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从来无组织无纪律,没时间感也没方向感, 做事情喜欢随意, 跟着感觉走。一有压力就出篓子, 有命题就写不出文章,去年我们北京的校友93学社征稿,我一看命题就眼压升高,眼皮乱跳,急中不生智,当了一次“张铁生”。
今年年初初中老同学马支书到密西根州的新公司上任, 路过芝加哥来我家小站了片刻。期间我们跟多伦多的李委员(当年我们班的学习委员)视频了五分钟, 商量夏天组织同学聚会。 我端着刚出锅的花生糖, 走到电脑前热情地倡议:“这样吧, 李委员你从多伦多先来芝加哥跟我会合,咱们去密西根马支书那儿接上他一起去加拿大?”
话音刚落, 李委员和马支书异口同声跟我嚷:“那我们得多绕啊?!二儿~~~姐?”
打那儿以后, “智囊团”就把我踢了出来。 聚会的路线和计划由李委员和马支书全权安排。 他们俩一个比一个细致缜密, 离启程还一个多月呢, 五个人聚会两天半的具体行程事无巨细全安排好了,一共十多行的细节, 我扫了一眼后大概齐记得好像6月29号早上需要7点23分出发… 计划和安排的程序和跟当年我们接国旅一个二十多人的大团差不多。
我们五个人从六月下旬就开始走马灯儿:马支书的闺女马小二儿从堪萨斯到密西根跟马支书集合,雯同学从伦敦飞纽约再飞多伦多跟李委员集合, 我从芝加哥开车到密西根跟马支书递接力棒, 坐上支书的ODYSSEY往多伦多逛荡(希腊史诗中的奥德赛=逛荡)。。。
我开车这么多年从没用过GPS, 上下班买菜打酱油,怎么可能逛荡丢呢。 这次路程虽远了点儿, 但大方向好像知道, 再说了, 走错了就退回来重走,有啥大不了的。 马支书一听我没设定GPS, 电话里很是焦急:“不可以不可以啊千万千万啊地形很是复杂啊!” 再复杂我也来不及了, 家里要安排和交待的事儿忒多, 怎么也腾不出时间学用GPS, 出发前两分钟我从GOOGLE MAP 上打印了一张路线图, 手里拿着打印纸, 边用来遮太阳边做参考, 一口气开进了密西根州, 到休息站停了一下, 看着沙盘找到了李委员和马支书的坐标,大惊!原来我把他俩蜗居的南北方向寻思反了, 我那倡议的确是满嘴跑火车, 照我那个跑法儿, 相当于让李委员从齐齐哈儿飞到乌鲁木齐再赶回佳木斯,难怪那天这俩一个劲儿地管我叫“二儿”姐。
四个同学里, 雯同学和马支书身材都保持的特别好, 跟吃了防腐剂似的。 我和李委员两个大厨界精英都浑身臃肿肉隐肉现。 通过两天半的观察和体验, 我看明白了:雯同学吃的少而清淡, 晚饭吃的尤其少, 每天不离棒子面粥. 马支书作为领袖时刻有轰羊驾驴的使命感和鞭策感, 吃的少而急, 吃饭的时候看着碗里的担忧着锅里的, 吃着上顿担心下顿。 作为大厨界人士,我和李委员屁股沉,嘴壮, 对菜盘子有种不可推卸的责任感, 不舍得撂筷子, 喜欢海阔天空边吃边神聊。 尤其是我, 好几回都是听见马支书急促的鞭策:“赶紧的!”慌乱中咬破了舌头才不得已忍痛放下筷子。
多伦多印象, 城市建筑没有什么特点, 马路宽马路长, 马路两旁是东方。 大瀑布印象, 二十多年没去, 大瀑布搬迁到孟买了! 前脚尖后脚跟乌央乌央都是印度人,湿润的空气里飘着海蛎子味咖喱味和屁渣儿(PIZZA)味儿。 最令我憧憬的是我们班澎大拿那即将要开张的馅饼饺子馆!
回到芝加哥, 晚上我领雯同学在家附近的小城中心溜达, 看见ANN TAYLOR 商店, 雯同学用纯正的伦敦腔一念, 令我耳目一新:
啊-n-泰-啦
你们念出声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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