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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混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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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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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了…”(下)
   

             “不可能了…”(下)

 

  志军的老婆开车到火车站接我们。他们的那两个小家伙打老远就跑过来,往爸爸身上扑,“DADDY!DADDY”喊着上来亲热,才两天一夜没见着就这么想得慌啦?真好玩,就是不太会说中国话。

  晚饭后,志军和我喝着茶在起居室里猛聊。他妻子忙里忙外,给我收拾一间睡觉的房间,给孩子们洗澡,让他们睡觉,然后整理厨房,擦擦洗洗。忽然两个孩子都从卧室里跑了出来,“嘎嘎嘎”地笑着冲过来,大的一下子跳到爸爸怀里,小的过来打哥哥一下,转身就爬到我的身上,一点儿不认生。小哥哥从爸爸怀里下来,过来要还手,小不点儿就“啊-啊”地乱叫。当妈的赶紧跑过来,“今天晚上答应你们的要求了,让你们睡在帐篷里。说好不许闹的,怎么又跑出来了?”两个孩子“咚咚咚”地又跑回卧室,嘴里“噢噢”地起着哄。

  帐篷?真有点好奇,来到孩子们的卧室一看,地上有个小帐篷,两个孩子嘻嘻哈哈地挤在里面。志军老婆解释道:“本来是一人一个房间的。家里来了客人,孩子们就疯,非要‘CAMPING(野营)’。说好不许闹,到时候还是折腾。现在非让我也陪他们‘CAMPING’。”

  回到起居室里接着聊。志军滔滔不绝,真是到了家他才有这份兴致。一会儿我俩在部队时的趣事,一会儿这些年他的生活,一会儿又成了政治,中美关系到民主制度。我却有些魂不守舍。感觉很失落?嗨,志军是什么样的哥们儿呀,他心里能笑话我?我就是成了要饭的,志军还是铁哥们儿。

  第二天中午,志军来到我房间里,见我还对着天花板发楞,便说在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现在刚用掉三天,剩下的时间得由他做主,“我是主人!”口气很是坚决。嘿,好像我拂了他的意似的。上哪儿?到哪儿我都跟着,不就是玩嘛。

  湖光山色,湖不大、山不高,但秀美;海滨漫步,海风徐来、海面宁静;天真蓝,和我们当年在大西北时看到的一样,湛蓝!初秋,叶子开始红了,满山遍野。“再过半个月叶子就都红了,色彩极浓,好看极了。”志军说。“我们(一家人)一到秋天就爱出来看红叶。”

  我白了他一眼,“拉你兄弟拉到这儿没人的地方卿卿我我,咱们是同性恋呀,‘同志’呀。”

  “嘿嘿,让你散散心。同性恋?铁哥们儿就非得是同性恋?我看你这些年练得人气越来越少了。”

  “不兽性行嘛,像我这种在狼堆里混的人。”我叹口气。

  乏了,随便在草地上坐着歇歇;饿了,在哪儿找个快餐店吃点儿什么。每天上午出门并不走远,只在周围的县立公园、州立公园的树林、小山上散步,在湖边上看野鸭、野鹅在水中戏闹。那天在湖里看见两只天鹅和几只刚刚孵出壳的小天鹅,母天鹅(我这么猜)不断游过来把灰不拉叽的小崽子拢在一起,又赶紧跟在公天鹅后面。我俩都看呆了。

  我该回国了,临走前一天晚上叫志军一家人一起去下馆子。这呆子硬是不肯,说他老婆早就准备好饺子馅儿了,晚上包饺子。“那我得在你家喝个痛快!”我嚷嚷着。志军连声应着,到了酒铺买了威士忌,我又拎青岛啤酒。

  那天晚上志军的两个孩子高兴得什么似的,两个小家伙偷偷地拿生饺子跑到卫生间里吃,被妈妈捉住了,问他们是否好吃,两个宝贝儿子就使劲地点头。真够捣乱的。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了。志军不怎么说话,就着蒜醋一口一个。这家伙已经够胖的了,也不怕自己长成个肉球。孩子们嚷得我们聊天也得使劲喊。热闹,灌酒!志军不怎么喝,我兴致不错,喝了不少。

  酒足饭饱,志军让我先到起居室里喝茶,他和妻子忙着收拾厨房、带孩子。忽然,一阵惆怅涌上心头。收拾停当,志军进来,“看会儿电视?”

