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阿居和阿勇送我上火车,阿居排的队帮我买好了票。因为不是首发站,来的火车上已经挤满了人,我看到乌央乌央的人,觉得头昏并且害怕,觉得我是上不了火车的了,阿居说不用怕,他让阿勇先挤进去帮我放好了行李,然后让我在窗口边上爬进去,我说不行我爬不上,阿居说你只管爬,我帮你,我一边叫不行,阿居一边使劲把我往里推,阿勇在里面使劲拉,我终于像一条沙丁鱼一样挤进去了。在臭哄哄的车厢里挤了一夜终于回到了学校。
后来,夏天的时候吧,我终于真正地在武汉玩了两天。
我已经忘记了那次去武汉的具体时间,但是总是在返校上学的坐火车的路上。肯定是和阿勇阿居我们三个人一起的。
我记得那时候的夏天并不是很热,尽管武汉被称为火炉。清晨的时分我们从火车站出站,太阳还没有出来,周围有一片淡淡的轻纱般白雾,空气是清新的,城市刚刚苏醒。我们走过一个市集,那里的人刚睡醒的样子,也有些人推着大板车搬运蔬菜,有的人在路边的小摊上吃早餐。夏天是轻松的,不用穿很厚的衣服。
阿居带我们回去他们学校,然后我们再出来。上了公车,路线和游玩的计划都是阿居决定的,我们去了东湖,一片碧绿的湖水,中间的湖心岛上有两排树,我很喜欢。路过的时候看到有大汉袒胸露臂地在湖边的窄窄的长条凳上睡觉,有的甚至在两边都是水的窄窄的水泥板样子的地方就这么睡着,堪为一景,阿居说水边凉快,夏天武汉的人喜欢在那里睡觉,我觉得很惊奇,害怕他们会掉下来,但是看起来他们睡觉的技艺是高超的。我们在东湖流连了大半天,看着湖边的柳树轻飘飘的树枝垂在湖面上,有一种凉爽的感觉,很想多坐会,不过阿居要带我们去吃武汉小吃。他说一定要去四季美的汤包和老通城的豆皮。我们就去吃了,我和阿勇都觉得汤包很好吃,不过,豆皮么,我原来以为是煎得香香的一层豆腐皮,原来还不是,至于热干面,味道比较一般,我觉得还不如北京的炸酱面,虽然炸酱面咸了一点点。
阿居是一个出色的导游和耐心的领队,他很乐意介绍武汉的事情,也很耐心解答我们的问题。我们还去了黄鹤楼,在长江边上,我觉得那个飞檐很飘逸,很喜欢,其他的不太特别。还有武汉长江大桥,也是我小时候梦想去的地方。阿居让我在黄鹤楼正面那里站着帮我拍了一张照片,连同这次玩一起的,都冲洗了寄到学校给我,我觉得很满意。阿居说一定要做过江渡轮,我们就去坐了,在某个地方等渡轮的时候,阿居指着江心的一个小土滩说,你知道吗,这个就是诗词里说的鹦鹉洲了,什么?!我说,这就是那个崔颢写的“芳草萋萋鹦鹉洲”吗?是的是的,就是它。真的,文人的诗就是美好呀,对对对,就是能把黄金说成稻草的人!阿勇说,“错了错了,就是能把稻草说成黄金的人,”我纠正,哈哈哈,我们在江边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热闹。
阿居原来还说要请我们去楼外楼吃饭,我们知道那个很贵,坚决没让他再次破费了。到晚上我们回去阿居的学校饭堂吃晚饭,然后去他们学校的露天广场看了一场电影。晚上我们就在学校住了一晚,不得不佩服阿居的计划,那时候还有同学没回校的,我们住起来很方便。
第二天,阿居带我们去了武汉大学,指给我们看那就是樱花树,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花没有开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有珞珈山,山上虽然没有樱花,但是有漫山的桃花,开得正灿烂,红的,白的,还有我猜是茶花和杜鹃花的,都开得正是时候,其实后来我终于也没有去武汉大学看樱花,但是看过照片觉得并没有那种漫山遍野地开着的美,可能还是花少人太多。后来也再没有机会去武汉了,不过武汉的记忆还是明亮而轻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