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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的未来:温水煮青蛙(4) |
| (2)教育、社会和政治
本来想每个方面分开谈,但是教育、社会和政治这三方面关系实在太密切,尤其在中国,几乎没办法分开谈。经济还可以勉强单独分出来,但是这三个方面实在没办法分。
先从一个看似不相干的事件说起。去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中央电视台忽然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讨论起中国式过马路。然而,无论是电视台的评论还是路边人的发言,说来说去都说不到点子上。当然我不排除有目光敏锐的路人看到了其中奥妙但是被央视屏蔽的可能。
其实,说一千道一万,归根结底就是一件事:政府,或者更确切地说,掌握着政府的执政党把宪法当做废纸的情况下,号召平民百姓遵守规则和法律,怎么可能做得到?是不是太虚伪了?这一件事就包括了教育、社会和政治三方面了。
先说政治。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一切都是泛政治化的,不管你喜欢不喜欢。薄熙来命令唱红歌,敢不服从的就是犯了政治错误,而犯了政治错误在中国,对于党员干部尤其严重,几乎严重过刑事犯罪。然而,等到薄熙来倒台,跟着唱红歌的还是犯过了政治错误。总而言之,一个人的行为对错,完全取决于谁在台上。在任何国家政治都有规则,唯独中国没有,或者说中国的政治规则就是没有规则,谁掌权谁就是规则。权力可以把法律踩在脚下。
再说社会。中国社会的道德沦丧,即使不是空前,恐怕在中国历史上也是少有的堕落程度。一般说,道德底线是守法,法律底线是宪法。一个把(自己制定的)宪法当做废纸的执政党,有什么资格指责屁民百姓的道德水准?所谓的政治异见人士,在中国提出的要求其实绝大多数都是在共产党领导下制定的宪法范围内,例如要求投票选举人民代表,例如要求官员公开财产,几乎没有一个要求是违法的。既然他们的要求没有违法,以此为由抓他们就是非法。屁民百姓道德再堕落,也没办法和政府耍无赖相比。网上广泛流传的一段文字,不知真假,但是很可信:中国人在美国申请加入美国国籍的时候,考试遇到这样的问题——美国是法治国家的含义是什么?中国人普遍选择的答案是“公民必须守法”,然而标准答案却是“政府必须守法”。每当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把“中国是法治国家”挂在嘴上的时候,我听见就恶心到想吐。所谓哪壶不开提哪壶,发言人能不能不提这句话?
教育。在这样的社会环境和政治环境下,教育能做什么?教育学生遵纪守法有用么?德育当然也就只好教一些驴唇不对马嘴的内容。结果可想而知,学生毕业到了社会上,口是心非,违法犯罪就不是意外了。
回到前面说的中国式过马路的问题,其实更严重的是中国式开车。换道、转弯不打信号,哪个国家都有,问题是在中国的普遍性恐怕没有哪个国家敢比。我刚在中国第一次开车,看见路口的八角“停”字牌,我就减速,没想到后面的车按喇叭催我。我以为我看错了,再看一遍那个“停”字,没错啊。我无奈的摇摇头,看到路口没车开出去了。当然这也跟中国交通标志不完善有关。在人行横道上,车让行人是交通规则明文规定,你在中国却极少看见有司机遵守。这就是中国,由于政治的无规则,导致道德教育说教的苍白无力,而由此又造成整个社会把遵守规则当做累赘。当然,对于个人,不遵守规则确实可以暂时性带来一些利益,但是对于整个社会来说,却极大降低了运行效率。例如十字路口的交通,在没有信号的情况下,转弯车辆让直行,既是交通规则也是礼貌,然而在中国,司机们既不守规则也不讲礼貌。在国外,转弯车都是估计自己的行动不会影响直行车的正常行驶速度才会转,而在中国,转弯车只要估计直行车能刹住车就敢转,当然风险就是直行车的司机稍微走神没有刹车就会造成事故。诸如中国的司机开车,此类的危险动作不胜枚举,因而中国的交通事故率和死亡率在世界上名列前茅就不奇怪了。在中国人能普遍懂得守规矩的重要性之前,不要跟我谈中国崛起,因为那都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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