  “不啦。”我直勾勾地盯着志军。

  “怎么啦?是不是嫉妒我,说我不顾你,有了媳妇、孩子乐得屁颠、屁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你知道吗?一个算命瞎子说我这辈子得有两个半媳妇。”

  “那你还得结一次婚,那半次算是怎么回事呢?”

  “我已经结两次婚了。我死去的老婆是我第二次的。”

  哎,还是和志军说说,憋在心里难受。

  我父亲活着的时候是兰州军区部队上的团长,我自小在军营里长大。我们家的邻居是团政委,有个女儿比我小两岁,叫红梅,人长得漂亮。我俩从小一起长大。这下你明白了吧,我和红梅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俩好到什么程度?我临当兵前把她操了。从那时起,红梅在我心目中就是老婆。我们一直有通信,第一年探亲回家见到她,我的心直跳,她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只有我明白其中的情义。后来红梅也去当兵去了,我们好几年没见面,但总有联系。

  我父亲在我入伍的第二年得了癌,没一年就过世了。他一死,母亲就回了老家。我复员当然也是回老家。老子死了。人一死,茶就凉。咱没权没势,在县武装部混个差。日子过得真没滋味,幸亏这心里还有红梅。

  红梅复员后给我来信,说她回家待分配,真想和我见面。这一下子心就飞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就找她来了。一路上坐火车,换长途汽车,再次来到我所熟悉的军营--过去的老家,见到了红梅。那时她父亲已经是师副政委,住房也换成小洋楼。我跟红梅她爹谎称,是我妈叫我来看看老朋友。在就我和红梅两个人的时候,我立刻和她亲热。“媳妇儿,咱们赶紧得办事呀!”红梅脸红红的,“德性!已经是你的人了还怕什么?”她还说什么“现在什么都没定呢”,“再说也还没和家里说呀”,“我们还小呀”,总之,一下没了主意。

  什么“怕什么”,我要的是和红梅天天生活在一起,每晚都睡在一张床上。红梅还想和家里说,她家里知道了肯定不同意。“我们必须现在就结婚!”我说得斩钉截铁,一把红梅搂在怀里,使劲地吻。她渐渐软了。

  第二天,红梅在家里偷偷把户口本拿出来,带上退伍证明和我跑了,算是私奔吧。回到家和妈一说“我把媳妇儿带回来了”,老太太自然高兴得了不得。红梅来结婚手续不全。可我在县武装部干活,人头熟,登记结婚立刻就办了。当然,我老丈人的电话也跟着过来了。他坚决不同意我们结婚。可现在人在我这儿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婚后第二天,我又立刻带着媳妇儿回门。咱早想好了,“先斩后奏”挨骂是要肯定的。可咱立刻就来“负荆请罪”,老丈人骂够了,出了气也就认了。而况我是刚结完婚就来看老泰山,这态度是够诚恳的吧。

  我们是晚上赶到的。老丈人先是吃一惊,简单问了一下情况,然后打个电话给招待所,让我晚上先住在那儿。我怎么就不能和红梅住在一起呢?我们已经结婚了呀。但看老丈人没好气的样子,先忍忍吧。那天晚上几乎就没睡着,想着怎么说服老丈人,天刚亮,那老头儿竟自找上门来。他开门见山,还是不同意我和红梅的婚事。

  “可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她也爱我!她早就是我的人!我们已经结婚了,是正式登记结婚的。”我控制不住自己,喊了起来。

  老家伙冷笑起来,“什么你的人?红梅怎么是你的?红梅和你不见了,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怀好意,拐带着红梅跑了。红梅也太不懂事,被你给骗了。我没报警,说你拐骗妇女,已经是给你老大面子,本打算私下里到你母亲那儿去一趟,把红梅领回来。现在你们正好来了。你回家吧,离婚证明我随后寄给你。”

