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刹车没了,头皮一凉,抬眼一看,前方一位农民兄弟,正牵着两头牛过马路。司机使劲地按着喇叭,那两位牛大爷倒好,一听刺耳喇叭声,任凭农民兄弟怎么拉,不走了,站在路中间,侧过头来看着汽车。看这情景,心里就开始了盘算,口袋了的钱,估计是陪不起那两头牛,还得想办法打电话回去,让领导汇钱来。眼睁睁地看着那四只无辜的牛眼睛一点一点地靠近,谢天谢地,大概也就两米远的地方,车停了下来。那位斜躺打盹的主驾驶,自打听到刹车没了后,双手一直放在手闸上,但没有拉。现在咱也开车,明白了,他那会儿,要是拉手闸,估计我们也就稀里哗啦了。把车停在了路边,商量了一下,接着开吧,起码开到修理厂,好在已快到莱芜。那时的马路远没有现在繁忙,刚开始,还小心翼翼,也就十几公里的时速。跑跑看看没事,速度也慢慢升了上来,咱的心也慢慢地提了起来。进了莱芜,看见一公交公司修理厂的招牌,我们拐了过去,在一红绿灯口,主驾驶嘴里的停,停,停,丝毫没有作用,我们还是停在了十子路口的中央。修理厂的师傅钻进车底看了看,告诉我们,这种进口组装车,他们没有配件,他们修不了,最好的办法,还是去特约维修点。操!还得开,心里骂道。两人看了看随车手则,最近的维修点是在泰安,没办法,继续上路,让心继续悬在半空中。
从莱芜到泰安大概也就六十公里,我们开了近三个小时。找到修理厂,问题倒是不大,前后也就半个多小时,换个配件,问题解决。早上的羊肉汤加大饼就是厉害,折腾了这么老半天还不饿,但已下午两点多钟,不饿也要吃一点,随便在路边小店吃了点便餐,继续赶路。很快到济南,顺着城郊公路,一路往上走,上了济南黄河大桥,桥上的交通拥挤程度一点都不输于南京长江大桥。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斜拉索大桥,还是比较新鲜,大桥感觉也比较壮观,有点吃惊的是那钢索要比想象中的粗许多。
一路无事,一直由那位副驾驶开车,快到沧州时,道路车辆变得开始拥挤,天色也暗下来了。突然一辆北京切诺基横插进来,停在了前面,下来几位大汉,看了一下车牌,围了过来。开始我还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其中一位已经拉开可车门,一把抓住司机的衣领往下拖。司机双手紧紧地抱着方向盘,嘴里喊道,大哥,大哥,饶命!不是故意的,没看见,不是故意的,都有点哭腔了。啊哟!要出事!遇见地头蛇了,况且我们本身也只是小爬虫而已,正司机和我,使劲地抱住开车的那位,嘴里也一直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知道,要是被拖下去,肯定会一顿爆揍,我们俩也不会有啥好果子。真是还好,几位看着我们的怂样,没有继续纠缠,松开了那位。不过其中一位,顺手把副驾驶这边的镜子给砸了,砸就砸吧,人没事就行。后来正驾驶问那位,怎么回事?副驾驶说,他们打灯,他没让。这倒霉孩子,出门在外,跟谁斗气呢!正司机,嘴里嘟囔着。我倒是心里在合计,这沧州,武术之乡,大概民风也比较彪悍吧。被这一吓,也没心思往前走了,住店吧。
住店,一个路边标准的大车店,我们开车进去。一个餐厅,几趟平房,不小的停车场,专门为来往司机准备的。餐厅就在登记处侧面,进到里面,一股重重的酒精,炒菜,和烟草的混合味,其中还夹杂着空气不流通的潮霉味。不很明亮的灯光下,可见几个浓妆艳抹,吞云吐雾的卖笑女子。第一次住进路边的大车店,感觉真的很不好,不过司机似乎司空见惯,要了个单间,点了些饭菜,简简单单,填一填肚子。完事,又要了个比较清静的拐角房间,算是晚上过夜的地方。其实,在这种地方,一直是司机在张罗,我只管付账。进了房间,安顿了一下,准备休息,那位副司机要上厕所。估计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他又回来了,只是小脸又点发白,一只裤腿的迎面大腿部位被撕破。我们一看,正司机还拿那位开玩笑,是不是找了小姐没给钱,让人把裤子给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