抗日救亡时期空前的爱国热情，以主人翁姿态为民族复兴贡献聪明才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成为华夏各项建设包括现代政治文明建设的强大生力军。在全球各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吸引争夺移民人才的今天，中国只需修改国籍法，即可陡增五千万海外公民，人才资源流失的最大亏损国将一举转变为人才资源回归的最大收益国，外交和侨务将如鱼得水，天下为公民族复兴的大潮将变得更加波澜壮阔。周恩来先生如在天有灵，必当为此而释然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