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院里的一种道德
道德,就是欲靠某种精神力量,去约束人们的行动。道德,自然有各种各样的。道德能否起到约束作用,取决于行为人自觉的意识。
《金瓶梅》第十五回中描述了,元宵节时,在大街上观灯的西门庆,被他的帮闲兄弟们硬拉着去他常去的妓院丽春院,去看妓女李桂卿。妓院的老虔婆子见了西门庆,数说道:“老身又不曾怠慢了姐夫,如何一向不进来看看姐姐儿?想必别处另叙了新表子来。”看来,在明代,不论实际年龄,善于把妓女称为姐姐。男人称女人为姐姐,大概是为了讨近乎的,而不管彼此的实际年龄的长幼。西门庆第一次见李瓶儿的时候,西门庆是二十六岁,而李是二十三岁。李瓶儿在即将死时,她称西门庆:“我的哥哥!”而西门庆一口一个“我的姐姐!”的叫着。这清楚地表明:男人称呼女人“姐姐”是表示关系密切的一种手段。
今天的网上,又把此类东西复活了。
面对老虔婆的抱怨,帮闲祝日念帮着敲边鼓:“你老人家会猜算,俺大官近日相了个绝色的表子。”这里,帮闲插科打诨地把李瓶儿称作是“婊子”。并故意吓唬老鸨:不是俺们拉西门庆来,他根本不想来的。并指应伯爵可作证。老虔婆听了,呷呷笑道:“好应二哥!俺家没恼你,如何不在姐夫面前美言一句儿?虽故姐夫里边头绪多,常言道:好弟子不嫖一个粉头,粉头不接一个孤老。天下钱眼儿都一样。”这位老鸨为了讨好西门庆一行人,搬出妓院的道德:好弟子不嫖一个粉头,粉头不接一个孤老。就是嫖客要多嫖妓女,不要专注特定的一个;妓女要多接待嫖客,不要专门注意一个人。性病的致病微生物需要这样的温床。
这次,西门庆掏钱请帮闲们嫖。中国今天的官场,不仍然是这样吗?
这样的道德就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目的被鼓励,而存在的。
在明代,中国好像已经把花柳病传入了。明代的文人以得上了花柳大疮而自豪的。那是一个极端暴虐的独裁社会里,人们找到的一个发泄口罢了。一个学人好像在一次会议上鼓吹过:一个越暴虐、独裁、又禁锢的社会里,人们在性方面越疯狂的。今天的中国好像完全回归于这样的局面中。坦克碾碎了社会道德,性方面的疯狂就是唯一的出路了!那个给《金瓶梅》作序,但不敢留真名的“欣欣子”说什么:“譬如房中之事,人皆好之,人皆恶之。”这是中国原始思维方式的表达语句。为何好之,又恶之?那仅仅是道德上虚伪的一种表现罢了。前者是因为这个人的生物本能;而后者则是明帝国虚伪的社会道德导致的。
今天,中国的某些人声称中国的古人如何纯洁,外国的势力让他们如何干云云——他们的前提假设就是:中国人自己是任人摆布的布偶,对自己的行为完全没有判断力的。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难道《金瓶梅》中描述的西门庆等人是法国人吗?另一位也给《金瓶梅》作序,同样不敢留真名的“东吴弄珠客”声称:“读《金瓶梅》而生怜悯之心者,菩萨也;生畏惧之心者,君子也;生欢喜之心者,小人也;生效发之心者,乃禽兽耳。”看完《金瓶梅》,该怜悯谁?畏惧谁?那里描写的几乎没有好人!皆为禽兽!这是靠所谓的道德治国,而又极端暴虐的社会才有的怪现象。
那位老鸨奉行的道德,也被某些人搬了出来的。那就让他们去实行吧。艾滋病还是有它存在的理由的。生物密度过大的调节,需要各种手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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