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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儿点评：养不教父之过! 老苟的苦闷比比皆是。你是否也和老苟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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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BCBAY 2013-05-30
父亲被儿子气傻了 都是移民惹的祸
(一) 移民
老苟最近经常半夜醒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为的是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小苟。
老苟在起义投奔西方之前,在国内是即将升教授的副教授,大学里教的是鲜为人知的一个低科技专业。太太来头更大,是中科院他们那个省分院的研究人员,研究的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毛泽东思想和三个代表在大牲口繁殖和种群控制方面的应用。
儿子小苟自小被夫妻俩当作神童,一岁就能口吐人言,两岁就会100以内的加减法,三岁打麻将就 能和牌。考虑到中国低矮的庙堂和狭窄的江湖可能容纳不下将来翱翔九天的儿子,老苟决定为了儿子移民,让儿子将来可以响应毛主席号召,到南北极间广阔天地里 去大有作为,既可以揽外国的月,也能够捉中华的鳖。
像黔之驴里面老虎一样,经过几番试探,终于带着“断其喉,尽其肉,乃去。”的快感移民成功了。那时老苟已经快四十,小苟也已经上初中了。 一家人背着多少别人羡慕嫉妒佷的目光和关注来到了这块从小就被告知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土地上。
这一家子来到国外后,免不了重复别的移民做过的事情。老苟的专业国外连对应的英文单词都没有,来了只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花了银子和时间,把电脑学 了个能流利上网购物和用中文聊天,正版IT男出来也不容易找专业工作,何况他一盗版的。太太更难,马克思虽然是外国人,但马克思主义却只能在中国党政机关 才吃香。加上两人的年龄不再有优势,两人经过一段时间摸索和寻找,买了一个做清洁的生意来维持生活。由于太太烧得一手连鼻窦炎患者都能闻得见味道的好菜, 也兼为当地一个专门为中国留学生办的语言学校做饭。这样一来,钱挣的不多也不少,够养当地的房,日本的车,中国的孩。
老苟夫妇深知自己第一代移民的弱点,华丽羽毛退去之后的凤凰,连黄油走地鸡都不如。所以他们非常重视对小苟的教育,生活上无微不至,着重要孩子读好 书,其他外国小孩子业余都打点工挣点零花钱,老苟觉得孩子学习要紧,一天几块零花钱给孩子就完了,何况这些工作也就是餐馆咖啡厅什么的,自己就是做这些服 务行业工作的,说什么也不能让孩子像我一样受二茬罪。
老苟竭尽所能送孩子上私校,学钢琴小提琴练足球网球。虽然小苟每到拉琴的时间就借屎尿遁个半小时,而且多年培养小提琴只能拉得和纳粹德国的空袭警报一 样,1 DOLLAR 1分钟的昂贵素质教育毕竟使小苟没有输在起跑线上。小苟也不错,来到了国外,三点多就放学,作业又少,国内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应试教育给他扎下了强大的数 理化基础,基本是随便玩玩考试就把外国小孩比下去了,有得一拼的就只是和私校里面的其他中国孩子。几年下来也以挺不错的分数考上了当地的一所名牌大学 ENGINEERING专业。此时的老苟终于可以在脸上挤出一丝真心的笑容,自己做牛做马都不要紧,只要孩子比我们好就值得,反正自己这一小生人从来没有 为自己活过,就算为儿子当垫脚石吧。
(一) 坠落
上了大学的小苟第一个愿望就是要有一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了几月工,挣了一点零花钱。老苟知道这电脑是上大学必须的,就赞助儿子一部分钱买了台好点的。老苟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好心会变成恶梦的开始。
以老苟学到的那点电脑皮毛,他当然不知道真正好的电脑都是用来打游戏的。以前小苟用电脑,老苟都严格控制时间,现在电脑是小苟自己的了,加上儿子也长 大了,老苟也不好太多的管,小苟就把越来越多的时间花在电脑上,至于在电脑上干什么就不用追究,反正除了学习不在电脑上,什么都在电脑上,睡觉的时间越来 越晚。一开始不管多晚睡,第二天还必定挣扎起来到学校,在课堂上睡个回笼觉,到后来如果老苟不在家干脆就连课也不上了,老苟一问,就找说老师要求在家做 ASSIGNMENT。老苟白天有时候在家,小苟就背着书包出门转眼就钻到楼下的储屋间里,玩到晚饭时间才上来向老苟报道。
老苟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有一天老苟检查邮箱时碰巧看见大学给小苟寄来信才知道儿子上年的八门课挂了四门。老苟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有了下面语重心长的谈话。
老苟:“你一半的科目不及格,知道问题出哪吗?“
小苟很轻松地说:“其实我考试本身没问题,只是平时作业和小测验分数不够。”
老苟:“为什么作业和平时分不够?”
