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按:周小川先生終於開口說了一句遲到十年的實話:經濟轉型必須犧牲短期增長。這句話本身絕對正確,也不是他最先提出來。今天說這句話實際上已經晚了很多年,十年前,你若講了,我會承認你是國家英雄和經濟奇才,五年前,你若講了,我還認為你是合格稱職的行長,現在,你講出來,我認為你有接受人民群眾批評的必要。
把經濟轉型不成功完全歸責於周先生顯然不妥,因為他也不是經濟決策的總舵手,即便貨幣政策他有相當大的職責成分,但也並非全權負責。縱然這樣,周行長想逃脫批評自然不易,畢竟你沒有講出你該講的話,你沒有做出你應該做的決斷。
中 國人總喜歡說“危機也是機遇”,好象自己把握了世界局勢一樣。然而,也就說說而已,危機發生後,恰恰就是中國愛打腫臉充胖子,錯過了一次次極好的機遇,總 寄望充當“一枝獨秀”的世界鮮花,結果不但沒被欣賞,反惹得一身悶騷(美國人反倒把危機根源歸罪於中國)。就連我這樣的俗人都看出來2008年中國該做什 麼,當事者為何陷入迷局?真是不小心陷入迷局?真是不得已陷入迷局?
有人會罵:你孫某人事後諸葛亮,不知天高地厚。我想說:不是這樣,比我看得準的人還多得是,當然,我寫於2008年、2009年的文章都還在網上,除了三篇 批評刺激政策過激的文章被網絡管理者刪除以外,留存的文章至少還有十篇以上。最令人不解的是:犯了錯不要緊,居然到現在還沒有任何人承認錯誤,還強硬表示 所有的決定全絕對正確。
那我就要問了:既然絕對正確,中國經濟為什麼陷入被動?既然完全正確,周先生為什麼還說須減速轉型?難道今天轉型比五年前更合理?五年前,搞了“十大產業振 興規劃”,後來又加了七個,國家投了大量的錢,現在呢?誰能告訴我振興了哪半個行業?有關這個問題甚至差點鬧得我被開除(因文章中提到“重政績”這幾個 字,被某單位認定為“GJ國家領導人”),有關決策者請回答我的問題?明明是全世界主要經濟體都陷入經濟危機,卻要求中國獨立振興“十七大產業”,這難道 還算不上世界笑話嗎?這難道還算是科學決策嗎?如果類似的決策不絕止,任何努力都實現不了中國經濟的轉型升級。
現在的問題來了——中國到底該怎麼辦?
靠 “世行報告”是否靠得住?“世行報告”的核心思想就是私有化(中英文版都讀過)。這個報告被很多官方人士和知識界精英所接受,並且有些人把它當着中國的治 國之道。然而,我還是要下個絕對化的結論:任憑你怎麼私有化,也實現不了經濟轉型,分家的過程頂多只是一個財富再分配的過程,頂多只會有曇花一現的景象, 絕無可能實現產業升級,“世行報告”是靠不住的報告,是不適合中國的報告。
主流經濟學家是否靠得住?近幾十年來,中國的改革方案設計始終都離不開厲以寧、吳敬璉、林毅夫、張維迎等主流專家的參與,好象中國離開他們就轉不動。然而, 他們的“理論”又是什麼呢?還是兩個詞:私有化和市場經濟。本質上還是一個詞——私有化。跟“世行報告”沒有本質區別。他們同樣靠不住,如果靠得住,中國 經濟結構就不會淪落至今天。
“洋中國人”是否靠得住?最近十年,中國又湧現了一批特火的“洋中國人”,基因是中國的,國籍不一定是中國的,象陳志武和胡祖六等人就是美國人,象茅于軾等人則是中國籍美國心。這些人的“理論”又是什麼呢?有兩個:一個是私有化理論;另一個是多黨制。胡祖六在今年的博鰲亞洲論壇上甚至公開提出中國要搞“聯邦 制”。這些人都是中國各級政府和各種實體的“大紅人”,可以說是紅得發紫,有些人在中國國內身兼N職,分身都乏術。大家想想:他們這兩招是靈丹妙藥嗎?第 一個理論就不說了。多黨制呢?它真的可以解決中國的腐敗問題?真的可以實現經濟轉型?
