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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思想與哲學(8) - 什麼是成熟的思維？ |
| | 思想與哲學(8) - 什麼是成熟的思維？
笛卡爾說，“我思故我在(cogito ergo sum)”。範例的思想是，“我定故我長(Certus
sum, ergo sum maturior)”。
也就是說，笛氏認為，只有我的思索，才能使我確信我個人的存在，而世界的其他
一切都是不可確信的知識，這是他的哲學的出發點。我所強調的“範例思想”，是
在笛氏的思想基礎上進一步認為，“只當我有確定的信念時，才說明我成長了”。
黑格爾有一個天才的思想。他認為，人類認知成長的規律，民族認知成長的規律，
個人認知成長的規律 - 這三點有某種共同的性質。這是什麼意思呢？舉例來說，我
們看過兒童的畫。不論兒童畫什麼內容，太陽，天空，父母，貓狗，等，都是粗線
條，都是比較粗燥，模糊不清的。同樣的內容，如果在畢加索筆下，我們就沒有這
種感覺。更不用說，如果用科學的手段，如照相機來拍攝，則更是明確和清晰的世
界展現在我們的面前。
從認知的角度看待兒童的成長也是一樣。孩子的認識能力，與思維的不成熟有直接
的關係，所以世界在他們眼中，是簡單，粗糙，浮淺的。而成年人的思想是成熟的，
所以他們看世界，就是複雜，細緻，深刻的。
這裡，我要強調的是，上面的三點，都有一個“成長和成熟的過程”。對一個思想，
或思想體系來說，從它的開始醞釀，發展，到成熟，是一個由“粗糙走向細緻，初
級走向高級，幼稚走向成熟，的過程”。誰也逃脫不了這個過程，因為它是自然規
律。順便提及，如果將這個認識過程，發展到更加確定細緻，使用邏輯和公理系統，
和數學，那就成了對哲學和科學的定義了。
當我們討論中國民族文化時，我發現很多人的思想，完全與上述相反。他們認為，
越古老，越原始，越缺乏記載的歷史，就越“博大精深”，就越“微言大義”，越
需要後人無始無終的解釋，其偉大深刻的涵義，是永遠解釋不完的。只有我們後代
的愚蠢，看不到的古人智慧，沒有古人不曾知道的事情。所以，中國二十四朝的歷
史，要倒過來往回數，越古老，越早期，越先前，就越偉大，越有智慧。所以，魏
晉玄學，不如莊子深刻。莊子不如老子。老子不如易經。易經不如三皇五帝，等等。
持有這種觀點的人，往往都是受過專業的訓練，如學理工科的人。但他們反對的是
基本的達爾文進化論的觀點。如果說他們相信“神創論”吧，中國文化中的宗教思
想，又沒有太久的歷史(公元元年從印度傳入)。而且也不是自己祖宗的原創。所以
持這種觀點的人是出於什麼歷史傳統呢？我認為除了“bigotry”，沒有其他的解釋。
美國的大學教育是，在一二年級，不論你今後學什麼專業，都要求你必須文理科都
懂一些。必修“哲學101”，是所有專業的新生的必修課。學“performing arts”
專業的，必須上微積分的課，學理論物理的，必須通過人文方面的課程。比較之下，
中國的教育是太誤人子弟了。證據：即使我們偉大的習總書記，和他的階級敵人，
野心家，前薄熙來同志，都毫無例外地送子女到牛津或哈佛上學。
子女的教育，是中國家庭的頭等大事。他們的思維，毫無疑問，就是“成熟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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