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经宗通》第一辑
【内容简介】
三界唯心,万法唯识,是成佛之修证内容,是诸地菩萨之所修;般若则是成佛之道(实证三界唯心、万法唯识)的入门,若未证悟实相般若,即无成佛之可能,必将永在外门广行菩萨六度,永在凡夫位中。然而实相般若的发起,全赖实证万法的实相;若欲证知万法的真相,则必须探究万法之所从来,则须实证自心如来─金刚心如来藏,然后现观这个金刚心的金刚性、真实性、如如性、清净性、涅槃性、能生万法的自性性、本住性,名为证真如;进而现观三界六道唯是此金刚心所成,人间万法须借八识心王和合运作方能现起。如是实证《华严经》的「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以后,由此等现观而发起实相般若智慧,继续进修第十住位的如幻观、第十行位的阳焰观、第十回向位的如梦观,再生起增上意乐而勇发十无尽愿,方能满足三贤位的实证,转入初地;自知成佛之道而无偏倚,从此按部就班、次第进修乃至成佛。第八识自心如来是般若智慧之所依,般若智慧的修证则要从实证金刚心自心如来开始;《金刚经》则是解说自心如来之经典,是一切三贤位菩萨所应进修之实相般若经典。这一套书,是将平实导师宣讲的《金刚经宗通》内容,整理成文字而流通之;书中所说义理,迥异古今诸家依文解义之说,指出大乘见道方向与理路,有益于禅宗学人求开悟见道,及转入内门广修六度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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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连载】
§内文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着衣持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洗足已,敷座而坐。 】
讲记:我是如此亲自听闻的:有一段时间,佛陀住在舍卫国的只树给孤独园中,与大比丘众一千二百五十人共俱。这个时候世尊到了应该午斋的时候,穿起外出时应该穿着的僧衣,手中持着钵盂进入舍卫大城中乞食。在那个城中乞得食物以后,回来只树给孤独园中;吃完饭以后,收起出外所穿的衣服和钵盂,又以水清洗了脚之后,敷设座位而坐下来。
这第一品是〈法会因由分〉。 〈法会因由分〉,是说明这个《金刚经》法会生起的缘由。诸位在这一段第一品中,有没有找到这个金刚法会的什么因由?好像没有吧?可是它明明又叫作法会的因由。我们先来依文解义一下,先来让三世诸佛怨一下,然后再来谈真实理,消除三世佛怨。这第一品的法会因由是这么说的:
「如是我闻」,这意思就不解释了,因为这四字的意涵,大家都已经听多了。这一品中说有 一段时间,佛陀是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关于只树给孤独园以及舍卫国,我也不解释,因为诸位也都听多了。那时候佛陀是与大比丘众一千二百五十人同在一处。那个时候世尊到了应该吃饭的时候,就把托钵时应该有的威仪具备了,也就是搭衣齐整、威仪庠序。