我這個人不反對民主,甚至很喜歡民主,如果有廣泛真實的民主,我就不會反覆被折騰。但是,我很理性,我不認為搞個多黨制,中國就萬事大吉。即便民主需要這種 選擇,本人也認為不是現實選擇。有關政治體制改革的問題,我在三年前就寫了一篇文章《政治體制改革之前必須回答的十個問題》。肯定要改,但怎麼改不能由少 數人說了算,要由全國人民說了算。
這幾個主流陣營都熄火了,中國又該怎麼辦呢?中國經濟就真的轉不了型嗎?我看也未必,只要意識轉過來了,就有希望,只要路線走對了,任何困難都能過去,在我的腦子裡,絕沒有時間越不過的障礙。
今天我也不談微觀看法,談了也是廢話,國家層面上未提出新思維,不管是主流還是非主流,現在講微觀看法都是大笨蛋。但是,不講微觀看法,可以提幾個宏觀看法:
其一、中國必須放開禁區,必須給各類思想者公平的表達平台,封殺只會惡化中國未來的前景。現在的主流媒體只允許姓資的說話,不允許姓社的說話;只允許姓右的 說話,不允許姓左的說話;只允許姓官的說話,不允許姓民的說話;只允許姓洋的說話,不允許姓中的說話;只允許姓熱的說話,不允許姓冷的說話;只允許姓快的說話,不允許姓慢的說話;只允許姓黃的說話,不允許姓紅的說話。這樣的極端政策怎麼可能營造出一個和諧的社會環境?怎麼可能調動各方面群眾的積極性和創造性?
其二、中國必須給非主流人士相對平等的表達平台。主流精英多以親西方和親資本為主,他們有足夠的資金保證進入各類演說平台,也能得到絕大部分官方平台,其他 人士往往因為持不同觀點被拒之門外。更有甚者,不少中間人士和偏左人士遭遇到極其不公的無情打擊,嚴重的權力失衡導致國民思想的極端化分裂,這樣的情形必 須儘快結束,否則將會釀成大禍。
其三、改革的頂層設計必須與群眾路線完美結合。如果只有頂層設計沒有群眾路線,改革方案很有可能就是海市蜃樓,如果只有群眾路線沒有頂層設計,改革方案可能 就是工匠守則。只有把頂層設計與群眾路線有效結合,才能規劃出一套贏取最大多數人支持的改革方案。我個人認為:目前的改革方案,頂層設計的權重過高,群眾 意志體現過少,因而問題較多。更為可怕的是:吳敬璉先生居然要求只搞“頂層設計”和“頂頂層設計”,這是完全錯誤的觀點。制度、體制、法律、政策等所有的 維新都必須走“兩結合”的路子,缺一不可,低估人民智慧的所有想法都是幼稚可怕的。
“周錢管家”已經把這個本該是老問題的“新問題”提出來了,是件好事,遲面對不如早面對,早面對不如立即面對。中國失去了最佳機遇,但沒有失去最後機遇,往前走,有希望。
宏觀上做好以上幾點,不管多大的改革,不管多大的運動,我相信中國人都能有足夠的智慧取得成功,如果有失敗,那也是民主選擇的失敗,也是全民共擔的失敗。如果任由無休止的“濫改革”一直困擾人民群眾,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撐得住情緒洪流的壓力。
中國到底怎麼辦?歡迎大家開啟自己的智慧大門,國家在等待所有人的方案!
附言:在我的思考中,中國手上仍然握有相當多的好牌,中國不靠哪個國家,不靠賣地、賣國企、賣政府資產,中國有相當多的經濟增長點,只是當局者迷。在宏觀問 題上,我這個俗人敢於挑戰吳敬璉、厲以寧、張維迎、陳志武、茅于軾等諸位先生,敢於跟他們公開對決,如果有人怕我借名人炒作,也可以在絕密狀態下進行。微 觀操作由各專業人員去做。希望中國所有的非主流人士都拿出挑戰主流的信心,世界上沒有天定的主流,也沒有自然的非主流,挑戰的結果就是新秩序,最底層的人 還有什麼可怕的,下面就已經是墳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