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早上四点半左右,车子经过离我家约 200 公尺的地方时,一个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裤,黑色短袖运动服的女人蹲跪在一个人家的围墙边。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我减低车速,从后视镜观察,然后将车子停在距离那个人约 50 公尺的地方。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一个晨运的人在系鞋带,后来发现她是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身体,不时前倾,看似在呕吐。我再次通过后视镜观察周围的环境,看看附近是否会有人隐藏其中。我们的街区不是通衢大道,车辆的流量不算大,凌晨时分车子更少,在这里设伏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我还是按照参加“社区巡逻”义工组织之前学到的程序从事,停了车但不熄火,以便遇到突然袭击的时候可以马上跑回车上开车离去。
我下车向那女子走过去,在离她十几米的地方停住,看见地上有几摊呕吐物,但是量不大。我问她是否需要帮忙,她用微弱的声音对我说:“请帮帮我。”我走近她,伸出一只手,她紧紧抓住我的手慢慢地站起来,她的手非常冷,看来在户外已经呆了很长时间。我问她家住哪里,原来她住的社区离我家大约六公里,我告诉她马上送她回家,她不停地道谢。坐进车里,她很感慨地说了一声:“谢谢你,我都快冷死了。”我心想,外面温度大约十度,你穿一件短袖衫,能不冷吗?我问了她的详细地址,输入导航仪,她还知道系上安全带,口里不停地道谢,又说很想快点回家看她的女儿。我问她的女儿多大了,她说快两岁了。我说:“你怎么能把她放在家里自己到外面喝酒呢?”她说:“我妈妈在家,不过,我真蠢!”
过了一会,我发现她似乎睡着了。过了几分钟,我驶进了一条“无尾静街”,她醒了过来,看看外面后对我说:“快到了,沿着这条路走到底就是我家。”又过了不到一分钟,在路的左侧,我看到了她所给的地址是一座两层的小楼,二楼的客厅亮着灯。我怕她走不稳摔倒,所以下车扶着她到了门廊,看着她开了门进屋我才离去。
新西兰不算一个经济发达国家,可是有不少人把钱花在喝酒上,超市里的酒类销售一向都是稳定的盈利来源,而且还有随处可见的酒铺,因此酗酒也是一个社会问题。叫我纳闷的是,我们家方圆两公里内并没有酒吧或者夜店,这个女子究竟在那里喝得那么醉,又走了多少路才遇上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