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業的就被安置得比較慢一些,會有很多的討價還價..新的部隊開始進駐了,老高才保持着工作,但是被退後了一級,付股長被前面加了一個股長,但資歷和年紀都要差老高很多...老高一邊被管着一邊又是要工作重點支持...心裡有怨氣.每次回家都向明惠抱怨着,但是老高也不敢過份, 他知道他不會比現在更幸運了,...沒事的時候, 老高就開起了自己的一片自留地,因為在新舊部隊交接過程中,原來的不許種菜養家畜的明文規定變得不是那麼有人管了,..老高就在自己家的前後院子裡種起了花草和蔬菜,...還養起了小雞來,甚至還用團里的建築工地留下來的破磚頭和水泥, 砌了個雞窩,..

       山坡下的糞坑裡的糞都是現成的肥料,..老高開始抓着孩子們幫着挑肥, 本來孩子已經開始從山坡下挑水上山坡了,..老高種了花生, 土豆,還有黃金瓜,..整個部隊是占用了舊時的墳場地,刨地的時候就可以刨出很多白骨來,土質也很乾黃,..夏天到的時候, 要澆很多水這蔬菜水果的才能活下來,..孩子們也很辛苦,很多時候,山下的水沒了,就常常要到更遠的警衛排的那個唯一的水龍頭裡去打水,甚至要排隊,水也流得很慢...

     老高還會嚷着孩子們去餵雞,煮的熟飯伴着糠,...但是到了雞瘟病的時候,雞還是要死很多,養個十來只雞, 能有一半長到可以吃了就不錯了,大的蘆花雞能長到三五斤, 小的生蛋的母雞也能長到2斤多,..雨天的時候, 老高還逼着孩子去滿山坡找他認為雞下錯了地方的蛋...因為鄰居也都養着雞, 老高的菜總被雞給吃了, 只好劈了竹子用鐵絲給綁了做籬笆,..再也擋不住的時候,
老高還用他的獵槍發出一串子彈來驅趕鄰里的雞,...有時不小心就射殺了雞, 鄰里也恨老高, 但老高卻不管.明惠就很彆扭, 又擋不住老高.那把獵槍還是在那小療養院時和唐軍醫開始的,倆人有時就到那山上附近去打鳥,..有時還能打到山雞啥的.

      大女兒這時候已經在上初中了,因為社會上對初中畢業的都要好找上山下鄉,作父母的都是一片恐慌,除了要是有天分就可以去搞文藝進文工團啥的,孩子道是不會受苦,或是搞體育的,但是老高的三個孩子似乎體育都沒天份,但是老大就可以學點樂器,老高就幫着找來了藝校的學生來教老大彈琵琶,每個星期都要練上個幾個鐘頭,這大姑娘還喜歡西洋歌曲,有時也學着唱幾首歌, 在學校里...似乎很不錯, 自己還能鼓搗點美聲出來...

26
家裡的事

      這時候老高還會提起個團部里的護士啥的,每次提起來都是沒啥好話,孩子們明惠只管聽着,隨他出言不遜...老家有傳來了老高父親去世的消息,老高也就帶了兩個大孩子回老家探望,其實趕到家, 父親已經埋了,剩下的哥三個就想法子分家,..倆弟弟以為老高是城裡人了,工資又高,平時里老父親的事都是倆弟弟在照顧着到最後,這做大哥的就可以不用分了,但是老高不那麼想,平時里雖然自己不照顧父親,但是自己到時候還寄些錢來的,也算一份心了,就當仁不讓地當起了大哥來分家, 還想主持分家...倆弟弟心裡恨也沒辦法,長子為父,...這是農村的風俗.

       老高也能感覺到留下來的後娘對他的不滿, 還有倆個弟弟的情緒, 但是想到自己也是一分子, 還有這家裡還有三個孩子要養,覺得自己好心也不會有人多感激的,少分點, 也分了三顆大樹下來,..回來的路上還帶了倆孩子去了青島玩了兩天,...明惠在家裡每天對付着小三,雖然有點起早摸黑的, 但是走了三個人, 家裡到是省心不少...自己除了結婚的時候去過高莊,其實十來年下來也沒見個面, 也沒啥感情的,老高人緣又不怎麼樣,多加兩張火車票錢,還是省了算了.

       老高已是年過四十, 身子更加魁梧,加上好吃, 體重也有140斤還多...老高還是經常打孩子, 團部里打孩子的家也多,...老高在辦公室里遇到不順心的事, 自己總也得不到提升, 也從來沒加過工資,看着別人加, 心裡就有氣, 孩子一淘氣, 他就拳腳相加,..老大會頂嘴了, 老二從來不去靠近他,老三還是想和爸爸親近的, 但是也沒少挨打,..雖然別家也有打孩子的,但象老高那樣下手重的還是不多,..老高也會折騰明惠,時不時地提及那封明惠當年要離婚的信,明惠也沒辦法爭辯..當時也是權宜之計,聽了哥哥的話...

       三個人回來沒多久,家裡就又來了客人,是上海來的,又是夢和奇一家,這時候卻是多了兩個男孩,奇這時候已經在公安局裡了,但是混得很不好,..夢還是那麼洋氣, 但是比以前還是樸素多了, 大家都經歷着一場革命,奇是來告別的,他預見到他的未來不會在上海待的太久了,因為夢的家庭出身,奇的升職也被擱置了很久,又被號召到大西北青海去,..這一去不知將來會怎樣?!
聽說回得來的希望不是很大.

       明惠見到他們很不感冒,但落井下石的事, 礙着老高的面,明惠也不敢做, 好在他們就待一天兩天的,部隊裡的事誰也說不準.政策又一年一年地變,誰知道呢?! 奇看起來還是很斯文的樣子, 穿着警察的白色制服,人到中年還是清瘦,但是明惠就覺得長相好又怎樣呢?..更加運氣? 還是一輩子窩囊?...夢也只是說點很不滿意奇的未來的事, 但是起因是她, 嘴也不敢硬到哪裡去,..說了孩子還是留在上海,他們本來就有個女兒是外婆在養的,現在再加上兩個兒子...那兩個兒子也是大眼睛白皮膚, 就像奇,比奇好象會高一些.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