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米亞地位公投毫無懸念的通過了脫離烏克蘭的決議,後續的焦點在於俄羅斯能否接納克里米亞加入俄羅斯的申請。美歐等西方國家紛紛宣布不承認克里米亞公投的合法性,普京則在與奧巴馬的通話中重申之前觀點:有科索沃的先例,克里米亞的公投完全合法。與前次普京類似的聲明一樣,奧巴馬照樣對普京關於科索沃先例的說法啞口無言。
奧巴馬作為美國總統,看來比那些西方國家的粉絲們多了點歷史常識。在關於克里米亞公投和科索沃獨立相比較的問題上,西粉們找到了這麼一個主要理由:科索沃獨立是因為當時的科索沃有嚴重的人道災難,這種人道災難是由於塞爾維亞族對阿爾巴尼亞族的壓迫造成的,而塞爾維亞族在前南聯盟占有統治地位,因而西方國家支持科索沃獨立具有道義上的正當性,而現在的克里米亞並不存在這種人道主義災難。
而事實恰恰相反。
科索沃境內的人道災難發生在前南斯拉夫解體的上世紀九十年代,延續了近十年,其原因十分複雜,最後引起1999年北約對前南聯盟的軍事干預,經過7個月的轟炸後,前南聯盟軍隊退出科索沃地區,科索沃地區由聯合國託管。而科索沃單方面宣布獨立則是在2008年,此時的科索沃地區駐紮有歐盟及北約等國的軍警力量約2萬人左右,並無前南聯盟(此時國家名稱已改為塞黑)軍隊,1999年科索沃戰爭時期的80多萬難民也大都返回,局面比較和平穩定,境內並沒有發生大的種族衝突,並不存在阿族人受壓迫的人道災難,反而是在科索沃占少數的塞族人不時受到阿族人的非難。
1999年,前南聯盟與北約停戰時,北約各成員國曾承諾保證“前南聯盟的國家領土和主權的完整”,多個西方國家的政要也公開宣稱並不存在分裂前南聯盟的政治考量,同年的聯合國安理會1225號決議也對這一保證做出過明確,包括了當時的聯合國五大常任理事國。因此,當2008年科索沃單方面宣布獨立並得到西方國家的公開支持時,西方國家這一背信棄義的行為受到了俄羅斯、中國和塞黑的強烈反對,上述國家和聯合國至今沒有承認科索沃的獨立地位。
科索沃獨立是科索沃戰爭後,西方國家甩脫科索沃這個政治及經濟包袱的一個政治善後動作,完全是西方強權主義和利己主義的表現,毫無任何道義及國際法上的依據。這種背信棄義的政治行為對國際關係體系帶來的破壞深刻而長遠,現在輪到西方國家開始品嘗這一行為所帶來的政治苦果時,那麼多的粉絲們跳出來為他們洗地開脫,甚至完全沒留意他們的偶像們啞口無言的尷尬,這既是種無知,更是種對西方偶像自覺崇拜的愚昧。
西方國家對克里米亞的一個現狀倒振振有詞:在俄羅斯軍隊的坦克支持下,克里米亞議會沒有經過烏克蘭當局的同意,因而其公投獨立是沒有合法性依據的。但是當年的科索沃宣布獨立時,同樣是在近2萬北約軍警的保衛下進行,同樣沒有經過當時塞黑當局的同意,談何“合法性”?
克里米亞歷史上畢竟還曾屬於俄羅斯,俄羅斯在克里米亞的軍事存在與烏克蘭歷屆政府有條約約定。而歷史上的科索沃卻屬於斯拉夫民族,與現在以盎—撒族群為核心的西方國家沒半毛錢關係;在科索沃獨立時,西方國家在該地的軍事存在更是戰爭的結果。如果說俄羅斯是個“強盜”,那麼這個強盜至少還顧忌些臉面,因而還不敢承認出兵克里米亞;而西方國家這些“紳士”們對科索沃的占領,卻是通過對前南聯盟長達78天的狂轟濫炸得到的結果。現在的克里米亞和俄羅斯正是有了科索沃的先例而顯得理直氣壯,是科索沃獨立這朵曾經以“民族自覺”為美麗顏色的惡之花結出的一個惡之果。
俄羅斯在克里米亞的軍事存在確實是克里米亞公投的先決條件,但是反過來推論,如果現在的克里米亞沒有俄羅斯軍隊的存在,烏克蘭當局難道會坐視克里米亞人民行使神聖的“民族自決權”?一旦烏克蘭軍隊進行鎮壓,那麼可以預見的是“大規模的人道主義災難”。按照西方國家發動科索沃戰爭的邏輯,俄羅斯不但有干預的正當性,而且普京的先見之明更為當時的克林頓遠遠不及,俄羅斯至少預先杜絕了這種“人道主義災難”的可能性,避免了大規模的人命損失,挪威應該像對待奧巴馬一樣,頒給普京一個雙倍大的諾貝爾和平獎章!
同對當年的科索沃獨立的態度一樣,筆者同樣反對克里米亞通過公投脫離烏克蘭獨立或加入俄羅斯,這是因為這樣單方面的獨立行為將鼓勵包括中國在內的全球分離主義勢力,助長全球分離主義勢力的民粹情緒,破壞現有國際關係體系,不符合中國本身的國內外利益。
國際政治中這種赤裸裸的利益爭奪和力量對決,是這個世界真實殘酷的現實,完全與公理和道義無關。西粉們為偶像們辯護時,最好要多照照鏡子,看看打你另一半臉的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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