小苟:“主要是很多课旷课了,老师点名没在,平时作业也没有交。”
老苟:“为什么旷课那么多,你到底要在干什么?”
小苟:“打电脑有时候太晚了,第二天起不来,起来了有时候头昏昏的在课堂也就睡着了。”
老苟:“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小苟:“我把胸膛拍紫了向毛主席保证以后好好努力。”
老苟:“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发生。不希望你天天泡在电脑上就打游戏和聊天,如果你有时间适当找点工作,也好接触社会。”
小苟以头抢地,立下解放全人类般的毒誓要痛改前非。过了几周,老苟发现儿子真的变了,不再花时间在电脑上,也很少窝在家里,天天西装革履油头粉面地往 外跑。老苟问之,则曰开创事业。几经盘问,小苟交代现在和几个中国留生同学参加了一个传销组织。 老苟知道传销这事不是那么靠谱,但想儿子一天到晚猫在家里也不是个事情,就算是儿子去交几个朋友吧顺便也学点说话处人的技巧,所以只要求孩子别耽误读书就 成。
孩子满口应承,可是接下来老苟觉得不对,儿子成天不着家,哪里有时间学习呀,看来还是得找儿子谈谈。没曾想他还没有找到机会,儿子先来谈判了。
小苟说:“爸、妈,我想休学一年去创业。”
老苟惊闻,大怒:“你说什么?”
小苟说:“我想停学。”
老苟说:“你还有一年半(不及格的四门课又要多学半年)就毕业了,你现在停了不可惜吗?”
儿子精神焕发地说:“读书没有什么意思。”
老苟说:“你不好好读书将来靠什么本事吃饭?”
儿子说:“爸、妈,就算学好了,又有什么用?你们海一代大部分人不是都有很高的学历吗?好多人不也只能做点这种小生意,开个MILK BAR或者TAKE AWAY外卖什么的。真丢人,连克林顿的脸都叫你们给丢尽了(他们家那只奇丑的北京犬叫克林顿)。”
老苟驳道:“你做传销又有什么好?”
说起传销,小苟象打了鸡血一样,道:“我已经定下了目标,到今年底(就五个月的样子)我的收入将达到每周2000元。”
老苟:“万一达不到怎么办?”
儿子:“我从来不想失败的事情,想着失败,事情怎么可能成功?”
老苟:“世界上没有十拿十稳的事情,有PLAN B是最好的。你好好读书,就是个不错的保证,出来工作好的话一年八万十万也可以挣,何况你读完书也可以创业的呀?“
儿子:“对,就算你们认为好职业的医生,一年挣二十万三十万不是问题,但问题是得天天上班呀,我这个可是被动收入,只要发展好下线,在睡觉钱都会自己找上门来,想不要都不行。”
老苟无论如何的苦口婆心,把口水都说成了丸药,儿子执意不听,最后双方妥协,小苟可以做传销但只能业余时间,并且要保证足够的学习时间。
以后小苟就放开了手脚,老苟的车也被皇军征用了,一周就跑近一千多公里,一年要做四五次SERVICE。比人家DELIVERY都跑的厉害。也不知道 儿子怎么开的,反正什么乱停车罚款,超速罚款,开车用手机罚款,收费公路不交费的罚款接踵而至,而且小苟有一最大的特点就是任何陷阱都必须陷进去两次以上 才会长点记性,所以同样性质的罚款一次次地来。因为老苟的名字在罚单上,小苟就像没事人一样不管不顾。
虽然一分钱的收入也没有,小苟对流行时尚的品位追求却从来是与时俱进的。他去签了个分期付款的合同赊来了一台最新的苹果笔记本(他已经有一台其牌子他 的笔记本,才两年新)。每个月的付款也拖着不付,所有的催款通知书,口气越来越严厉,律师来信要求付款否则上法庭。老苟本想不理儿子的事情,但老婆心软, 说“儿子目前虽然不争气,但咱也不能看着他上法庭甚至做牢呀。”老苟想想也是,为个三五千块钱就把儿子送上法庭不值得,在这些所谓的法制国家如果你有污点 和很差的信用,以后很难在外面混了。何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官司肯定是打不赢的,到时候还不是要还,所以帮儿子把罚款付了,不再让儿子开车,不再提供一分 钱给儿子。
