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有许多无奈,这就是命。
肖苹是我的师妹,她身材高挑,相貌清秀,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但令人讨厌的就是她那多愁善感的性格,有事没事那两道柳眉颦着,像谁欠了她什么似的。加上她的名字有点像“效颦”,于是我就给她取了个外号叫“东施效颦”。可当我第一次叫她这个外号时,她竟气哭了。 她喜欢阅读言情小说,老是对我讲那些小说里的故事情节,仿佛她自己就是那女一号。整天精神恍惚,无病呻吟,什么诗歌呀散文的写个不停,像被别人抛弃过数百次那样悲伤痛苦。我常提醒她那小说的内容是作者瞎编的,现实生活中哪有那种事,可她就是听不入耳。我觉得她心理有问题,见她忧郁的样子,又气又好笑,有时会取笑她:“昨夜(梦里)又被谁抛弃了?”她不搭理,只是嘟着嘴撇我一眼。 我们彼此住在对面不同的居民楼,当我拉琴时她会来我这玩。来了也不吱声,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我拉。练琴是件苦差事,往往得逼自己有新进展,像赶鸭子上架一般痛苦,有时真想放弃。入迷时我无暇顾及她,她觉得没趣就走了。 她在家是个乖乖女,很怕父亲,怕到什么程度呢?说出来连我都难为情。一天她父亲经过我家窗口时问:“我家苹儿在你那吗?”我下意识地扭头瞄了肖苹一眼,只见她缩在桌子下面直朝我摆手,我只得朝肖叔叔摇了摇头,也不知他是否看出破绽。当肖叔叔离去后我责备她,不至于这样吧,害得我向长辈撒谎。更离谱在后面,几分钟后听见有人敲门,她吓得躲在里屋的门后,叮嘱我不要说她在这。开门后却是柴华来了,当时很想将他支走,随手拿了本书求他走。见他进来之后没有即刻离去的意思,这傻妞竟灰溜溜的从里屋走了出来,场面很尴尬。柴华见状诡稽飘了我一眼,这时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
家长对孩子管教过严往往是适得其反。肖叔叔怕独女学坏,这也不行那也不对的过分约束孩子,女儿整天关在家里像只金丝雀那样,经不得风雨很容易出事。 林妹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读《红楼梦》时只为两个人流过泪:秦可卿和晴雯。我和苹儿只是同事关系,至多也是兄妹情。我是个工作狂,也许是我工作起来那种忘我的精神吸引她还是怎么的,她老是在一旁注视我,我就会瞪她一眼。她还经常与其他的女同事过不去,嫉妒心很强。后来苹儿调到其它单位去了,我俩的接触就越来越少了。
她在处理一些重大的事情上会问我,比如她的初恋(我认为是)是一个外号叫“黑皮”的人,问我是否了解这个人。“有人看见你俩深更半夜在铁路那边···”话还没说完,猛地被她打了一拳,打得我要疼哟!怎么这样,像似前世欠了她的。“知道了还说!”她阻止我说下去,那脸红得像苹果。我与黑皮不熟,只是曾撞见他与纺织厂的一位姑娘逛街,当时两人发生了争执,看来关系不一般,就把这事告诉了她。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这么做,只是觉得朋友之间应该坦诚尽责,以后的事,天知道。 苹儿的婚姻道路并不顺利,初恋是自主的,当肖叔叔发现女儿谈恋爱后硬是拆散他们。以后谈的几个也是这样,肖叔叔总觉得别人配不上自家的女儿,太把女儿看重了。后来肖叔叔亲自为女儿选了个对象,不久后就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想必找女婿的成分多过女儿的爱情。 后来苹苹有点神经质。结婚前邀我参加她的婚礼,我说肯定会去的。她不信,并威胁说如果我不去就来绑我。酒席上本是要尽情畅饮的,可她又限制我的酒量,生怕我喝醉了。女人的心像海底针,真搞不懂她的意思。 婚后的她并不幸福,那男的经常虐待她。 一天肖叔叔遇见了我,问道:“你知道我家苹儿的事么?” 我不知肖叔叔为啥突然问我这个,心慌意乱地摇了摇头。 “那畜生不是人,打得我家苹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们做父母的从来舍不得动她一个小指头,他竟然往死里打呀!”肖叔叔渐渐激动起来,连脖子都红了,大声吼道:“简直是个畜生!” 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前些日子传出苹儿的丈夫与另一有夫之妇有染,被女方的丈夫捉奸在床,据说两人已通奸多年。 人生中有许多无奈,这就是命。自古红颜命薄,她的命运摆脱不了这个诅咒。
休里 June 10,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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