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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解放”的幻灭
   


傅正明


“人类解放”的幻灭

── 谈《鲁拜集》的“反苏宣传”


十二世纪波斯大诗人莪默.伽亚谟的《鲁拜集》有二十世纪的“反苏宣传”?这是不是一个时代的错乱(anachronism)?这种有意的错乱在喜剧中是常见的表现形式或艺术手法,但我要谈的是一个悲剧。


自从菲茨杰拉德的英译《鲁拜集》在十九世纪的西方流行之後,出於欣赏、好奇和求真,俄罗斯翻译家早就直接从波斯文翻译。各种俄译本先後问世,争奇竞秀,在大小城镇的图书馆、书店或家庭书架上,往往与但丁、莎士比亚、普希金和阿赫玛托娃的诗集摆在一起。


但是,《鲁拜集》在俄罗斯的传播历史上,有一段辛酸的趣话。莫斯科国立大学的查里索瓦(N. Chalisova)等三位作者在英文论文《俄罗斯对伽亚谟的认知》(The Russian Perception of Khayyam)中指出∶在前苏联时期,通过诗人普利谢茨基(German Plisetskiy)重译的《鲁拜集》,使得伽亚谟俨然像一个挑战苏联现实的战士。“在二十世纪七十到八十年代,苏联社会渗透令人悲哀的失望感和无助感,伽亚谟的鲁拜四行诗也许有助於人民对任何可能的事件保持健康的怀疑主义。他的‘酒坛哲学’,他要人们用整个帝国来换杯美酒的劝告,正好与苏维埃帝国黄昏岁月的俄罗斯文化氛围气味相投。”


此处提到的伽亚谟劝告人们“用整个帝国来换杯美酒”的诗歌,当指张鸿年先生依照波斯文译出的下这首鲁拜∶


一杯美酒抵得上百颗虔诚的心

中华帝国也只值一口甘醇

除了红酒,大地之上还有何物?

为酒中苦味甘愿摒弃锦绣青春


普利谢茨基看重这样的诗歌,与他的政治背景和没有祖国的犹太裔身世密切相关。作为著名诗人,他的最佳诗歌是《纪念帕斯捷尔纳克》的哀歌,诗中同时谴责苏联当局因为诗人荣获诺奖而横加迫害的行径。但是,普利谢茨基并不懂波斯文,借助伊朗学者和翻译家的帮助,他於六十年代把《鲁拜集》重译、新译为俄文(450首)。他的俄译旋即比先前的译本更广泛地流传,有的被谱写为歌曲演唱。


但是,这个《鲁拜集》新译本第287首,却招惹了审查制度带来的麻烦。查里索瓦等俄罗斯学者一直找不到这首译诗的波斯文原文。俄文和我的意译如下∶


Чем за общее счастье без толку страдать --

Лучше счастье кому-нибудь близкому дать.

Лучше друга к себе привязать добротою,

Чем от пут человечество освобождать.


为共产幸福而无益地受难,

不如给身边亲人带来欢畅。

用善意与朋友紧系在一起

胜过缥缈虚无的人类解放。


普利谢茨基的“翻译”策略中,译者有意采用了苏维埃意识形态常用的辞汇∶形容词“共产的”(общее)和片语“解放人类”(человечество освобождать)。结果,这首深受读者喜爱的“译诗”,被指为“反苏宣传”,译者也因此遭到迫害。


依照我的查考和比较,在印度学者提塔(S.G.Tirtha)的《醇美琼浆∶伽亚谟的生平作品》(The Nectar of Grace)中,从波斯文英文对照的千多首鲁拜来看,诗意与这首“反苏”诗比较接近的,只有下面这首诗(第599首),我一诗二译,分别译为一首七绝一首五古∶


强凌妻室侮亲朋,

虎子不怜啸大风,

枉作丈夫行万里,

戎装束缚打先锋。


Be brave and tear asunder kin and clan

Aloof from wife and sons,you stand a man!

For all those bonds would hinder you in march,

First break your bonds, and then you march in van.


虐妻侮亲族,亏待小於菟,

焉能立於世,做个真丈夫?!

恶习如包袱,轻装致远途,

首先破桎梏,然後作先驱。


伽亚谟在这首诗中告诫人们∶男子汉大丈夫要立大志,作先锋或先驱,首先绝不能欺负自己身边的人,不能虐待妻子、亲属和儿子,而是要善待他们,关心他们。反过来说,如鲁迅质疑的那样∶"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同样的道理,马克思主义者宣称“共产党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组织”,可是,假如一个共产党人没有对身边的人“行善”的心意和行为,空谈什麽“人类解放”!我们在普利谢茨基的“反苏”诗中看到的当下关怀和人生哲学和比喻,显然属於伽亚姆的鲁拜诗风。我无法肯定普利谢茨基的“译笔”所参照的是否是这首诗。倘若如此,那就算不上翻译,而是在《鲁拜集》灵感启发下的衍译或创造。


这种超越翻译的“翻译”,与菲茨杰拉德的策略有共同之处,某些方面也许没有菲译那样离谱。因此,菲氏把他的英译称为一种“变形”(transmogrification。尽管这样的处理难免为人诟病,却有不少绝妙独到之处。在世界诗歌的翻译史上,这种特殊现象不难发现。中国语言学家王力先生以旧体诗意译波德赖尔的《恶之花》时,在诗体译序中写道∶


莫作他人情绪读,

最伤心处见今吾!


《醇美琼浆》第599首波斯文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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