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美国相比,欧洲真算得上历史悠久、源远流长,让美国游客常常敬畏不已;而与中国的历史相比呢,欧洲顿时又显得短了一截(我就听见一位中国遊客在一座17世纪的古堡门口不以为然地丢出一句:不就是满清建国那个年代嘛!)。
不过,因为中国古代建筑多是土木结构,经不起战火频仍、风雨摧残,现在能有明清遗留下来保存完好的亭台楼阁就很不容易了;而在欧洲,哪怕经过了两次世界大战的摧毁性浩劫,在并非战略要地的中小城镇和田园深山,数百年、上千年的宏伟楼宇还是比比皆是,毕竟他们是用石头砌起来的,奠基时就有百年大计、千年大计。
所以,我在欧洲闲逛,经常毫无思想准备地邂逅古迹,也经常遭遇“之最”——“某国之最”“欧洲之最”乃至“世界之最”。
例如,这里要介绍的乌尔姆大教堂。
谁听说过位于德国南部的乌尔姆(Ulm)这座城市吗?别说在德国它排不上号,就在它所在的巴登-符腾堡州,它都无法名列前茅。但我居然早在20多年前就知道了它的大名,这不仅因为我的两位亲人是在乌尔姆大学深造拿到博士(现在有三位了,我的外甥也上了乌尔姆大学医学院,这所大学相当不错,在世界大学排行榜上排名前300~400位之间,与我的母校武汉大学地位相当),更因为我读《爱因斯坦传》,得知他就出生于乌尔姆。
从1999年初次来到德国开始,14年中我到过德国无数次,但都无缘一访乌尔姆。但这个月竟有了意外的机会,到乌尔姆一游。
就在开车去乌尔姆的路上,我才听说:乌尔姆大教堂,拥有一项“世界之最”:它是世界上最高的教堂。
最高?对欧洲的教堂,我也算去过不少了,规模最宏伟的、历史最悠久的、文物最丰富的、外貌最怪异的……以前谈到教堂高,脑海中常常浮现科隆大教堂,这乌尔姆却冒出一个世界最高教堂,过去从来没听说过呀?
世界最高,自然在这座教堂的有关介绍中作为主要卖点来宣传。说的不是海拔最高,而是教堂本身建筑的高度。但我还是半信半疑。后来我查维基百科等资料,才确认,一点不假,乌尔姆大教堂,就是世界上最高的教堂。没听说过,只是我孤陋寡闻而已。
维基百科介绍:“乌尔姆主教座堂,属基督新教路德宗。教堂塔顶高161.53米,共有768级台阶,是世界上最高的教堂塔楼。”
这座教堂实际上从未成为主教座堂,因其在历史上从未有过主教座位。它因其宏伟的哥特式教堂建筑以及被人们通称为主教座堂而闻名于世。乌尔姆主教座堂可以容纳3万人,是规模仅次于科隆主教座堂的德国第二大哥特式教堂。
乌尔姆大教堂始建于1377年(到今天,已经600多年)。那年6月30日,乌尔姆市长路德维希·克拉福特和建筑师海因里希二世·帕尔勒一同埋下第一块基石。1545年暂停修建,1844年起继续修建,最终完工,塔楼十字架安放完毕,是1890年5月31日。
它原本是天主教教堂,1529年在马丁·路德倡导的宗教改革中被改为新教教堂。
维基百科还进一步详细介绍说:乌尔姆主教座堂共有三座塔楼,西侧的主塔楼高161.53米,超过科特迪瓦的亚穆苏克罗和平之后圣殿(158米)和德国的科隆主教座堂(157.4米),是当今世界上最高的教堂塔楼。登上主塔楼的768级台阶可以到达143米高的平台,俯瞰乌尔姆城和周边,天气状况良好时甚至可以望见阿尔卑斯山。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1944年12月17日盟军对乌尔姆空袭,教堂广场上几乎所有其他的建筑都被炸得七零八落,而乌尔姆大教堂却幸免遇难,毫发未伤,看来是盟军的飞行员领受了指示,避开了对这座直冲云霄的教堂下手。
我去的那天,天公不作美,一直阴沉着脸,间或还噼里啪啦地掉些雨点儿。好在能见度始终都还不错,虽然拍不出什么好照片,但我本来拍摄技术就相当差。毕竟自己大饱眼福了。
这座教堂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在高度上独占鳌头的霸气。
教堂门前广场上这个圆盘指示了方向和到欧洲各大城市有多少公里。教堂大门面对的是正西。
教堂大门和石柱、外墙上,极尽繁复之能事。
教堂内部也布满了壁画、雕像,不用说,都是来自《圣经》的题材。
向上攀登中,在第一个能往外眺望的平台(约莫十来层楼高)俯瞰教堂前的广场。
攀援到了80来米处,往东看教堂的另外两座塔楼。
尽管浓云密布,但俯瞰大地,穿过乌尔姆城的多瑙河还是历历在目。
教堂飞檐上雕刻的怪兽,高踞城市屋宇之上。
教堂的彩色玻璃窗的图案更多地带上近代绘画的特征。
让我不无惊愕的是,古老的教堂内,居然举办了颇带现代派风格的美术展览。
我没有忘记寻访爱因斯坦故居。但是虽然这一建筑冠以“爱因斯坦的房子”的名称,知悉当地情况的人却否定了。据说,真正的故居早已没有了,几十年来只是划出了大致方位,插上了指示牌而已。我们想去找指示牌,那里却变成了一片建筑工地,连指示牌也没有了。
乌尔姆小城非常有韵味。乌尔姆大学也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以后有机会再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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