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耀邦去世二十五年了。他一九八七年初因为反资产阶级自由化不力而被赶下台,两年之后郁郁而终。胡的死引发了六四天安门事件。可以说胡的下台改变了整个中国社会的发展方向,扼杀了整个改革开放事业。
有一个说法,胡耀邦下台后在一次与友人的谈话时说:“当时叶帅不在了,老帅讲一句,可能就不是那个样子了。”他的意思是叶剑英在的话,他就不会被赶下台了。
我觉得胡耀邦还是太天真了。不错,叶剑英思想上的确开放,与邓小平陈云李先念等顽固派的确是不一样的。这一点在华国锋被赶下台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当时的华国锋,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过错,华本人也是改革开放的开启者,华的思想并不僵化,这个人比较实事求是。但他却成为了邓小平陈云等顽固派眼中钉肉中刺。当年的叶剑英也是想保华国锋的,但最终却也保不住。
相对而言,胡耀邦并没有华国锋粉碎“四人帮”的功劳。华在党内地位比胡要高,因为他确实做过第一把手。叶当年是心甘情愿的辅佐华的。可是当邓陈联合起来要整华的时候,叶已经有心无力了,他自己也不得不让步,并且也做了自我批评。
在历史说,在文化大革命前和文化大革命中,叶剑英也确实几次救过胡耀邦,他和胡的关系也确实好。在粉碎“四人帮”之后,他第一时间通知了胡耀邦,并要胡出来工作,可见叶这个人对胡确实好。而且从叶对华国锋和胡耀邦的态度看,可以看出叶这个人人品不错,没有野心。这一点与邓小平陈云比,太不一样了。邓就是想做皇帝,陈云也不甘寂寞,一心想抓权。
我们看,在一九八六年,叶当时去世了,邓陈等老人开始整胡耀邦。我们设想一下,要是叶剑英没有去世,他们就不会整胡吗?其实在华国锋下台之后,叶已经基本不管事了,地位逐渐被邓取代,尤其是军队。邓不当国家主席不当总书记,却坚持当军委主席,要抓军权。其实在华下台的问题上,叶和邓是不一致的,那个时候他们俩是有斗争的。事实上华国锋下台后,叶就被架空了。而叶对邓是有恩的。叶和华主动把邓放出来,但邓却恩将仇报,把华赶下台,夺叶的军权,架空叶。所以,在一九八六年的时候,就算是叶剑英还活着,我看也救不了胡耀邦。
在文革前和文革期间,叶能够救胡耀邦,那是因为实际上,那些造反派,包括一九六四年和一九七五年两次,都比较容易对付。那个时候比较乱,叶的地位比较高。这个情况是和一九八六年的情况不一样的。一九八六年的形势更加凶险,不是地方上的人要整胡耀邦,而是邓小平陈云要整他,邓陈这些人比文革中的那些粗鲁的造反派要坏多了。邓陈他们在华国锋下台之后已经不把叶剑英放在眼里了。
所以我说胡耀邦这个人实在是太天真,他不知道他的敌人是谁,不知道敌我力量对比。他是个好人,但是很难在那个位置上生存。
从历史上看,我认为,当时叶剑英容忍华国锋下台本身是个错误,他如果想放手一搏,想坚持保华的话,也许还是能够保得住的,那样历史会重写。再之前叶剑英华国锋把邓无条件放出来也是个错误,华国锋当年是有顾虑的,有顾虑是对的,没有顾虑就不正常了。甚至胡耀邦无条件的把那帮老家伙放出来也是个错误。他们实际上是把自己潜在的政治对手放了出来,是自掘坟墓。你要把老虎放出来,要首先确保它不咬你。而华国锋叶剑英把邓小平放陈云放出来,却没有事先做好防范措施,等老虎咬他们的时候,他们却无能为力了。胡耀邦也是一样,当年一九八七年初那个生活会,是薄一波主持的,那些发言的人,批胡批得最凶的人,加上薄一波,都是胡耀邦给放出来的老虎。
政治这玩意儿没有干净的,善良不得,老实不得,天真不得。而胡耀邦这个人就是太善良,太老实,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