儿子这时候依然很硬气,继续搞他的“事业”。后来,居然找同学朋友借钱,而把老苟的电话留给朋友。为此老苟没有少被催债的电话骚扰。老苟至今仍搞不明白儿子这么差的信誉,居然还有人肯借钱给他,真的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比儿子更傻的瓜。
半年以后,小苟又有两门功课不及格,学校都来通知说小苟要想继续的话必须到学校讲清楚原因并商量对策。小苟提出打算换个专业接着读书,老苟想可能ENGINEERING对儿子太难,换个专业也好,就同意小苟换到了其他什么ARTS还是COMMERCE的专业。
转眼又三年过去了,别人三年就毕业的本科,小苟很轻松地用六年时间学完了。换来换去,最后老苟自己也不知道儿子是以什么专业毕业。儿子毕业后先到福利 部门登记,领了不多的一点救济金。 因为住在家里又什么都不做(传销因为没有什么进账儿子也退出了),那点救济金居然还用不完。自此小苟是FULLTIME的宅在家里了。老苟也不知道他什么 时候睡,每天差不多下午两点起床。儿子总是蓬头垢面的,也看不出脸是洗过没有。
虽然靠救济,儿子下午还电话订PIZZA并让人送家里,6块钱的食物,8块钱的送餐费。俨然过着阔佬的生活。不知何时,也抽上了纸烟,常弄得家里到处 有烟灰,自己的车上的假皮座位也被烧了几个洞。老苟说他,儿子就说自己没有抽烟或者说戒了,老苟终于知道什么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了。
老苟希望孩子能用所学找一分所谓体面的工作,老苟知道找工作的艰辛和痛苦,所以主动请自己的一些做专业工作的朋友帮助儿子改进简历,交流面试技巧。可 儿子却非常不耐烦,每修改一次简历仿佛都是给老苟天大的面子。 老苟终于忍无可忍,再次拿出自己当年在大学教书与流氓做斗争的精神来教育小苟。
老苟:“儿子呀,毕业快三月了,你都有什么打算?”
小苟:“我决定找专业工作,尽快独立。”
老苟:“可过去三月我见你什么都没有做,每天就在打游戏。”
小苟:“爸,你别担心,我本地学历,年轻,英语好,如果我都找不到工作,那些本地什么都不学的人怎么生活?”
老苟:“别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做什么了?”
小苟:“我已经发过几次简历了。”
老苟:“你以为找工作就是发简历就完了吗?”
小苟:“那你还要我怎么做?“
老苟:“找工作的网站你去看了吗?现今的招聘市场是什么行情你分析过吗?“
小苟:“我正准备去看去分析。”
老苟:“如果你没有事做的话,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做清洁,也好帮帮我。”
小苟:“我名牌大学的工程专业毕业,怎么去做你这种工作,要是做这样的工作,我读书干嘛,出国干嘛?真要做了我得象基地组织的人一样蒙着面去。别让我同学知道,我可丢不起这人!”
老苟:“你成天就打游戏聊天,靠几文救济生活,你难道一辈子这样?”
小苟:“人都有困难的时候,乔布斯当年也领过救济,后来不是也一样成功? 算了像你和妈这么土鳖,肯定不知道乔布斯,说点你们知道的,马克......思,对马克思在写资本论的20年里从来不工作,都是靠恩格斯养着,也不妨碍他 成你们这些曾经的共产党员追捧的青春偶像象呀! 我现在比他们当年都强,不要你们来养了,就靠政府靠你们上的税,靠天养着,我有什么错呀?何况我现在虽然没有数钱数到手抽筋,可也做到了睡觉睡到自然醒, 人生的最高境界我已经实现了一半,有什么不好吗?”
老苟大怒,一反一贯的斯文骂道:“你个狗日的,哪来这些歪理?”