关于搭衣,三条衣、五条衣、七条衣、九条衣,在古时候佛陀的年代,跟现在正好相反。刚开始时的僧团中,关于所穿的衣服,他们有贴身的衣服,还有出外穿的衣服,然后还有乞食应该具备的,或者要面见佛陀时应该具备的较好的外服。可是当时出家人的衣服,都是从尸陀林──也就是弃尸林,那边去捡来裁制而缝制的。也就是说,贫苦人家有人死了,用粗布包裹好了以后,就请背尸人(有些人是专门为人背尸体赚钱的),背到一个指定的森林里面去,就丢在那边任其腐坏,因为那个死人家里穷到没有钱可以为他安葬;那个地方就叫作弃尸林,或叫作尸陀林。家属请人背去那边丢弃的时候,最外层的布(因为是要请人家背去丢掉,所以那个尸体外面要再包一层比较清洁的布),是比较清洁的。比丘们就去把那个外层的裹尸布捡回来,然后用泥土染色,缝成僧服。印度的泥土多是红土,在兰毗尼、不丹、北印度多是红土,所以就用红土把它染成不好看的颜色,或者用一种树汁染成较红的颜色;有些地方则是用黑泥染成灰色。土是最没有价值的,就染成土的颜色。当然是要先洗净以后再去染成坏色,染好了就作成僧衣。换句话说,僧衣既不好看,也是最没价值的裹尸布缝制成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价值,没有人想要偷取,所以都不必害怕被别人偷去;因为没有人想要偷,比丘们心中就对僧衣完全没有牵挂。
这个僧衣,比较有福报的人,就拿到比较完整的裹尸布,缝起来就成为三条衣;因为它比较宽,只要三条缝起来就够了。如果福德比较不够的,只能捡到破破碎碎的小布条,可都要拼拼凑凑;所以有的人拼凑起来时,一件僧衣就要五条的长条布来缝,乃至更小的布块就要七条来缝。最差的就要九条,因为很零碎而捡来裁成的布条就成为最小的,全都窄窄的一条,于是得要九条才能缝成一件外衣。可是后来因为把比较好的让给别人,比较差的自己来穿;而九条衣是最差的,最差的留给自己穿;人家就说:「这个人修行好!」结果穿最差的人就显示是修行最好的人,所以后来就开始模仿而变成搭衣的时候,要看三条、五条、七条、九条;穿九条衣的人是修行最好的人,后来变成身分最高的人才可以穿最差的九条衣;于是累死现代那些缝僧衣的人了,因为他们必须把完整的好布料先裁成九条,然后再缝起来成为九条衣,真是多此一举。
因为以前比丘们的僧衣都是去弃尸林捡回来的,可是人家刚丢下去,不能马上捡,往往要等到尸体烂到差不多了,最少也要稍微坏了;往往都是狗来啃过,鸟来吃过等等,所以布大多不完整,得要拼凑。因此古时候僧团里面,一定要有针与线,加上半月形的刀,这样拿着可以割布,像这样子划下来就是裁一刀。古时候在僧团中,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用品,后来半月形的裁衣刀就演变成长长的戒刀了。然后传到了中国,《水浒传》描写宋朝的出家人,长长的戒刀还可以用来杀人,那小说讲的真是不如法。
着衣,就是要把穿在最外面的衣服搭起来,威仪齐整才可以出去托钵乞食。所以到了午斋时世尊就开始着衣,把僧服的外衣搭起来,然后持了钵,进入舍卫大城中去乞食。刚开始乞食时,当然是没什么规定,有时候同一户人家有好多人来乞食,有的人家住远一点,都没有人去乞食;所以后来就有一些规定,我们也就不谈它。入了舍卫大城乞食,在城中次第乞食完毕。也就是说,乞食的时候要依次第;到第一家乞食的时候,那锡杖要摇一摇,「锵喨!锵喨!锵喨!」然后要等候,看有没有人送饭出来。如果没有,也许人家正忙而没听到,过一会儿再摇一摇。摇过三次,都没有送饭出来,表示他们家里没有饭了,你就到第二家再去乞食。不可以把第二家跳过去,不许因为第二家送出来的饭都是最不好吃的就跳过去,还是要照着顺序来。或者说那个第三家,他们家里人脸色都不好看,就跳过去,那也不行;必须要依照次序来,一家接着一家;到每一家摇你的锡杖不能超过三次,第三次后再稍等一会儿,若没有送饭出来就要离开,不可以死赖着一直摇。这样次第乞食,总共七家。如果七家都没有饭送出来,你今天就准备挨饿。挨饿也不打紧,正好修定;肚子空的时候,修定是非常棒的;如果肚子饱了,一般人修定就会打瞌睡。佛陀次第乞食完毕以后,又回到给孤独园中来;回来以后当然就吃饭了。饭吃完了,把衣钵收起来,放好了,再把脚洗一洗,又把座位上的坐垫铺好,然后在座位上坐下来。
