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最近的《暴力革命是中國政局的唯一走向》一文,引起了德孤和施化兩位老兄的興趣。就暴力革命這個話題,他們兩位分別寫了《“六四”只是黨國G點,蘇聯解體值得借鑒》,《紀念屈原:知識分子不能一錯再錯》和《六四二五話革命》,表達了自己的觀點。俺對此表示欣慰和感謝。此篇為《暴力革命系列》的一個繼續。聲明在先,俺這篇的用詞可能比較刻薄,望兩位老兄海涵。另外,鑑於這個問題的重要性,歡迎左右各派積極參與討論。萬一習近平這小子翻牆過來偷看,並且覺得咱們哥們說的巨有道理,那咱們可算是幹了件大好事兒呢。
施化給俺的一個回帖,讓俺想到了對比中西方思想這個話題。按理說,俺和改良派都屬於右派,並且在很多問題上的觀點都是一致的。俺之所以更喜歡跟改良派爭論,是因為俺覺得改良派的水平至少是屬於Level
B 的。對比之下,左毛的水平最多是 Level A。俺覺得跟左毛爭論是浪費時間。(原諒俺在這兒吹了一次牛)。
施化兄說:【嘎拉哈兄喜歡類比。類比沒法嚴肅判斷。暴力和二奶沒有可比性,當百萬富翁的夢想和經過理性思考選擇的非功利追求,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在你看來卻是一樣東西。老嘎很必要從基礎的知識開始學習,不要一動就嘲笑人家思想家。社會現象極其複雜。但思想的功能,卻能從複雜中找到簡單的根源。凡是在這裡參加討論的朋友,都希望從表象進入本質,找到問題的癥結和解決的辦法。如果總是停留在事物表面,就表象論表象,從亂麻到亂麻,不但浪費時間,於事無補,還且間接證明自己的思想能力低下。】
(俺的評論:)一個人到底有沒有思想,不在於自己如何包裝,而在於他的具體言行。其實一個人的每一句話,都代隨時隨地地反映了他的思想水平。跟世界相比,中國有兩個非常突出的特色。總結起來就是一多一少。所謂一少,就是真正的思想家特別少。所謂一多,就是自以為有思想的人特別多。
如果要極為簡單地概括一下西方思想的特點的話。可以將西方的全部思想體系比作一棵大樹,它的根基就是西方古典哲學。這棵樹有兩個大的枝幹。一個是認識論。另一個是道德(或者叫倫理學)。認識論的發展,導致了科學的誕生。而道德哲學的發展,導致了民主思想的產生。所以說,民主同科學之間,是有內在聯繫的。之所以西方思想能夠得以順利繼承並且迅速發展,主要是因為西方思想具有很強的系統性和聯繫性。更具體一點兒說就是“We
're on the same tree“。所以交流起來就容易的多。以討論暴力革命的是非為例,俺敢打賭,如果換作是西方學者,他們絕大多數人腦子裡第一個蹦出來的概念,一定是正義二字。這是因為,正義就是道德哲學在政治學中的應用結果,道德同時也是正義的基礎。因此,全局意義下的正義性, 而不是個人的主觀願望,才是判別暴力革命的第一標準。
相比之下,中國人的思想就像空中樓閣,是孤立的,隨意的,即不顧客觀事實,也缺少普世標準。以六四為例,很多中國人指責學生領袖不夠理智,不知道見好就收,所以才導致了流血。六四的正義性,是一個原則問題,而學生領袖們的理智程度和精明度,只是一個能力問題。與正義的原則相比,能力大小是第二位的。一切革命,都具有某種程度的非理性,暴民性和不可控性。革命,尤其是民眾自發的革命,其正義性,不在於是否能夠確保人人都能夠做到絕對理智。馬丁路德金的標準也只是一個理想期待而已。
再比如,施化兄說:”暴力和二奶沒有可比性。“ 這個說法本身,就是缺少正義標準的表現。如果說中國大陸的人當中不講道德的越來越多是一個是事實的話,那麼現在又讓俺看到了另一部分人,他們雖然有一定程度的道德和人文標準,但是他們經常搞不清社會正義和局部正義哪個重要。這夥人就是改良派。在改良派看來,中國的所有問題,只不過是一個男女房事的問題。他們對中國社會的嚴重的非正義,如大批有冤無處申的訪民和政治犯的存在,是不大在乎的。如果沒有嚴重的社會不公,和每年十幾萬起的群體性事件像對照,那麼即便是因暴力革命使得某個人流了哪怕是一滴血,都是非正義的。
正像戰爭的正義性是相對的,暴力革命的正義性也是相對的。二戰的正義性,跟希特勒的邪惡性成正比。如果無視希特勒的邪惡,那麼施化的說辭,只需改動幾個字,便可以照搬到反對盟軍發起的二戰:“世界的所有問題,從第一天開始,就來源於戰爭。但有這一共識的人,卻少之又少。” 在和平時期這樣說,當然有其道理。但是如果用這個標準反對盟軍的二戰,就大有問題了。
【以為暴力可以促進社會進步。這與當年共產黨同一水平。當然,假如人的目的只限於走馬燈似的變換政權,那就走馬燈似的使用暴力好了。這的確有效。】
(俺的評論:)這句話基本上是不顧事實的斷言。世界近代歷史上一個最突出的事件就是民主化浪潮。很多國家都是通過暴力革命,實現了民主,雖然有些國家的民主進程比較曲折複雜,但是,世界的民主大趨勢是無需懷疑的。即便是有二次革命,三次革命,甚至五次革命,性質上跟中國過去革命的死循環怪圈是完全不同的。這是世界大多數人的一個普遍共識。奇怪的是,到了我們中國的所謂思想家眼裡,鐵一般的事實卻可以被完全忽略不計。中國將來的暴力革命,即便是真的發生了,到底會有多麼暴力,還是一個未知數。但是施化將這個未知數當成了定數。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革命真的是不可避免的,那麼越早發生,其暴力性就會越小。這是因為中國人民同中共的矛盾正在越積越深,而不是相反。如果習近平真的認識他現在的死扛做法,是在給中共加罪,是在增加未來革命的暴力性。那麼他就應當知道該怎麼做了。
施化兄說:【中國的所有問題,從第一天開始,就來源於暴力。但有這一共識的中國人,卻少之又少。】
(俺的評論:)這句話就連因果關係都給搞顛倒了。暴力革命是果,而社會不公的存在,才是暴力革命之源。民主制度雖然不完美,但他確實是人類至今所發現的唯一可以一勞永逸解決由社會不公所導致的暴力革命死循環的制度。如果中國民主的實現,真的繞不開暴力革命的話,那麼再來最後一次革命之後,再談共識不遲。所以說,中國的暴力革命,也具有邏輯上的不肯排除性。
最後,俺要告訴大家一點,俺這個平時連一隻螞蟻都忍心踩死的人。如今卻被改良派們給繞進了暴力革命鼓吹者的怪圈。 假如真的有一天因為這個俺被中共判一個嘎蠻子嫖娼罪,那可真的冤死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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