  我又和这位道貌岸然的师副政委谈了很久,态度当然极其真诚。我甚至说“如果红梅和我离婚,到时候再去找个好人家就难了”。你猜这老家伙说什么?说我“小小年纪还那么封建”,认为红梅不是个处女就没人要了,所以就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能看着红梅往火坑里跳!”他咆哮起来。“你个小机关干部怎么养活红梅?!她跟你能过什么好日子?她在西北,你在中原,怎么调到一块儿去?你好好想想。”说完这位副政委大人摔门走了。

  这些都是什么话呀?好像是个老屯迷糊说的。可我还是得忍,得和红梅见面呀。匆匆忙忙赶到那位师副政委家吃了闭门羹。好啊,我就坐在你家面前等。晚上到招待所睡一觉,白天又来等。我就得见红梅,她是我老婆!这一等就是六天。第七天头上,师副政委让我进了门,声称再和我好好谈一次。这次他说了真话,军分区司令员有位公子看上红梅了。这门亲事无可更改、铁板钉钉!

  我傻了。这老东西高攀了,把闺女卖了。“我要亲自问红梅。如果她同意离婚,我没二话。”

  “好呀,红梅,你出来一下。”师副政委把红梅叫了出来。

  红梅面无表情,简单地说了句,“离婚吧。”

  “是你愿意的吗?”我还不死心。见红梅仍是死人一样地点头,我心如刀绞,快步走出房间。我不能让他们看见我的眼泪。

  在长途汽车上,看着大西北荒凉的土地,我这个一文不名的臭小子心里一片空白。回到县武装部我一直沉默着。忽然有那么一天,咱恶骂了一声,“我操死你祖宗!”辞了职,下海闯吧。直奔深圳而去。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一年前,我过去的战友(他就在红梅工作的那个县,认识她)告诉我,他在饭馆吃饭时看见红梅在当服务员,很是吃惊。过去自我介绍后,红梅很坦率地告诉他,自己的丈夫因吸毒、协助贩毒被判重刑。她也因吸毒被送进戒毒所,原来县政府的工作也丢了。她离了婚,孩子也被原来婆家要走了,现在是孤苦伶仃一个人。

  听到这些,我的心里只是钝痛。如果你问我是不是觉得她活该那就更错了。谁能够左右命运呢?何况红梅一个弱女子。马上,我寄给战友一万人民币,要他亲自交给红梅,但不要告诉谁给的,只说给钱的人希望她能生活得好点儿。不久战友再次来信,说钱给了红梅,她什么都不问。

  我想红梅知道这钱是谁给的。果不其然,红梅很快打听到我的地址,先是写信、打电话,后来乾脆就上我这儿来了,当然是希望能谋个饭碗。我们见面了。在我面前是个极其憔悴的小老太太,目光呆滞,反应也很迟缓。她告诉我,收到钱后就又忍不住吸毒,再次进了戒毒所。她不能再在当地的环境中生活了,所以就投奔我来了。

  我安排她住下没问题,可让她干什么呢?她说随便干什么都成。当清洁工,或可有可无的收发员?或许你问为什么不能让红梅干个秘书什么的。不成,绝对不成!这位置是给她的吗?秘书小姐得年轻、漂亮,得能迷人,得让我的客人神混颠倒,手往肩膀上一搭,对方就得酥半边。红梅怎么行呢。我给她介绍到另一家公司当了清洁工。如果老让她在眼皮子底下晃荡,咱也尴尬。我太无情无义?或许吧。但我在夜深人静时,想到我最真挚的爱,那永远消失的爱,心会忽然绞痛一下。

  “你有没有想到再和红梅复婚?我敢说她现在别提多后悔当初没跟你,肯定还爱着你。再说了,你好歹也得有个家呀。谁没干过错事?天下有完人嘛。你这样的家伙找个真心的人容易吗?”呆子感慨起来。他不可能明白像我这样的人现在的心态,再解释也没用。

  “不可能。”我只能这么简单地说。“不可能了……”时光不能倒转,永远没有“假如”,过去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就算红梅没有吸毒这么回事,对我的爱一点没变,可我已经改变了,再也不是原来的我,绝对的。对,那种青春的纯真太让人留恋了,但事过境迁。“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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