以上说的,就是演述《金刚经》这个法会的因由。诸位也许想:「这算哪门子法会因由?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故,又没有谁提出来请问,这怎么叫作因由呢?为什么会从佛陀搭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然后次第乞已,回来本处又吃饭,吃饭完了,把衣放好,把钵洗好、收好,洗了脚坐下来,这叫作法会因由?这算哪门子法会因由?」也许有人真的这样怀疑。可是我告诉你,这还真的是金刚法会的因由;佛陀正好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人间示现的,可是现在末法时代的大师们却都不知道。这个〈法会因由分〉,单单这么一段经文,三行不满;可是我告诉你,这三行其实就是整部放光般若。你们也许有人读过《放光般若经》,那么长,好多的文字,要读好几个月;但我告诉你:只要这三行文字就讲完了,放光般若就在这三行文字中间讲完了。
以上的「事说」讲过了,我们再来讲讲「理说」。因为刚刚那样讲了法会因由,好像也没讲出个什么道理来,诸位听了还是白听。我们既然宣称是讲《金刚经》的宗通,不是依文解义,当然要再从理上来解说一番,才符合宗通的宣示。
「如是我闻」,这其实是阿难尊者耳根放光。接下来说:「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这叫作通身放光。所以这〈法会因由分〉在别的译本里面,它又叫作〈放光品〉,因为它真的放光了。 「与大比丘众一千二百五十人同在一起」,就是佛陀共一千二百五十人同时通身放光。也许你正好有宿命通,就赶快看,看那个年代,往那个年代去追溯;然后你可能会这样说:「他们都在那里,可是我怎么没有看见光?」我就告诉你:「这叫作慧光,这个要有慧眼才看得见,有天眼通、宿命通也看不见。」你如果有天眼,最多就只能看见我的白光与金光,看不见我的慧光;因为天眼是有局限的,这要有慧眼才能看得见。
这时候世尊到了该吃饭的时候(该吃饭的时候又是为什么说该吃饭了?因为肚子饿了,总不会说是肚子饱了该吃饭),当肚子饿了该吃饭,所以叫作「食时」,是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这个饮食还是有时节因缘的,诸天饮食通常是在寅时,寅时是什么时候? (平实导师掐着手指算)子、丑、寅,就是早上三点到五点钟,因为子时是晚上十一点到一点,所以子、丑、寅,寅时就是早上三点到五点。人是管三餐的,因此有许多人不管在什么时候,他想到吃就去吃。然而如果是有福鬼,鬼是什么时候吃呢?是申时与酉时,「申」是要到下午三点以后的事,所以你如果要对那些旷野孤魂野鬼施食,得要等候下午三点已过,不能在下午三点钟前;因为在欲界的天、人、鬼等法界来说,中午是人吃饭的时候,轮不到鬼道众生。如果是饿鬼,就是无福鬼,总是要挨饿受渴的,那就没有所谓饮食的时间了。
「食时」,就表示说肚子饿了!我可告诉你,肚子饿了正是肚子放光。然后「着衣」,齐整威仪;还有「持钵」──接着要把钵盂拿在手上,这叫作通身放光。 「入舍卫大城乞食」,最重要的就是要眼睛看着路,总不能走到水沟里面去;然后当然就要足下走路了,这就是眼根与脚上放光。 「于其城中次第乞已」,那是什么放光?那可得要眼睛看人家有没有送饭出来,要寻街觅户。如果人家把饭菜送出来,铺满了整整一钵的饭与菜,你总得要跟人家祝愿:「愿你生生世世富贵长寿,早证菩提。」这是一定要祝愿的,不能够白受人家的供养;这时又是什么放光呢?是嘴上放光。然后「还至本处」时,仍然是要眼睛跟足下一起放光。 「饭食」的时候,又是什么放光?要靠你的嘴巴放光。然后饭食完了,「收衣钵」把衣钵收起来,是什么在放光呢?是全身放光。然后「洗足已」,要把脚洗一洗,那是手、足都放光。 「敷座而坐」,接着再把座位铺好,坐下来,这是通身放光。