小苟道:“你姓苟,我是你生的,不就是苟日的嘛。”
老苟那个气呀,把多年来没有问候过的女性生殖器又问候了几遍。 以前老苟谈话,小苟不同意还有争吵,自从小苟搞过传销以后,说话也有了艺术性,绵里藏针的太极功夫玩得随心所欲。每次谈话小苟总是什么都答应,就是不行动 或者随便应付一下给老苟看看。而且各种成功人士的理论一套一套的,老苟感觉自己每次都像群儒舌战诸葛亮一样,总是口吐白沫,倒拖长枪败下阵来,从来没有掌 过得胜鼓还朝。
老苟也想过武力镇压,但自己是输在起跑线上的一代,是小时候在毛泽东时代挨过饿的人。虽然出来多年也吃洋面包喝牛奶,但依然面有菜色,戴个墨镜就可以 到街上拉《二泉映月》挣钱,儿子却是从小喝牛初乳长大的,一米八的个子,虽然常年打电脑腰弯得和被葱姜爆过的龙虾似的,但如果直立行走也比自己高出半个 头,自己如果和他放对肯定是孔夫子搬家,除了输(书)还是输(书)。 文攻武卫都不行,要怎么办呢?
(一) 反思
老苟毕竟是搞教育出身,知道只有反省自己才能提高,所谓“君子日三省其身”,老苟觉得儿子本是文曲星的料,但这几年的人生轨迹看着却不像是下凡而像坠毁。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先从开展自我批评开始吧。首先,自己和太太虽然忙着挣钱支撑这个家,但也从来没有放松对孩子的要求,相反是以党和国家第六代领导人的高标准来严格要求 儿子的。 自己常用自己在国外的失败经历为例子对儿子进行反面教育,鼓励引导儿子去努力学习知识,将来能有机会进入“上流社会”。
扪心自问,自己对孩子没有什么不尽心的,孩子的功课按自己看来也像是张天师捉鬼的黄符,整个就是一青蛙跳井——卟嗵(不懂),也无法帮忙。 别人送孩子读私校,送孩子学钢琴小提琴,送孩子去搞体育,我的孩子也没有落下,似乎没有比别人差什么。至于和孩子的交流,天天耳提面命自是不在话下。太太 生活上也是百般关怀,似乎自己一方没有什么错,至少没有什么大错。
再看儿子一方,领点救济,玩玩电脑其实也不是什么要枪毙的错,世界之所以精彩是有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生活方式。有上税的就要有领救济的。自己两 口子虽然做点小的家族生意,每年也要给政府上不少的税,儿子领点回来,也不是什么满门抄斩的罪吧,与其给其他不相干的吸毒的人或者醉鬼,不如给儿子还好。
一个中国孩子来到国外也没有什么朋友和好娱乐也寂寞,多玩会电脑也正常,再说有电脑玩电脑的年轻人多了去了,也不见别人把自己玩成五湖废人,这不成了 《射雕英雄传》里面的归云庄陆庄主嘛。 自己的孩子怎么就会呢?就算儿子没有自制力,这也要培养,不能自己替他什么都管,替他制定时间计划并监督执行,那不成中国政府了吗?其实是我自己按照我的 认识水平认为儿子成了身坚志残的当代型男,但事实呢,也有不少人在领救济的。不见得人人都错了吧?以前儿子也曾试过什么传销,说明他自己也愿意过好日子 的,怎么突然就对生活没有热情了呢?是谁他妈的说生活平淡才是真,我儿生活这么平淡了,我做爹的可是揪心得很。许多故事只有发生在别人身上才会感动,发生 在自家人身上那只有心痛。
大家都没有大错,那么是移民错了吗?自己这一代肯定是没有在国内那么有面子那么滋润了,有的只是阿Q似的自我安慰: 我还唿吸着新鲜空气,喝着干净的水,除此之外,其他都羞于启齿了。看看国内以前的手下现在都当博导,国家重点科研人才,成天带着女博士到处公款屌(调) 研,他们过的才是资本主义花花世界的日子,自己不控诉也罢。
如果自己一家人没有出来,儿子起码可以考上个清华的野鸡分院,总是清华的毕业生嘛,何况国内竞争激烈,儿子也可能像其他同龄人一样被万恶的新社会逼着往前走。所以很可能不像现在这个颓废的样子。再说国内的福利没有这里的好,儿子想躺着吃也做不到。
老苟知道生活里面没有假如,但儿子是来到国外上了大学才开始这样的,在国内他可是三好学生,勤奋上进的典型。嗯,看来怪只怪吃人的资本主义社会福利太 好,让人混日子太EASY,把我儿好端端的一理工男糟蹋成一无业宅男。再说在国内很多事情也好暗中操作,自己用关系也可以为儿子在中南海谋个差事。在国外 这疙瘩,老子什么忙也帮不上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怪得着人家资本主义吗? 儿子的状态是我们所盼望的共产主义呀! 俗话说了,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得出光来,是疥疮在哪里都挤得出脓来,恐怕还是儿子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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