《金刚经》的理说讲到这里,我就可以下座了,因为《放光般若经》已经讲完了。这样看起来,佛陀可真是比中国禅师们老婆多了。皇帝老子请傅大士上座说法,傅大士才刚上座,抚尺一拍就下座了,他已经把佛法大意说完了。可是你看,世尊还这么辛苦、不嫌麻烦,还要搭衣、持钵,「入城乞食,次第乞已,还至本处」,然后「饭食讫,洗足已」,再敷座,才坐下来,祂显然比傅大士老婆多了。 ……
理说讲完了,这个《金刚经》第一品的宗说,就来说给诸位听:
【温州瑞鹿寺上方遇安禅师。破句读《楞严经》曰:「知见立,知即无明本;知见无,见斯即涅槃。」忽然顿省。人曰:「和尚道『破句』也!」安曰:「是吾悟处。」竟不改。 】
这是原文,我把它解释一下:古时候温州瑞鹿寺有一位上方遇安禅师,人家读《楞严经》是四个字一句这样读,可是他用破句的方式读,本来经中说的是:「知见立知,即无明本;知见无见,斯即涅槃无漏真净。」他就破句来读,他说:「知见建立了,把能知与能见建立起来,这样的知就是无明的根本。能知、能见都否定而不存在了,看见这个没有能知、能见的,那就是证得涅槃。」他把随后的「无漏真净」四字省略了,也把原文破句来读。他这样破句而读,竟然就开悟了。一般是说:把能知、能见里面的某 一些法中,建立出一个能知的心,当作是常住不坏的自己;那个其实是无明的根本,能知的心是假有的,不是本住法,当然不是常住不坏的涅槃心。若是在能知与能见之中找到一个没有见的,是有一个没有知也不会看见的;看到了这个无知而没看见的心,那就是证得涅槃了,就是无漏而真实的清净。结果他说的是:若是把能知与能见建立起来,那么这个能知就是无明的根本;当能知与能见没有了──否定了能知与能见的心以后,又看见了这个没有能知、能见的心,那就是证得涅槃。他是这样破句而读的,结果所悟却是一样的,他就这样悟了。诸位悟了没?我同时也破句讲给你们听了,并且还解释了。
他忽然就这样省悟了,有人就跟他说:「和尚你所讲的是『破句』,这样不对!」他却说:「这就是我的悟处!」所以他一生就不改这个「破句」,每逢有人来问楞严时,他就这样破句而说。这还真是他的悟处,那到底在告诉你什么呢?所以这个人不简单哦!
其实这个道理,《维摩诘经》也早就讲过了:「不会是菩提,诸入不会故。」或者正式翻译说:「不观是菩提,离诸缘故。」就是这个道理,你看到了那个不会六入的,那就是证得佛菩提了。有一天瑞鹿禅师上堂开示,他怎么说呢?诸位把耳朵拉长了、仔细听:「晨朝起来洗手面,盥漱了,吃茶;吃茶了,佛前礼拜;佛前礼拜了,和尚、主事处问讯;和尚、主事处问讯了,僧堂里行益;僧堂里行益了,上堂吃粥;上堂吃粥了,归下处打睡;归下处打睡了,起来洗手面、盥漱;起来洗手面盥漱了,吃茶;吃茶了,东事西事;东事西事了,斋时僧堂里行益;斋时僧堂里行益了,上堂吃饭;上堂吃饭了,盥漱;盥漱了,吃茶;吃茶了,东事西事;东事西事了,黄昏唱礼;黄昏唱礼了,僧堂前喝参;僧堂前喝参了,主事处喝参;主事处喝参了,和尚处问讯;和尚处问讯了,初夜唱礼;初夜唱礼了,僧堂前喝珍重;僧堂前喝珍重了,和尚处问讯;和尚处问讯了,礼拜、行道、诵经、念佛。如此之外,或往庄上、或入郡中,或归俗家、或到市肆。既有如是等运为,且作么生说箇『勿转动相』底道理?且作么生说箇『那伽常在定、无有不定体』底道理?还说得么?若也说得,一任说取。珍重!」就下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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